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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教室门准备上厕所，尹造就看到几个男生平肩走，撞到他还骂骂咧咧疯骂了他几句，对于这个他并不是太在意的往旁边靠了靠，随后听到他们似乎是在议论着什么。
抱着懒得听的态度他准备下楼。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邬孽”二子，脚步才顿住：
“我意外刷到之前的新闻，一场故意杀人案，好像是邬孽家。”
“江家？”
“不是，他之前不是个孤儿吗？听说他们家里人都被杀了。”
“那怎么就他一个活下来了？”
“……”
此刻尹造眉头拧成“川”字。
刚出来的郑夺也听到了，他张口是怼人的话：“不是，议论别人家有意思吗？”
有男生停住脚步：“关你屁事。”
“关我屁事，你说关我屁事？”郑夺连语气都变了，“再多说一句，今儿你就别想离开。”
“我说的不实话吗？说不定啊，他爸妈还是他自己克死的！”
“是啊，那他不也该死吗？”
“……”
还没等郑夺说话，尹造脑子一热抬拳就打了过去，给他直接当场看呆了：“我操？”
*
天气开始回暖，邬孽慵懒的靠着墙面看篮球场的学生打球，嘴里含着根棒棒糖，甜的有些发腻，这里的人不少，还有几个送水的女生，阵阵微风拂过。
球进了，他打了个哈欠觉得无聊。
忽然——
他在球场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瞬时间勾起了他的兴趣。
霜谈。
最近闲人可真是不少。
如果没猜错的话张狂应该也在这里，想到这儿他四处查看一番，很快在对面锁定了一个人影。
挑眉。
别说，真有意思。
不过在老婆面前装逼确实蛮爽的，可惜现在尹造在教室里学习。
怪甜。
邬孽咬碎了含着的糖，不过最近费烨和意刀那两个小子还蛮奇怪的，似乎像是故意躲着他，出去玩再也没见过他。
怎么就看不惯尹造了？
不挺可爱的吗？
“孽哥孽哥——”
不远处有道声音喊他。
邬孽下意识回头，看到是熟人洛燕，他挥了挥手问：“怎么了？”
“出事了！”洛燕气喘吁吁。
“啥事？”邬孽伸手揉了揉耳朵。
洛燕缓了会儿，着急忙慌的说：“咱们班几个男同学又跟四班的打起来了。”
“……”
邬孽表情微变：“叫他们别跟一群傻逼计较啊，爱护弱智懂不懂。”
“……打得有点凶。”
邬孽“啧”了声：“尹造也不出面管吗？还有咱们班长，或者郑夺他们。”
“尹造他……”
邬孽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老婆怎么了？”
洛燕叹了口气：“你跟你说了你可别生气啊，有人给你家的事儿扒出来了。”
“我家里的事儿那不人尽皆知吗？”
洛燕又说：“不是，应该说是你亲生父母的事儿，说什么，是你克死的。”
邬孽脸色一沉：“查我干什么。”
“不知道啊。”洛燕挠挠头，“就这一句话尹哥就跟他们干起来了。”
“……谁？”
邬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刚到教室走廊，邬孽就看到了极大的一场混战，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对面的几个男生是之前和陆之远玩的比较好的。
此刻尹造戾气很重，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掐着一个男生的脖子，拽着头发狠狠往墙上砸，在失控的边缘徘徊着。
刚才和他一起打架的男生见状有些慌，有的都收手过去劝他了。
尹造双眼赤红，他抬起拳头蓄力要往那个男生身上砸。
“尹造。”
邬孽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尹造打偏那一拳砸在了墙上，众人呼吸一滞，很明显这是他故意的。
应该是听进去了。
邬孽长吁一口气，他平时做事不是挺冷静的吗？忽然急什么。
郑夺仿佛看到了救星：“孽哥，你管管尹大学霸吧，他这个打法迟早把人打死。”
邬孽摆摆手：“别打了。”
“别打了，待会儿老师来了——”
不知道是谁忽然喊了句。
此刻尹造关节处渗出血，邬孽见状眉头紧蹙，看他没有要收手的意思，于是走上前准备将他给拽走：“不让我打架自己打的挺凶啊，尹造，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听到没有……快点放开我。”
被按在墙上的男生脸上全是血，牙也被打掉了几颗，看着确实很惨。
尹造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指尖猛地收紧，眼底皆是不甘：“……去死。”
“尹造！”
邬孽扯住他的胳膊：“松开他！”
“……”
尹造胸口起伏很大，此时他眼神里的狠劲儿还没收回来：“邬孽，你别管。”
郑夺怕出事儿，好心提醒道：“不想死就赶紧给我们孽哥道歉啊。”
男生一听，火气也窜上了，被掐的几乎要发不出声音来：“操.你妈，你当这里是哪里了？这里是学校，你们别太狂了。”
“操。”
郑夺低声骂，见状也懒得管了，双手抱拳站在了一边：“傻逼吧。”
“松开。”
这话是尹造对邬孽说的。
行。
邬孽点点头，松开了那只拽着他的手，大不了给他收拾烂摊子。
嘴里的糖还没完全化完：“行啊，老子今天就狂了，他妈能怎样。”
“真不管了啊？”
郑夺眉头蹙起。
邬孽抿唇：“哪句话招惹到他了这是，以后我也学学。”
郑夺：“……”
你想让他也打死你？
不过应该不会。郑夺回答：“哦对，他后面说了句你也该死的话。”
“就这啊？”邬孽陷入了沉思。
这种话他其实都听多了，其实也不是很在乎了的。
在男生即将要被掐的昏厥过去时，有人大喊一声“老师来了”，尹造猛然将人甩开，随后在人胸口狠狠补上了一脚。
男生被掐的喘不过来气，面目狰狞，捂着肚子在地上狂咳。
手指还在滴血，邬孽看着着实心疼，疲惫叹了口气，还没等老师过来质问，他率先开口道：“这事儿是我……”
“是我。”尹造阴沉着脸。
邬孽身体一僵：“不，是我，是我没事找事，过来挑事的。老师，最近太闲了，这手也跟着痒痒。”
“……”
尹造垂下眸子。
*
被叫到办公室后，此刻许璐气的连声音都在颤抖，手里的戒尺狠狠往桌上砸：“说吧邬孽，为什么这次又给我惹事儿。”
“没有为什么。”
“伸手。”
“哦。”
邬孽刚想伸手，就被旁边的尹造给打掉了，他无奈：“干嘛啊你。”
尹造一肚子火：“最近糟心事儿多，是我的问题，没控制住才打人。”
许璐揉了揉眉心：“我就想知道你们，为什么又要打人。”
尹造忽然又说：“那个男生上次运动会绊倒邬孽，还有，他说邬孽把他爸妈克死了，也该死。对了，邬孽没动手，他劝架的。”
“……”
死一般的安静。
那么久的事儿都还记得啊？
邬孽有些意外。
“这次没录音。”
尹造补充了一句。
邬孽长叹：“先让尹造去医务室一趟吧，他的手还在流血，他初犯，别打了吧？”
“那你们也不能给人打那样啊。”
尹造冷哼一声：“哦。”
“不服气？”许璐问。
尹造也是个脾气大的，“他们的错为什么不追究？你打，但我不认错。”
“我不管你们因为什么，但是动手打人就是不对。”
“那怎么做才对？”尹造反问。
邬孽拽了拽尹造的胳膊，想了想干脆直接将人拉到自己的身后，语气极其平淡：“我是他们老大，杀鸡儆猴，罚我呗。”
“你们就是小团体精神太重了，来学校是学习的，不是整天让你们打架的。”
许璐语重心长，忽然不知道怎么劝他。
邬孽又说：“我觉得尹造没错。”
尹造眸子一颤，没说话。
“尹造你停课一个星期，写两千字检讨反省，但是你要清楚，以后是谁的错并不是那么的重要，别因为几个人嘴臭就做出这么过激的事儿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没好处。”
同样，也落不着好。
……
除了办公室，邬孽走在前面垮着个脸没说一句话。
遇到这种事任谁心情都不能好。
“……”
都不等他的吗？
尹造心头一紧。
嗯。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人十有八九是生气了。
“那边不是回班的路，孽哥。”
郑夺提醒。
邬孽回头：“你先回去吧，我带尹造去医务室一趟。”
“哦哦，行。”
郑夺走之后，气氛再次凝固。
尹造默默的跟在他后面，想开口说话却又欲言又止。
“跟上。”
尹造“哦”了声：“你在生我的气？”
邬孽憋着火：“别理那些疯够不好吗？”
“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邬孽叹气：“打来打去的，真的挺没意思的，还不如嘲讽一顿有意思。”
“不懂。”
尹造声音很淡。
不，懂。
搞得邬孽快要裂开，他整理了下表情，问他：“算了。”
“什么？”
邬孽拉住了他的手，声音轻缓：“有我在还能让你受委屈？”
“……”
尹造垂下眸子。
为什么。
我无论做什么你都站下我这边。
“烦死了。”
是挺烦的。
邬孽感觉他都要染上和自己一样的性格脾气了：“对了，停课一星期你打算干嘛？要不然哥请假陪你？”
“不用。”
尹造拒绝了：“我最近不是很好，回去躺几天，别打扰我了。”
邬孽抿唇：“行吧。”
“我不在别打架。”
“哦。”
“老实点。”
听着他的嘱咐，邬孽一边耳朵进一边耳朵出：“最近心情不好？”
“还行。”
邬孽瞟他一眼：“脾气这么大，更年期？”
“滚吧你。”尹造忍不住骂他。
邬孽“噗嗤”一声，笑了：“咱俩这么一比吧，我忽然觉得我还挺平易近人的。”
“是吗？”
“是啊！”
尹造冷冷道：“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