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的你》黎十雨

20、第 20 章

　　国庆七天，有的人觉得快，有的人觉得慢。当然，对大部分学生来说都是前者。
　　每个班总有那么几个小混混，刚开学的早上就有人一大早就来班里赶作业了。不过和其他班不同，一班倒是一个人都没有，可能是因为班主任比较严的原因。
　　时间已经快到上课，放眼望去，整个一班都是无精打采的模样，有点人甚至从刚来就开始趴在桌子上不起来了。
　　‘‘哎，我是放了七天假吗，怎么感觉一睁眼又回到了教室啊？’’李子豪刚走进班级就开始抱怨起来。
　　‘‘我倒是还好，就是玩累了还没休息够，不行我也要趴着睡会了’’一个坐在位置上的男生说着就趴在桌子上。
　　‘‘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还睡，等会老赵又要过来逮人了’’陈思南同桌一个女生对后面趴在桌上男生道。
　　‘‘你们是玩累了，你看看人家，直接玩进医院了’’顺着说话女生目光看去，一个左腿打着石膏的人从后门进来走到了座位上。
　　‘‘不是吧，你这几天去干嘛了？’’石膏同桌关心问道。
　　‘‘还能干嘛，就飙车飙摔了呗，还好没撞到人’’从石膏男一进门就在旁边扶着他的一个男生道。估计飙车是两人一起去的。
　　‘‘这也太惨了，多久才能好啊’’
　　‘‘半年吧’’谈到这个，像是触碰到石膏男泪点一样，一边抱怨一边趴在桌上哼哼唧唧起来，‘‘为什么偏偏是我，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半年不能碰车，这跟要了我的命有什么区别啊-’’
　　看完热闹后几人就都散了，没一会上课铃就响了。赵成武应声走进班级。一个星期不见，赵成武倒是看上去比之前精神了许多。
　　‘‘干嘛呢干嘛呢，是没听到铃声吗？后面那几个怎么还趴在桌子上，这七天还没让你们睡够吗？’’
　　说完，那几个人渐渐坐了起来，没起来的也被周围的人扒拉了起来，
　　‘‘干嘛呀，睡正香呢’’被扒拉起来的男生甚至还伸了个懒腰，看到前面赵成武后他瞬间清醒过来。还小声骂了句。‘‘草’’
　　前面赵成武咳了声，见几人都起来了他继续道，‘‘好了啊，假期已经结束了，你们都该把心收回来了，专心上课，’’赵成武边说边朝讲台下面走去，‘‘我看有的同学还意犹未尽啊，要不要上来给大家讲讲这七天都去哪玩了些什么啊？方琪---’’从刚才到现在，方琪一直在跟同桌说着悄悄话，眼睛确是看着赵成武的，用一个自己以为赵成武不会看到的视线。直到看到赵成武往这边走来她才停下了。可显然为时已晚，赵成武已经走到了她边上，就这样直勾勾看着她。
　　‘‘我没说话呀老师’’
　　‘‘还贫，你以为我看不到吗。我可是看的很清楚呢，你这七天似乎过得很精彩呀，去，上去给大家也讲讲。’’
　　‘‘不是老师我..’’
　　‘‘去呀’’和赵成武僵持几下后，方琪最后还是当着全班的面走向了讲台。
　　见方琪站在讲台上又不讲话了，赵成武在一旁鼓舞道，‘‘讲呀，就讲讲你这七天都去干嘛了。’’
　　方琪酝酿几秒后，才缓缓开口，‘‘我这天和我的同桌朱玉婷一起去了..’’下面朱玉婷显然没想到这家伙还提到自己名字，她上去时，自己好像没笑吧？见方琪一说不少人目光都朝她这边看了过来，她连忙捂着脸低下头。
　　让方琪这么一闹，班里气氛一时间活跃了不少，那家伙还真把这几天去了哪都讲了出来，之中也只提到她同桌一人的名字。
　　朱玉婷本身就是个脾气好的，也没那么小心眼，等方琪讲完下来后她还贴心的把水杯给她递了过去。
　　‘‘怎么样，婷婷，我没讲漏吧？’’朱玉婷给她竖了个大拇指‘‘非常好，一字不漏。’’‘‘嘿嘿’’说完方琪还嘿嘿一笑，对同桌这种憨憨行为，朱玉婷好像早已习惯了。
　　方琪讲完，一节课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大半。赵成武重新回到讲台，目光锁定三组最后一排那个位置‘‘方琪同学讲的很不错啊，不过下次就在下面不要再讲了啊’’
　　方琪点头示意赵成武知道了。
　　赵成武接着把目光转移到全班，‘‘现在时间也不多了，我刚刚看了下我们班，好像没一个赶作业的，假期七天作业都做完了？’’不少人回答做完了。
　　‘‘那挺不错的，让人欣慰。那其他我也不多说了，下节语文课，你们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开始自习吧。’’赵成武说完就坐在了讲台上，班里也渐渐变得安静下来。
　　‘‘对了，我还要说个事啊，’’赵成武刚打开手机，像是又想到什么，‘‘我记得放假前我给你们说什么来着，我是不是说过不管你在家里玩还是出门玩，都要以安全为主，我刚刚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某位同学的家长跟我说他过去出去玩，开机车兜风，结果把腿摔断了？’’赵成武说着大家目光都看向一个地方。
　　石膏男被赵成武这么一说，也开始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行了，都不要往那边看了。我最后再强调一遍，以后放假不管你去哪玩，都要以安全为主。什么机车摩托车这种，最好都不要碰，我知道你们有些男生就是年轻气盛，喜欢玩这些刺激的东西，别搞得到时候玩大了，后悔你都来不及了，生命诚可贵。都听明白了吗？’’底下又是一片‘知道了’

　　虽说不让再提，但一到下课就有不少人在聊机车这事。几个男生围在石膏男座位饶有兴趣问他有关机车的事。
　　‘‘你那机车好骑吗，放假借我琦琦呗，反正你这几个月也骑不了’’一个男生很认真问石膏男。
　　‘‘你是在嘲讽我吗？’’石膏男因为摔了这会变得十分敏感。
　　‘‘没有，我就是也想骑的玩玩。’’
　　‘‘你会骑吗你就想。’’刚刚扶石膏男的男生道。
　　‘‘不会不能学吗？我觉得挺简单的。主要是我觉得那玩意开出去挺拉风，上次我看了你拍的你车照片，怎么样，借我骑骑呗’’男生继续问石膏男。
　　‘‘车坏了，拿去修了’’石膏男说完这句扭头不在和任何人说话。
　　‘‘啊，坏的严重吗，那么好看的车..’’男生说着眼中流露出惋惜。
　　‘‘行了，你不是想学吗，下次我把我车借给你。’’和石膏男一起的男的之前飙车都是两人一起结伴去的，现在石膏男摔了，他也没了心情。
　　‘‘行，那下次放假我联系你。’’话题到这几人就都散了。
　　对机车感兴趣的不止有一班的男生还有女生。
　　‘‘哇，机车哎，我在视频上看到过，超帅的好伐。’’302阿雯说着一副沉浸在坐在机车男后座的样子。
　　‘‘那不就是鬼火配黄毛吗？’’中间的陈子妍开玩笑道。
　　‘‘什么啊，你别打破人家幻想好吗？’’听陈子妍这么一说，阿雯眼中的兴趣也瞬间没了大半。
　　‘‘不过我还是觉得，玩机车的男生女生都好帅啊，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他们那样潇洒就好了。’’一番下来，大多还是说玩机车帅啊，酷的。
　　周围人都在聊机车这事，朱玉婷也忍不住和同桌聊了起来。
　　‘‘方琪，你觉得呢？’’
　　‘‘啊？’’不知从哪搞来一本小说，方琪除了上课，下课也一个劲看着，对班里讨论机车这事她看起来毫无兴趣。
　　‘‘机车啊，你不觉得很酷吗？’’
　　‘‘哦，这个呀，确实挺酷的，就是坐在上面有些硌人。’’听完方琪的话，朱玉婷一下就瞪大了眼睛，‘‘方琪，你也会骑？’’
　　‘‘不会啊’’方琪一边看小说，一边漫不经心回答朱玉婷。
　　‘‘那你为什么说你坐过？’’刚才朱玉婷眼中散发的光芒淡了许多。
　　‘‘我确实坐过呀，别人载我的。’’
　　‘‘谁？不会是我们班的吧?’’
　　‘‘就老覃啊，还有谁。’’朱玉婷再次瞪大了双眼，覃洋会开机车？这事现在除了她和方琪应该没人知道吧，朱玉婷又看向同桌，她不知道她是如何能特别平静的说出这句话的。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改天我问问她能不能带你去兜风。’’
　　‘‘真..真的吗？’’朱玉婷期待看着方琪。
　　‘‘不就兜个风吗，婷婷，你别走火入魔了等会。’’方琪说完眼睛又看向手中的小说。
　　‘‘你不懂，这对一个女孩有多么大的吸引力’’朱玉婷好像已经能想象到自己坐在机车上的样子了。
　　‘‘有吗，我就对那东西不感兴趣。’’
　　‘‘那你什么时候去帮我问？’’朱玉婷说完，方琪看了看时间，‘‘等放学吧，我帮你问了明天来告诉你结果。’’
　　‘‘好！’’

　　返校后，姜雨橙和覃洋像赵成武所说那样，把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对班里的很多八卦，她们也只偶尔能从方琪口中听到点。
　　‘‘老覃，真的不行吗？’’和覃洋说了朱玉婷想搭搭她的机车后，覃洋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方琪，你是忘了那车不是我的了吗？你再怎么说都没用。’’说到底，覃洋那车方琪也只坐过一次，是上次两人去城里很晚了没车，覃洋才从她表姐那借来让她俩骑回来的。
　　‘‘哎呀，我这不一时间忘了吗，当时我同桌那表情我实在是不忍心啊，老覃，你就帮帮忙吧。’’说着方琪双手并拢做了一个祈求的动作。
　　‘‘那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好好跟她解释吧。’’覃洋皱起眉头，把目光移向别处。
　　‘‘是啊，方琪。朱玉婷看起来人挺好的，你跟她解释解释她会原谅你的。’’姜雨橙在一旁符合，对覃洋会骑机车这事她倒不是感到很意外。
　　方琪慢慢冷静下来，见覃洋坚决的态度，事到如今，她也明白了，她同桌是坐不上机车了。
　　‘‘知道了，我下次再也不吹牛逼了。’’
　　‘‘吹可以吹，下次别带上我们就行。’’三人走到校门口就分开了，方琪边朝停车场走，边朝两人挥手告别。‘‘拜拜，明天见。’’

　　国庆过后的晚风不再像之前那样透着热情，已经能感受到其中凉意，不少人也穿上了薄外套。
　　穿着短袖的姜雨橙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马上入秋了，你平常多穿点。’’覃洋很有先见之明的穿着一件长袖。
　　‘‘嗯。’’姜雨橙应了一声。她也不是没衣服穿，之前徐莉很徐芳一起来的时候，跟她带了不少春夏秋冬的衣服，够她穿的了。
　　接下来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像是各有心事。直到走到繁闹的街上，姜雨橙才开口道‘‘覃洋，你表姐家住城里吗？’’想了想对刚刚覃洋对方琪的态度，姜雨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覃洋好像很不愿意别人提她表姐。
　　‘‘是。怎么了？’’覃洋觉得可能是自己刚刚那番话让姜雨橙误会了什么。
　　‘‘那你们关系怎么样？’’姜雨橙小心翼翼问道。问完她就后悔了，万一她俩关系不好的话，自己这样问是不是太没礼貌了。但覃洋接下来的话又让她很快打消了这种想法。
　　‘‘很好啊，她对我和我妈也挺好的。’’
　　‘‘这样啊，那刚刚...’’
　　‘‘刚刚怎么了？’’
　　‘‘哦没什么，现在没事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只是不想事情变得麻烦，如果下次她把车再借我而且我正巧碰到方琪她们，我会载她们的。’’
　　听完覃洋的话，姜雨橙一时也觉得自己想多了，她以为覃洋因为这事不开心了。‘‘嗯，我知道了。’’
　　姜雨橙说完，覃洋又摸了摸她的头，‘‘这小脑袋，天天没事别瞎想。’’姜雨橙接着一脸傻笑看着覃洋，她突然觉得她俩现在确实有点像在..谈恋爱。

　　就像姜雨橙所说那样，第二天一来，方琪就跟朱玉婷解释了，朱玉婷伤心了好一会最后才好了过来。
　　‘‘对不起，婷婷，我事先没问好就和你说了。是我的错，你打我吧。’’方琪说着把两双手伸到朱玉婷面前，样子很像小学生。
　　朱玉婷被同桌这样逗笑了，把方琪双手推回去对她道‘‘好了，方琪。我知道了，我现在也不想坐了。’’两人说完就又抱在了一起。
　　‘‘婷婷，你真是我的好同桌。’’
　　‘‘方琪，没有你我也不行。’’
　　‘‘你俩干嘛呢，夸张了啊，演苦情剧呢？’’前面的人注意到后面动静对两人吐槽道。
　　‘‘你懂什么，我俩这叫情意相投，是吧，婷婷？’’同桌朱玉婷应了她一声，然后低头做起了自己的老本行，画小人。
　　‘‘好吧，情意相投就行了，兴趣不同也没关系。’’说完方琪又开始拿起那本小说看了起来。

　　接下来一段时间，高一一班都很安分，没人惹事也没人被通报批评，只是还是会有一些小问题，比如上课睡觉，寝室卫生没搞好这种。
　　一班化学老师在其他科老师之中是最年轻的了，班里许多女生在课间也会谈起这个。
　　‘‘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班化学老师比其他班的都要帅？’’
　　‘‘我感觉还好，就是看起来比其他老师都要年轻，穿搭也不怎么样。’’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谈一场师生恋吗？’’
　　‘‘我可没这么想，只是这个老师确实长在我点上了，每次上他的课我总会分神。’’
　　‘‘怎么，难道你还想让人家给你单独辅导不成’’一个女生说到这，惹的其他女生都笑了起来。那女生被搞得不好意思也没在和她们聊下去了。
　　她们没注意，在她们聊天时，班长陈思南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没一个正经人。’’
　　‘‘啊？谁？谁不正经？’’正在看书的同桌听到这句看向陈思南。为了掩饰尴尬的陈思南扶了扶眼镜，‘‘什么？’’‘‘不是你说..’’同桌还没说完，陈思南就打开一本练习册开始做了起来。难道自己听错了？没在多管，同桌又开始做自己事情起来。

　　虽然是最年轻的，同样也是对班里纪律管的最松的，每次一到化学课，其他学生是准备化学书这类和化学有关的东西，而一班后面几个，还没开始上课呢，他们直接就收拾收拾在位置上睡上了。
　　此时课已经上了一半，化学老师就在讲台上讲了半节课，对那几个学生他也是视而不见。
　　就当全班都在认真听讲时，班主任赵成武已经悄无声息走进班级到了那几个睡觉的人身旁，接着几声重重敲击桌子音成功把他们叫醒了，还有一个像是已经被吓懵了，眼里布满红血丝头发凌乱，半睁开眼看着周围，原本不耐烦的表情在看到赵成武之后才慢慢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