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怎么会是女穿男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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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唔……
我是在海上吗？
这个波浪起伏感……像泡在水里飘……
好困，有在摇篮里的感觉……
估计是梦……先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啊……话说，产品是不是又要验收了……
啊啊啊，看来过几天还要去出差……
欸？
我头发呢？！
随手撩了下头发却撩了个空，闭着眼伸手摸了几回，脑袋的触感始终不对：原本的齐肩短发怎么变成寸头了？！
等等，腿/间那个奇怪的触感是什么？
先摸一下……
啊，这个，好像，是……我*****？！
我***啊？？？！！！
“嘣！”
“嗷！”
吓得弹跳起来，又猛地撞上头顶的硬物，我下意识往“床”外扑，扯开身边的布条滚了出去，脑袋差点磕到床铺边的小桌。
“Kaptain，was ist los mit Ihnen?”（船长，您怎么了？）
“Nein！Mir geht’s gut!” （不，我没事）
身体先于我的意识开了口，这时我才真正睁开双眼，观察周围的一切——
狭窄的过道，一张被绿色帘子挡着的小床——那帘子已经被我扯掉了一半，另一半顽强地粘在船舱顶部侧边——床边一小块桌子上放着深蓝色封皮的笔记本，下面杂乱地压着几张纸。
而刚刚与我说话的声音来自一个年轻小伙，他坐在我的对面小隔间里，正将耳机从头上拿下来，身边的桌子上散着纸笔和各种各样的仪器……电台？
他隔壁房间也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绝对不超过二十岁的青年眼睛睁得圆圆的，还没说什么，就被他背后伸出的一只手狠狠拍了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啪”，立刻又缩回去了。——水听员对他的小学徒有点凶啊……欸？水听员？
海军部、潜艇、新的任命、巡航任务……碎片化记忆的涌入让我感到有点晕乎乎的，但也使我部分理清了现在的状况。
斜对面的年轻人——约阿希姆，“我”的记忆告诉我他的名字，他看上去年龄和我差不多大——蹲下来扶起我。站立起来的一瞬，我清楚感觉到了脚底地面——实际上是船舱底部——的波动。也许刚才潜艇驶过了一个小小的浪头。
“现在几点了？”
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问了句傻话，和他同时从各自的口袋里掏出怀表时，我更确信了这一点。
啊，我应该自己看时间的。
“还有三分钟到六点，长官。”
“很好。”我几乎顺嘴滑出了《灰猎犬号》中主角克劳斯舰长的常用语，毕竟“原主”有关潜艇人员管理的记忆还没到账，“那么我们的速度呢？”
“应该是标准速度，长官。”
“很好。”我点点头，忍住尴尬把怀表放回口袋，“谢谢您，菲尔德先生。请您继续工作吧。”
他笑了起来，又回到隔间，将耳机重新戴好。
好了，或许现在我应该拿起床头桌子上的航海日记，查一下现在潜艇的目的地与航向，再去找柴油机军士长了解一下柴油的剩余量……
但在此之前……
我伸手抹了把脸，决定先去卫生间洗个脸，让自己的思维清醒一点再做别的打算。
“早上好，罗斯先生，您有监测到什么异常吗？”
“早上好，长官。没有，长官，声呐没有监测到任何波动信号。”
“很好。”我强忍住打哈欠的欲//望，对一脸严肃的中年人点点头，又面向那个青年，“早上好，艾伯特先生。”
“早上好！长官！”
青年的眼睛亮了起来，回答的声音充满雀跃，好像要唱出来一样，我看到水听员轻轻皱眉，忍不住笑了出来。
年轻真好啊……连送死的工作都能做得兴高采烈……
不像我，在经过生活和工作的毒打后只愿意当一条半死不活的躺平咸鱼——要是躺平也能有钱拿就更好了……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是哪一年来着的？“他”隐隐约约的记忆只告诉我战争开始了……等从卫生间回来，我一定要认真看一遍航海日志。
勉强调整着步行姿态，让自己不要像喝高了似的跌跌撞撞走路，经过还在一些睡梦中的艇员，我终于将自己送进了狭小的卫生间。
看来我运气还不错，难得遇见了洗手间表示有人正在使用的蓝/灯没有亮起的时候。
不过，呵呵，连卫生间都只有丁点大，我做错了什么要到百年前的大西洋当侵略者受这份罪啊！
哪怕穿盟军呢……美军的驱逐舰可是有军官专用的浴室的！人家那个船的上层建筑，又大又漂亮，船体内部也宽敞，三德子的潜艇是人住的吗？！又小又阴暗，卫生间就俩，洗澡都洗不了，食物还容易发霉，工作强度又高又危险，成天提心吊胆的，真活成阴沟里的老鼠了！
想跑路了，我能不能投敌，啊不是，是弃暗投明啊？
往脸上扑了两遍冷水，摸到一手头皮上的油，镜子中姜黄色头发的年轻人牵起嘴角，露出扭曲的笑容，配合长着胡茬的、颓丧又不忿的惨白面孔，好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
嘶，我欢乐豆，不对，恐怖谷效应犯了。
我收起了笑容。于是镜子里的人也冷漠地与我对视。我们有一双同样颜色的眼睛，浅栗色类似刚从烤箱中被取出的小麦饼干。
你是谁呢？
你去了我那里吗？
我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就因为我睡前看了部海战片？
唉……
好想回家。
而当我打开裤子两边的扣子把它褪下来时，对着人生前二十五年从未拥有过的人体组织，我的抗拒与绝望终于达到了高峰——救命！我能不能自行阉//割啊啊啊啊啊！
恐怕不行，我现在连碰都不想碰。
万一回不去了怎么办……呜呜呜我对自己原来的性别很满意的！再说德三的人/种/政/策……我不要和女孩生小孩子啊！！！我性取向是男欸！！!
但身体的生理反应并不是我能控制的，现在我只能克服厌恶去适应——我发誓以后要少喝水。当一切结束后，冰冷的水流划过我的手掌，我感觉自己灵魂中一部分非常美好的品质，也跟随水流一起，永远的离我而去了。
***
总之，我清醒了一点，重新坐回了自己忠实的床铺，开始整理思绪和“他”的记忆，翻看航海日记。
最后一篇的日期是1940年10月20日，正是昨天——很不幸，法国已经投降了，所以我的投降目标名单上不得不被划去一个很棒的选择。但巡航的地点似乎在北海靠近英国的地方，也许我可以逃往那里。
我的第一选择当然是带潜艇回国抗日，但这艘船就是加满了油也没法从地中海过红海到印度洋，百分百沉半路上，更不用说一路开到太平洋了，而且，作为初来乍到的潜艇艇长，我也没办法控制船员跑那么远。考虑到现在已经开战，交通管控越发严格，更何况中/德之间的关系恶化，离彻底断交只剩不到一年，我一个人要去往大陆另一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样一来，向盟军投降就成了我目前的最佳选择。
回忆了下“他”记忆中艇员们模糊的面孔，我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不想杀人，但更不想当侵略者……
将从枕边摸到的小铁盒里拿出来的照片与信件重新放好，黑白照片背面的祝福语与幸福微笑着的一家五口消失在紧闭的盖子下。
我最后摩挲了下原主在航海日记上的签名，合上了这本尚未开始的“功勋录”。
你好，卡尔·冯·韦斯特海姆。
我叫，游讼。
再见了。
我将白色的艇长帽戴在头上，走到了控制室。
大副霍恩正在艇尾鱼/雷舱和水手长穆勒一同处理一起艇员之间的小纷争——三副施瓦茨一脸正直地告诉我——虽然从负责处理者的身份看来，这场纷争怕是没有他说得那么“轻微”，但那与我无关，现在我的当务之急可不是那个。
“施瓦茨先生，等霍恩中尉回来，告诉他上舰桥，我会在甲板上等他。谢谢。”
“遵命，长官。”
希望他们处理纷争的速度快一点，我不想等太久，在大清早的海上吹风可是很冷的。
爬到指挥塔顶部——舰桥上现在有四个人在执勤，唔，标准人数——又从侧边的梯子下到甲板，我贴近指挥塔，站在88毫米口径的加/农/炮旁边，挑了个不会被观察的艇员看见的角度。
天边透出一丝丝亮光，海上蒙着一层雾，能见度并不高。潜艇破开蓝绿色的海水，两侧泛起白色浪花。海风如刀，冰凉的水汽像要渗入骨头。尖锐的小刀紧贴着我的小臂，冷冰冰的。
冷静一点。我对自己说，你必须一击毙命，保证大副在断气前不发出声音。等下要记得找点借口，将观察的艇员一个个叫下来，也一起解决掉，回去要想办法做掉无线电联络员，最好一并干掉二副，轮机长也不能留。
你会操作电台的，将潜艇开到英军港口附近，用无线电联系他们就行了……
“艇长。”
很好，人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怎么会是女穿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