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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六章 朝罢巡游到苑中(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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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热水已经备好了。”并不多时,云卿进来,低声告知,“可需要臣妾帮忙?”
“不必了。”他一面吩咐,一面将桑妤歌拦腰抱起,又抬首看了她一眼,顿了顿,道:“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
云卿点点头,转身离去。
房中热气弥漫,慕君延的额上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她的手虽然不再如刚才一般冰冷彻骨,但脸色却依然煞白。
她朦朦胧胧睁开眼的时候,正看到一只手正在解她的腰带,眼中骤然一愣,蓦地抓紧自己的衣襟,无力而凌厉的开口:“你想干什么?!”
“你以为呢?”他反手一点,封住了她的穴道。
“别碰我!”她警惕的警告,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手越靠越近。
他看着她的样子,嘴角缓缓牵起,带着几分玩味,然而看着她虚弱不堪的眼神,最终还是低声叹息:“你放心,本王会让你好好地活着。”
从知道她消失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清楚的知道,有些东西在她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被改变了。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茫然,也让他第一次如此强烈挫败的感觉。
他再次伸手去解她的腰带,看着她煞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血色,他不由停下手:“你是本王亲自娶进王府的侧妃,所以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本王的,这一点,你牢牢记住,一个字也不许忘。”
然后,他不再迟疑,在她还未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解下她的衣裙,只剩下一件里衣。
水面漂浮着花瓣,散发着迷人的清香,热水的浸泡带着一丝一缕的暖流,慢慢袭向她的四肢百骸,让她舒服的闭眼。
一双手抵在她的背后,是慕君延在用内力驱散她体内的彻骨寒意。
有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过,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先向她下毒,然而到了后来解毒的人也恰恰是他。
这个人,真的让她看不透彻。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她感到体内的寒意越来越弱,到最后似乎还有了些许的暖意,当身后的手终于移开,连日的疲惫与虚弱让她缓缓靠在了身后那人身上,沉沉的昏睡过去。
骨骼分明的手指掠过她的额头,他忍不住常常的舒了口气,这样安静的她,似乎填满了他的心。
很温暖,也很安心。
他抬头望向窗外,外面的世界有了些许的光线,他不由苦笑,竟然忙活了一整夜呢。
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向床边走去,那里放着月奴早已准备好的干净衣裳。
将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天已经大亮。
慕君延的手正欲拂上她沉睡中白皙温润的脸,却最终迟疑了片刻,停在空气中,如海似星的眸光闪过一丝不知名的东西,继而落在妤歌锦被外的手上。
想起昨晚的那双手,冰寒彻骨,似怎么样也暖不热一般,他的心有丝浮动,一阵苦涩的隐痛,眼光不由黯淡了几分。
门扉轻轻地吱呀一声,一名女子的声音传了进来:“王爷,君洧过来了,现在正在瑞华园里等你。”
说话的人正是云卿,她一面放下手中的托盘,一面说道:“臣妾来照顾她吧。”
慕君延放下手,轻轻地把她的手放进锦被之中,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云卿瞧着,心里涌起一阵似酸似喜的苦涩。
嫁给他整整五年,他对自己向来都是相敬如宾,而她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对女子如此上心。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爱上妤歌了呢?
他对她说话,目光却若有所思的停留在桑妤歌的脸上:“云卿,我信你,帮我好好照顾她。”
信任,压下心底的酸涩,她得体微笑,她已经拥有了他给的信任,应该知足的。
她微笑着颔首,算是回答。
他笑了笑,转身离去。
云卿回头看向沉沉睡去的桑妤歌,眉心一皱,很快归于平静,隐隐带着点欣喜,也带着点涩然。
倾绝天下,举世无双,让他慌乱,面对这样一个女子,她真不知道应该欣慰还是难过。
前夏朝公主……
一个当朝皇子,一个前朝公主,这两个人原本就位于宿命的两端,相爱,是怎样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
她禁不住惋叹一声,未来,她真的不愿意去揣测。
“那她现在还好么?”
慕君洧的生意有些迟疑,连带着望着慕君延的目光也有些缓慢。
慕君延负于身后的手紧了紧,淡然道:“本王不会轻易让她死掉,所以她现在已经没事了。”
慕君洧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睑,敛去眸光中的某丝异样。
慕君延转身注视了半晌,忽然问:“婚仪的事情你准备得如何了?”
“……?”慕君洧愣了愣,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待他反应过来时,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几分不自然,“父皇说钦天监监正算出下个月二十日是个好日子。”
“你这个年纪成家立业,婚仪也该隆重一点才好。”慕君延平静的笑笑,在一旁坐下。
“你府里的管家都是新手,若是有什么地方,就到我府里调派些人手过去,也好保证到时万无一失。”
对于慕君洧这个兄弟,他一直都看得很重要,对于他成亲这样的大事也自然不会轻慢了去。
慕君洧无所谓的耸耸肩:“也好,九哥你迎了两次亲,经验肯定比我多,我应该听你的。”
话音刚落,慕君延凌厉的扫了他一眼:“你最近是不是很清闲?”
“哪有?!”慕君洧立马不服气的反对:“难道你不觉得小十一我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吗?我可没闲着。”
“谢啦。”
慕君延懒洋洋的将视线收回,唯有唇边的笑痕泄露了他口吻里的纵容。
“事情进展如何了?操之过急,怕会适得其反。”
慕君洧正色道:“你是说,会让人起疑?”
“不错。”他目光幽邃:“他已经在防备,若是现下动作太过,终究不是好事。”
慕君洧顿了顿,方又重新开口:“我会加倍小心的。”
“公孙膑这个人,倒还真是麻烦。”他低声嘀咕了一句。
“所以才要尽量争取他。”听到他自语的慕君延淡然的接过话头:“立于朝廷风云而不动,这样的人往往对于时局看得十分透彻。公孙膑这个人,不简单,把他争取到,对我们很有用处。”
“王爷。”容安急迫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进来说话。”
慕君延起身向外看去。
容安恭首步入书房,双手奉上一封信笺:“这是方才一名书童交给侍卫的,说王爷看了自会明白。”
慕君洧好奇抢先接过信笺,稀里哗啦的拆开,却见信上空白一片,遂不解的看向慕君延:“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