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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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谁？
张艺说他怕谁？
？
“你刚刚说，”安宁喉结轻轻一滑，语气艰难，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我怕谁？”
张艺被他的表情惊讶到，迟疑看了那边的霍渡一眼，说：“就是刚才的那人，霍渡。”
原来他说的真的是霍渡，不是听错了。
安宁吓得筷子都掉了。
然后他站起来，顺着张艺的目光一看，一道身影就映入了眼帘，高大、挺拔、力量感十足，一巴掌能把他从这儿呼到门外的身影。
“咔嚓，咔嚓，咔嚓”
他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脏龟裂的声音。
他和霍渡隔着满屋子的香辣气味对视着，整个人都是懵的。
阿统，确定要让他调戏这个人吗？
会不会搞错了？
会不会是重名？
这家伙看上去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教授呀，虽然气势的确有一点点强，颜值和身材也的确很顶……
安宁嗖的扭回头，刚想要再和张艺确认，但开口之前，面前却忽的蹦出来了一张半透明的屏幕。
“注意，注意，发现目标，发现目标，请宿主于三个月内完成任务。”
“发信时间：2039年7月02号。”
安宁：“……”
7.02，的确是他第一回和Noah，哦不，霍渡在宴会上见面的日子，可那都是多少天前了？
他知道着系统向来不靠谱，但没想到这么不靠谱。
延迟高的令人发指。
安宁神思恍惚，心想张艺说的可真是对，人生果然是一场狗血大戏。面前的肉片仍然是热气腾腾的，人却渐渐没有了吃的心思。
他对着面前的两瓶豆奶发呆。
“宁宁？”张艺觉得疑惑，又喊了他一声。
安宁脑子里面有点乱，全靠嘴巴行事，一下子跳回了上个话题说：“我确实只是肠胃不舒服，没有害怕霍渡。
我不但不怕他，我还要调戏他呢。”
张艺猛地抬起了头，瞳孔骤然缩小：“你说什么？”
“你要调戏他？”他失声道，“难道你喜欢他？”
“……？”
喜欢？
什么喜欢？
调戏就要喜欢吗？
安宁眨眨眼睛，更加懵了，他大脑里好像进来了两百个蹦迪的小人，乱的一时之间难以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就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
张艺：“……”
张艺的表情在一瞬间开裂了。
就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前，他还深陷在‘安宁可能会因为忌惮霍家的权势，从而和他划清界线’的怀疑中，并因此忧愁上火。
他以为那是最糟糕的事情了，哪里想的到，事实却能远远的比想象中更加操蛋。
他听到了什么？
他的好朋友，他默默暗恋了很久，却苦于对方是直男而止步，从不敢暴露半分心思的人，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还是他名义上的二哥。
偏偏是他名义上的二哥。
“安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张艺放下筷子，死死的盯着对面的人，声音晦涩低哑，“霍渡是男人，你喜欢男人么？”
他的异样让安宁回过了一点儿神，他啊了一声，问：“怎么了，你恐同吗？”
张艺说：“我不恐同。”
“不是的话。”安宁面露疑惑，问，“那你为什么忽然生气？”
对啊，为什么呢？
张艺回答不上来。
妈的，他总不能在火锅店，在刚刚得知心上人的心上也住着人的时候表白吧？！
张艺闭了闭眼，说：“我没生气。”
表情却完全不是这回事。不过安宁本身也处于恍惚的状态，也就没再纠结这个话题。
吃完饭后，张艺送安宁回家，一路上两人都是出奇的自闭。
如果是平常，安宁下车后，肯定还会和人叭叭几句的，但今天出了这事他完全给忘了，甚至连张艺的叫声都没听到。
他沉默的洗漱，沉默的上床，沉默的闭眼，沉默的听半夜里大哥进来为他掖被角，沉默的失眠了一整晚。
也在天亮前，看着屏幕上的天数-1，沉默的屈服在了任务的恶势力下。
“也许根本就用不了三个月。”安宁对着镜子里打蔫的自己，丧丧的想，“三天足矣。”
他简直不敢想象霍渡的拳头会有多硬。
但不论怎么样，他还是怀着沉重的心情出发去了晋大，为了师出有名，他还在门口的小店里徘徊很久，买了个果篮。
伸手不打送礼人嘛。
希望霍渡能看在这足足十斤的果篮的面子上，待会儿生气了不要揍人。
他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下午三点正是忙的时候，霍渡和李教授都没在办公室里，安宁给霍渡发了消息，准备去里面等。
没想到刚出电梯，就看到门口正站着一个人，安宁认识他，是李教授手底下的一个实验员。
“李学长，你来找李教授吗？”安宁走上前，问，“怎么不进去等？”
办公室里没什么机密，李教授又为人温和，说过不少次让他们进去等待。
从前大家也都是这么做的。
可这回李学长李毅却摇了摇头，说：“天早变了啊宁宁，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学校新来了个霍教授，临时待在这儿。”
“怎么说呢。”他想了下，含蓄的说，“霍教授很不喜欢没有边界感的人。”
安宁：“……”
这几天相处，没发现霍渡有这毛病啊。他摸霍渡的猫，坐他的椅子他都没说什么，还因为天气炎热给了他这儿的钥匙。
不过这话说出来太过招人嫌。安宁嘴巴闭的紧紧地，闻言也只用力点头，乖乖的和李毅排排站好勒。
不过果篮太大，也很重，拎久了不免累手，安宁换了个手。
李毅见状便说：“我来帮你拿吧。”
“不用不用。”安宁摇头拒绝，刚想要说什么，右边不远处的电梯就传来了动静。
他和李毅齐刷刷的扭头看过去，正好看到了冷脸霍渡朝他们走来。
“霍教授好。”李毅连忙站直身体，打了招呼。
“嗯。”霍渡应了一声，目光却没看过去，只淡淡扫过安宁和那个巨大的果篮，然后随手将东西接了过来。
“怎么不进去？”
安宁跟在后面，小声说：“和李学长讲话来着。”
霍渡皱了下眉头，没再说话，径自打开门走了进去，他把果篮放到李教授的桌子上，让安宁坐，随即转身去和李毅说话。
叽里咕噜的全是专业词汇，安宁听不太懂，他半抱着果篮，整张脸都藏在水果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悄悄的观察霍渡。
真不愧是大boss，气场真强，两句话就把李毅训的垂头丧耳的了。
安宁心里怂怂的，他不再看那两人，扣开果篮给自己扒个根香蕉吃。
等那边讲完，一根香蕉下肚，心里建设也做的差不多了。所以等李毅一撤退，他就拉着凳子蹭了过去。
“霍渡。”安宁拿着一把香蕉，说，“你吃不吃香蕉，很甜。”
两个人的离得比往常都要近，近到霍渡的胳膊几乎都能感受到对方说话时的呼吸，温温热热的，他侧头看了安宁一眼，便转过头去继续翻看报告，说：“不吃。”
安宁也不气馁，又滑回去挑了挑，说：“橘子呢？”
“不吃。”
“苹果？”
“樱桃？”
“荔枝？”
复读机霍渡只会说不吃。
安宁望向那张脸，表情沮丧里带着控诉，他站起来，拎着果篮走去了门口那边，把里面的水果一一放到冰箱里。
弄好最后一个后，他想了想，又问：“我要点奶茶，你喝吗？”
似乎是被拒绝怕了，那双眼角和嘴巴都微微下撇着，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霍渡表情松动了点，收回目光道：“好。”
安宁顿时又高兴起来，两步并做一步的窜回椅子上，旋转着凑过来，说：“你喜欢喝哪种？茉莉奶绿？黑糖啵啵，还是绿豆牛乳？”
“都行。”霍渡没有抬头。
“都行的话。”安宁划着手机，说，“那就绿豆牛乳吧，消暑。”
他点的是学校附近的店，所以送达的很快，安宁下去拿的时候，摸着那冰冰凉凉的触感，眼泪都差点从嘴巴里流出来。
不过他心里还想着正事，克制住了，打开后把吸管插进去先给霍渡递了过去。
霍渡仍然沉浸在报告里，奶茶凑到面前接过来道了声谢，就放到了一旁。
安宁喝了一大口，盯着霍渡的手，问：“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霍渡不太清楚他为什么这样问，没有立即回答。
“因为我昨天不听话，去吃了特辣火锅。”安宁的眼型有点圆，亮亮的，无辜感很重，他吸了口奶茶，声音含糊，“但是我的肠胃炎早就好了，可以适当吃一点的。
我太馋了，真的不是要故意气你。”
他鼓起勇气，大胆开麦，“哥哥，其实在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心神俱震，灵魂出窍，死心塌地了。”
霍渡：“…………”
所以，这两句话有什么关联吗？
霍渡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变化，掺杂了些许陌生的疑惑不解，他想，难道安宁小学是在外国上的吗？
中文基础好像不太好。
而且为什么忽然喊他哥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