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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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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两人出行只有一辆马车,但这些人都长了腿,直接把人捆牢一些,让人跟着马车后面走,也是可行的。
看着合卓将黑衣人一一绑好,
槐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
许是因为此处高度不低,生理上有些不适,让他自然而然的忽视了变得急促不少的呼吸。
黑衣人都还昏迷着,无法赶路,再加上烤人的烈日也不知不觉下班了,
光线越来越暗,两人决定就近休息一晚,明日再接着赶路。
夜幕降临,山林中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虫鸣声,更显得静谧。
槐里和合卓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生了一堆火,准备休息。
火光映照着槐里清秀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
“公子,可是身体有不适?”合卓一边添着柴火,一边问道。
“嗯。”槐里点点头,没有否认。“应该是不太适应如今的高度,明日翻过山,往山下走走,应当就好了。”
一夜无眠。
第二天天刚亮,槐里便带着合卓,押着那群黑衣人,继续赶路。
然而,槐里不知道的是,他越来越不适的身体情况,并不是山高缺氧造成的……
山路崎岖,颠簸的马车让本就身体不适的槐里越发难受。
他脸色苍白,冷汗涔涔,几缕乌黑的发丝黏在额头上,平日里总是带着淡淡笑意的眉眼此刻紧紧蹙着,嘴唇也失了血色。
“公子,是哪里不舒服?”合卓察觉到槐里的异样,焦急地问道。
“无碍,”槐里勉强扯出一抹笑,“许是山路颠簸,有些晕车罢了。”
“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合卓看着槐里虚弱的样子,担忧更甚。
“不必了,抓紧赶路,早些到山下寻个大夫看看便是。” 槐里摇摇头,强撑着不适。
合卓见他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加快了脚步,恨不得立刻飞到山下。
然而,事与愿违,越是着急,意外越是容易发生。
随着山路越来越平缓,眼看着就要到山脚了,槐里的状态却急转直下。
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槐里几乎要昏厥过去。
“公子!”时刻分神关注着槐里状况的合卓惊呼出声,连忙停下马车,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槐里。
马车后方,被捆成一团的黑衣人们察觉到异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不知何时,其中一人竟已悄无声息地挣脱了束缚。
“快!趁现在!”那黑衣人压低声音,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眼神阴狠地盯着合卓和几乎昏迷的槐里。
在其中一个挣脱了束缚的黑衣人的帮助下,其他黑衣人也解开了绳索,眼中满是凶光,显然是打算杀人灭口。
合卓一心都在槐里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异动。
“公子,您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山下了!”合卓焦急地说着,感受到槐里手腕处的热度,下意识伸手想要探一探槐里的额头。
然而一时之间,异变突生!
那名手持匕/首的黑衣人瞅准时机,猛地扑向合卓,锋利的刀刃直直刺向合卓毫无防备的后背。
“小心!” 槐里虚弱地睁开眼,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然收缩,几乎本能地喊出声来。
合卓听到槐里的声音,顿时汗毛倒竖,想也不想地侧身闪躲,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呲啦——”
刀锋划破布帛的声音,合卓闷哼一声,肩膀被划开一道深深的血口,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合卓!” 槐里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为体力不支,无力地跌回地上。
“公子,快走!” 合卓忍着剧痛,反手一掌将那黑衣人击退,另一只手紧紧护住槐里,语气急促而决绝。
然而,那群黑衣人显然不会放过他们。
眼见一击不中,那群黑衣人如同恶狼般再次扑了上来,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合卓强忍着肩膀的剧痛,拔出佩剑,迎了上去。
然而,很快合卓便落于下风。
“去死吧!” 其中一个黑衣人狞笑着,举起手中的弯刀,朝着合卓身后的槐里狠狠砍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破空之声响起!
“咻——”
一支羽箭,裹挟着凌厉的劲风,精准无比地射中了那名黑衣人的胸口。
“啊” 那黑衣人惨叫一声,手中的弯刀应声落地,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再无声息。
合卓和槐里皆是一愣,抬头看向来人。
不远处,一个身穿玄色劲装的男子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飞驰而来。
阳光穿过树隙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眼底的担忧,像是星星一般,闪着光。
槐里只感觉自己的眼前越来越模糊,他好像突然懂了,为何曲烬那么喜欢看星星,他想,他也挺喜欢的。
“殿下!” 合卓看到来人,顿时惊喜交加。
曲烬的到来,无疑是给直接宣布了黑衣人突袭事件的终止。
每一次出手都迅猛凌厉,干脆利落,不一会儿,黑衣人便一个个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再也无法动弹。
合卓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流血,疼的他龇牙咧嘴。
他捂着伤口,看向槐里的方向,焦急地喊道:“公子,公子……”
槐里却毫无反应,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显然是陷入了昏迷。
合卓顿时慌了神,他伸手探了探槐里的鼻息,发现还算平稳,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合卓抬头看向曲烬,心中挣扎了一番,说道:“殿下,恳请殿下先一步我家公子回军营找大夫。”
“我会让人尽快来接应。”曲烬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弯腰将槐里打横抱起,转身走向自己的马匹。
合卓看着曲烬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但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槐里的安危。
“曲烬……”
被曲烬抱在怀里的槐里,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温暖的海洋中,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马蹄踏地的声音,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冷香,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却像是被千斤巨石压着一般,怎么也睁不开。
“乖,别怕,”耳边传来一个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像是一阵暖风,吹散了他心中的恐惧和不安。
一句话,像是给了他无穷的力量,让他原本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再次陷入了沉睡。
曲烬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看他,
只是槐里脸色苍白,眉头紧锁,即使在昏迷中,也难掩眉宇间的疲惫和痛苦。
曲烬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他的感受,只觉得槐里皱着的眉头很刺眼,让他很想伸手扶平。
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可惜终究是徒劳。
“该死!”忍不住低咒一声,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飞速朝着军营的方向而去。
军营内,曲烬翻身下马,将槐里抱进了营帐中。
李拣紧随其后,刚想开口询问,就被曲烬一个眼神制止了。
“将随行的大夫叫来,快!还有,派人出营地,上山的方向,去接应合卓。”曲烬将槐里轻轻地放在床榻上,为他盖好被子,然后头也不抬地对李拣吩咐道。
“是!”李拣不敢怠慢,连忙转身跑了出去。
曲烬坐在床边,伸手探了探槐里的额头,发现烫的惊人,心中顿时更加焦急起来。
他解开槐里外袍的系带,又伸手去解他里衣的衣襟,想要看看他身上是否有其他伤口。
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槐里胸口的时候,原本昏迷不醒的槐里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你……”槐里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传来一阵凉意。
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的衣襟已经被解开了,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
“你干什么?!” 槐里顿时清醒过来,一把抓住曲烬的手,怒目瞪着他,
只不过因为身体的虚弱和发热引起的潮/红,明明应该是凶狠的话语,此刻从槐里口中说出来,倒是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曲烬有些尴尬的避开了槐里的视线,小声的解释道:“我怕你身上有别的伤……”
“殿下,大夫来了。”
营帐的帘子被人掀开,李拣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大夫走了进来。
曲烬飞速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槐里微微敞开的衣领,起身点了点头,示意大夫赶紧过去看看。
老大夫放下药箱,在床边坐下,先是简单询问了槐里几句,然后示意他伸出手来,开始为他诊脉。
槐里伸出手腕,任由大夫诊脉。
老大夫诊完脉后,眉头微微皱起,沉默了片刻,才抬头看向曲烬,欲言又止。
槐里见状,疑惑的看向大夫,问道:“大夫,我这是?”
老大夫看了看槐里,又看了看曲烬,最终还是压低了声音,问道:“敢问殿下,您和皇子妃,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曲烬一头雾水,不明白大夫这吞吞吐吐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房事不和?”老大夫豁出去了,直接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