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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风吟·花魁 ...

  •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一个国家可以割裂到如此地步,内外城完全是两个极端。
      有人酒足饭饱后还能找个地方听曲儿消磨时光,好不惬意,有人食不果腹,跪穿街头只为活。

      白拾按照系统给的地图导航,沉默着往目的地走,没有心思欣赏内城的繁华,他只觉得讽刺。

      因为有系统这个外挂,找到白杦等人并不费劲,而且系统在这里也没有刻意打哑谜让白拾自己找,很爽快的报了他们如今休憩的客栈。宫肆衣也不过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反正他人都不是这个世界的,还藏着一些他想不通的能力不能说不奇怪,但也算习惯了。

      但问题就出在,白拾随口扯的一句“倾国倾城,绝代风华”似乎在宫肆衣那里过不去了,哦,也不是扯,因为原文就是这么形容的。
      总之,宫肆衣现在揪着这个事有很多话想问。

      “那个繁乐阁在哪?”
      “这……我现在还不知道。”白拾被问住了,这个得找系统导航一下,但他突然从不知道变成知道好像又有点怪。
      “地方有多大?”宫肆衣继续问。
      “应该……蛮大的吧?”毕竟是内城最热闹的酒楼。

      没错,繁乐阁并非青楼之类的地方,而是一家正规酒楼,以前也并不叫这个名,只是为了吸引客人招了一批美艳女子去表演,这才逐渐火了起来,后来干脆换了个名字,如今是风吟内城有名的勾栏瓦肆。

      多数人去繁乐阁吃饭喝酒已经变成次要,大多都是想一窥美人的舞姿,再尝尝风吟有名的露梨香。

      “那个花魁叫什么?”宫肆衣继续问。
      “霍湘儿。”
      “年纪多大?”
      “呃,和我一样大吧?”
      “有多好看?”
      “就、倾国倾城、绝代风华……之类的,我也没别的词儿能形容了……”
      “哦。”这声“哦”尾音轻扬,明显不屑。

      “……”白拾总感觉宫肆衣意不在此,但拐着弯就是不说自己真正想说的,他只好自己问,“少主,你真的想去看花魁?”
      “不是你想去看吗?”
      “……谁?我想去看??”白拾停住脚步。
      “对啊。”

      “少主,咱睁眼说瞎话也不是这么个说法吧?”白拾自己都惊呆了,“刚刚明明是你自己说很想立刻马上现在就见到的,怎么就变成我了?”
      宫肆衣皮笑肉不笑,道:“我只是在把你心里所想的说出来而已,所以是你想。”

      “我没有那么想!”
      “我觉得你有。”
      “……”

      缓了好一会儿,白拾终于憋出一句:“少主,我能咬你吗?”
      宫肆衣这次眼里添了些许笑意:“牙痒了吗?”
      “没错,非常痒!现在、立刻、马上就想咬死你。”白拾紧抿着唇,连脸颊两侧的酒窝都好像在生气。
      宫肆衣竟是两手一摊,道:“喏,来吧,想从哪边开始下嘴?”
      白拾没动,看着更气了。

      “怎么,还是说,你想从脖子这里咬?”宫肆衣凑近了些,偏了偏脑袋,把脖颈露出来,“也不是不行。”
      简直气死人!
      白拾气呼呼地扭头就走,宫肆衣轻笑着跟在后面。

      「他是不是纯拿我寻开心,觉得这样逗我很好玩儿?」
      【唔……可能性为百分之八十,要不要用咱们的新功能“窥心”一探究竟!】
      「我哪来那么多感化值这样挥霍,连你也拿我寻开心!」
      【哪有~活跃一下气氛嘛!而且有一说一,看宿主气鼓鼓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可爱你个大头鬼!」白拾咬牙切齿,「怎么离客栈还有半条街,我要见到我哥,我想和正常人聊天!」

      系统突然沉默了一下,然后通知:【报告!白杦等人刚刚抵达繁乐阁去打听消息了!】
      该死的机械音甚至还带了点憋笑的意味。
      白拾生生停住脚步,此刻想一拳干碎系统屏幕的心已经到达了巅峰,指尖也泛起了灵光,仿佛下一秒就会付诸行动。

      系统立马滑跪道歉:【宿主息怒!人家不是故意的!人家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监测主角的动向呀,人家也是刚刚查了一下才得知道的嘛!宿主请看!这是前往繁乐阁最快的路线,省时又省力,全程步行预计十五分钟!】

      “怎么了?”宫肆衣跟上来问。
      白拾闭了闭眼,发出一声被气笑的“哈”,两手一摊,装作语气轻松道:“没事,就是突然想到,我哥他们这个点儿应该不在客栈。”
      “那在哪里?”
      “在我‘很想立刻马上现在就要去’的繁、乐、阁。”白拾也学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说话。
      “……”

      甫一入繁乐阁,奢华糜烂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点了美酒佳肴的少爷们都醉翁之意不在酒,望着酒楼正中心舞蹈的几个美人挪不开眼,时不时还鼓掌连连叫好。

      白拾蹙眉,有些不太适应这里的嘈杂,空气中混合着大烟的味道,温度也相较外面更燥热些。
      一个公子哥手持折扇很自来熟地凑了过来:“哟,两位公子一看就是生面孔,来繁乐阁是喝酒啊,还是看湘儿姑娘?”

      白拾直言:“找人。”
      宫肆衣却道:“对,找湘儿姑娘。”后面四个字的语气明显压重了些。
      白拾偏头看去:“?”

      公子哥也惊了一下:“听这意思,二位认识湘儿姑娘?”
      宫肆衣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不认识。”
      公子哥尬在原地:“那是,找她有事?”
      宫肆衣冷笑:“无事。”
      白拾:“……”
      公子哥:“……”

      也不知道宫肆衣到底抽了哪门子疯,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较劲,白拾把话题纠正回去:“咳,我们在找三个人,两男一女,其中一位公子身着白衣,身形高挑,温文尔雅,另一位很爱笑,一看就很贵气,同行的女子喜欢穿紫衣,这位公子可曾见过?”
      公子哥合扇“啪”一拍手心,已经知道是谁了:“这你可算问对人了!那几位器宇不凡,一看就和二位一样不是本地人!”

      “他们现在在哪儿?”
      公子哥热情之下还添了几分谄媚:“哎哟,他们不久前刚被湘儿姑娘的贴身丫头叫走了,估计正在湘儿姑娘那边说着话呢。”

      已经在那边了?白拾一怔。
      “那今天的花魁表演……?”
      主角团抵达繁乐阁之后不是应该先看一段花魁舞,再被带着玩几圈花魁亲自定下的游戏,晚上才会被带去见面的吗?那么一大段就这么直接被砍掉了?

      “小公子有所不知,湘儿姑娘今天的表演推迟了。”公子哥不懂他心里的想法,当即会错了意,“原来小公子也是想看湘儿姑娘跳舞呀!”
      白拾连忙摇头加摆手:“我不是我没有!”

      公子哥一挥手,“诶”了一声,显然不信他,“湘儿姑娘国色天香,花容月貌,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真是倾国倾城,风华绝代,谁不想看她跳舞啊?不用害羞!”
      谁害羞了?!而且至于用上那么多成语吗,谁考你了?
      白拾脸越来越黑,他现在听见那八个字都觉得牙疼。

      “湘……”白拾咬了咬舌头,改口道,“霍姑娘的房间在哪里?”
      湘儿姑娘长湘儿姑娘短的,听得他也差点张嘴就要这么喊,亲昵地让他背后一寒。

      公子哥指了指上面,道:“喏,繁乐阁最高的那一层都是湘儿姑娘的地盘,只是,没有湘儿姑娘亲自邀请,二位恐怕是进不去。”
      人家是全城最有名的花魁,她的闺房要是想进就能进,那确实要乱套。而且繁乐阁的老板还指望人家给他赚钱,一点危险都不允许出现,护卫都配了七八个不止。

      白拾此刻也犯了难。白杦能进去是因为自带主角光环,而自己只是个无名小卒,如今看来只能在外面干等着了。
      然而他刚这么想着,旁边的公子哥忽然发出“咦”的惊讶声。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位面遮薄纱的女子踏着轻盈的步伐朝他们走来,周遭人也都齐齐注视,还特意让开一条不宽不窄的道,丝毫不敢把她挤着碰着了。
      “是湘儿姑娘的贴身丫头。”公子哥将折扇虚掩着半张脸,介绍道。

      白拾不可置信,他对这个女子还是有点印象的,虽然少言寡语,出场机会也不多,但薄纱掩面,客人们又特意让道这一点,他倒是没有忘,只是看这架势,难道也是要亲自请他俩上去?

      啊?他也不是主角啊,什么时候有了这待遇?
      系统给遮面女子贴了个标签:【霍湘儿贴身丫头兼护卫,月枯。】
      没错,别看这女子体态娇弱,其实身手不凡,是保护霍湘儿的最后一道防线。

      月枯款款来到他们面前,欠身行礼,温声细语道:“姐姐已等候多时了,请二位公子上楼一坐,你们的朋友也等着呢。”
      白拾愣住。等谁,他和宫肆衣?这个剧情虽然早就不按常理出牌了,但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他何德何能让人家花魁等着,还是久等?

      月枯已经准备带着他们二人上楼,却瞧着旁边那个两眼放光的家伙也想跟着一起去,问道:“这位公子也是同行之人吗?”
      “我,我是那个……”公子哥有些激动地语无伦次,看看白拾和宫肆衣,又看看月枯,很是想一起跟着走。

      一直不吭声的宫肆衣一盆冷水泼下去,否认道:“不是,不熟,不认识。”
      公子哥瞬间冷静了:“……”
      白拾有些尴尬,干笑:“啊哈哈哈……”

      月枯点点头,也不多做停留,回身给他们带路。
      白拾有些歉意地冲公子哥说:“不好意思啊,我哥这人性子就这样,你别介意。”
      公子哥摆摆手,面色调整得很快,笑道:“没事没事,也是我太过热情,可能让人觉得不舒坦了。那个,我叫公孙翊,二位若是日后在风吟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尽管来找我!”
      “在下陈念,那就先谢过公孙兄了。”白拾连忙追上几步外正等着他的宫肆衣,然后跟着月枯上楼。

      他悄悄问身边那位:“你今天怎么了?跟吃了枪药似的,好像看谁都不爽。”
      宫肆衣张了张嘴,有话想说,然而话到嘴边,话却变成了:“难言之隐,不想说。”
      白拾:“……”
      难言你个鬼的隐!

      因为整个顶层都是霍湘儿的地盘,所以他们进的也就不是人家的闺房,而是一间特别宽敞,一看就是用来待客的房间。

      “小念,陈妄!真的是你们!来来来快过来!”沈微兰见他们进门就放下手里的茶水,兴奋地迎了上来,拉着白拾赶紧坐过去。
      白杦眉目温和:“月姑娘说还有两个人和我们是一道的,我们一猜就是你俩。”
      宋奇宴自觉和他们两个也是很熟了,直接勾着“陈妄”的脖子道:“动作挺快啊,家里的事已经解决了?”
      宫肆衣点点头:“嗯,解决了。”

      月枯给他们两个也倒上茶,恭敬道:“人已齐,我去叫姐姐出来。”
      “好!”沈微兰应声,“那就麻烦月姑娘啦!”

      月枯垂目后撤几步后才转身出门,沈微兰拉着白拾上看下看。
      “怎么感觉你瘦了呀?脸都没上次临别前圆润了,陈妄亏待你了?”
      白拾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哪能瘦啊?我哥对我可好啦!”
      “那就好。”

      几人就这么寒暄着,白杦他们也没问二人这段时间去做了什么,气氛轻松而愉快。
      房门终于再次开启,几人齐齐看去。

      要如何形容霍湘儿的容貌,白拾确实词穷了,能想到的只有公孙翊方才夸赞的那几个词。
      “几位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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