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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不喜欢就不做……

      凌岁安记得《海后经验所谈之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里提过:男人就是一种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如果他说不做,基本上和喜欢无关,而是和能力有关。

      所以,由此可得,晋慕余恐怕不行。

      既是如此,她确实不该强迫他,也强迫不了他。

      另外,根据师尊给她的那些宝贝书来看,兴许,她还可以在这种时候拉一波好感,方便以后结契。

      “咳咳。”想明白这些,凌岁安清了清嗓子,放下解衣服扣的手,用一种她觉得合适的眼神,看向晋慕余,然后道:“你要实在不行,那就算了吧。此外,你放心,等回抱月宗,我会问问师尊,这隐疾怎么治的。”

      说罢,凌岁安随手灭了屋里烛火,接着一骨碌钻进被子,暗道,双修不成,她就该休息了。

      于是,她脚一伸,人一躺,眼一闭,没个几息,便神游海外,徒留黑暗中的晋慕余一脸空白。

      隐疾?谁有隐疾?他哪个字说他有隐疾了?

      还有,凌岁安刚刚那是什么眼神?看不起他吗?竟然觉得他不行!

      晋慕余坐在软榻上,目光幽幽看向在床榻上睡得正香的人,咬牙切齿:“你才不行,你才不行,你才不行……”

      晋慕余一夜无眠,成功在第二天顶上了两个熊猫眼。

      屋外,温隐翠蹲了一夜,也有幸收获了同款。

      对此,凌岁安还感到新奇,碰上宋青崖时,还询问了一句:“妖也会和凡人一样,眼下生乌青吗?”

      宋青崖听到这个问题,琢磨了下,又看了眼精神状态美丽的二人,笑笑告诉凌岁安:“心有郁结,人也好,妖也罢,都一样。”

      主打一个众生平等。

      辰时,天彻底大亮,耀眼日光倾洒在大地上,万物尽显生机,除了陈府。

      陈府里的一切哪怕是在白日,也会因为弥漫在各处的阴气,显得死气沉沉,了无生机。

      走出宋青崖住的院子,外边是迷宫似的大小回廊、数不清的月洞门,以及因许久不曾打理而肆意生长、遮挡一切的茂密树丛。

      树丛上也缠绕着阴气,这些被阴气滋养长大的活物,灰蒙蒙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心上压了一块石头,有些喘不上气来。

      “别看了,”宋青崖出声提醒,提醒的主要是脚下略有虚浮的温隐翠,“这些树这么多年已经成了阴物,会吸人生气的。”

      她说着,手微微一抬,横隔在几人面前、伸进回廊的枝桠便尽数散去,只余灰扑扑的几缕气证明它们曾存在过.

      “走吧。”宋青崖出声,话音一落,便抬脚走在最前面。

      后边,三人紧紧跟着,没敢落下一步。

      离开这条回廊,入目的是一座院子,院子里种满花草,但却都是些枯败、萎靡、像是早死了好些年、只剩这残壳的花草,随意一阵风,好似就能将其吹散。

      “这是陈璟住的院子,都小心些,将自己身上的气息敛敛,别叫他发觉不对。”进院子前,宋青崖提醒。

      三人会意,捏了个诀,便叫自己和这些个草木无异。

      抬脚进了院子,眼前景致骤然发生改变,花草死而复生,枯黄色的叶子也在眨眼间变为嫩绿,与开出千般颜色的花,共同展现出满院春光,但也仅此而已。

      因为在嗅觉上,谁也没闻到一点花香。

      “这是阴气弄出来的幻象。”凌岁安眸光流转,眼里缤纷之色与枯黄之色交叠,最后选择性地落在前者上。

      “没错。”宋青崖颔首肯定,“陈璟弄出来膈应人的。”

      她评价,说着,一条长廊蓦然在他们面前浮现,雕栏玉砌,金铃作响,还有袅袅白烟环绕,恍惚间,给人以误闯仙境的错觉。

      “啧,这肯定又是阴气搞出来的东西。”深受阴气荼毒的温隐翠忍不住开腔,“这姓陈的怎么尽爱弄这些虚的,碍眼,太碍眼了!”

      他说着,两只眼却控制不住地频频去打量那长廊,然后打量的结果就是,他脚下越来越虚,到最后,干脆拽住晋慕余,借着对方力,勉强走上长廊。

      长廊上,晋慕余和温隐翠在后边拉拉扯扯,凌岁安与宋青崖则在前边并肩走着。

      她们一路无言,直到走过长廊拐角处,停在一扇窗前,斜着看进去,窗里是陈璟,还有凌弗卿……

      凌弗卿坐在梳妆台前,她面色苍白,身形瘦削,一双眼空洞地望着面前铜镜,已然像是一具没了灵魂的空壳。

      也的确是空壳。

      “这个凌弗卿只是阴气凝出来的幻象罢了,别当真。”宋青崖与几人道,尤其看了眼凌岁安,但凌岁安神色平平,甚至是三人里最镇定的。

      而最不镇定的依旧是温隐翠,他停住掐晋慕余脖子的动作,顺着前边二人视线,看向窗内,稳定发挥:“她就是凌弗卿?!”

      他嘴张得像是能吞进一个鸡蛋。

      晋慕余扫他一眼,将人推开,拍拍身上被扯得皱巴巴的衣袖,冷笑:“这都没看出来,你果然是没长脑子。”

      温隐翠:“……”

      温隐翠又要和晋慕余打起来,但这回,却被凌岁安拉住。

      凌岁安将他拖到自己边上站着,然后道:“别出声。”

      温隐翠看她一眼,又看晋慕余一眼,得意叉腰,点头答应凌岁安:“好,我不出声。”

      说罢,他乖巧站在对方边上,果真是不再吭声。

      一旁,晋慕余目光划过他,又落在凌岁安身上,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随后将视线移开,也安静看向窗内。

      窗内,陈璟站在凌弗卿身后,他一只手拿着一把白玉梳,一只手捧着凌弗卿的头发,正小心翼翼地给她一下一下梳着发。

      “阿卿,”陈璟望着镜中女子,倏然开口,神色紧张,“是宋青崖逼我对凌家出的手,都是宋青崖的错,你不要怪我,不要怪我,好不好?”

      他恳求女子。女子呆滞坐了会儿,嘴微张,半晌又合上,没有说一个字。

      但陈璟却像是听见了什么一般,情绪激动道:“阿卿,你是原谅我了,你是原谅我了,你是原谅我了,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是最在意我的,你放心,我是不会娶宋青崖的,陈家也只会有你一个家主夫人!永远、永远……”

      陈璟从凌弗卿背后,环抱住她。

      窗外,宋青崖看着这一幕,脸色变了又变,道:“这王八犊子,原来背后是这么编排我的!”

      她气得差点爬进窗,逮陈璟打一顿,所幸,凌岁安及时拉住了她。

      “冷静点。”凌岁安道。

      宋青崖对上她的眼,顿了顿,收回扒窗的手,片刻,在勉强稳定住情绪后,神色认真道:“岁岁,你别听这狗爹养的瞎说。对凌家出手全然是他自己的主意,他就是想一家独占盛京城,才这么做的。我、我什么也……”

      宋青崖说到后面,声音微微发颤,觉得凌岁安如何也不会相信她这一面之词。

      可这时,凌岁安却轻轻“嗯”了声,拍了拍她的肩,“我知道,你不会伤害阿宁的亲人。”

      凌岁安记住了宋青崖说过的话。宋青崖呼吸一颤,一阵无言,只余紧紧拉着凌岁安的手,无声诉说着她此时的心情。

      窗外,再次安静下来。窗内,陈璟给凌弗卿挽好一个发髻,接着,手执眉笔,笔尖轻轻落在凌弗卿眉上,为她细细描眉。

      “阿卿,你这几日面色不好,我陪你出去晒晒太阳,好不好?”陈璟轻声说,“院子里,我已命下人将整个修真界能找到的花草都种下了,还有抱月宗的月息草,你不是最喜欢了吗?我也种上了,你与我去看看,怎么样?”

      陈璟半跪到凌弗卿腿边,仰起头看她。

      但凌弗卿只是望着铜镜,什么话也不说,就静静坐着。

      陈璟见了也不恼,将头靠在凌弗卿腿上,拉着她的手道:“若是不想看,那我们就不看,我会一直陪着你,等你哪天想看了,我们再一起去,好不好?”

      陈璟此时就像是凌弗卿养在身边的一条狗,乖巧听话,只等主人一声令下,便会为她赴汤蹈火。

      “我感觉这姓陈的其实还挺深情的。”温隐翠忽地开口,话落的瞬间,凌岁安和宋青崖的声音前后响起。

      “他不是深情。”

      “他是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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