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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情何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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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有淡淡的茶香,方清玥才踏入房门就问道了这股沁人心扉香味,不是很浓郁但是却让人回味,如同眼前的这这个笑语妍妍的人。
方清玥挑了挑眉头,望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两个小茶杯,一壶茶正温在烘炉上:“你早猜到我会来,还是,你约了别人?”她的声音说道最后变成了似有若无的挑逗。
文书娴绣眉皱了皱,然后又舒缓下来,这是场游戏,她不能输。手轻轻一抬,“请坐。”她指了指茶几旁边的红木雕花椅,挑衅的望了方清玥一眼。
“好,有意思。如果我不坐,到是显得我小气了。”方清玥呵呵一笑,手一挥,走到了椅子旁潇洒的坐下。“
文书娴随手关上房间的门,然后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窗外已经是深秋天气,残叶如同地毯般铺坠在地面上,混合着泥土的味道,这让书娴想起来文家的落梅阁,也是如此的景色,她喃喃道:“红梅花快要开了。”
方清玥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背影,恬静安详,没有丝毫的慌乱和不安,笔直的腰线衬托出绝代的风华,飘逸的长发随意的挽起,朴素中不失华丽,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却不显得突尤,反而更添加了致命的诱惑力。她的眼神深幽起来,若有所思。
“你不害怕吗?”方清玥端起桌上的茶杯,把玩着。
“害怕,有用吗?如果没有用,还有什么可以害怕的?”文书娴轻笑,缓缓转过身来,清澈的双眸直视方清玥,似乎是在嘲弄,又似乎是在抗议。
“下午,海棠来过,是吗?”方清玥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青花的茶杯在她手中来回的摩擦着,修长的指尖上涂抹着妖艳的红色。
文书娴离开窗户,走到茶几前的红木雕花椅子面前,坐在了方清玥的对面,浅笑:“你不会只是来问海棠的吧?”
“条件?”沉默半响,方清玥的唇张了张,吐出了两个字。
文书娴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她端起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淡绿色的茶水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几片茉莉花的花瓣轻轻的漂浮在茶杯里,煞是好看。
端起来,喝了一口,舌尖回味着淡淡的香,真是好茶,书娴感叹道。放下茶杯,她抬起右手在头发上轻轻的一挽,木质的发簪被拔了下来,乌黑的长发散落,她轻轻甩甩头,任发丝在耳畔飘洒。
“你,这是?”方清玥一愣,眼前的人总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我要一个一模一样的发簪。如果你可以做到,我就答应海棠的要求。当然,我还有个附加的条件,就是我要可以随意到花园走动,我不想天天都闷在房间里。”书娴握着发簪,望着方清玥。
“你的要求真奇怪。”方清玥想从书娴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但除了淡淡的微笑,她什么都看不到。
“我的条件并不多,你可以考虑。”文书娴放下手中的木簪。
“好。”方清玥答应的异常爽快,文书娴到时一愣,她以为至少清玥会犹豫下的,没有想到回答得这样的干脆。
“这是图,你看看。”文书娴递给清玥一张画好的木簪图案。
“三天,给我三天时间。”方清玥道。
“一天。”文书娴道,眼睛里有不容忽视的坚决。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如果眼前的人不是清洛的话,她需要争取时间。
“好。等我。”方清玥拿起图纸,站起来离开。
走到房门的时候,方清玥回头道:“我履行承诺,文小姐也不会反悔吧。”
“当然。”文书娴站起来,走到清玥面前:“我文书娴从来不会食言。”
方清玥离开了,文书娴关上房门。整个身体的力量似乎被抽空了般,她的手心全身冷汗,她不知道自己的赌局,是否是一场输局,只是她没有选择。
一天后。
秋海棠派人送来了做好的木簪。
文书娴遣退丫鬟,独自坐在窗台下,望着放在盘子中间的木簪,久久不敢伸手。方清玥当然不知道她给她下了一个套,木簪是她为了辨别清玥是否是清洛设下的局。
如果,方清玥就是施清洛,那么这只木簪,必然会内部中空,清洛给她的木簪,她知道的最清楚,她说过她要的是一模一样的木簪,即使是图案一样,但是只要内部不是中空,那么她就可以以不是一模一样的理由拒绝方清玥,所以方清玥是清洛,给她的木簪就会是空的。
文书娴的心有些慌乱,她一种望着木簪,不敢拿起。近乡情怯,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心情?她索性站起来,隔间的书房。
文书娴居住的地方是个套间,开门正对着的是书房,书房的东侧有个小门,进去的里间是卧室,刚刚的书娴是呆在卧室,心情难定的她走到了书房。
书房的书中上放置着一本“墨子。”这是下午的时候海棠送来木簪的时候一同拿来的,她还记得海棠得意满满的样子,“这本书就是我要你抄写的,你是个守信用的人,我就等着你的字了。”
文书娴翻开墨子,书中的内容她是读过的,从都到尾她翻阅了一遍,和她一起阅读过的没有二样,这样一本普通的书籍,在集市上都可以买到,并非是不可多得的珍贵典籍,并不值得要人抄写。
可是秋海棠为了求她的字,肯不惜放下身段,还附上厚礼,其中必定有理由,如果她答应写字,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铺开画纸,研磨,她勾画起记忆中的清洛的摸样。细思片刻,沾墨,凝神,下笔。笔锋微转,所到之处,一个熟悉的轮廓渐渐的勾勒出来,柔媚犀利的眼眸,瓜子脸,淡漠的气质,修长的身影落在阴影处,灵动又显得孤傲。
一气呵成,文书娴放下笔。这是她第二次画清洛,两处的作画,心境却相差万千。叹息一声,月亮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挂上了树梢,夜色已深。
是该揭开谜底的时候了,待画纸上的墨迹干透,她卷起画卷走进卧房。木质的盘子上放着和她发簪上一模一样的发簪。
清洛,你是清洛吗?文书娴喃喃道。缓缓的走道窗台边,拿起木簪。
秋风寒凉背影远,夜色难辨旧人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