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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逼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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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曾想,大婚前一天,练长空突然发病,接着便卧床不起。这边有风俗,新郎新娘结婚前一日是不能见面的。没有人知道,练长空之前都好好的,为什么会发病,为什么又会发作的这样厉害。陈沅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一定要去看他,朗月阁这时却被人把守起来,除了慕容悦和堡里另外两位当家,乃至练家的人以外,其他人等一概不许入内。
“沅沅姑娘,抱歉,您不能进去。”有下人拦在朗月阁外。越是这样,陈沅沅越想要进去看看。明明,昨天他还好好的,怎么会发病的?“我是他未来妻子,为什么不能进去?”守卫不语,但态度坚决,就是不能放人进去。陈沅沅再也忍不住,要往里冲,和守卫发生了冲突。“住手!”百里明轩从里面走了出来,就见陈沅沅一脸怒气的和守卫僵在那里。“三爷”守卫收了势站到一边。
“百里明轩,你们搞什么名堂?”陈沅沅见了他更是一肚子气。“他怎么样了?”百里明轩见陈沅沅这样关心练长空,眼神里隐隐带了丝受伤。“你先回去吧,悦儿在里面为他诊治,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我要进去看他。”陈沅沅的语气是笃定的,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明摆着,今天让她进去,她要进去,不让她进去她也得进去。百里明轩抿了抿唇“大婚前一日,你们是不能见面的。”
“放你妈的屁!”陈沅沅瞪视着眼前的人,头一次,二十年了,她头一次骂了脏话。“百里明轩,今天不然你就把我放倒,不然你就让我进去。”百里明轩听她骂脏话也楞了一楞,随后却笑了,很好,她为了二哥,竟然可以骂他,可以跟他发脾气,甚至看着自己的眼神,竟带了那么一丝恨意,就因为自己不让她进去见练长空。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有些嫉妒练长空了,可那是一向疼爱他,关照他的二哥啊。
这时,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是练清华“沅沅姑娘?”见陈沅沅和百里明轩竟然怒目相视,甚至眼睛都红了,他叹了口气“请沅沅姑娘进来吧。”本来是将要大喜的日子,只是一天的工夫,新郎却卧病,至今昏迷不醒,病势凶险。难道,长空就真的熬不到娶亲成家么?
陈沅沅瞪了一眼百里明轩,与他擦肩而过,和练清华一起走进朗月阁内。上了二层,一股扑鼻难闻的中药味迎面而来,病榻上的练长空昏迷不醒,只着了亵衣,慕容悦解开了他的衣物,帮他针灸。
慕容悦一抬眼,就见陈沅沅站在自己旁边,遂冲她点了点头,手下却没有停住。老王爷自然一直守在儿子身边,也是有些形容憔悴。自己的独自昏迷不醒,生死未卜,放在哪个父母看在眼里,也是锥心之痛吧。陈沅沅走到老王爷练惊鸿的身边“王爷别担心,长空他一定没事儿的。”她的语气听着不像是安慰,而是一种坚定的信心。练惊鸿看着自己的未来儿媳,才明白儿子为什么会选她。她,和其他女子确实不同。
沅沅坐在一旁“小悦,需要我帮什么忙么?”慕容悦低着头,叹了气摇摇头。沅沅总觉得练长空的发病太突然了“他怎么突然就发病了?”诱因是什么呢?要是其他人说大婚之前太忙,忙着准备还有的可说。可练长空和自己的婚事,他们俩都不用着手,自然有别人帮忙操持,而且还特意的让他安心静养,怎么会就发病了呢?
屋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神色凝重。船上的练长空,脸色是死一般的灰白,嘴唇也是青紫的,完全失去了之前的生气。虽然知道他身体不好,也知道他是什么病。甚至亲眼见他咳过血,但像现在这样,看他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陈沅沅觉得心里面堵得慌,说不出的难受。
慕容悦针灸过后,练长空似乎有了些反应,却终究没有醒过来。陈沅沅看了一眼在场的人“你们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就行了。”慕容悦握住沅沅的手“沅沅,你明天就。。。。。。”话没说完就被陈沅沅打住了“他都已经病成这样了,还明什么天啊?你们不会要他病着还要跟我拜堂吧?”他们到底是爱他还是在害他呀!
“明天,我会代替二哥跟你拜堂。”百里明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楼上,对上陈沅沅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是有些反对的目光“这也是二哥的意思。”
陈沅沅不反对也不同意,只是看着一直昏睡的练长空“什么事儿等他醒来再说吧。”拜堂这种事儿,还有替的?那她是嫁谁了?已经是假婚了,还要找人替着拜堂,那还结什么劲啊。婚不婚的,她不管,也没有和百里明轩假拜堂的意思,只是希望躺在床上的人能信守承诺,他还答应她三件事儿呢,他不能就这么走了。
众人离开,房里只留下两个侍女供陈沅沅差遣。然而,这之后沅沅便将两名侍女遣开了。关了门,屋里只剩下他们俩。陈沅沅帮他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你不是说,答应我三件事儿么?咱俩都签了协议了,你说只要你活着这协议就有效,别是你想反悔了吧?”床上的人依然静静睡着,陈沅沅伸出手,放在他清瘦的脸颊上碰了下,随后,不再移开。抚着他的脸庞,陈沅沅不看他,而是低下头,掉了一串泪。她真傻,自己什么时候对眼前这个男人动了情都不知道。她动了情,那么有一天她要回去的时候,怎么走呢?
练长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感觉有人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脸上,有什么东西,微凉的温度。费力的睁开双眼,才看到陈沅沅坐在自己的床沿。她怎么在这里?他看见了她眼里的泪,该死,她为什么会落泪?自己若是死了,她不就解放了么?“明天。。。。。。明天就要拜堂了。。。。。。回去休息”简短的一句话,却让他倍觉辛苦。不是说,不让她来的么?她又是怎么进来的。
“你醒了?”陈沅沅这才意识到,胡乱的抹了脸上的泪痕。“好在你醒了。”她是打心里高兴,就知道他没这么容易走的。练长空半阖了眼,半晌转头看向她“哭什么。。。。。。”不见血色的嘴角微扬。“我若去了。。。。。。”他喘了口气道“你也就自由了。。。。。。咳咳”
陈沅沅帮他拍抚着心口“你答应我的三件事还没做到,谁给你权利这么走了?”听了她的话,练长空似乎是很满意她的答复“我做不到的。。。。。。明轩会替我”替他给她幸福,替他帮她完成她想做的任何事。
“包括替你跟我拜堂?”陈沅沅怒视着他,带了一丝怨怼。练长空笑道“你都知道了”他不辩解,让她越发的气愤,这算什么?“那我到底算是嫁给谁?我签的协议是跟你签的也不是他签的。练长空,你要记得,你是你,他是他,任何人的角色都是不可以互换的,每个人的责任也是不能互换的。”
练长空头一次见这样的陈沅沅,她的表情看来很严肃,甚至有些受伤。他不愿意看见她这样。只是,明轩代替他,不好吗?“我。。。。。。我怕是明天不能拜堂,吉时已定,改不得。”他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也是改不得的。
“练长空,你们到底把女人当成什么了?”陈沅沅不解的望着练长空“而且,本来就是假结婚不是吗?推迟几天又有什么关系,外面的人都知道你病了,没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必须成亲不是吗?”
练长空阖了眼,很久,低低的开了口“你。。。。。。回去休息。。。。。。准备明天和明轩拜堂。”陈沅沅望着他苍白的形容“如果我说不呢?”她的倔强,似乎并没有令练长空改变主意“那么。。。。。。”他也望向她,望进她的眼里心里“我们的协议。。。。。。不作数”咳了几声,他继续开口“那三件事也不作数了。”
陈沅沅定定的看着他,看了很久,转身离开了。只是出去之后嘱咐了那两名侍女仔细照顾好二爷,便离开了朗月阁。她走之后,练长空咳的更凶,手抚上发痛的胸口。那里,很痛。不是发病的痛,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却绵绵不绝的痛。他意识到了一件让他后悔不及的事,沅沅望着自己的眼神,那么令他心痛。似乎是受了伤,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