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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场面迷茫 ...

  •   空月城——
      夜半,城中万籁俱静,一片祥和,唯独几个身穿夜行服之人,在空月城中,有些格格不入。

      接着,偌大的空月城从四个城门开始,燃起了熊熊大火。
      不过半刻钟整座城就已置身在火海之中。
      守城值夜之人发现了,大喊:“走水了!”

      哪怕所有人都在想方设法救火,但终究是杯水车薪。
      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逃不出去,也自救不了。

      所有人都开始变得绝望,他们也不想等死,用尽全力将水泼向那火光之中,但终究还是无济于事。

      太守府中是其中一个火源之地,太子被烧落的房梁砸中了脑袋,晕在了房中。

      后半夜,天降奇雨,将空月城里里外外浇了个透,空月城的火灭了。
      但依旧无法改变空月城十万余人,死了六成,伤了三成。

      原本精美漂亮的楼阁台榭都只剩下灰烬,整个空月城一夜之间,变得灰蒙蒙一片。

      宁酒灯回到空月城后,先见到的便是如此景象,而后,他去了太守府中,那太守还活着,太子躺在床榻之上,双目紧闭,满身污迹。

      宁酒灯只看了一眼,心下有些复杂,太子也还活着,不过……太子的位置应是要换人了。
      他残废了,一国之君身不可有疾。

      不过即便这现太子登不了基,也轮不到宫中那个视人命如草荠的东西当皇上。
      宁酒灯画咒,千里传送回了宫中。

      世人皆知,宫中有位修道的国师,所以他也不担心散气是否会召来某些人。

      宁酒灯将那残暴的三皇子挂在树上,从他寝殿中搜出一堆尚未来得及销毁的书信。
      那三皇子怵他,也知晓自己应当是暴露了,且所做之事并不光彩,但还在宫中,宁酒灯也不能对他如何,便未曾呼喊。

      宁酒灯拿着书信,看了他一眼,见他不挣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挂他用的是缚魂锁,灼烧魂魄罢了,他要受多久的苦,就要看那老皇帝要多久才能妥协了。

      宁酒灯一脚踹开了老皇帝的寝宫,直言:“你的太子被你那宝贝三皇子弄残废了,将他召回登基还是另选太子。”

      老皇帝听他所言,讪笑道:“国君不可有疾,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坏不得啊,如此,便只能让那我那老三……”

      “不喜欢,换一个。”宁酒灯打断了老皇帝的话,沉思一瞬,又道,“你非让他登基也行,只是这位置他能坐多久,可全凭他的本事了。”

      老皇帝叹息连连:“修道之人……”
      “你要用什么‘修道之人不得插手皇室之争’来压我也没关系,大不了你让五门派来杀我,不过在此之前,我先弑君,如何?”宁酒灯说得风轻云淡,毫不在意老皇帝如何想。

      “你且说,你想如何?”老皇帝也是有些无言了,他知晓宁酒灯是在威胁他,但宁酒灯从前从不插手国事,这还是头一回,威胁他是为了国事。

      “三皇子草菅人命,贬为庶人,发配边疆,以他的性情,定不甘心,边疆战乱,暗中派人监视。
      若他投靠敌国,立刻绞杀;若他投身军营,便让他从将士起,一步一步来,就当他赎罪了,但,永不得召回;若他一心只想着富贵,想回京城,我也不介意将他五马分尸,头颅悬挂于空月城。”宁酒灯说罢,也不管老皇帝怎么想,自顾自地倒了杯茶。

      老皇帝起身,似是气急:“我儿做了什么,你要如此对他。”

      “你儿为了你这个位置,对空月城十万百姓痛下杀手。”宁酒灯扬手,丢给他一堆书信,“这是在你儿寝宫中搜到的,你若还想包庇,我可以让你父子二人一同去见太上皇。”

      老皇帝捡起书信,见上面一字一句,与宁酒灯所说的并无出入,也知宁酒灯是真的会如此做,且三皇子的确……
      思索了半宿,才终于像是妥协一般,下了圣旨。
      发配三皇子。

      “朕有一事不解,你与太子不过几面之缘,为何如此为他,你莫说你是为了那十万百姓,你绝不是这样的人。”老皇帝道。

      宁酒灯想了想:“你那太子也配么,若说十万百姓么……从前不是,现在是了,你们皇室之事我本也无意插手,如今我只等着那三皇子发配边疆我便离开,圣旨已下,若你反悔,我便让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皇帝不再多言,只转头看向窗外的淅沥小雨。

      宁酒灯抬腿走出了大殿,从过路的太监手上拿了把伞。

      他本也不是爱多管闲事之人,甚至还有些冷血,他从前若是见那十万百姓哪怕全死了,说不准也不会有半分不认之心。
      可是有人说了,受多少供奉,得多少信任,便该做多少事。
      他游街之时,受了这么多跪拜,总得为他们做些什么。

      宁酒灯想,他对纪屿书说的“讨个说法”,这算是讨到说法了吧,待下次遇见,他问问,若不行,区区一个皇子,宁酒灯将他手刃,再将其头颅高悬空月城城门之上,总该算了吧。

      宁酒灯正想着,天边突然一片光亮,照彻大地,他抬头看去。
      远处苍穹被破开一道口子,天光乍泄,带起一道滚雷。

      宁酒灯可感受到了。
      这是修道之人的手笔,且……这个方向,多半是纪屿书。

      他不知纪屿书为何突然如此动作,他知晓之前,至少在今日之前,纪屿书一心想的只有避开五门派,避免引人注意。

      若不是他死缠烂打,纪屿书都不一定会与他同行。
      看来当初说的“后会有期”,马上就要实现了。

      现在这个局面,很乱,如此,便更乱一些才有意思,早前只他一人与纪屿书说过“宁无行将要现世”,那么……这句话若从那些人口中说出……

      宁酒灯思及此,回到了自己的寝居,他与愿景国师程临轶所住之地并不远,只是他抬头一看,程临轶的住所没有光亮。
      多半是又出去搜集民愿了。

      宁酒灯推开自己寝居的大门,正中间的茶桌上,赫然放着一封信。
      信封上写了几个丑陋的大字:宁酒灯亲启。

      宁酒灯仿佛觉得多拿一秒都嫌脏,毕竟那个字……他觉得像蛆。
      里面的内容也一样,宁酒灯忍着嫌弃,看完了整封信。

      大概就是说:程临轶还是要去找纪屿书问愿望,纪屿书是有愿望的,程临轶觉得那日是碍于宁酒灯在,不好说,所以才说没有。

      宁酒灯有些无语,将那封信烧了,灰烬随风而飘,消散在了空中。
      他觉得程临轶大抵是失心疯了。
      程临轶活该吃些蜈蚣屎□□尿,非得想替人当牛做马实现愿望,积攒功德,然后去当那什么劳什子的神。

      -

      纪屿书做完一切,躺在了客栈之中。
      他不知道谁会先找到他,他只知道一定会有人找他。
      两百年前是,现在亦是。
      尽管目的可能大不相同。

      两百年前他是救世主的“代表”,五门派立誓会好生待他,好好守护三家族遗址,说要留下最后一方净土。

      即便后来他们日渐松懈,心中信仰被名利替代,为了面子依旧在好好践行承诺,纪屿书也不曾有过任何责怪之意。
      他知道,人都会变的,神也不一定是好的。

      而今,他是个被人口口相传的“祸害”,若他真活了,五门派即便为了“除害”也会将他找出来。
      他只想问问三家族遗址之事,若到时候他们要与他刀剑相向,那他也没什么话好说。

      不过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一人对如此多人,身边没有一个人,看起来真有些寂寞了。
      他是怎么落到这个地步的。
      经不起细想,经不起推敲。
      有些难过了。

      纪屿书正想着,那客栈底下传来一阵骚动。
      或许他天生直觉准确,第一感觉便是五门派的人找来了。
      这个速度倒有些超过他的想象了。

      纪屿书走出客栈,循声望去。
      底下是贞荣师徒二人。

      如此看来,无风镇一事解决了?
      魏沉荀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接着扯了扯一旁贞荣的衣袖,抬手一指,指向了他。

      贞荣将一锭银子给了店小二,说要住他边上那间房,店小二一看,点头应了。

      出手阔绰,弦翎门如今的财力相比从前也大大提升啊。
      虽说从前也不差钱,但那时远没现在这般能挥霍。

      不过,也可能是他们说要为民除害,或许一会得刀剑相向,会打坏店中之物,提前给的赔偿。
      这样一想,倒也说得过去了。

      纪屿书凭栏而立,看着他师徒二人一步一步而来,出了那档子事,他对他们二人……或者说,对整个五门派,都很难有个好脸色。

      贞荣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仙君回来,晚辈眼拙,之前竟未认出,属实不该。”
      魏沉荀也跟着行了一礼,并未像之前在荷水村一般毛毛躁躁的。

      纪屿书皱眉,没懂现在是个什么走向,他是把五门派放在对立面的,贞荣和魏沉荀现在这个模样,他有些迷茫了。

      若是真像之前所想的,五门派默认了“纪屿书是个祸害”这个说法,那么他们现在就该拔剑相对,而不是如今这个看似平和的场面。

  • 作者有话要说:  耶耶耶耶耶耶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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