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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 8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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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将手指搭在槐里的脉搏上,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这脉象……
“如何?”楚徽见他久久不语,心中不免焦急起来。
太医收回手,朝楚徽拱手道:“回禀皇上,四皇子妃这脉象……”他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
“但说无妨。”楚徽沉声道。
“是,皇上。”孙太医深吸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这脉象,确是中了……春药。”
此言一出,殿内瞬时一片寂静。
一直低着头的曲烬也猛地侧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槐里。
槐里却像是没有听到太医的话一般,依旧低着头,只是那白皙的耳根却悄悄爬上了一抹粉色。
楚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问道:“此话当真?”
太医连忙磕头如捣蒜,“老臣不敢欺瞒皇上,四皇子妃所中之药,并非简单的助兴类药物,药性猛烈霸道,若不及时解毒,恐对身体根基有损啊,”
楚徽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虽然怀疑槐里,却也并非不讲道理之人。
若槐里当真是中了如此厉害的春药,那此事便非同小可。
“快给皇子妃解毒!” 楚徽怒斥道。
“是是是……”太医连忙从药箱里翻找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递给槐里,“四皇子妃,此药能暂缓,快服下吧。”
槐里接过药丸,却并没有立即服下,而是抬头看向曲烬,眼角泛着泪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祈求, “阿烬……”
那声音娇柔妩媚,带着一丝媚药的沙哑,听得人心尖都跟着颤了颤。
曲烬心中一荡,那股异样的情绪更加汹涌,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上前一步,握住槐里的手,温柔地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槐里摇摇头,却并没有松开曲烬的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些,“我……我不想吃药……”
“好,不吃,有我在。”曲烬反手握住槐里的手,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心中一荡,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驱散了心中的寒意。
他将槐里揽入怀中,
感受到曲烬温暖的怀抱,槐里终于放松下来,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楚徽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疑虑更甚,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压下心中的怀疑,挥了挥手,说道:“罢了罢了,既然如此,你们便快些出宫吧。”
“谢父皇。”曲烬扶着槐里站起身,向楚徽行礼告退。
楚徽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他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
出了宫门,曲烬扶着槐里上了马车。车帘放下,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和视线。
车厢内,一片寂静。
曲烬看着身边的人,那张绝美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潮红,眼角带着一丝媚意,呼吸急促,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他心中一动,那股异样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让他忍不住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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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前,曲烬进宫,槐里从四皇子府回到恫断楼。
刚踏进楼里,就看到陈裳绵风风火火地朝他跑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的神色。
“怎么了?楼里出什么事了?”槐里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陈裳绵张了张嘴,环顾四周还有不少的顾客,跺脚着急,像是一时大脑断路
一旁跟过来的庄成连忙道:“楼主,上楼上说吧,”
等众人上楼,
裳绵急忙压低声音说道:“出事了,昨日楼里得来的消息,德贵妃要设计四皇子殿下,我刚听说四皇子殿下是进宫去了?都怪我,应该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让庄成去四皇子府上找你们。”
槐里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眉间的褶皱更深了几分,“到底怎么了?什么消息?”
裳绵的解释加上庄成的补充,槐里才算是理清了前因后果,
原来,在槐里回隅阳城不久前,恫断楼内就查探到消息,
五皇子楚碚的死一事,因为牵连到三皇子,
三皇子被皇上禁足,三皇子的母妃德贵妃有意想要让四皇子曲烬也被皇上楚徽怀疑有杀害五皇子的可能,暗中和皇上有过沟通,
槐里明白,这其中,最关键的问题,是在于如今曲烬在宫中,必然是会被皇上楚徽怀疑试探,
如果是之前,槐里或许不担心曲烬应付楚徽的试探,
如今曲烬才醒过来,状态也成谜,不清楚是否恢复好,担心曲烬会应付不了楚徽的刻意试探,
槐里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焦躁,转头看向合卓,问道:“合卓,你说我现在进宫,能见到曲烬吗?”
合卓沉默片刻,微微摇头,“只怕不易。如今皇上对四皇子多有怀疑,公子若是贸然进宫,恐怕会适得其反。”
槐里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一想到曲烬此刻可能正在宫中独自面对楚徽的试探,他便坐立难安。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槐里喃喃自语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
“公子不必担忧,属下这就进宫打探消息,一有情况,立刻回来禀报。” 合卓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等等,” 槐里叫住他,思索片刻,微微摇头,“我有办法了。”
合卓和陈裳绵皆是一愣,不解地看着他。
槐里没有解释,只是转身回到房中,从暗格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公子,你这是……” 合卓看着槐里手中的瓷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后快速反应过来,“公子不可,前不久在胡岭边塞的时候,大夫已经提及过,不可再服用这类药物,恐会严重伤身啊,”
槐里微微摇头,将瓷瓶凑到鼻尖,轻轻嗅了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无碍,既然他们想看戏,那我就给他们演一出戏,让他们好好瞧瞧。”
说罢,直接将药丸取出,服下
……
马车内,曲烬面色多了几分凝重,
只是马车刚出宫门外,槐里就像是泄了气一般,靠在了曲烬的怀里,
下一秒,曲烬心头一紧,握住槐里的手腕,指尖传来的温度烫得惊人。
“李拣,快,回府。”
“不,回恫断楼。” 槐里强撑着,虚弱地拉住曲烬的手说道,语气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不行,你现在的身体需要大夫,府上有府医,恫断楼太远了……”曲烬语气急促,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慌乱。
他不知道槐里为何执意要回恫断楼,还是说,槐里根本就不想让他跟着?
各种念头在曲烬脑海中翻滚,烦躁的情绪蔓延
仿佛是察觉到了曲烬的不安,槐里强撑着,想要坐起身,却因为脱力,一头栽进了曲烬怀里。
温香软玉入怀,却让曲烬更加心慌意乱。
他顾不得其他,连忙伸手将槐里搂住,语气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祈求:“槐里,听话,我们先回皇子府,好吗?”
“不需要大夫……”槐里摇摇头,将脸埋在曲烬颈窝,贪恋着那处温凉的触感。
他身上的温度高的吓人,唯有曲烬这里,能让他稍稍感到一丝安心。
“我没事,只是想回恫断楼……嗯?”
带着一丝恳求的语气,平日里清冷的声音此刻却带了几分软糯的尾音,像是羽毛轻轻扫过心尖,激起一阵酥麻的电流。
曲烬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鬼使神差地改了口:“好,我们回恫断楼,我要陪你一起。”
“随你。”槐里低低地笑着,语气里带着他也没有察觉的宠溺,“回恫断楼是因为后面一定有楚徽派的人跟着,楼里那些眼线进不来,我安心一些……”
曲烬听着槐里虚弱的声音,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用力的揉捏,又酸又胀。
他将槐里抱的更紧了些,恨不得将这个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分开。
感受到曲烬的动作,槐里不禁失笑,他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曲烬的下巴,语气带着一丝疑惑:“你这是好了还是没好啊,我的高冷四皇子去哪儿啦?”
“怎么,你喜欢高冷的?”曲烬故作不悦地反问,语气里却满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槐里摇摇头,发丝蹭着曲烬的下巴,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都好。”
听到槐里的回答,曲烬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槐里的额头,
马车很快调转方向,朝着恫断楼的方向驶去。
晃晃悠悠间,槐里在曲烬的怀中意识渐渐模糊,只是无意识的努力将自己往曲烬的怀中揉的更贴合些,
曲烬微微低头看着主动将自己抱的更紧的槐里,嘴角忍不住的上扬,眼底满是宠溺,心底暗暗的回答槐里,“好是好了,但有香软爱人在怀,还是没好的感觉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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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
徐公公将热茶放在桌案上,轻声和楚徽汇报着,
“殿下,四皇子和四皇子妃两人一同去了恫断楼,没回皇子府……”
楚徽将手中的毛笔轻放,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知道了,晚膳朕同德氏一起吃”
说罢,挥了挥手,示意徐公公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