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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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八成中毒了。林木牧是这样想的。
但是没有电、没有手机可以用。说起来已经好几天没见物业在小区用喇叭喊通知了。
他把门的反锁拉上。以静制动是最好的办法。
在家里林木牧脱了鞋子只穿袜子，步行到阳台，老式凸阳台正对小区内部花园。视野远远可以看见后门。
整个小区依然十分寂静。他看到楼下的老太太再次坐在长椅上。
风吹过来的的细声。除了过于安静，仿佛一切都是正常。
林木牧返回洗手间沐浴，刚才接连碰触到老太和对门年轻女人，他觉得自己的手腻腻的。有种奇怪的感觉从手到手臂到全身。
锁好所有的门、备好今日分饮用水。以及2个苹果干。林木牧开始继续宅家。家里囤了许多书。看书的时候能够让他安静。生存类、格斗类的现在都他的最爱。
往常他都可以专注看书，但是今天隐隐不安。几次他踱步到门后猫眼，看到年轻女人已经不在这层楼了。视野范围内看不到。
林木牧刻意不开灯。假装自己不存在。谁也联系不上，他十分孤独。有点害怕。下一个不知道会不会轮到自己。
看书、铺上瑜伽垫做做力量练习、条件限制，平板支撑、俯卧撑是他的最爱，其他时间则用来处理个人事务、看书。没有电子产品，还有纸质可以用，为避免自己对时间的混淆，他开始每天晨起记日记。把这些天的变化记录下来，万一他真的不幸挂了，也希望将来有人能够看到他现在记录的笔记。
规律的生活：每天两瓶水、两个苹果或者炒面或者方便面或者罐头或者干菜或者饼干、在还有水的情况的用冷水冲凉、擦地。尽量不出门、不发出大的声音。很庆幸虽然停电了，但是水和煤气一直有。
时间过得很快。房间里能吃的东西更少了。
外界联系不上，他只能扛、扛得越久越好。他坚信自己一定能活下去。就算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也要活下去。
终于，小区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快速到阳台观望，声音一起，草丛里、后门处、以及楼道里摇摇晃晃走出许多人，凄厉的喊声仍旧持续，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一个中年男人拼命从B栋楼飞速而来，林木牧将身体掩在自家花草之后，那男人只跑到后门花园那株大紫薇树下，便被后门、以及另两个方面的追兵淹没了。
前排的居民发出嗷嗷的声音、以及咀嚼的声音。林木牧有点想吐。然而，趁着这些“人类”聚集，从几个不同的楼道里跑出不同的人，是几个年轻人。看样子想趁机突围。
但是，更多摇摇晃晃的身影从不知哪里角落出现，这个时候后门聚集的人群散开，他们摇摇晃晃在小区内如同散步。彷佛刚才吃掉中年男人的不是他们。
奔跑中的年轻人则互相打招呼盯住，他们不发出声音。
那些摇摇晃晃的人似乎失去了目标。继续停住。
躲在阳台继续观望的林木牧为那几个年轻人担忧，但是看起来只要不发出声音就不会被发现也不会被攻击。此时他对年轻人最好的帮助就是不发出声音、但是、也许他能做的更多。
他在阳台自己的花中找到一株枯死的灌木月季，连跟拔起，奋力把它扔向几个年轻人的相反方向。植物从三楼坠下果然声响非凡，定住的居民们纷纷赶往林木牧楼下。
几个年轻人趁机飞奔，一溜烟从后门跑出小区去了。他们开门的声音终于还是吸引了一些居民，跟随他们而去，幸亏那些人行动并不快，只是数量众多。林木牧看着远去的年轻人，对他们十分佩服。
哦，对了，他自己其实也只是一个28岁的年轻人。却如此沉稳。
深藏功与名，他悄悄从阳台退回自己的小家。
丧尸？怪物？食人魔？
这些怪物对气味和声音敏感，视觉不敏感，难怪这些天小区里要不就安安静静，要不就惊天动地。
万事开头难，昨天还犹如木偶呆立的居民，今天全部变成狂暴丧尸，时不时会有活人试图跑出，但是很快被吞没。之后林木牧再也没能救出人。
他不能一直在阳台观测，他也怕声音太大引怪上门，到时候可没人帮他。
并没有像流传已久的丧尸片演的那样会咬人之后传播，而是仅仅活生生的吃人。
林木牧不幸观摩连续几场惨案后明白，世界上的人现在分两种，一种是吃人的·，一种是被吃的。不知什么原因一大批人先变成木偶僵硬、然后进化成行动缓慢的食人魔。
很明显，他现在在菜单上。
保持安静、低调生活成了他的准则。不知道现在只是他的小区是这样的，还是全球都是这样的。但是如果曾经有外面的食人魔进来，那说明很有可能是全民的。
林木牧只能祈祷这些魔鬼吃饱了离开。除了苟着，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除此之外，还有更糟糕的事情，那就是他的发烧又来了，并且温度超过39度。他只能靠不断沐浴来抗衡，好在家里屯了些美林、布洛芬，可以应急。
浑身疼痛、眼睛视物模糊、咽喉干哑、行动迟缓。他觉得自己浑身都挺硬的。自己的舌头一定是太硬了所以无法发出声音。
因为无法用柔软的贴合状态躺在床上，在思维缓慢中他想：我现在的状态跟楼下的大妈有点像哦。
这次不到24小时高烧就过去了。出了一身臭汗，洗澡时他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在房间里也都穿的很简单健身衣裤。
他有些怀疑自己如果没扛过这次高烧说不定也会进化成跟门外邻居一样的怪物。那么，那些怪物是否也有一天能重新变回正常人呢？
夜里，对他而言变得丰富。似乎每天夜里他都能做非常奇幻的梦境。
今晚，他依旧在梦中驰骋，连续的飞翔梦让他在梦中坚定了自己能飞的认知，他在房间里飞来飞去，掌握了飞行技巧，旋转、上升、贴地飞行、转弯。不是因为有翅膀，是利用了风。说不出的原因，他就是可以在梦中与风行。然而每天早上他都在床上醒来。对此他的解读是他真的很想飞离这里逃离这里。
又过了几天，小区里的食人魔变少了，更安静了。很明显这里能吃的食物已经没有了。这些食人魔看上去需要进食才能活下去。林木牧看到有几个像是机器没电了一样停在花坛边、站着、不动。
他注意观测这几个不动的食人魔会怎样，第二天发现他们倒下了。然后再过一天，不见了。
开始他以为是移动到了其他地方。
直到这天在阳台上他亲眼看到一个倒地的食人魔变成黑色灰烬。尘归尘、土归土，他变成花坛的肥料，消失于天地间。一连几天，都再也不见那些食人魔，也没见人跑出来，倒是一眼望去到处都是黑色灰烬。
算来已经宅家一个月了。他必须得出去走走了。连茶叶渣子都被他嚼了吃光了。
全副武装，出门。
果然，这层已经没人了。先去了对门门前，门还开着，里面没有人。对门只是简单的一房一厅，林木牧记得家里住了一个老人家、一对小夫妻、还有一个小孩子，没有人。只有地面、桌面、沙发上的角落告诉他这房间里的主人可能遭遇了不测。
其他四户邻居没有开门，林木牧并没有多事去敲门，他相信一定也有和他一样的幸存者。这次出门，他是为了扔垃圾、并且出小区看看外面世界究竟怎么了、也为了搜集物资。
戴着头罩、头盔，长袖、长裤、轻便旅游鞋，天气现在仍旧在40多度盘旋，穿成这样是为了防晒。
毫无疑问，食人魔的生存周期非常短暂，因为一路他看到很多黑色粉末，竟然一个活着的食人魔也没见到。后门出来就是大道，距离最近的超市大概有1000米，他毫不客气的征用了一个共享单车，路上没有行人、没有食人魔、安安静静，甚至连动物都少见。空无一人的街道。
很快他到了润润发超市，内里仍旧停电，新鲜食品区早就被一抢而空。货架空空。
林木牧搜寻了一些干果、粮食、很幸运，这里还有面粉、挂面。以及大瓶装的水。他打包满满背包，打算离开，货架那边红影闪过。这里很危险的念头浮上心头。假装没有看到继续向前走。在他转身踏上已经停掉的坡度电梯刹那，背后冷风闪过。林木牧汗毛竖起，纵身一跃，转身、飘起浮在空中。
他和对面的人一样吃惊。对面是个红色T恤的女生。红色女生二话不说手抬起扔出一物，林木牧下意识躲闪，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躺平，他很快保持平衡。飞的距离女生更远一些。
女生在身后狂追，并且搜的一下再次越到林木牧面前。
林木牧这次肯定，女生的速度绝对不是正常人的速度。
但是他毕竟是男生，这几天锻炼的效果展现出来，他跑得也很快。二话不说，他冲向女孩，女孩吃惊往回跑，追的和逃的换了个个儿，没多久，二人累的气喘吁吁。
女生的耐力明显不如男生，女生瘫坐在地。
林木牧勉强支撑：“停！停战！我没有恶意！”
两个人追逐半天，都没有杀招，也都是强弩之末，这话说的很靠谱。女生相信了他。仰头看他，“喂，我也没有恶意，认识一下，我叫韩梅梅。”
林木牧心头一松，“啊，你好，我叫林木牧。”
据韩梅梅说，她比林木牧早两天来到超市零元购，因为两天前基本上所有的食人魔就已经消失了，但是她仍旧谨小慎微，之所以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比她租房的地方更好更安全，她在旁边农民房租房，门板很薄，十分不安全。
这几天的惊险不用提，她自小就跑得比较快。这几天她跑的似乎更快了。
林木牧则简单介绍了自己的宅家生活，但是他没透漏今天是第一次漂浮在空中，而是问了韩梅梅一个问题，“你的速度变快之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症状？”
韩梅梅，“说起来，我发过几次烧。”
林木牧，“我也一样。”
相似的经历，寂静的世界，很快让他们成为了朋友。林木牧要离开时，便问韩梅梅以后的打算。
“这里有吃有喝，物资至少可以我一个人再用几个月。”韩梅梅笑着道，而且也有员工办公室可以做休息室。我想我还会继续在这里待几天，然后再考虑其他的。
林木牧只能祝福她，并善意提醒，现在很多房子估计都空了，她其实也可是随意找间空房子居住。
韩梅梅则豪爽道，“哈，现在整间超市都我的呢！”
林木牧：也对，这超市一共两层呢，还剩下不少物资。
他不得不被韩梅梅的乐观态度感染：“那谢谢你的热情款待。”他没有告知自己的地址，因为自家小区本身也挺不安全的，何必害人。
继续回家宅家，新时代的宅男对宅家最感兴趣、对他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家。
这个世界还说有活人，并且是跟他一样的普通人，让他不再感到孤单。
到了6月，下雨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