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父亲、母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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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一下飞机就遇上了白石英彦提前安排好接机的司机，本来没什么的，只是漱雨还没来得及跟人家说上话，司机就先和雾玉打上招呼了：“小少爷好久不见，去东京没被欺负吧？”
说着，他壮作不经意地看了漱雨一眼，眼里透露的打量让漱雨不适地皱皱眉，起了烦躁的情绪
雾玉很明显地感受到了，这个司机是地地道道的M国人，当初漱雨初来乍到的，英彦怕他不习惯，直接撤了司机接送少爷上下学的工作，把一个霓虹面孔的司机提上来替了他
后来漱雨走了，英彦才把这人提回来，不过也是因为英彦怕两个孩子之间有隔阂，起了冲突，再加上这司机也接送了小雾玉多年，把人提回来又不麻烦才这样做的
不过现在看来，这司机似乎把这一切归功给自己了？
雾玉笑眯眯地：“我巴不得我哥管管我，你瞎说什么？还是觉得我哥会欺负我？”他这笑没有小时候的病弱感了，细品是全然的攻击性，把司机吓的一哆嗦，不敢说话了
漱雨有些意外地看了雾玉眼，旋即道：“父亲他说母亲身体出了问题，走啊？愣着干嘛？”
一口流利的美式口语，既没有语法错误又不像初学者那般冗杂，尾音翘的高，平白有了些勾人的韵味，不过显然，司机没心思欣赏
“您说的对，大少爷，我们现在就走”司机擦擦脸上无意识落下的冷汗，连声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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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韵的病房并不难找，亦或者说，好找的很
都不需要在前台问，大厅里的护士直接认输了雾玉小少爷的脸，攀谈两句就带着兄弟俩一起往VIP病房走
在推开病房门之前，漱雨并不认为自己会差点认不出母亲，但在开门后，他确实是被眼前人消瘦的样子吓到了
韵是骨相美人，即便是被病痛折磨到任谁都看得出消瘦痕迹，她依旧是美的，只是不再是健康的美，而是一种弱柳扶风的美感
雾玉也被吓到了，他不喜欢病容，兴许是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好，刚开始住的不是单间，住在他旁边床上的那人病的严重，几乎不能自理，模样吓人的紧，让他产生了阴影，他格外不希望身边的人得病
如今看见韵这幅模样，也顾不得心里那点微妙的难过与不满了，几步就跑到了病床边：“妈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韵是笑着的，病痛并没有磨灭她对生活的热爱，正如她的音乐般，热烈的美好的，很少会裹挟悲伤，她轻轻拍了拍小儿子的肩膀：“这不是没有问题吗？医生说病情已经遏制了，本来准备养回来再见你们的”
说着她望了望沉默着站在角落的白石英彦，也就是漱雨的父亲，这个时候的他简直就是和漱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是默默待在角落，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看着
漱雨没有上前的意思，确认母亲没有大碍后就垂下了头，靠在门边的阴影里一动不动的
韵把目光投注在他身上的时候顿了顿，随后她收回了视线，望着雾玉：“排球练的怎么样？”
雾玉很得意地扬起头：“当然很不错啦！我现在可是队伍里不可或缺的二传手！”
韵面上的笑更深了：“那就好，妈妈现在可有时间了，等你打进全国，妈妈一定去应援”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且不论雾玉脸上明显的“不不不”的神情，漱雨猛地后退了两步，直接靠在了门上：“抱歉妈妈，我在飞机上没睡好，就不久待了”
说着，就要开门出去
自一开始就沉默着的英彦突然开口：“白石漱雨”
很简单的话语，甚至连主谓宾都没有，他高高在上的父亲大人只是叫了他的名字，就硬生生止住了他的动作——即使此刻他的指尖都在颤抖，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痛苦
“爸爸！”雾玉大喊，“哥他是没睡好，让他去眯一会吧”
英彦看他一眼，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漱雨的动作顿了顿，随后逃也似地拉开门跑了出去
韵在看完这一切交锋之后愣了许久，才慢慢开口：“啊…我忘了，我没有告诉阿雨，他的每一场比赛我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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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雨蜷缩似地坐在大厅角落的阴影里，一动也不动，像是被放在这里的雕塑
雾玉匆匆从电梯里跑出来，一进等候大厅就高喊：“哥！”
坐在角落的漱雨依旧很显眼，不仅因为他晦暗月光下铂金的发色，还有匀称的身形，所以雾玉这一嗓子完全没有必要，此时已经是夜里了，但医院里或坐或站或打吊瓶的人不少，他一吼，十成十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这对兄弟
雾玉马不停蹄地跑到了漱雨的面前
感受到眼前的阴影，漱雨缓慢睁眼，见到的便是一对散发着柔和光晕的蓝眸.
“哥哥”雾玉终于意识到自己当量太大，压低了声音，“你别难过，我在这里呢。”他同样是亚麻色的头发在清冷的月光下呈现出点点的金，点点银白，却奇迹般未曾触动漱雨此时岌岌可危的神经，反而让漱雨的情绪缓慢稳定了下来
“你是从光中诞生的小情灵吗？”漱雨情不自禁地对雾玉发问：“是光因为我的情绪难过了吗？”他看起来有些担忧，”对不起，我也不想讨厌你的”
雾玉被他一句国服孙膑水平的话打沉默了(正向的沉默)，好一会才从暴击中缓过来，“我不是小精灵，哥哥，但我知道，光是不会怪你的”
漱雨的情绪稳定下来了，脑子里还是一沓糊涂，在他的眼里，“小情灵”叽哩咕噜了一整串听不懂（大脑未响应）的话，然后牵住了他的手
“我们回家”雾玉牵住他的手，漱雨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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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睡了个好觉的漱雨从自己睡过近一年的床上挣扎起来，一整个人都陷入了不知所措的状态(exo和响应.jgP)
他昨天都在胞弟面前干了什么呀！一场见鬼的发病将他的成熟滤镜砸了个稀巴烂，别说捡捡拼起来了，那属于是把碎片都踢飞进了日本海里(核污水海(虽然在小排球背景的年代里还没宣扬开，但我就要踩，我还跳着踩！)）此时，一只心黑的二传失去了梦想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在漱雨纠结要不要原地失忆的时候，雾玉就打完了一整套“敲门一开门—进来一关门”的丝滑小连招，把现实甩在了漱雨脸上 （小说就这点不好，无论主角如何逃避，都躲不过黑心作者的剧情）
“哥、早上好，父亲叫我给你带话，说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雾玉坐在床尾的沙发上，极力控制自己去看收藏柜里的手办，却依旧无法忽视漱雨乱翘的头发、脸上睡出来的明显红印和滑落漏出肩头的衣领
等等：雾玉脑中灵光一闪，“滑落肩头的衣领！？”“所以说，哥他又瘦了不少？雾玉有些担心漱雨的状况，自家兄长本来就没二两肉，现在倒好，又纤弱了不少，一点健康运动少年的样子都没有。
没有“读脸机”能力的加持，漱雨没能从雾玉大惊头色的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所以他平静地整理好衣服，皱着眉说：“我知道了，谢谢阿雨”
漱雨不喜欢穿着白大街对自己说“我是你的一个朋友，你可以向我倾诉任何问题的大叔”，不仅是一种对医生天然的抗拒，更是因为某位先生用被经济塞满的脑了找来的医生…那什么…心理承受能力很有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地域差异，白石漱雨觉得，自己明明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真正令他难受的事情，笑容就从医生的脸上完全消失，并且变成一种完全相反的表情——哭了。泪涕泗流什么的，爱干净的漱雨表示换受不能(每次给自己准备的纸巾都会被对方用掉并且心理压力没有丝毫缓解什么的，实在太·好·了呢)
所以漱雨还是不明白，明明M国校园暴力中的话就只有“你个没人爱的小可怜”这类功击性连霓虹骂战零头都比不上的话，怎么就把人说哭了呢？
此时，一只白石漱雨对胞弟进行了蔑视(猫猫很担忧你的抗压能力.j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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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彦这次请来的医生是个长相阳光的青年，姓M国大姓——史密斯
漱雨盯着他棕黄色的瞳孔良久，状作思索.实则发呆空想：“史密斯先生看起来是个迦勒比迷’、漱雨放了敛眼，‘《迦勒比海盗》有什么刀子来着？’
“看来白石小先生的观察力很不错，”一个声音在漱雨耳边起，“不过没有用，真正的海盗迷，是我的父亲”那声音带上了点笑意
名为威廉·特纳·史密斯的男人说“很高兴认识你，先生”
漱雨高兴了，青年还有心思同他开玩笑，而非如临大慢地把他当成什么瓷娃娃对待，彷佛他不是畏光，而是重度抑郁
十分钟后，漱雨收回前言，他无言地看着近乎哭撅过去的史密斯，哑然到胡思乱想：‘我才刚把五岁以前的事情说完，这家伙哭个什么？’
想不明白的白石干脆不想了，医生比患者的承压能力还低，这算个什么事啊！于是英彦来接漱雨的时候，已经整理好仪表的史密斯与他握平时力道大的像要捏碎骨头，看他的目光遗责甚至还带着点反胃。
只是来接孩子，什么都没做的白石英彦：？
低敛着眉身心俱疲的白石漱雨：呵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父亲、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