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ch.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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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盯着爱这个词，在背后干尽了人间丑恶。
对于走读生的陶云来说，让被开除的吴娜堵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能在绝处逢生的邬孽，她打心眼里佩服。
再次被拉入小巷中，陶云早已麻木了，她盯着吴娜那张脸泛起恶心来。
胃里直翻腾。
再厚重的妆，也难以掩盖她内心的丑陋。
“听说你最近过的风生水起啊？”
陶云几乎是下意识的选择后退，懦弱的想法在脑海中徘徊。
所以，正常漫长而又看不到尽头的霸凌。
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结束？
吴娜身后跟着两个痞子，那两个男生盯着陶云眼睛都要看直了，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呦，老子可算是逮住你了。”
忽然巷口围了不少的人，为首的是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
棒球棍扛在肩膀处，嘴角微微勾起，看着着实张扬：“你知道欺骗我是什么下场吗？吴娜，栽在我手上是你的荣幸。”
“陈雯？怎么是你！”
吴娜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似乎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陈雯的目光落在角落的陶云身上：“你还是那么坏。”
“你要干什么？”
吴娜眼里满是警惕。
陈雯莞尔一笑：“从今天开始，陶云就是我的人了。不是，陆之远人都死了，你还以为你能嚣张多久呢？”
陆之远？
死了？
吴娜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陈雯占据优势，自然也狂的很：“我说，陆之远那小子死了。你作为他的女朋友你敢说你不知道？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呢？”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过来。”
陈雯冲陶云伸了伸手：“我相信你现在不想和我作对。”
陶云刚走一步就被吴娜狠狠瞪了回去，犹豫中有道声音传来。
——“看她干什么？快点过来。”
过去。
过去就不会挨这顿打了。
陶云绕过吴娜缓缓走了过去，她的声音很小且没底气：“谢谢。”
吴娜恨得牙痒痒：“陈雯，你怎么突然管起他闲事了？”
陈雯眉毛上挑，一把将陶云揽在怀里：“看不出来吗？从今天开始，在这个学校我罩着她。”
“你以为你们是一类人吗？”
“你什么意思？”
陈雯听到她挑衅的话瞬间感到不悦。
吴娜干脆鱼死网破：“你找人拔光她衣服，你以为她不会记仇吗？你以为她能原谅你吗？你别痴心妄想了，她只是怂而已记仇的很！”
“是吗？”
陈雯看了眼陶云：“你别抖，也别害怕。”
她是坏。
但她只做自己觉得有意思的事儿。
那就是把一个干干净净的人染黑，让她看看这个世道到底怎样的人才能存活下来。
什么至善至美。
到底又有谁能真正做到无愧于心呢？
“嗯。”
陶云怯生生的。
陈雯眉眼弯弯：“叫声姐姐，我替你打回去怎么样？”
她，这是什么意思？
陶云疑惑的看着她：“我……”
“我给你报仇，只要你一句话。”
陶云摇了摇头：“算了吧，我不想变得和她一样。”
良知告诉她，这样做是不对的。
为什么？
陈雯反问：“那你讨厌我吗？”
“你只是被他骗了。”
陶云摇了摇头，在她怀中只感觉很不舒服。
陈雯长吁一口气：“没事儿啊，你是好人，但我不是。”
在旁边的混混动手时，陈雯拉着陶云往外面走去：“做人心慈手软的话，就是给自己养了个后患，有句话说得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陶云不懂。
她也不想懂这些。
“你是不是被欺负习惯了？”
陈雯忽然问了句。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在这场漫长的霸凌中，有任何的反抗就被遭受更强烈的毒打。
而她，早已厌倦这样的生活。
耳畔传来阵阵辱骂声，搞得陶云心神大乱、烦躁不已：“为什么你们都喜欢用这样的方式解决问题？”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也许是这个时代太坏了，而我们对抗的方式只剩下了自保。
“好多的事儿它都不讲道理的。”陈雯顿了顿道，“比如，他们欺负你、诬陷你。也就你这种人出淤泥而不染喽。”
他们全黑。
因为那份多管闲事的善良，在浊世中只能被认为是异类。
异类就要被驱赶。
抵抗这个世界，成为一个人的光？
拜托，是不是小说看多了，还是脑子瓦特了？那和把自己拉下去有什么区别？
救赎一个人很难。
倒不如选择结束这一切，要么让那些人死，要么融入那些人。
“请你吃碗面条。”
陈雯看了她半天，忽然来了句。
*
这次月考邬孽的成绩突飞猛进，几乎都要冲上前二百名，这让不少人起了疑心，但却又无可奈何，毕竟邬孽所在的考场水平都没什么差别，又有监控更别提拿手机拍了。
看着白天睡觉、晚上疯玩的邬孽，众人陷入了沉思，所以他到底是什么时候、什么时间内卷的？
到底有谁看到了？
此刻邬孽趴在桌上睡觉，此时成绩单已经传到了他这边，有人伸手推了推他：“孽哥你不看看自己的成绩？”
邬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啊？”
“成绩。”
邬孽摆摆手：“好困，别烦我。”
……有那么困吗？
男生不解的看着他：“孽哥，那什么，能请教一下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进步这么快的吗？”
“有手就行。”
邬孽淡淡回复道。
“……”
行，他没有手。
邬孽又打了个哈欠，拿起桌上的成绩单，精准的找到了自己的排名。
睨了眼后又放下：“不是，这成绩很好吗？等着，等期末的时候给你们来个大的，绝对惊呆你们的下吧。”
“真的假的？”
男生凑过来问他。
邬孽思考：“真的。”
男生忍不住又打趣他：“能比得上我们尹大学霸吗？”
“那不一定。”
但是冲上年纪前几他还是有信心的。
不过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邬孽看着尹造勤奋学习的模样陷入了沉思。
男生不相信：“吹牛吧你，”
怎么就觉得他是在吹牛了？邬孽蹙了蹙眉：“是，我在吹牛逼，咱们尹大学霸这么厉害，我怎么可能比得过他呢？”
“那可不一定。”不知是谁来了句。
邬孽顺着声音望去：“呦，这不霜谈吗？最近这么闲？”
霜谈挑眉：“闲，闲得很。”
邬孽没心思跟他聊天，又看向了前排的郑夺问：“我让你查的事儿怎么样了？这几天也没个信儿。”
“你说张天飞啊？”
郑夺目光灼灼：“挺好的啊，父母都建在，成绩也说得过去，就是他们家有点重男轻女，他们家的那个姐姐比较可怜。”
“这年头还重男轻女？”
邬孽微微蹙了蹙眉：“然后呢，没别的了？”
郑夺回答：“他不是走读生吗？晚自习的时候不回来，基本上都在外面打工呢？”
“他打工？”
邬孽有些疑惑。
重男轻女难道不是男孩在家里享福，让女孩辍学打工嫁人供弟弟的吗？
“谁知道呢？我看那小子一晚上都在外面忙活，白天不睡晚上也不睡，怪不得黑眼圈那么重，迟早猝死。”
说完，郑夺连连摇头。
为了什么？
钱？
邬孽把玩着桌上的中性笔：“成。”
不过，他为什么怀疑笛牌呢？
邬孽思考着，怎样也没有头绪：“你觉得笛牌，是个什么样的人？”
“挺奇怪的。”
邬孽挑了挑眉：“嗯？”
他和笛牌接触的并不多。
所以也不是很清楚，但笛牌不像是会干坏事儿的人。
“这人还蛮孤僻的我觉得，平时基本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偶尔有人找他搭话才聊几句，但是他成绩确实不错，大家都有目共睹，年年都是咱们学校的第一，从来都没变过。”
邬孽淡淡道：“这确实。”
郑夺疑惑地问：“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陆之远……”邬孽低头轻嗤一声，“哦，没什么，这事儿不着急。”
需要从江林身上下手才行。
*
不知从哪里得知邬孽喜欢男人这个消息，江林不出意料的找上了尹造。
约在茶馆。
江林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了半晌：“你就是邬孽喜欢的那个什么……尹造？”
来之前，尹造想起陆之远生前所说的事儿。
说江林会自己来找他。
“所以呢？”
尹造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温度。
江林审视着她：“我直白点问，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此刻尹造犹豫了半天。
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如实回答吗？
“正在交往——”
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尹造脑海中浮现出邬孽的身影：“所以呢？”
“你……”
江林似乎想说什么，许是觉得不妥又憋了回去。
“你说。”
江林眯了眯眼：“我相信你一定有话想要问我。”
是。
他有。
尹造面无表情：“我想知道，邬孽的事儿。”
“他没告诉你？”
江林语气中带了些许的质疑。
“没有。”
江林表情玩味：“那看来他也没那么在乎你。”
“用不着你挑拨。”
尹造幽幽开口，眸中充斥着敌意。
江林冷哼：“关于邬孽？你想知道邬孽的什么事儿？”
尹造开门见山：“我想知道十年前，江家为什么平白无故的收养他。”
如果说没有原因。
他是一万分的不信的。
再加上陆之远生前所说的话，更让他起了疑心。
“我肾衰竭。”
江林也不弯弯绕绕：“我劝你趁早跟他分。”
什么意思？
他有肾衰竭和邬孽有什么关系？
等等。
尹造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肾衰竭。”
“……”
江林很直白：“所以，你说为什么我爸妈要领养他？”
所以肾源是邬孽吗？
此刻似有什么击中了尹造，他怔愣在原地。
“你帮不了他，他也会害了你。”
“你们两个不合适。”
尹造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不能好好对他吗？”
“不可能。”
江林摇了摇头：“有些话没法子打开天窗说亮话，正好，我看着他也烦，要么你有点本事，带着他滚，要不你就劝他娶了那个什么牧轻。”
“为什么不可能。”
尹造不明白。
江林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因为，他不配在我们家呆着，我讨厌他。”
“……”
尹造脑子乱作一团：“他知不知道？”
“什么？”
江林一愣。
尹造心口钝痛：“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哦，这次他听懂了。
江林说话很难听：“他知不知道这件事无所谓，他是个废物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这些年我们家怎样也没有亏待他，他也该滚了。”
他应该知道了。
尹造光听他这些话就隐隐想发怒。
但最终只是淡淡的一句：“他从来不是应该被否定的那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