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一番有些竟似奇遇的叙述,他心生百味。一面,是小师妹劫后的惊喜;一面,是即将分离的预兆在他心头,笼罩着阴霾,久久不散——舍不得。每次只要想起小师妹,就好像心尖上那敏感的一块会搏动的地方隐隐作痛,让他既痛又开心。可如今见到此番,他知道,能让小师妹动心的人,已另有其人了。不管那个人是侠,是盗,以后……很有可能,都再也见不到她。但这个忙,他一定要帮。因为,她是师妹。他最最疼爱的小师妹。莫说意志,就是把性命交给她,又算得了什么。
果然,不久之后,一次真正的剜心才刚刚开始。这一次,小师妹又回来了。然而,他知道自己笑不起来。因为他知道,小师妹是为了什么。果然,在祠堂里,他看见小师妹直挺挺地跪在列祖列宗之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九个响头。然后,还来不及听到师父的严厉批评与唾骂,小师妹便如一只云雀一样,唰地一声飞出了门外。门外,是小师妹最擅长的轻功道具——穿云索;院外,是早就准备好的马匹,以及等着接应她闯出重围的人——雪山飞侠白少侠。
没有人知道那个男子的名姓是什么。在一个久居山谷的人来说,也确实不需要什么姓名。人们总是看到他一身白,就尊称他一声白少侠了。其实,他对白少侠的印象并不坏。也谈不上好。毕竟那些都只是道听途说。他只知道,心里是无以复加的疼痛,疼得他几乎落下泪来。那一天,他丢了魂魄。而师父,还要让他追。这样也好,也只有他,能放得他们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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