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 路/asl 路飞in霍格沃茨》梵星游

8、第 8 章

　　约翰尼·弗兰兹今天起晚了，连带着吃早餐也几乎来不及，匆匆吃了两口就离开了餐桌。

　　他在路上忍不住回想昨晚的那个梦，当然不是美梦，但也说不上是个噩梦，只是让他醒来后觉得有些疲惫。

　　他梦到了他们开学坐船的那天，蒙奇跳下去以后，他也跟着跳了下去，但是在梦里，他被蒙奇拉住了手，然后一起下沉，约翰尼眼看着他们离光亮的水面越来越远。

　　真神奇，在黑漆漆的湖里，他还能清楚地看到蒙奇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他看到蒙奇一只手抓住了那条乌贼，然后露出了不合时宜的笑容，一点也不在乎他们就快被淹死的事实。

　　约翰尼也摸到了那只乌贼，滑腻腻的手感让他几乎抓不住，然后一阵窒息感传来，他意识到肺里的氧气即将消耗殆尽，于是他抓着蒙奇想往上游，但是蒙奇还是那样冲他笑着，最后他也放弃了，看向水面，和蒙奇手拉着手，像锚一样下沉。

　　他感觉自己终于要憋不住了，正准备迎接那种呛水的痛苦，却发现自己醒了。

　　虽然可以呼吸了，但是窒息感挥之不去。

　　是珂维，正蹲在约翰尼的胸口，桀骜地看了它的主人一眼，继续舔着自己的爪子，仿佛谋杀不是它的本意。接近6kg的体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难怪他觉得窒息。

　　珂维是约翰尼养的一只猫狸子，除了雪白松软的肚皮，银灰色的皮毛几乎遍布它的全身，间有些黑色的斑点，细长的耳尖带了一小撮白毛，长得有点像薮猫。

　　“叫醒”了自己的主人以后，珂维跳下了床，做了个舒展的拉伸，显露出他健美的身姿，又抖了抖自己油光水滑的毛，显然在霍格沃茨，不止是人吃得不错。这下约翰尼也知道为什么会有“滑腻腻”的手感了。

　　他确实差点睡过头了，但是如果珂维能换一种温柔点的方式叫醒他，他会很感激的，约翰尼心想。

　　随着他的思绪告一段落，魔药课的教室也要到了。“希望后排还有座位，或者能离蒙奇远一点就行。”约翰尼诚挚地希望，他和蒙奇的交际能结束于“麻瓜英雄故事插画全集”。

　　“你好慢啊，约翰逊！还好我给你留了位置。”哈哈，想都别想。

　　虽然蒙奇的笑容让人有些难以拒绝，不过，“谢谢你的好意，蒙奇，我想我还是再找个位置吧。”约翰尼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一边环视寻找着课室里剩余的座位，很好，一个也没有，全都组好了队。

　　就连他的室友也“叛变”了，宁愿和另一个不认识的格兰芬多一起，也不给他留个位置。不对，应该说，另一个格兰芬多宁愿和一个不认识的斯莱特林坐一起，也不愿意和蒙奇组队吧？

　　“不用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嘛嘻嘻。大家好像都知道我们是朋友，都不过来占你的位置。”不是这样的蒙奇，他们应该是害怕你把坩埚炸掉吧，或者什么别的惊吓，在课室引发泼药大战之类的。说起来最近霍格沃茨有传言，“绰号王”新生要在魔药课引爆课室，那是假的，对吧？

　　约翰尼盯着自己的舍友和那个格兰芬多，企图用眼神唤起他们仅存的“良知”，如果他们真的有那东西的话。

　　“还站着干什么？弗兰兹先生，赶紧入座吧，要上课了。”温特·斯普利走进来宣布了他的死期，约翰尼发誓他看到不少人松了口气。

　　约翰尼知道，其实新生们并不讨厌蒙奇，应该说没什么人会讨厌这个整天笑嘻嘻的乐天男孩，他总是那么真诚地望着你，眼睛比星星还亮，好像世界的一切都那么有趣，连带着周围的人也会觉得快乐。甚至有几个同学私底下觉得蒙奇很“酷”，不过求生本能扼住了他们走上前的步伐。

　　说到求生本能，约翰尼重新打起精神，开始思考怎么能让自己活着结束这一堂课，至于别人的，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斯普林教授在黑板上写下魔药熬制的步骤，并将一些重点特别圈起来，然后盯着他们的眼睛——主要是路飞的，强调了一遍：“记住，一定要将坩埚从火上挪开，冷却以后才能加入豪猪刺，不然药汁会冒出黄色酸性的烟，坩埚可能会被融化，如果药汁飞溅出来，就会腐蚀你的皮肤。”

　　“哦，没问题，交给我吧！”教室里回荡着路飞的声音。斯普林教授稍稍放下了心，起码回应得很响亮，他至少是听懂了吧。

　　约翰尼也松了一口气，从步骤上看这是一份很简单的魔药，只要让蒙奇负责处理药材，他来操作就基本不会有事。

　　事实证明，正常人是做不到一个上午就扣二十分的。

　　就在约翰尼低头看了看笔记的间隙，蒙奇就将一堆粉末还混着豪猪刺就要往下倒！

　　“哈啊——！”约翰尼觉得自己的动作是前所未有的灵敏，这一刻他就像那些麻瓜英雄一样要拯救所有人！除了他叫得像个女英雄这点。总之，约翰尼抄起笔记本挥开了蒙奇的手，然而还有一点药材掉进了坩埚，药液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咕咚”了一下，然后发出了几声“嘶嘶”的不详声音，紧接着在坩埚中心的液体往空中涌动了一下，又在重力作用下落了回去。

　　几乎所有人的心都随着跳了起来，然后又落回自己的肚子里。

　　魔药的颜色变得很难看，黄绿色混着灰黑色，浑浊的药液看上去喝一口就能把人送走。往好处看，坩埚还没融化，也许是因为材料都还没放进去煮多久。

　　“呜哇！好有趣！再来一次吧！”路飞显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甚至还想再看一次，约翰尼赶紧把他控住了。

　　“活下来了。”约翰尼心想，然后才有勇气去看斯普林教授的脸色，这离教授刚刚画完重点还没过个几分钟的。

　　其实魔药课上出意外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每年都有学生因为这样那样的疏忽搞砸一锅魔药，进医院的也不是少数。

　　但是斯普林教授依旧站得像个石像，教室里都没人敢说话了，他在想什么呢？

　　斯普利站在那里，满眼都是三年前的情景：萨博就是这样抄起书本狠狠挥开了艾斯的头，救了艾斯一命。在那之后，艾斯依旧时不时发作，出过事吗？出了。出大事了吗？目前还没有。但是就像有个不定时炸弹在课室里，也许哪天松懈下来，就会把课室里的人都炸死。

　　虽然萨博现在已经是他非常得意的学生了，萨博处理嗜睡症发作的艾斯，还能交上完美的魔药作业，他本以为自己以后上课可以不用那么紧张了。

　　但是今天路飞的表现告诉他：想都别想，温特·斯普利，这就是你的命了，有他们兄弟在，你别想轻轻松松上课，你必须得紧紧盯着他们，才能阻止死亡，甚至紧紧盯着也没用，只能直面死亡的到来而已。

　　在心里叹出一大口气，斯普利感觉自己又老了一些，梅林知道他才四十岁。

　　“重新做一锅，我会看着你们。”斯普利对他们的坩埚施了个清理一新，让他们重新开始，反正还没开始多久。看在萨博的份上，斯普利提醒自己。

　　接下来的时间里，斯普利几乎守在了旁边，即使走开了也不忘关注他们的动态。

　　就这么短短一节课，斯普利已经阻止了多起事故的发生，他真的累了，心累。

　　退休怎么样？四十岁就退休，然后去翻倒巷卖些药剂为生？不，他认为自己还是个有良知的人，不想赚那些可能是杀人犯或者强盗的钱。那魔法部呢？斯普利扯了扯嘴角，官僚主义让他呕吐。
　　换个学校，去布斯巴顿？算了吧，他们规矩多得烦人。德姆斯特朗？冷得要死，东西难吃，摔一跤能滑出好几米，动不动就得去医疗翼躺上十天半个月的。

　　斯普利又叹了口气，眼神幽幽地看向他们，“就当是看在萨博的面上”，斯普利在心里这么劝慰自己，终于做了个决定。

　　在约翰尼被教授的目光弄得坐立不安的时候，斯普利开口了：“蒙奇先生，为你在课堂上糟糕的表现，等你结束在斯劳普教授那里的劳动服务以后，每周三晚上来我这里报到，我想时长是——不确定。”

　　是的，斯普利终于决定接下这个巨大的挑战，也许会是他人生中最后悔的事情，他自嘲般想着。

　　“没问题！我一定会做得很好的嘻嘻。”路飞根本不觉得这是什么惩罚，也许是因为他在斯劳普教授那里过得很开心，毕竟斯劳普教授还给他发了不少糖。

　　总算结束了，约翰尼也在心里大大的叹了一口气，他抬起头，面色复杂地看着路飞，也下了一个决定，也许他会后悔，约翰尼也这么想着，说：“既然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蒙奇，不，路飞，我想我得告诉你一件事。”

　　“嗯？我们当然已经是朋友啦，你说吧，约翰逊。”路飞歪了歪头，眨巴着他的大眼睛，约翰尼开始觉得他还真有点可爱，但是：

　　“我是约翰尼，不叫约翰逊。”

　　“哈哈哈哈哈，好吧，约翰尼。”路飞哈哈大笑然后拍着约翰尼的肩膀，揽着他一块走出了课室，身高差让路飞微微仰着脸看着他：“你不觉得约翰逊听起来很酷吗？”

　　约翰尼已经开始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