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公子向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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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搬东西的名义，邬孽回到了江家大宅，不出意料的又被江母一顿唠叨，他房间倒也没什么东西是他重视的。
　　“车我能带走么？”他试探般的问。
　　江母爽快答应：“当然可以，这些天也没问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邬孽垂眸：“挺好的。”

　　见他闷闷不乐，江母又问：“这是怎么了？这两天也不去上学。”
　　“没事。”邬孽说。
　　江母近些日子也有关注他：“听说你……和尹造分手了？怎么回事？”
　　邬孽手一顿：“分了。”

　　这么突然？
　　江母倒没想过是真的：“小孽，你要是实在没地方去，还可以住在这里。”

　　“用不着。”
　　邬孽无情拒绝。

　　江母苦口婆心道：“小孽，你平日里就是想的太多了，爸妈这么多年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小林他只是这么多年被我们惯坏了……”

　　还是这句话没创新的话。
　　邬孽整个人看着憔悴了不少：“好了，江林喜不喜欢我，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江母叹气：“看你都瘦了不少。”

　　邬孽收拾了几件干净的衣服，忽然他眉头紧蹙扶着墙开始剧烈咳嗽。
　　“怎么了这是？”
　　江母担忧的看着他。
　　邬孽摇头，随即将衣服塞到行李箱里，在江母的眼里下他又收拾了几双鞋以及洗漱工具后，就准备离开了。

　　江母问他：“你留下吃顿饭了吗？”

　　楼梯口，邬孽和江林照了个面，他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准备避开。
　　“邬孽，你又来干什么？”
　　听着那咄咄逼人的语气，江母又邹起眉头，她怎么就有这么个不长脑子的儿子？

　　说实话，有时候她真挺希望邬孽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在得知邬孽考了693时她这种想法就频频升起，但可惜不可能。

　　“马上走。”
　　邬孽提着行李箱想绕过他。

　　江林又说：“走了就别回来了。”
　　江母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呢你！小孽只是来收拾东西，你怎么就这么容不下他？”
　　“我容不下他？”江林一点就炸，“他本来就不是我们家的人，既然断绝关系了就应该滚的远远的，还往咱家凑是什么意思？”

　　邬孽神色受伤，语气却十分柔和：“你们别吵了，我准备要走了。”
　　他心中冷哼。
　　装吧，母慈子孝看谁先装不下去。

　　“你他妈装什么呢你？我看你就是来装可怜的吧？要滚赶紧滚啊！”

　　邬孽垂眸：“我知道了。”

　　看他这幅模样江林就来气，搞得好像谁欺负他了似的：“以后别回来了。”
　　“江林！”江母呵斥他。
　　江林委屈及了：“我说的不对吗？他是你儿子，还是我是你儿子？”

　　邬孽瞥向两人：“别吵架。”
　　“关你屁事？”
　　江母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跟小孽说话的？这么大真是白教你了。”

　　“他是个什么东西？在我……”

　　“江林！”
　　江母抬手就准备扇他。

　　江林愣在原地，只觉心脏刺痛：“你打啊，你打死我好了，打死我拿他当儿子。”
　　江母的手又放下：“你说的什么话？”

　　“……我先走了。”
　　邬孽绕过江林时有意撞了下他的胳膊。

　　江林正在气头上：“你他妈是没长眼吗？”随即抬脚就要踹他。
　　“啪——”
　　巴掌到底还是落在了他的脸上。

　　吵吧。
　　吵的声音越大他就越开心。

　　*

　　尹造到学校总感觉有不少意味不明的目光盯着自己，在大课间的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走廊内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回头。

　　来人是郑夺：“尹哥，听说你跟孽哥分手了？发生啥了？他这两天怎么又没来上学？”

　　“我怎么知道？”
　　尹造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郑夺“啊”了声：“连你都不知道？我还是不能明白好好的你们分什么手，是孽哥对你不够好吗？”
　　尹造并不想和他争执这些：“随便你怎么想，让开。”

　　郑夺见他要走，立即拦在他身前：“你把话说清楚。”

　　再这样闹他们两个分手的事儿就要传来了，算了，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让开。”
　　尹造重复道。

　　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难相处？

　　郑夺一头雾水：“不是尹造，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人这么不讲道理？现在连话都不能好好说了是吧？”
　　“……”
　　尹造瞥他：“哦。”

　　就“哦”？
　　郑夺被他气笑了：“尹造，你什么意思？有没有听我说话？”
　　跟这种人相处真的不会疯吗？
　　郑夺不知道邬孽是怎么忍受他的，除了这张脸还有能让人喜欢的吗？

　　“那你想让我说什么？”

　　郑夺想骂他，可对方似乎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行，你可真行，既然这样你以后都别来打扰孽哥。”
　　尹造：“……”

　　*

　　“你是说，邬孽和那小白脸分手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霜谈并不是很意外，相反他觉得还是蛮正常的。

　　张狂看着前排空荡荡的位置有些着急：“孽哥是不是又有一阵子没来了？发消息也没回，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他没那么脆弱。”霜谈嘴里嚼着泡泡糖。
　　张狂“啧”了声：“我就没见过孽哥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他俩不合适。”
　　霜谈淡淡丢下这句话。

　　不合适？为什么这么说？

　　还没等张狂问，霜谈酒率先给了答复：“就小白脸那个性格，说话难听的要命，老是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谁看了不想揍他？”
　　“……”
　　霜谈又说：“得亏他是邬孽的人，不然我早就揍他几百遍了。”

　　……有那么夸张吗？

　　“尹造这小子，注孤生。”
　　他说。

　　张狂点了点头：“所以孽哥是受不了他了？”
　　“应该……”
　　郑夺在这时气呼呼的冒了头：“屁的吧，尹造提的分手。”

　　“啊？”
　　霜谈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得，真大开眼界，这俩白痴不会真闹掰了吧？”

　　郑夺摇头：“我怎么知道？我他妈都快被气死了！”
　　“别气别气，到底怎么了？”
　　郑夺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不打一处来：“就那样吧，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尹造这么欠揍？孽哥这都多少天没来上课了？他连关心一下都不。”

　　“……”

　　*

　　整个上午众人都不是很愉快，下午的时候学校出现了邬孽的身影。
　　食堂门口一行人走出来，每个表情看着都不爽，邬孽歪了歪脑袋不明所以的看过去，怎么着他们是也都失恋了？

　　邬孽忽然被自己荒诞的想法逗笑了。
　　唔。
　　是自己傻了才对吧？

　　“唉？那是不是孽哥？”
　　“好像是。”
　　“……”

　　邬孽双手插兜，没吭声，慢慢走过去：“别来无恙啊？”

　　“孽哥，这几天你都去哪了？”

　　邬孽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办事。”
　　郑夺走上前问：“办什么事儿需要花这么长时间？”

　　“都不重要了。”
　　冷不丁的一声，众人安静了一瞬。
　　目光全都转移到了他身上。

　　邬孽呼出热气，抬手拍了拍郑夺的肩膀：“慌什么？这两天哥只是醉了，躺家里睡觉而已。”

　　“少喝点酒还是。”
　　看他这副样子，郑夺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但又说不清楚。

　　邬孽没说话，掉了根烟侧身准备去点。
　　忽然有只手按住了他。

　　尹造。
　　他下意识的想到这个名字。

　　“孽哥你疯了？那边有学校领导。”
　　说话的人是叶净月，“先把烟收起来，还是回头再抽吧。”

　　邬孽低头哑声笑了：“我怕那老秃驴，嗯？说这话好笑不好笑？”
　　叶净月收回了手。
　　没再吱声。
　　洛燕咽了咽口水：“孽哥，你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邬孽懒洋洋开口：“怎么？”

　　“孽哥，有什么打算？”
　　有人问。

　　邬孽挑了挑眉：“不是，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我，问我？”
　　“呃……”
　　似乎也是。

　　又静了几秒。

　　天热得人浑身出汗，后面刚洗完脸的男生瞧见邬孽立即愤愤不平：“不行收拾尹造那小子去，他真是给脸不要脸！”
　　见状，叶净月立即捂住男生的嘴：“孽哥孽哥，他胡说八道的。”

　　说这种话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更何况他们两个只是分手了，又不是不喜欢了，怎么敢说这种话。

　　邬孽眸光暗了暗：“嗯，别找他麻烦，其他你们随便。”

　　到底还是个宝贝疙瘩。
　　郑夺忽然也不能理解他究竟喜欢尹造什么了：“不提这个了。”

　　……

　　“他人呢？”
　　午休的时候，邬孽愣是没见到尹造的影子，疑惑问。

　　洛燕“啊”了声，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回答道：“哦，他申请走读了。”
　　“……”
　　哦。
　　由于今天没老师看班，所以教室里有些喧闹，吵得人睡不着。

　　算了。
　　邬孽从桌肚里随手拿了本书，随手翻了翻里面的真的干净，别说笔记了，就连涂鸦也没有，看着后面的练习题落笔时有些生疏的写了个“解”。

　　这个学期都忙着干什么去了？
　　他问自己。

　　……脑子不中用了。
　　同样邬孽也做题的心情，几本练习册他发现自己愣是没做几道题。

　　“有什么不会？”
　　班里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下来了，数学老师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视线落在他手中的练习册。

　　邬孽觉得有些别扭，他一本正经道：“你觉不觉的这书上缺点什么？”
　　“什么？”老师一脸认真。
　　邬孽拿笔在空白处画了个火柴人：“你别说，这小火柴人挺标志。”
　　数学老师：“……”

　　旁边的洛燕一时没绷住笑了：“不是，你是怎么做到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的？佩服佩服。”
　　“这有什么问题吗？”
　　看他还是这么认真，洛燕憋笑道：“没事没事，你继续画吧。”

　　数学老师忍不住数落他：“邬孽！你一天天的就没个正经事儿是吧？看看这练习册比你的脸都干净！”
　　邬孽抿抿唇：“反正都是留着卖钱，写不写有什么关系？”
　　“……”
　　邬孽将书合上：“对，卖废品。”
　　“你的青春就值三毛两块的？”
　　邬孽笑了笑：“说什么，这是我对钱真挚的爱，多少都不嫌多。”

　　“你脑子装的都是什么？”

　　邬孽摆摆手：“慢走不送。”
　　“干什么？”
　　邬孽算了算时间：“午休结束，老师你下节课不是我们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