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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将军府现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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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如!”
秦岁岁越想越觉得不对,朝着远走的背影叫了一声。林思言置若罔闻,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
见其如此,秦岁岁干脆迈步跑上前,一把拽了林思言的胳膊猛地将其扯过身。
“你在说什么胡话?”
林思言被她突然拉住,身子一踉跄,干脆无力地扑到了她怀里。
“……”
二人皆静默不语。
秦岁岁顿时心跳快了些,愣了片刻才磕磕绊绊道:“抱歉……我只是太久没和你好好聊过了,想……”
见林思言没动,她虽然想任由她靠下去,但觉得这大青天白日的如此动作也不好谈话,便轻轻撑着她肩将她分开了一点。
谁知放推开些距离,便见她眉头皱着,似乎很难受的模样。
秦岁岁察觉异样,手上更用力些将她搂紧,道:“你怎么了?”
林思言的虚弱不是假的,她闻声才眯睁开眼,张口想说什么却无声,反倒是一股鲜血顺着嘴角滑落。她大概想憋住,但涌出的液体偏不顺她意,越是不让出来越是汹涌,最后干脆忍不了喷了出来。
秦岁岁只觉得脸上脖子上有些星星点点,初时只是温热,触碰后仿佛化作岩浆要穿透肌肤般灼热。
“思言!”
身上的重量骤然加重,任她呼喊,林思言始终没再有回应。
她往四周看了一眼,空空如也,除了二人,连一个下人都没有。她不敢耽误,将面前虚弱不堪的人打横抱起往回走。
心中狂唤剧情维护系统系统,但始终无人应答。林思言面上的血迹看的她心惊,几次低头又猛地闪开,生怕看到她不愿发生的事情。
几番呼唤无果后,秦岁岁心中更加焦急,又因陌生府邸认不到路,一时不知该往哪儿走。
她停在原地,想迫使自己冷静,但狂跳的心脏如何也平复不下。突然,脑中叮咚一声,她顿时觉得见了希望。
【宿主,请问有什么可以需要?】
“怎么是你?”秦岁岁皱眉,她叫的是剧情维护系统,不是协助逆袭系统!
【剧情维护系统已经将剧情成功修护,如今已经离开去往别处修复偏移剧情了。】
“……”秦岁岁心道她倒是忙碌,下一秒又想起来林思言还在昏迷之中,便道,“你快帮我找人去叫医师,林思言受伤了!”
【宿主不必担心,林思言身为女主是不会身死的。】
“少废话!”秦岁岁几乎手抖,怒道,“快叫人来,她现在很痛啊!”
【……】
系统默了一阵,秦岁岁以为她又消失,心下一横,抱着林思言又开始在府内穿梭,连找了几间屋子都是布满尘的空屋,她有些烦躁。
突然,脑中声音再次响起。
【宿主请往右,寝殿在那边。】
秦岁岁闻言没半点犹豫,直接按其所言的方向走,几分钟成功将林思言放倒在床上。
其腹部渗出的血迹已将外衣染红了一片,她颤抖着手将衣服解开,腹部有个圆孔状的伤,深处的血肉有些泛黑,秦岁岁的眼瞬间变得猩红。
系统的声音还在响着。
【现已派了角色前去通知林常如,请宿主不必担心。】
“嗯……”
秦岁岁守在床边不肯走。
她明明早就该猜到的,林思言分明早就虚弱得面色惨白了。
望着林思言毫无血色,连在昏迷中都皱眉痛苦的模样,她心中一阵自责,忍不住抬手拭去她额间的细汗。
“剧情维护系统就这样离开,不怕我再做什么极端的事情来吗?”
【宿主不必担心,剧情维护系统属最高级系统,凡出自她手的剧情不会发生意外,你一定可以顺利通关。】
“……”
秦岁岁没再答话。
林常如在屋外檐下,仰头望着天边没有进屋。秦岁岁直到全映阳带着医师来了才离开,见了林常如便上前,行过礼便直奔主题。
“思言是如何受的伤?”
秦岁岁紧捏着拳,手心还残存着些潮湿,是方才抱林思言回来时在她腹部沾上的。她竟丝毫不知她何时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对她这般态度。若她方才没有那般用力拽她,是不是伤口就不会被扯到?
想到这儿,手心传来丝丝隐痛,即便如此心里依旧得不到一丝缓和,更加沉闷。
林常如垂下头,望向秦岁岁,语重心长却又带了些严厉:“岁岁,我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说过的话,但是如果这是你选的……”
“宰相大人!”
林常如闻声不再言。秦岁岁回头,全映阳靠在门框上看着二人,见视线都在他身上才笑着迈步过来,道:“慕如小姐伤势很重呢,我这儿怕是治不了,只能给宰相取一些军中特效药,也不知是否有用。”
“……”林常如怒目而视,却不言。
秦岁岁轻声道:“多谢。”
“应该的。”
全映阳依旧笑着,转眼继续对林常如道:“我看慕如小姐如此伤重,便不留宰相晚食了,免出了什么事,我这府内医师担不起责。马车已备好,望宰相慢行!”
“将军!”
秦岁岁来回打量二人,全映阳只是将军而已,如何敢这般对林常如说话?
“岁岁是专程来看望我的,那便留下来用过晚饭再走吧。若是要过夜也行,鄙府虽小,但留客的屋子还是有的。”全映阳抬眼对上她的视线,那仿佛能一眼贯穿草原的烈性瞳孔似在警告她不要多言一般,秦岁岁竟真就再说不出话。
这双眼睛太熟悉了,她见过的,但是记不得在哪儿。
林常如没再说话,瞪他一眼便拂袖而去。
全映阳很满意他的反应,勾唇抬手一挥,屋里的人将林思言抬了出来,秦岁岁侧目看了一眼,脸色好了许多。
“放心吧,宰相府的医师那可是堪比宫中太医,慕如小姐肯定不会有事。”全映阳道。
“我知道。”
虽然全映阳说府内没有好医师,但她清楚,这里的都是跟随他上战场的军医,如此说只不过是不想林思言留在他府里。
“那好。”全映阳抬头看了看天,又道,“如今无人打扰了,咱们继续开始的提议?”
他说的是射箭?秦岁岁转过头,倒是正和她意,于是点头应了。
全映阳早便吩咐了人将弓箭备好,二人一入校场便有人上前来递上弓箭。
秦岁岁取了弓,拽了拽弦,意识到全映阳照顾她身为女子,选了把轻便的,虽然确实省力许多,但威力却是大减。
全映阳道:“你先架弓,我看看你的姿势。”
闻言,秦岁岁取了羽箭,上弓拉弦,炯目向前,直指全映阳。但他丝毫不慌,笑着朝她正面走来。
秦岁岁皱眉,几番想松手却犹豫了。他的眼睛!到底是谁?!
迟疑这一会儿,全映阳已经到了跟前,抬手抚上弓箭底端,使了点力气调转了方向,轻声道:“在校场练习只需要射靶就行了,等上了战场再见血吧。”
秦岁岁任由他托着,松开捏着的白羽,羽箭咻地冲出,正中正前靶心。
全映阳松开托弓的手,笑道:“你这技术,不需要我指导啊。”
“……”秦岁岁没回他,又取了支箭架上弓,拉开弦便直接松开。
咻——啪!
箭临靶被截。秦岁岁转过头,全映阳抬着的手还没放下,他脸上噙着笑,转过头对上秦岁岁,道:“记性不错嘛,听说你中途昏迷了好几个月,我以为你已经忘了。”
“忘不了。”
秦岁岁将弓箭丢到地上,远处靶子边上的男人朝这边躬身一拜便退了出去。
“为什么要杀我?”她视线紧跟着退走的男人,说的话却是在质问全映阳。
她还是没能想起全映阳的眼睛在哪儿见过,但方才羽箭射出,目光聚于靶上时无意的一撇让她看清了那人的脸,正是假借林思言诓她前往观霞林的那人。
可惜了,就差一点儿她就能杀了他。
全映阳招手唤来随从,将地上的弓箭收了起来,才道:“不是我。”
秦岁岁:“你以为我会信?”
全映阳似是无奈般道:“我自是知道你不会相信,但这是实话。我早前身在南部,哪有时间做行刺之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上的护甲取下。秦岁岁不明他此番意图,况且凭此人功力,哪怕受伤自己也不是对手,便更不敢轻举妄动。
全映阳见她不语,便自顾自开始解释。
“这人是御前撤下来的,上头吩咐了要留着小命,我暗中打听一番便知道他犯了什么事。不过既然是皇上要留的,我也不好处置,便丢来校场守靶子,惹你心烦算我的不是,改天我再给他寻个新去处。”他说到此顿了顿,身上的护甲也卸得差不多了,又道,“洗马厩怎么样?圣上新赐了将军府一些马匹,才修好的新马厩,正好缺人,打发他去吧。”
他只是象征性问一问,最后一句便直接对身后的吩咐了,那人朝他拱手后便离了校场。
本来人就少,如此一来更没人了。全映阳刚吩咐完不久,又有提着兵器的人来了。
两个人,一人携了几把剑,一人携几把刀,举到全映阳面前。他朝拿了刀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走到了秦岁岁面前。
“??”秦岁岁心中有了猜想,却还是假意问道,“这是何意?”
全映阳道:“上次打得不痛快,这回你拿真本事来跟我打,若你赢了我,我便告诉你个惊天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