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的你》黎十雨

34、第 34 章

　　因为a市位处南方，即使已经到了十二月中的天气，也不用穿棉袄。经过上次换季风波后班里咳嗽的人已经变少了许多，只是耐不住风吹，一班几乎每次上课都会把门窗关好。
　　因为风太大，一班的人午休过后很少开窗。
　　午休课刚下，覃洋就想和姜雨橙一起去厕所，一转头发现对方还趴着，覃洋轻轻推了推后桌，姜雨橙这才慢慢抬头。因为现在冬天，而且每次午休几乎各个班级都是门窗紧闭，所以午休过后几乎每个人脸上都被憋的通红，看着姜雨橙通红的整张脸，覃洋并没有说什么。
　　‘‘走吧，出去洗把脸。’’大多时候，每次午休一下，两人就会一起去一趟厕所。
　　刚睡醒的姜雨橙有点懵，出门时差点撞在墙上。
　　‘‘你还好吧？’’覃洋说着一只手扶住了姜雨橙。
　　‘‘没事，就是感觉有点没睡醒。’’这种感觉和平常不一样，脑子沉沉的，姜雨橙试图让自己清醒点，两人洗了脸后姜雨橙觉得好了不少，就是脸还是热热的感觉。
　　两人回班后没多久上课铃就响了。方琪晃晃悠悠站起来走出了座位，朱玉婷看着已经走到讲台的方琪欲言又止，睡眼惺忪的方琪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碰到要进来上课的赵成武，这下直把方琪吓得一个激灵，还没等赵成武说什么她就跑回了座位。班里不少看到这慕的人都发出一阵偷笑。
　　‘‘什么情况？不是刚打下课铃吗？’’方琪压低声线问旁边的朱玉婷。
　　朱玉婷小声跟她解释‘‘刚刚那是上课铃。’’方琪还想在说什么，讲台上刚放好书的赵成武发话了，‘‘有些同学，我知道冬天来了，你们都睡得不想起来，但麻烦你出去的时候能不能注意一下时间?搞得我很尴尬啊？’’赵成武说走底下又是一阵哄笑，讲台上目光朝后面看了过来，赵成武问方琪，‘‘方琪，你还要不要出去啊？’’方琪尴尬摇摇头，等所有人视线都转移到讲台上后，方琪这才把挡着脸的手放下。‘‘好了啊，上课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把书拿出来，翻到昨天我们讲的那一课。’’
　　下午第一节课下后，班里许多没睡醒的继续趴在桌上睡了起来。姜雨橙看了眼窗外，树叶随风飘动的很猛烈，虽然隔着窗户，但仔细听也能听到风声。
　　这时一组最后一排的一个男生捂着鼻子对姜雨橙这边喊道，‘‘把窗户打开一下，一组有人放屁了。’’男生说完一组像是好多人都闻到了纷纷捂住鼻子，因为靠走廊那边窗户没有风，即使打开了也不能快速把味道清除，因为和前一个窗户有点距离，姜雨橙见他们那样正要起身帮忙开窗户时，前面出现一只手帮忙几乎一下就把窗户开了个大半，还没等两人再有什么反应，从窗外吹进来的风就直把离得近的几个人桌上的书全吹掉了，正趴在桌上休息的人也被吹的一个激灵。
　　‘‘诶我草，谁他妈把窗户开了？’’二组后面一个男生骂道。
　　朱玉婷边捡书边对那个男生道，‘‘是一组的说有人放屁了，才要把窗户打开的。’’朱玉婷说完男生冷眼看向一组的人，‘‘现在可以关了吗?’’此时窗户还是开的，后面的人被吹的睁不开眼睛，桌上的东西还时不时有被吹掉的。
　　‘‘关上吧，关上吧，味道没了。’’一组最先开始说有人放屁的男生又朝着这边道。
　　覃洋站起来，用手一推，窗户和墙发出‘嘭’的一声，窗户关上了。
　　去完厕所回来的方琪看到正在位置上捡书的几人，‘‘怎么了？谁把我书搞掉了？’’‘‘哎呀，风吹的。’’朱玉婷解释道。两人把最后几张纸捡完，就都坐在位置上。‘‘发生什么了？’’方琪这才注意到班里如同二战过后一股火药味的气氛，朱玉婷摇摇头表示不想说，‘‘打仗了？’’‘‘差不多。’’
　　后面几节课一班的人都清醒了，只是覃洋时不时会听到后面传来的喷嚏声，下午最后一节课下，其他人都走了，姜雨橙覃洋两人才一起慢悠悠出了教室。
　　走在路上，覃洋看出了姜雨橙的不对劲，‘‘你是不是发烧了？’’‘‘好像是有点。’’姜雨橙觉得现在说一句话都很累。
　　覃洋用手摸了摸姜雨橙额头，然后一脸认真对姜雨橙道，‘‘你今晚不能继续上课了。’’还没等姜雨橙反应过来，覃洋就把她带到了办公室，刚要进去时，正好迎面碰到要去吃饭的赵成武，‘‘你们两个不去吃饭过来找我有事？’’赵成武带着些许惊讶的看着两人道。
　　‘‘老师，姜雨橙发烧了，得带她出去打针。’’赵成武看向一脸惨白虚弱的姜雨橙，也没在说什么，进去写了两张请假条递给两人，‘‘等会再有什么情况跟我打电话，覃洋，你有我电话没？’’覃洋点点头，上次方琪给她发过赵成武电话。
　　正值晚饭时间，校道上除了一个清洁工再没看到其他人，此时和教学楼相比，食堂热闹许多。
　　姜雨橙覃洋两人顺利出了学校，覃洋看了看一边的停车场，又看向姜雨橙‘‘我骑车搭你吧。’’
　　阳城镇一共两个小诊所，都是和自家楼房建在一起的，两人来到离学校较远的那一所，把车停好后，覃洋扶着姜雨橙走进了诊所，还没到暂停营业的时间，诊所的门大敞着，诊所一个人影都没看到，两人一进门就闻到扑面而来的消毒水味，诊所左边摆放各种各样的药类，右边靠墙摆放着任人打针时几个躺椅，叫唤几声没人答应后，覃洋把姜雨橙扶到旁边椅子坐下，然后自己朝诊所后面走去，在后面房子找到了穿着一身白大褂正弄着什么药的医生。看到覃洋后医生先她一步开了口，‘‘来看病的是吧，刚才听到你们声音了，你到前面等我一会，我马上来。’’医生说完覃洋就回到前面。
　　‘‘怎么了？’’覃洋刚要开口跟姜雨橙说话，那个医生就也来到前面走到左边玻璃台后面，看向两人。
　　医生是个带着老花镜的半秃头老头，‘‘你们两个，谁要看病啊？’’医生说完姜雨橙就站起来走到玻璃台前面，‘‘她发烧了，您看是要打针还是吃药。’’
　　医生看了看姜雨橙，然后从旁边柜子拿出一根温度计用酒精消完毒后递给她，‘‘测测。’’接过温度计，姜雨橙转过身就把东西插进鸽子窝，几分钟后她拿出温度计一看，37°8，把温度计递给医生，医生看了眼后边在后面柜子找什么边对两人道，‘‘这个温度吃点药就好了，不需要打针。’’拿出两盒药用袋子装好放在桌上，‘‘一共三十八元。’’姜雨橙拿出手机付了钱，然后拿着桌上的药就和覃洋走出了诊所，
　　在上车前姜雨橙看着覃洋，‘‘我不想回学校。’’覃洋看着仍一脸惨白的姜雨橙，‘‘你还是不舒服吗？’’
　　‘‘感觉回去也上不了课了，头好晕。’’
　　‘‘那我把你送回家吧。’’
　　‘‘嗯。’’

　　阳城高级中学，离晚自习第一节课还有五分钟，高一一班除了四组后面那两个位置，其他人都到齐了。
　　‘‘快上课了，怎么还不见老覃她俩，不会又去逃课了吧？’’方琪一边从抽屉找着书一边道。
　　‘‘怎么可能，应该是有什么事请假了吧。’’
　　‘‘话说我从开学到现在还没请过假呢。’’
　　‘‘你又没什么事，请什么假？’’朱玉婷很是不解。
　　‘‘谁说没事就不能请假了？’’
　　‘‘那你去请啊。’’
　　‘‘还是算了，一个人去请没什么好玩的。要不婷婷你和我一起去？’’
　　朱玉婷语塞了，‘‘你正常点好吗?’’
　　后面直到上课方琪再没讲话，‘‘没她俩在身边，你说到时候老师会不会点我们回答问题啊？’’离上课铃响已经过了一分钟，英语老师和平常一样拿着她的大喇叭走进了班级。
　　‘‘我觉得你的担心有点多余了，因为老师很可能知道你不会。’’之前姜雨橙方琪两人在时，除了她俩，每个老师上课点人回答问题时基本都不会点到后面几人。
　　晚自习第一节课一班在读英语课文中结束了。
　　四组后面两人丝毫没有要回来的痕迹。
　　‘‘你说，她俩这个晚自习不会不回来了吧？’’方琪问同桌。‘‘不知道。’’一下课朱玉婷又拿出她的小人开始画起来，对周围一切事情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姜雨橙家，覃洋帮姜雨橙煮好水，看着她吃完药躺在床上后就要离开，‘‘覃洋。’’姜雨橙叫住快要走出门的覃洋，直到看她坐在旁边后，姜雨橙才继续开口，
　　‘‘你现在要回学校吗？’’
　　‘‘嗯。’’
　　‘‘那麻烦你跟我跟班主任说一声，我今晚去不了了。’’在别人眼里，两人是背地里无话不说的学习搭子，饭搭子，可两人心里都清楚，每次和对方说话时，都会表现和刚认识那样，既熟悉又陌生。
　　‘‘嗯，那你好好休息，放学了我再来看你。’’
　　‘‘嗯，拜拜。’’
　　这会天还没黑，刚出姜雨橙家门，看着自家紧闭的大门，覃洋拿出手机给覃妈打了个电话。
　　‘‘喂，妈。’’
　　‘‘洋洋？你这会不应该在上课吗？’’
　　‘‘妈，你在哪？’’
　　‘‘我去了菜园，现在正在回去的路上呢。’’
　　‘‘嗯，姜雨橙现在在家，她说不舒服，去医院买了点药后，现在在家里休息。’’
　　‘‘啊？橙橙生病了？’’
　　‘‘嗯，等会你帮忙来她家看看。我现在要去学校了。’’
　　‘‘啊行，那你先回去吧。’’
　　和覃妈交代完，覃洋这才骑车去了学校。

　　随着黑夜降临，街上路灯也都一个一个亮了起来，骑过一条又一条灯火通明的路，等覃洋再次回到学校时，已经是晚自习第三节课了。
　　又和赵成武打完电话说了姜雨橙情况后，覃洋才走进学校。
　　最后两节晚自习是数学课，此时的一班鸦雀无声，讲台上数学老师一边踱步一边巡视着下面。全班每个人桌上都放着一本练习册，摊开的那两面正是昨天的数学作业。
　　为了图方便，每次一班讲作业的方法就是由数学老师一个一个点人回答上面的问题。当然一班情况下他只会点那些自己觉得会做的人的名字。此时已经点到最后两条，因为姜雨橙和覃洋不在的原因，数学老师把目光转向她俩位置周围，好巧不巧和方琪看向前面的眼睛来了个对视，就在方琪要被点起来讲题时，一个从教室门外传进来的声音解救了她。
　　‘‘报告。’’覃洋在班级门口对数学老师喊了句。
　　见是班上的优等生，数学老师没多说什么就让覃洋进来了。
　　方琪正暗自庆幸时讲台上数学老师又叫了个人的名字，‘‘方琪，第二十题你来讲一下吧。’’是福不是祸是祸根本躲不过啊。
　　方琪认命般站起来时覃洋刚好回到座位。方琪瞟了眼覃洋，覃洋则一个眼神都没给对方。
　　因为作业是抄覃洋的，方琪把答案说出来后就不会讲了，求助般看向自己同桌，看到朱玉婷练习册上这题根本没做后，方琪放弃了，死就死吧。
　　‘‘怎么了？方琪，答案是对的，你把解题过程给我们讲讲。’’
　　‘‘老师，我..我是蒙的。’’
　　‘‘蒙的？那你挺会蒙啊，给我站着!覃洋你来讲。’’方琪被吓得一哆嗦。
　　覃洋一回到座位就拿出练习册翻到他们讲的那一面，被点到名后，理了理思绪开始讲起解题过程来，班里一时间被一道清冷好听的声线环绕，甚至让有的不喜欢数学课的人都认真听了起来。
　　因为晚自习最后两节课是连在一起的，除了班里其他人，方琪和班里另一个被点到不会的一直站到放学才能坐下歇会。
　　‘‘唉，腿都站麻了。’’下课铃一打，方琪就一屁股坐在板凳上。
　　‘‘我帮你揉揉。’’旁边朱玉婷已经收拾好东西背上了书包。
　　‘‘婷婷，有你真好。’’还没揉多久，朱玉婷就起身离开了座位，‘‘那方琪，我先回宿舍了明天见。’’一班的人陆陆续续走出了教室，和方琪打完招呼后，朱玉婷也走进了人群。
　　无奈她只好也背上书包起身打算离开座位，一个身影站在了她旁边，‘‘诶，老覃，咱俩一起走吧。’’两人也很快随着人群走到了楼下。
　　‘‘唉，要是你刚刚在来早一点就好了，我也不用站那么久了。’’覃洋没说话，目光看着眼前的路，只静静听着旁边方琪的话。
　　见覃洋没理自己，方琪也没想那么多，自顾自问道，‘‘老覃，你刚刚和姜雨橙去哪了？她回家了吗？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她发烧了，去诊所开了点药就回去了。’’
　　‘‘哦，原来如此，下午我就看她不对劲，那她明天能来学校吗？要不要我去看看她？’’
　　‘‘不用，等会我再去看看就行了。’’
　　‘‘哦。’’
　　出了校门，两人去停车场找自己的车，等方琪推着车出来时她看到覃洋已经骑车离她很远了，‘‘真是的，招呼也不打一声，有女朋友了不起啊？’’说着方琪还‘切’了一声。

　　在覃洋走后没多久，覃妈就回来了，刚上楼就碰到想要下去的姜雨橙。
　　因为没吃晚饭，姜雨橙躺在床上肚子饿的一直睡不着，正打算起来找点吃的就看到了覃妈。
　　‘‘阿姨，你怎么来了？’’姜雨橙有些惊讶。
　　‘‘我听洋洋说你病了，怎么站起来了？快躺回去’’看着姜雨橙虚弱的样子覃妈连忙又把她扶回床上，‘‘阿姨，没那么夸张，我就是有点发烧。’’姜雨橙说完，覃妈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是有点烫，去医院看过了是吧？’’‘‘嗯，刚吃完药。’’‘‘没吃晚饭吧？’’见姜雨橙手捂着肚子，覃妈问。
　　‘‘嗯，有点饿。’’
　　‘‘那你先躺着，我去下碗面来给你吃。’’
　　‘‘真的吗？谢谢阿姨。’’
　　‘‘都老邻居了，还跟我这么客气啊？等着我啊。’’覃妈说着拍了拍姜雨橙然后就走出了房间。
　　‘‘阿姨，旁边那个按钮是楼道的灯，你把它给打开。’’
　　‘‘诶，知道了。’’话音刚落，楼道的亮光就传到姜雨橙房间。
　　没过一会覃妈就端着面过来了，覃妈把面放到桌上，姜雨橙下床坐到桌边开始吃起面来，因为太饿，姜雨橙几乎是不顾形象大口扒着面，吃着吃着她就哭了，旁边正笑着看她吃的覃妈见她这样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收回，‘‘怎么了，橙橙？是面不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