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秘密基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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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漱雨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能够理解孤爪研磨为什么不喜欢运动了
亚麻色头发的男孩难得用他漂亮的橘金色眼眸做出拒绝的咸鱼眼，他静静看着窗外抛着排球邀请他一起练球的及川彻
自从赢过白鸟泽并且狠狠嘲讽过牛岛，及川对训练的激情就前所未有的高涨了起来
虽然不至于压着身体极限，但他似乎准备用更频繁的琐碎时间代替一次性加练来达成目标
那天之后几乎每个课间，及川都要跑到一年级靠外的窗口前邀请白石出来练习垫球
老实说，白石不讨厌练习，甚至能够压着身体死线练习，因为他的一点小习惯，每当白石下决心做好一件事，非特别情况下他一定会一次性完成
所以无法拒绝及川的白石只能和及川一起继续很多次“十分钟短成训练”
很多次差一点进步被打断像有数万虫子在身上爬的白石：……
于是忍了及川三天，三天都没能集中注意上课的白石终于忍无可忍了，他难得死鱼眼看了眼及川，“唰”地关上窗户然后戴上耳机写作业，全然不理在窗外满脸不可置信、悲痛决绝看着他的及川
当然，沉迷学习的白石更没有发觉，及川在平复心情之后，看着白石稚嫩但是昳丽的、在阳光下近乎是透明质感的睫毛以及唇纹浅淡、唇色红润的嘴唇，悄悄红了耳根
在上课的前三分钟，白石摘下耳机看向窗外，却没有看见应该在挥洒汗水的及川，皱皱眉头，又把头埋了回去
‘希望前辈没有难过’白石在心里默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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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能的土曜日，北一排球馆
两天没有被及川烦，甚至除了训练练及川人都没见到的白石有些担心及川的状态，‘不会闹别扭了又碍于尊严不愿意说吧？’他心不在焉地边训练边想
这很少见，但更少见的是及川那种排球狂迷居然也是心不在焉的，与白石的状态还大相径庭，他没有埋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思考，反而隔三差五地看一眼白石的方向
把一切尽收眼底的教练：悬着的心终究是死了
本着又矛盾解决，没矛盾制造的优良方针，笑的一脸狐狸样的教练即刻大喊：“及川，白石，你们两个从现在开始成一组练习接发球”
其他最近在练扣球的队员：？我那么大两个二传啪一下消失了？
矢巾秀：？我的春天突然来了？
终日待着队伍替补的矢巾本以为按照及川对自己身体的爱惜程度和努力程度自己一直要等到前辈毕业才有机会上场，在白石转学来之后就更没有这方面的念想了，甚至连以前需要自己托球的场合都被抢了不上
却没曾想今天教练居然把两个人都支开了，要知道，土曜日这一天，北一的固定训练一直都是队内比赛，很少会有意外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矢巾穿上替补队服，和网对面“同病相怜”的渡亲治遥遥相望，随后故作镇定地收回视线，‘很好，超酷’他在心里小小欢呼一阵，把中二魂很好地满足了
渡显然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还会有机会再次以二传的身份上场，要知道，他已经坐了近两个月的冷板凳了
‘偏偏在我已经下定决心去做自由人的时候，’他心里想着，有些苦涩，也有些不甘
渡很清楚，他自己知道自己很喜欢排球，也知道如果不转自由人，上场机会只会遥遥无期，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热爱毫无回报的境遇的
如今明明已经决定放弃二传，明明将一切都告知了教练，却偏偏就是现在，就在这里，他再次能够以而二传的身份进入排球场
“这不是那个懦夫吗？就只有他一个二传了？为什么不上别人？”
“少说两句，人家自由人的天赋高着呢，才尝试一个月左右就能接住好几个坂田（北一正选首发主攻之一）的球了，不转位转你吗？”
“喂喂喂，你帮哪边的？他有自由人天赋又怎么样？现在可是让他作为二传上场，真心疼那些在场上的……”
就在渡因为这些话而越来越痛苦的时候，坂田站了出来：“不劳费心，我觉得渡这种踏实训练的人比背后说闲话的人让我信任多了，多说两句话又却没让你的球技精进，那么就闭嘴”
坂田是亲眼看着渡一步步进步的人，渡是主动来找他练接发球的，看着渡成长的这么多天，他早就看出了渡转位的实质
不是因为二传位置无望，是因为他希望在别的位置为北一（未来是为青城）多拿哪怕一分，渡在自由人方面是真的很有天赋，而北一自由人的位置也是真的缺人
如果不是因为自由人不给力，北一上一次与白鸟泽的训练赛也不至于被对方差点翻盘
而现在的渡，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教练正是做的如此考量，借着白石与及川不在状态（精神方面）（其实两个人一上场就能马上调整回来）给矢巾和渡一个机会，让矢巾熟悉一次比赛，更是让渡放松心态从容地迈向自由人的位置
教练笑盈盈地看着坂田为渡出头，他笑着看的不仅是走向未来的渡，更是组建中的、真正被称为“强豪”的北川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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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一切都和正在闹别扭的双二传二人组没有关系，即使两个人面对面练接发球，及川也是五个球憋不出两句话
看着对方愈发认真的眼神（下定决心），白石只能妥协，‘好吧，好吧，不再多想，专心练球’白石无奈想到
专心致志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眨眼间，便到了训练结束各回各家的时候
岩泉家里来了客人，再加上不想看及川那副明明错了还不道歉的情态（他很清楚及川是不会在有他在场的时候说什么示弱的话的），率先离开了
白石从训练状态里抽离，还没想好要怎么哄自家前辈，人就已经走到面前来了
“小漱雨，对不起啦，我不该强迫你跟我一起训练的”说着，他吐吐舌，闭上眼给了白石一个wink，“为了赔罪，前辈带你出去玩吧！”
白石有点惊讶，但又没有那么惊讶，他了解及川，知道对方在认识到错误之后绝对不会拖沓，会很认真地道歉，但是这次的事件白石也不是完全没有错，要知道，这种情况下，白石刚开始想的就是自己先给台阶，再让好面子的前辈下来的
‘倒是没想到前辈会先给出这个台阶’白石边答应及川边想，他思考时敛下眉眼，自然没有看见及川眉飞色舞地给岩泉发信息
【靠谱的前辈：iwa酱应该不会介意我把小漱雨带过去吧？】
【别听垃圾川胡说：决定了还来问我？我没那么闲混蛋川】
【靠谱的前辈：小岩别那么暴躁嘛，好好念人家的名字啦！】
【别听及川胡说：废话少说，我这边很忙，你最好把白哄好，不然我明天就会出现在你房间门口垃圾川】
【靠谱的前辈：明明是是我先来的，小岩真过分】
兴许是太忙了，或者单纯不想再看到及川能让人年纪轻轻就患上高血压的话语，LINE聊天界面一直没有回复，及川发过去的最后一条消息也一直是未读，及川也不在意，他自己当然知道自己人嫌狗厌的性格，这种事情多了去了，习惯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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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来的并不缓慢，至少对打游戏打的昏天黑地的白石来说，时间过的很快
及川对游戏并不感冒，比起游戏，他在排球以外的时间会更偏爱漫画，因此时间对他来说也没有很慢
白石去隔壁敲门的时候，及川似乎睡着了，好一会才下楼来（完全没想到及川会打扮自己一番呢，毕竟精致boy日常装和精致到每一根头发虽有不同，但是白石也不会往那方面想啊）
昏暗的灯光底下，白石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不是有光点缀在及川的身上，让他天然地生出几分朦胧的美来，
‘前辈又变好看了？’白石有些迷糊的想，乖巧地给及川牵出了门
众所周知，伟大的脸都是有杀伤力的，被及川在整个北一嚣张得天理不容的脸攻击到，白石将近十分钟才回神
然后发现自己到达了一个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
“及川前辈，你是带我穿越仙境的兔子先生吗？”白石兀地想起了几天前自家胞弟给自己打电话分享的事情，自己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就这样说了出来
眼前树木丛生，缓慢包围来的是木材纯厚的气味，夕阳时残留的氧气争先恐后地往人鼻腔、口腔、胸腔里钻，只是呼吸一瞬，便好似痛饮了一升营养液，只感觉沉重的躯体都轻松了几分，好似下一秒就要飞起来了
‘也许果戈里当初就是在同样舒适的林子里寻到短暂的自由呢”白石真心实意地想
“兔子先生？”及川哼唧一声，立即想起不久前才和来做客的侄子一起看的电影，爱丽丝遇见的那只兔子可一点都不帅气，甚至有些滑稽，“及川前辈好心把你带来秘密基地，你居然这样取消前辈？果然，你平时都是装的尊敬吧小漱雨！”
白石不说话了，他现在已经不会因为这些“伪装”“虚伪”“自以为是”的话语困扰了，他现在沉默，只是又一次感慨及川给自己带来的好心情罢了
“及川前辈，如果可以，让我为你当一次爱丽丝吧？”白石笑的狡黠，许久过后，他再次找回了与友人相处的快乐
“？”及川诧异了一秒钟，随后很快明白了白石的意思：“还真是……太自大了吧小漱雨”及川懊恼道，不知何时起，他居然也升起了一种“全国遥不可及”的潜意识
明明只是输给白鸟泽一次而已，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及川反思自己，兴许是因为攀登天才的这条路太过劳累了，他已经习惯了在这条路上的无数次失败与再次站起来
“如果前辈是这样觉得的，那，就让我来让这个自大的人吧”白石轻声说，“无论是哪位名家谱写的故事，自大者永远带着‘将要失败’的标签，那，就让我来代替前辈背负这个标签吧，我们北川第一以及超级厉害的及川前辈一定会是全国冠军！”
“好吧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请求了，及川前辈就勉强答应你吧……”及川无所畏惧地揉揉白石的脑袋，毕竟茂密的树冠将月光都遮了个严实，地上甚至没有低矮的灌木，黑压压一片自然看不见他红透的脸颊
可就像是天照大帝在和他开玩笑一样，一簇萤火突兀地出现在这片安静又昏暗的小天地，随后像是引发了什么连锁反应，越来越多的萤火突兀地出现，然后开始流动，汇聚
像是所有治愈片里会出现的场景，成群结队的萤火虫裹挟着同伴飞舞，簇拥着彼此，像条发光的河，缓缓向远方流动着
淡淡荧光将及川通红的脸照了个全，也被白石看的真切，若非这群萤火虫来的及时，白石是真不会有机会看见他这幅样子
此刻，哪怕就是此刻，白石得承认，自己的心跳有如最娇艳的日光下听见的蝉鸣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秘密基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