13、过去与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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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快，一晃到了冬至。
舒意她们上午没有课，天气冷，大家都窝在寝室里。享受片刻的惬意。
一个舍友在跟家长打电话。像是加了密一般的口音，舒意听不太懂，但仍能分辨出几个应景的词。
“吃水饺。”
“冻耳朵。”
“食堂队很长。”
舒意莞尔一笑，羡慕她的家庭氛围。裹紧自己的棉质睡衣，给自己冲了包红糖水，缓解生理期轻微的疼痛。
电脑屏幕上播放着一部电视剧，关于青春，关于成长。舒意本来就是开着当下饭剧的。但后来还真的看进去了。
她刚开始对男主无感，因为他长的并不帅，身高也差点意思。放在青春偶像剧里就有些违和。可当男主屡次在女主面临困境抉择时提出一些独到清醒的见解时，舒意又觉得他光芒万丈了。
“家人们，我去买水饺，谁要带饭？”徐臻臻从床上下来，趿上拖鞋，在宿舍里喊了一嗓子。
“玉米猪肉馅，谢谢。”
“芹菜肉。”
大家纷纷应和，食堂卖水饺窗口的队，已经排了九曲十八弯。
“舒意你呢？”
“不用了，我待会去食堂随便吃点，下午还要去家教呢。”
徐臻臻嘀咕一声：“今天冬至，你不吃水饺？”
舒意往书包里收拾书，头也没抬：“晚上回来吃。”
“好吧。”
舒意坐公交车到陈宸家，进门时发现乔严琛也在。他坐在沙发上，用投影仪看着一部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
严谨坐在他身后的餐桌处，平板上放着一部刚出的剧，边看边悠哉哉地嗑着坚果。
陈钊在厨房里调着待会儿要包的水饺的馅料。
外面天寒地冻，屋里却暖融融的，乔严琛和陈宸都穿着背心和大裤衩。舒意一时受不了这样的温差，感觉脸烧的不行，有点不舒服。
她从外面过来，穿的厚，尽管脱去外套，依旧有点热。加之生理期，难受的不是一点半点。
状态不好了除了他，还有臊眉耷眼的陈宸。
舒意无意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少年叹口气，悠悠开口：“失恋了。”
听见这个答案，舒意眉头微皱，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开口：“才初三就谈吗？”
“初三怎么了，我们班还有小学就谈的呢。”陈宸觉得舒意大惊小怪。
舒意将他刚做的的习题批完，十二个题对十个，正确率还可以。陈宸大多时候还是听话懂事的，但毕竟还是个十四五的孩子，偶尔流露出小孩子的天真幼稚。
“你喜欢你前女友什么？”舒意从书包里拿出另一套打印资料，准备下一个知识点的讲解练习。
“这种事，不好说，喜欢就是喜欢了。”陈宸故作老成。
舒意听的只想笑，小小少年，烦恼多多。
“就一句话，别耽误学习。”
“我知道。”
舒意课时结束，看见奶奶的未接来电，她只将消息划过，没有回拨的打算。
她离开时，乔严琛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纪录片的背景音也被严谨调小了些。
舒意有些失望，没能跟乔严琛有任何交流。她跟严谨轻声道别后离开，回学校的公交车上，心中始终不快。
有点难受。
朋友圈出现一条更新，舒意兴致缺缺点开。
“冬至，水饺”
附图一盘白胖胖，冒着热气的饺子。
舒意有点恍惚，自己有多久没有想起岑翊了？
两年前的今天，窗外飘着小雪粒，由于考试焦虑到脸上冒痘痘的舒意，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低头写着一张英语试卷。
由于是个周末，班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住宿生。教室里分外安静。
只不过很快，岑翊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我亲手擀的皮儿，快尝尝。”岑翊大咧咧坐在她身边的空位，打开饭盒，献宝似的让她尝尝自己从家里带来的水饺。
舒意伸手拍去他羽绒服上快要融化的雪花，凉凉的触感从手心传来，她坏心思地往岑翊脸上摸了一把。
“我操——”岑翊惊呼出声。引得其他同学齐齐朝这边看来。
“你喊什么！”舒意的脸瞬间红透，低声嗔怪道。
岑翊有些好笑，明明是舒意的恶作剧，怎么反过来怪他了？
不过，看着舒意的窘态，他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喽。
岑翊从饭盒里伸手捏了一个，往舒意嘴边递。舒意有些不好意思，做贼似地吃进嘴里。
“什么馅呀？有点奇怪。”水饺尚且温热。
岑翊在水饺煮好后就找了个理由从家开溜，马不停蹄地奔到学校，就是想让她吃口热乎的。
岑翊把食材一一列举：“西葫芦，鸡蛋，虾滑，葱花。”
舒意张张嘴，超出她认知范围的饺子馅，不过挺好吃的。西葫芦脆脆的，鸡蛋和葱花是香香的，虾滑是Q弹弹的。
“好吃。”她实话实说。
岑翊得意洋洋：“我妈，非常喜欢做饭，而且做饭非常好吃！”
言语中，是藏不住对自己母亲的骄傲宠溺。
鬼使神差地，舒意给他的朋友圈点了个赞。为之前美好的回忆。
成大食堂里，一个男生面前摆着吃了一半的水饺，盯着手机屏幕失神。
男孩子长的好看，有点痞帅的气质，让不少从他身边路过的女孩子频频回头偷看。
岑翊心道：舒意，今年有人陪你一块吃水饺吗？
越想，心越痛。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偏偏站在无可缓和的对立面。
*
“回去怎么没跟我说一声？”乔严琛发来消息时，舒意刚把自己的床单被罩换好绒绒的料子。
“你睡着了。”舒意简单解释原因，沉寂的心开始有点雀跃的势头。
乔严琛已经穿好羽绒服，准备出门：“吃饭了吗？”
“还没有。”舒意将垂下的头发撩到耳后，如实回答他。
“等着，我小姨他们捏的水饺，我待会去你们学校给你送。”
乔严琛发完消息，已经准备好和舒意推来让去一番了，不料，对方答应的很爽快。
“好，谢谢你。”
乔严琛有点惊讶，舒意什么时候，这么“不客气”了？
不过也挺好，省得他再费口舌。
舒意买了杯奶茶。这奶茶价格略高，舒意平时不怎么喝。两人在校门口见面时，互相交换了一下“物资”。
乔严琛也不跟她客气：“谢谢。”
舒意邀请他来学校逛一逛。
“这大冷天的，逛什么？”乔严琛打趣。
舒意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道：“说的也是。”
“晚上还有课，先走了，”乔严琛解释，“水饺肉馅的，趁热吃，觉得凉的话去食堂微波炉里热一热。肉馅吃凉的不好。”
“下面还有饺子汤，我小姨非让带的。”乔严琛语气含笑，她小姨自己喜欢喝饺子汤，就觉得所有人都喜欢。
“好，我知道了。”仔细听的话，可以听出舒意的声音染上一丝哭腔。
舒意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
直到男孩子清瘦高大的背影在她的视线中消失，舒意都不舍得转身离开。刚才的亲切交代犹在耳边。
*
舒意在宿舍楼宿管阿姨的值班室里将水饺和汤热了一下，吃之前拍了张照片，同样发了条朋友圈。
“一年一冬至，吃水饺~”
严谨在下面评论：“好吃吗？［坏笑］”
“好吃，谢谢姐［拥抱］”
乔严琛回学校之后直接去了教室，从书包里拿出平板和书开始复习下周要考试的科目。
微信有一条消息通知。
霍屿川：“帮我和陆一航占个座。”
乔严琛应下：“好。”
他看见舒意的朋友圈，点了个赞之后默默退出。
舒意看见熟悉的头像，简直心花怒放。
陆一航和霍屿川踩着点进的教室，两个大男生，从后门进来，懒洋洋往座位一坐，就开始刷手机。连本书都不带。
“这大冷天，这大水课，有必要吗？”陆一航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抱怨道。
扭头看见乔严琛桌子上的奶茶，拿起来仔细端详：“你不是不喜欢喝这个？苦啦吧唧的，还死贵。”
这款奶茶用的的茶本来就发苦，舒意还给点了少少糖。
喝起来，跟中药一样酸爽。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乔严琛卖关子。
“我去，这是跟哪个美女打游戏呢？”陆一航别的没有，就是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霍屿川赫然打着一款无聊到没边儿的游戏。
“滚。”霍屿川冷冰冰吐出一个字。
陆一航欠嗖嗖的，碰了霍屿川一下：“带我一个，正愁没地儿发光发热呢。”
现成的电灯泡。
被他这一碰，操作失误。
对面的人迅速发来一条嘲讽消息：“菜的没边儿了。”
旁边的人依旧叽叽喳喳个没完，操作再次失误，霍屿川心烦意乱：“操你妈。”
旁边人安静一瞬。
随即道：“别操/我妈，操/我。”
“行呀，晚上回宿舍等着。”霍屿川咬牙切齿，阴风阵阵。
乔严琛被旁边这俩恶心到了，坐在前排的几个女生扭头看来，眉头紧皱，一脸欲言又止。
其中一个和陆一航关系挺好的女生到底是没忍住自己的心声：“死变态。”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过去与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