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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漩涡（if稻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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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的喜鹊蹦蹦跳跳，地面的松鼠灵活攀上枝桠。一片绿叶本该听着粗糙的树皮向它讲述四季之变，可却无端落入空气的怀抱，清风送它入小溪，河鱼伴它向前行，不料大石挡其路，绿叶磕磕绊绊绕过去，还没来得及庆幸，又被如蔷薇绽放般的漩涡阻止，毫无抵抗之力的它终是被水流拽入深渊。
一位少年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目睹了绿叶的遭遇，他看着仿佛可以把一切吸纳进去的漩涡，有些愣神。
绿叶，应该再也逃脱不了漩涡的束缚了吧，只能无力地看着一切朝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一点一点被吞噬……
“小荣！干嘛呢？我们在那边已经搭好烧烤架了哦，要准备烤肉啦。”来者俯身弹了少年的额头一下，眼看少年还一幅呆呆的样子，来者叉腰对其说道：“哎呀，发什么呆呢？这可是你自己死皮赖脸向佐野老师求来的机会，快点快点，不然等下阿信他们那群人吃肉可不会等我俩。”
泽村被唤回一丝神智，他眨巴眨巴眼睛，还是觉得眼前像蒙了一层雾，又不禁揉了揉，才看清眼前的场景。明媚的阳光，斑驳的树荫，汩汩流水，芳美草地，好适合野餐的天气与场地。
“小荣？你……”
泽村不解若菜的欲言又止，棕黄色的眸子只倒映若菜一人的身影。
“算了，没事没事，快走吧。”
为什么……要露出那么迷茫而悲伤的表情呢？一定是我多想了，笨蛋小荣怎么可能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肯定是刚刚在这边偷懒睡了会儿，才会那样迷惘吧。若菜没再等泽村，转身朝其他伙伴走去。
“等等我啊！若菜！”泽村慌忙从大石块上起身，手忙脚乱的样子让若菜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泽村三两步来到若菜一旁，就在快到营地的时候，泽村挠挠头开口：“感觉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这不很正常吗？笨蛋小荣，你除了棒球还能记住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信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背后，突然的出声让泽村打了个激灵。
“我才不笨！”
阿信见状逃跑，泽村在后头追逐，留若菜一人在后面撇嘴，不过阿信说得对，小荣除了棒球，还记得住什么呢，白担心这种棒球笨蛋了。
啊！
床上的人惊叫一声，随之睁开双眼。
“醒了！醒了!”
“小荣你没事吧！”
“你有觉得那里不舒服吗？”
一群人围在泽村周围，让刚醒过来的泽村有些不明所以，他环顾四周，熟悉的一切物品告知他这是自己家。
“那个，我没事。”泽村坐起身来，等再次看向那群伙伴，发现他们全都眼眶泛红，泪珠欲落未落，他慌忙大声问道：“不是，你们干啥呢？我这不是没事吗！”
泽村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似乎要证实自己现在状态非常好，他问出了心中疑惑：“话说我为啥躺在这儿，我只记得我们在比赛，不对！所以我们比赛……是输了……对吗？”
其他人躲避着他的视线，沉默也变成了一种回答。
嘶。
泽村吸了口气，一众人又开始各种关心。
“都说了我没事的，不就是被球砸到嘛，我泽村大人可不会被这种小困难打到，哈哈哈哈哈。”
“大家只是关心则乱，毕竟你昏迷了两天。”若菜把窗帘拉起来一部分，避免阳光直射泽村的眼睛。
“不过在你醒之前你可是一直念叨什么王冠、奖牌什么的，我们很抱歉……初中三年一场比赛也没能赢……”听到阿信后半段话，赤城中学棒球部的人全都愧疚地低下头颅。
“不是，你们干嘛啊！比赛是我们所有人的比赛，而且你们能够陪着我组建棒球部，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再说了，我们以后不也可以继续打棒球吗？只要有棒球和球棒不就行了么。”
“小荣！”
“荣纯！”
“好啦好啦，没事啦。”泽村不适应他们表达亲昵的拥抱，有些无措的用手抚摸扑到他身上的人的脑袋。
送走伙伴的泽村并没有听他们的话好好休息，而是坐在书桌前写下了什么。
“对不起各位，我以后没法再和你们一起打棒球了。”九十度鞠躬的泽村闭着眼睛大声说道。
阿信坐在自己的课桌上和其他俩男生聊得乐不可支，若菜托着下巴在自己座位上听其他女生向她吐槽最近生活的琐事，听到泽村这番话的他们都纷纷把目光投向站在讲台中央的少年。
“小荣是要去青道吗？我们都听说了哦，青道的球探来找你啦。”
“干嘛道歉啊，那可是青道哎，我们都替你感到高兴。”
“我就知道小荣超厉害！到时候肯定会站上甲子园的投手丘的。”
“大家搞错啦！我虽然要去东京，但我的目标不是青道……而是稻实。”少年眼眸细碎的光灿若星辰。
“哎？”众人齐齐发出疑问。
泽村没有过多解释，其他人也没多问，只是说如果学业上有问题可以找他们帮忙。
泽村庆幸于他们没有追根问底，因为他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要去稻实。他没有忽略他们一闪而过的失落，只能在心中再次道歉。
二楼的窗外正对着几棵樱花树，四月份的樱花开的烂漫，展示着春天华丽的裙摆。飘飘洒洒的淡粉花瓣顺着风的河道，越过窗户流到金发少年的桌上。可惜少年不为所动，美景虽好，看多了也觉得乏味，就像口香糖一般，嚼得越久越没味道。他右手撑着脑袋，左手机械地转着手中的笔。
“鸣？”
卡尔罗斯伸出手在成宫鸣的眼前晃了晃，唤回鸣随着花瓣四处飘散的思绪。
“嗯？”成宫鸣放下笔，抬眸看向眼前人。
“已经下课了，咱们得赶紧去训练了。”卡尔罗斯看了一眼倚着门正在等待他俩的白河。
“话说今早有个新生很有意思，可是说要抢走鸣的背号呢。”走在去球场的路上，卡尔罗斯觉得气氛有些沉闷，主动开启话题。
因为成宫鸣的存在，很多投手怕来到稻实只能坐冷板凳，所以今年招收的投手尤其少。一开始听到泽村自我介绍的时候，成宫鸣以为是一个有点实力但过于自大的选手，等到能力测试的时候，成宫鸣觉得自己还是高估了泽村。
“哈？那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就他那种蹩脚投手，也就只能嘴上放放大话了。”成宫鸣想起今早泽村投的那几个球，有些不屑的撇撇嘴，除了距离还不错，要球速没球速，要控球没控球的人，别说争抢背号了，连被他当作对手的认可都得不到。
“不过他的球转弯了呢，似乎是无意识的。”白河在一旁补充道。
“那又怎么样，有梦想固然是好事，但有我在他就等着做两年冷板凳吧！”成宫鸣加快脚步，让跟在后头具有恶趣味的卡尔罗斯乐不可支。
白河摇摇头，随后跟上成宫鸣。
新鲜血液的加入固然让棒球部改变不少，但是成宫鸣无暇顾及。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好好练习，提升能力，以那一记暴投的悔恨转变为成长养料，等今年的夏季再战甲子园。
从牛棚出来正准备去食堂吃饭的成宫鸣，将右手搭到左肩，左臂绕圈活动着因为投球而疲劳的身体。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人离开了，不过一年级生似乎很想表现自己，都还在拼命练习专攻项目，不过有一个人在绕着圈跑步，因为逆光的原因，成宫鸣不知道是谁，是被惩罚的么？还是自愿选择的？
成宫鸣收回目光，如同夕阳收起它对大地的最后一丝眷恋。
“阿姨再来一碗！”
食堂一年级生如同被检验的军队，整齐划一随着那人的动作而转头。
“他这是第三碗了吧？”
“他的胃是无底洞吗？”
“他的表情看起来也不舒服啊，怎么还吃那么多？”
“让我吃那么多我绝对会吐的！”
泽村没管周围的窃窃私语，自顾自扒拉着重新添满的饭菜。虽然感觉自己的确有些吃不下了，但他并不打算放弃解决三大碗的目标。
“嗯嗯，很不错啊，你这位一年级生。其他人也要向他学习，多吃点，才能支撑你们训练的巨大消耗量。”原田满意的点点头，对于这种有觉悟的人他还蛮喜欢的，不过等他转头看到成宫鸣正往自己碗里扔青椒时，忍不住眼角抽搐。
被抓包的成宫鸣咧嘴一笑，试图蒙混过关。
“人家一年级的都不挑食，你给我自己吃，我可不帮你。”原田把那些青椒一股脑倒回去。
成宫鸣愤愤地戳着米饭，眼睛盯着那位还在往嘴里胡乱塞米饭的泽村。
都怪你，都怪你。
可恶的青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