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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106.

      我遇到小悟的契机,是忽然有一天甚尔说要带我去五条家看热闹。

      五条家是非常有名的咒术师家族,和禅院、还有加茂一起并称御三家。

      他们家里在几年前生出了一个拥有【六眼】的孩子,据说这种眼睛非常厉害,能够将他们的祖传术式【无下限】发挥到极致。

      ……总而言之,就是非常厉害,厉害到能打破咒术师和咒灵之间的平衡。

      打他一出生,咒灵出现的频率和强度每年都在肉眼可见在上升。

      也就是说,因为有人开挂的缘故,十年如一日的游戏环境突然开始给每个玩家上难度。

      所以为了让咒术界的人能够痛痛快快地拿着金饭碗摸鱼,把他除在襁褓之中很显然是个明智的选择。

      但是五条家肯定不同意,毕竟作为开挂玩家的阵营,大家都能跟在他的身后吃上红利,哪怕版本出现了变化,五条家也绝对稳赚不亏。

      107.

      甚尔说:“所以他就从小到大就不停地被刺杀、被刺杀、被刺杀……五条家只好给他藏得死死的。”

      “那为什么又突然请我们去五条家呢?”

      我们俩聊天的时候,他正在给我整理出席宴会的和服。

      禅院家大业大,哪怕像我这个年纪的小孩长得比谁都快,也给我定制了许多套用于不同场合穿的礼服。

      他帮我束好腰封,又满意地点点头,随口说道:“可能是炫耀的心藏不住了吧。六岁了,勉强不那么容易夭折。”

      108.

      于是我和甚尔打扮得人模人样去参加五条家的宴会。

      109.

      接着我又和宴会的主角打了起来。

      这当然不是因为我是看见同龄人就忍不住打架的好事之人。

      只是因为甚尔觉得在宴会上远远望上一眼不痛快,想要亲自去会一会所谓的【六眼】。

      我们俩个人就在宴会开始之前,在五条家的地盘上晃来晃去,试图寻找六眼的踪迹。出于艺高人胆大的关系,一点也不担心被五条家的安保发现。

      然后走廊前方被女仆牵着的白头发小孩回头看了我们俩一眼。

      110.

      宇智波悟是我的挚友。

      我们两个人接触的时间不多,全因为两族之间仇恨的隔阂,以至于只能在战场上聊天或者私底下偷偷相见,可是在那短暂的相处时光中,我们俩早就将彼此引为毕生的挚友……

      我是这样想的,小悟虽然不说,但是我想他的内心也无外乎如此。

      毕竟除了这一点,没有什么原因能让他冒着生命危险与我来往,到了后面,宁愿和我同生共死也不卖掉我脱罪。

      这样一个好朋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忘记他的脸。

      111.

      五条悟就长着和宇智波悟一模一样的脸。

      他看起来依旧很漂亮,或者说更漂亮了……我当然没有说故友原本不漂亮的意思,但是悟原本的眼睛是蓝色的,当他开眼的时候,红色的写轮眼停在他的眼眶里就变得十分违和。

      小悟总是在向我抱怨自己的眼睛不够好用。

      每当我听到这话,心里就不由得暗暗生出好笑之意,如果自己原装的眼睛都不够好用,那还有什么东西好用呢?

      就像我生来就是木遁使,木遁对我来说就是身体的一部分、自己的手臂,那它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我的脑袋里从来都没冒出过把木遁换成其他血继界限之类的想法。

      可是这回看到悟以后,我就有些不确定了。

      112.

      他的眼睛更蓝了,是一种纯粹的颜色。

      就像是真正的天空那样沁人心脾。

      如非是上天赋予,后天的造物绝对不可能拥有这样美丽的色彩。

      这双眼睛和悟的脸蛋相得益彰,但并不足以令我觉得陌生。可是当这和悟极为相似的少年将目光朝我和甚尔移过来,漠然、冷淡,好似被朦胧积雪覆盖着的冰川,我心中炽热的夏日忽而就转入了冬季——

      那是小悟吗?我不确定。

      平心而论,我以为我们俩人的友谊足以跨越世界和世纪,无论他的皮囊换成什么样都能给他认出来。

      可是悟看我和看甚尔的目光没什么不同。

      113.

      我怀着食不知味的心情吃完了整个宴席。

      当然由于可能是五条家讲究排场,把样式做成了中看不中用的怀石料理。

      在这期间我花了许多时间去想那究竟是不是小悟。

      甚尔以为我是因为潜行第一次被人发现而不高兴,安慰我说:“虽然被发现了就是被发现了,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但你完全没有认真,不是吗?”

      他碰了碰我,想要安慰我,大抵心里还是把我当成了遭遇了挫折不肯服输的小孩。

      于是我告诉他,说五条家的六眼和我以前一个朋友很像。

      114.

      “名字对上了,外貌对上了,性别也对上了,可是他好像不认识我……”

      甚尔听罢,朝我挑了挑眉:“你什么时候交的朋友?”

      “上辈子交的朋友。”

      “懂了,是幻想中的朋友。”

      115.

      他叹了口气离开,五分钟以后回来说要带我去看一个好看的东西。

      结果甚尔带着我一阵兜兜转转,翻上一个院子的墙,然后趁我不备把我推了下去,朝着我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后背着手走掉。

      我抬头一望,和端坐在和室内的五条悟对上了目光。

      116.

      “你好……”

      “你是谁?”

      “我是千手散云。”

      少年看了我一眼,洁白的睫羽,像是波光粼粼海洋上的雪白浪花,将他的气质衬得更加安然和静谧了。

      他没有管我的一面之词,有自己的判断:“禅院的家纹,你出身于禅院家。”

      117.

      这种没有礼貌的态度,忽然不知为何让人有点火大。

      不过产生对话以后,我已经确定他就是悟,只不过完全不记得我。

      这样说来,他的冷漠情有可原,况且有前世的因缘打基础,我相信我们依旧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于是我不计前嫌朝他伸出手:“比起禅院我更爱千手,不过叫我禅院散云也没有错。来吧……”

      他看向我,莫约三十秒以后,无动于衷地偏了偏头。

      我提醒道:“你难道不想和我认识一下?”

      “不想,”他说,“谁要和无名小卒做朋友啊。”

      118.

      综上所述,因为他拒绝了和我做‘一生の挚友’的邀请,还想要叫仆人过来把我赶走,为了我和甚尔在五条家乱逛的事情不暴露,我只好脚踏实地去阻止他。

      ……不得不说,【无下限】确实很厉害。

      我碰不到他,自然也无法对他造成伤害,更无法用木遁吸取他的咒力。

      但是我可以发挥我们木遁使和千手一族的专长。

      ——打不死你,难道我还耗不死你?

      119.

      十几分钟以后,我和五条悟滚作一团,我的手狠狠地抵住他的喉咙,他的腿狠狠地反剪着我的脖子,出于敌逢对手和没有形象的考量,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摇人过来。

      但我知道这场战斗的胜利最终还是属于我,于是轻蔑一笑:

      “I can do this all day。”

      五条悟翻了一个白眼,不知道是被我掐的还是感到无语,他说:“你当我没看过《美国队长》吗?”

      120.

      这并不妨碍我最后赢了。

      五条悟坐在我对面,气喘吁吁,我们俩现在的状态都很不成体统,甚尔原先为我整理好的衣服乱了,我摆弄了一阵问他会不会系。

      他说:“我为什么要帮你?”

      “原来是不会啊。”

      这种激将法果真很好用,没有记忆的悟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几岁大的小孩而已。他原本警惕地和我保持两个身位的距离,现在果真走到我身边叫我站起来张开手臂。

      系好那个样式很复杂的结以后,他的表情又恢复了冷漠。

      不过我倒觉得我们俩已经通过这一系列事件破了冰。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散云。”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和你做朋友。”

      五条悟换上一副无法理解的神色:“……你大费周章翻墙过来和我打一架,就是为了跟我做朋友?”

      121.

      是呀?那不然呢?

      我们千手一族热情好客,想要和人做朋友从来都没有失败过。

      我想起柱间大哥叮嘱给我的‘交友小贴士’:

      看上一个朋友就要对他死缠烂打,只要赢过了他,他绝对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想到悟对我的态度明显有了极大的转变,我不由得眉飞色舞,将这段友谊视作囊中之物,因此对他反问道:“怎么,你上辈子最好的朋友是我,不满意?”

      122.

      五条悟说我是中二病。

      我才不管。

      虽然离开了五条家,但是我决定以后定期过来,直到他承认我是他最好的朋友。

      禅院家和五条家的关系不怎么好,听说在千年以前禅院家的家主曾经和五条家的家主同归于尽,我又和小悟拿到了家族敌对的剧本……但是显然,这一世我们俩比之前要幸运得多。

      因为我们俩都是咒术师,大体上还是能为了人类而并肩作战。

      我幻想中的【散悟组合】最终能够成立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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