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陈沅沅》笨蛋妖精

27、归来

　　眼看，马上飞云堡近在眼前了。这期间，陈沅沅脑子里依然在不停想着那个问题，回去，还是留下。回去，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那么自己和这个时空的最后一点牵连都断了，也许就真的回不来了。她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心里面，做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总要有所舍弃，或许她自私，但她有些人真的不想放手，不愿舍弃。
　　回到飞云堡的练长空，重新成为那个运筹帷幄的练二爷，进了飞云堡的当天，练长空没有进朗月阁便直接去了议事楼开会。飞云堡的人在经历了三爷的英年早逝，即使有慕容千秋主事当家，但大家在看到练长空时，依然觉得是有了主心骨。
　　连日的奔波，飞云堡这会一开就是一下午，甚至到了晚上掌灯时分。练长空身子有些撑不住了，但之前将养了那些日子，倒不至于再像走之前那样动辄呕血。只是，散会后，出了议事楼，练长空回到朗月阁便昏昏沉沉睡了去。
　　慕容悦像之前一样，过来给他诊脉。却一眼看出了陈沅沅的异常“沅沅姑娘，不，应该叫二嫂了。恭喜你了。”陈沅沅一怔，随即恢复正色，并不奇怪吧，她不是行医的么？
　　“我没让他知道。”陈沅沅开门见山，慕容悦摇摇头头，表示不解“为何不让二哥知道？他若知道，该是很高兴吧。”
　　“他最近很忙，我想他无暇分心在这些事上面吧。”从回来就马不停蹄的，这好不容易忙完，到了朗月阁，人已经这样了。即使在睡梦中，他依然蹙着眉心，睡的并不那么安稳。很久没见他那么辛苦了，但没办法，这是他的选择，那么她便支持。
　　慕容悦没说什么，只是留下了丹药，嘱咐了陈沅沅这些药的用法。“看来二哥这段时间，除了一路奔波的辛劳以外，之前身体一直将养的不错。所以这次回来，虽然累，也确实不舒服，但不像之前那样凶险了。”
　　陈沅沅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是点点头“谢了，悦儿。”慕容悦摇摇头，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朗月阁。留下陈沅沅一个人守在练长空床边，怕他晚上不舒服，她没敢睡。不知道什么时候，练长空醒了一次，睁开眼，却看到沅沅在自己床边睡了，手撑着床沿，支着她的脑袋，那样子还真可爱，很惹人怜。只是，他不忍她这样坐一宿。“沅沅。”他坐起身，往里挪了挪，给她腾出空来“沅沅，来，上床睡。”他声音是他自己都没感觉出来的温柔。
　　陈沅沅合作的躺了上去，盖了被子，也帮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难受么？”练长空摇摇头“让你担心了，沅沅，对不起，我。。。。。。”这个时候，他才回到那个非工作状态的练长空。看着妻子守在自己床边，眼底微微泛青，他不由自主的心疼，也随之心软。似乎到了飞云堡之前那些不太愉快的事情，都被他忘记了。
　　“没有，睡吧。困。”她最近很容易困，他注意到了，之前自己病的厉害的时候，她常常一宿一宿的守着，玩儿游戏，都没见这样困过。反正到了这儿了，明儿个不忙，让悦儿过来给她诊个脉，看到底是怎么了。
　　“好。”他拉着妻子的手，重新又阖上眼，这样的感觉，让他安心。陈沅沅已经困的没心思也没力气想什么了，他愿意拉着自己就拉着吧。只是，手被他这样一拉，似乎她的心也莫名的安定了。心里那个决定，愈发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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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前一日到达飞云堡，已经将堡里的事大抵理出个头绪，也都分派得宜，今天相对轻闲了些。练长空的身子也在前一日耗的有些厉害，用过早膳又有些不适，慕容悦过来诊脉。练长空想着沅沅近日的情况，一定要让慕容悦也帮着沅沅看一下。陈沅沅知道自己瞒不住了，给慕容悦一个眼神。却不知，这个眼神已经落入练长空眼中。
　　得知沅沅怀有身孕的消息，练长空没有过多的惊喜，至少，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拉着沅沅的手，深深看着她，半晌没有放开。问及慕容悦孕妇的一些注意事项，暗暗用心记下。
　　待慕容悦离开后，练长空才开口“你早便知道了，对吧？”那么，她之前一些反常，便容易解释了。陈沅沅点点头，果然，什么都是瞒不过他的。“为何不告诉我？”
　　“我想着你一心想回飞云堡，那么多事儿，怕分散你精力，就没说。”其实，那时候她自己心里也没底。在慕容悦为她诊脉之前，她都未曾找过大夫确诊过。只是后面闹的越来越厉害了，她才确认。刚刚听到慕容悦的确诊，心里也定了下来。“而且，我那时候也不敢肯定。”
　　“那你更该告诉我。”将沅沅搂入怀中“沅沅，是我不好，没顾及到你。”练长空长叹一声，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滋味，自己竟然要做爹了。该不该告诉父亲呢？这趟回来的决定，又是不是正确的呢？如果是他自己，他会回来，但如今沅沅有了身孕，自己要顾堡里的事，怕要分心更多在其他事务上。
　　“告诉你干嘛？你看你，知道自己当爹，一点儿高兴的表情都没有。”陈沅沅指尖轻戳着他的肩膀处。手被练长空握住“你又怎知我不高兴？更何况，你若一早感觉自己不对便告诉我，我便更早知道自己当爹，不是更高兴？”他笑着，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吻着。“谢谢你，沅沅。”
　　陈沅沅笑着在他左边脸颊处轻轻的用唇啄了一下，练长空的脸不能久看，越看久了，就越着迷。所以，她非常能理解慕容悦一直崇拜他，喜欢他，倾慕他。自己，难道就不是么？“你刚不是还不舒服么？躺一会儿。”她转身要走，却被他拉住“我现在还是不舒服。”在榻上卧着，他身后是攒金的寝枕，以及堆的厚厚软软的被褥。这会儿微微蹙了眉，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沅沅知道他是大概是故意的，于是也由着他“哪儿不舒服？”练长空将她的手一直按在自己胸口，没有松开的打算。或许也是身体确实不适，精神有些不济，一会儿便累了“在这儿陪着我。”便阖了眼。
　　陈沅沅为了让他能休息的好一些，请教了慕容悦，又靠着自己之前积攒的那些熏香知识，在房里香炉点上了安神的香。虽然他睡了，她也确实没有离开，一直在他榻边守着。临用午膳的工夫醒来，他看着精神还好。睁开眼，见着沅沅，他轻浅的一笑。这女人，是爱他的吧，是，一定是的。宁可和自己的画像拜堂，也绝不与其他男子拜堂。
　　之后一直跟着自己，完全不顾他这有可能随时撒手人寰的身子，一直照顾自己。现在，又怀了他的子嗣。然而，如果她是爱自己的，那么，她那天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呢？午膳时，沅沅吩咐厨房做了些清淡的菜色，那人挑食的程度，她已经见识过了。
　　这顿用的不多，每样菜色也就吃个一两口，喜欢的顶多多吃了一口，便不再用了。陈沅沅看着那些菜被倒掉都觉得肉疼，然而当家的慕容千秋却不以为然“什么都能省，只是长空的膳食，一文银子都不能省。
　　下午他精神稍好，沅沅陪着他在园子里散散走。见他有些累了，在石凳上垫了软垫，扶他坐下。练长空搂着妻子的腰，头，靠近她的腹部“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陈沅沅故意道“应该是个女孩儿。”那人却点头“嗯，女孩儿好，生的如你一般。只是，千万别如你一般的痴。”
　　“你说谁傻呢？”陈沅沅插腰，故作生气。“我这还没生呢，你嫌弃我了？”练长空也不赔礼，只是觉得她撒娇的样子好笑“傻丫头，我是说，希望咱们的女儿，别再如你这样的痴心。”
　　“痴心不好么？”她坐下来，握着他暖不过来的手，慕容悦和之前的大夫，都说他血气不盛，怎么补，都补不过来。练长空笑着摇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只愿我们的孩子健康平安一世，便是最好。”
　　“什么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我才不信那些个。”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更让她心里不安。“那就生个儿子，你从小教他练武，我教他别的。”练长空又笑“我倒不知，你能教什么？玩儿你那些个所谓‘游戏’？娘子，业精于勤荒于嬉，玩物丧志啊。”
　　“你找打是吧？”陈沅沅知道那人是在调戏他，却也高兴他还有这个精神，这份闲情。练长空朗笑着将妻子搂入怀中，这会儿，跟爱妻调笑着，享受着这份难得清闲的时光，竟让他想起他们刚相识的时候，这丫头，总能让他笑。想着沅沅腹中的孩子，想着他们的以后，想着她所说的那个场景，待他们的孩儿出世，他还在，可以听到孩儿叫他爹，自己教他习武、念书。如果一切能成真，那么，让他用什么来换，都无憾了。

作者有话说

　　嗷嗷嗷，二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