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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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立海大胜！”
全国大赛的当日，幸村如往常一样，披着外套夷然自若地坐在教练席上。
“前辈，”早在裁判正式宣布结果的前一刻，立海大的部长就对着身后深红色头发的学长温和道，“就劳烦您出手了。”
毛利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四天宝寺，深呼吸一口气，并在路过幸村之时，直率丢下一句话：
“多谢。”
幸村淡淡一笑。
“部长，”大胜归来的丸井喜气洋洋跑去邀功，“怎么样？我说的没有错吧？四天宝寺算什么！遇上了本天才还不是……”
“是呢，”幸村点头认可，“而且文太比上次有进步哦，起码全程没有走神。”
“当然！”
“不过，”立海大的部长眯起双眸，看向前方一脸写着紧张的四天宝寺选手，“居然不是原哲也？”
“但是这张脸，我怎么觉得在哪里见过？”
“忍足谦也。”
柳答疑解惑，“四天宝寺的二年级新生，外号浪速之星，同时，他也是冰帝忍足侑士的堂弟。”
原来如此，幸村想，细细观测，眼前人是与迹部身边的那位有几分相似，只是相较冰帝那位举止自带的风流，这位气质上更端正一些。
只是，他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无趣。
“浪速之星，”幸村站起身，离开球场，“但倘若浪速之星不能发挥出速度，那还有什么胜算可言呢？”
胜负已定。
这场比赛已经不需要再看下去了。
八月的气温太过燥热，数道阳光宛如金色的剑，一路横劈纵砍，将原本的活力和清醒彻底钉死在焦灼大地上。
九州双雄，圣书，浪速之星……幸村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时不时的，这些绰号或者名字闪现进他的脑海，甚至，迹部，手冢。
“你在想什么？”
他回头，果然是真田。
“在想，”对此，幸村也不瞒着真田，坦白说出了一直以来的另一个不好预感，“如果明年真有队伍能赢了立海大，那么最有可能会是谁？”
“赢了我们？”
真田冷笑，斩钉截铁承诺，“绝不可能！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嗯。”
幸村淡淡一笑，“我相信你。”
这并不是毫无根据的信任，而是，狮子乐，四天宝寺，冰帝，青学……或许除了要提防一下钱能通神的冰帝自暴自弃拉下脸申请海外援助——但幸好迹部景吾不是这样的人，他实在想不出为什么立海大明年会输。
哪怕是实力最弱的赤也，都足以完虐某些学校的三年级王牌。
所以，幸村盯着自己手腕，到底……
然而，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周围猝然爆发出一阵哄闹，“暴力网球！”，“果然是狮子乐的作风，下手就是狠！”，“喂喂，凭什么只骂我们狮子乐，立海大的那个一年级不也是……”
立海大的一年级？
幸村和真田对视一眼，默契向前，但是，“部长！”小海带却拎着牛奶袋从人群中欢快走出，“你们怎么来这里了啊！”
周围看了一眼校服，又看了一眼不怒而威和气质出尘的两位，自觉闭嘴。
鸦雀无声。
“过来看一看其他的学校啊，”幸村笑道，顺带瞥了一眼场上的局势，“就和赤也你一样呢。”
估摸这边的决赛已经濒临尾声，立海大的部长也不多做停留，带着自家幼驯染和天真后辈折返回赛场。
“他们都在夸我呢，”切原眉飞色舞，“说我打球很像那个什么，什么九州双雄来着，这名头听起来还蛮厉害的……”
你觉得那是夸你的？
真田望了他一眼，还是没忍心戳破少年的烂漫天真。
要我告诉你他们的现状吗？
“不过啊，”切原挺起胸膛，“我可觉得我比那什么九州双雄厉害多了，毕竟我啊，看狮子乐的水平也不怎么样，打起来……”
真田充满压迫的眼光扫来。
“……就肯定能赢的啦，”小海带委委屈屈地收敛口气，“不过也不算夸张嘛，我现在都这么厉害了，再在部长手下训练一年……”
简直不敢想啊，我到时候能有多厉害！
“赤也，”
幸村停下脚步，在他的前方，网球部的交际花二人组正围着毛利学长欢呼雀跃，庆祝这一场普通的大胜；两只死精的老狐狸则笑着靠在一边，不知道窃窃私语在想什么恶作剧；认真谦逊的柳则一边记录，一边时不时抬头望毛利，明显正在分析学长的数据……
这一幕，或许很久以后他都会铭记于心。
“不行哦，”他说，“接下来的一年，赤也只能靠自己了。”
“因为，”
宛如平地里直接砸下一颗惊雷，
“我要去住院了。”
“住院？”
小海带懵逼地大声重复，显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但是，一瞬间，柳，仁王，柳生，丸井，桑原，甚至是毛利学长，都纷纷扭头，将视线集中在三人身上。
难怪……
柳将目光移至切原，难怪今年的比赛安排会是这个样子的，也难怪弦一郎那一晚的脸色会那么难看……
“对，”
幸村大方承认，坦率表明，“因为个人健康方面的问题，我将去东京的医院暂住一段时间。”
“部长！”
丸井瞪大双眸不敢置信，“不可能啊，部长，你，你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幸村笑道，他揉了揉小海带的头发，“文太，我就是生病了，而且病的很重，只能去医院接受长期治疗。”
少年大概还想在说些什么。
但是幸村摇头。
“你没有时间思考这个了，”立海大的部长温柔道，“文太，全国大赛的决赛即将开始。”
丸井文太是浑浑噩噩上场的。
而他的同伴，桑原胡狼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呆呆站在场外，直到裁判吹哨，才恍恍惚惚地走进发球区。
所以，第一局，毫无意外地送掉了。
幸村面不改色。
第二局，同样。
“你是故意的吧，”柳悄然立于他身侧，叹息，“故意选这个时候告诉大家。”
“是，”幸村并不隐瞒，反而握住真田的手，举在半空中，“这也算是我把网球部交给弦一郎之前，送给你们的最后一场试炼吧。”
心性试炼。
他看着痛定思痛，此刻正冷着一张脸和桑原交头接耳的少年。
“但是没关系，”幸村柔和道，“我相信他们一定会赢。”
“部长！”某天才少年向他挥手，手上的负重都不摘，“请您放心，无论是今年还是明年，冠军一定都属于立海大！”
“好。”
而之后，没有丝毫意外，常胜不败的双打组合气势如虹，“比赛结束，立海大胜！比分6:4！”
柳放下秒表：“真是瞎来。”
可他也没有办法，拉着才训练了一个礼拜双打的笨蛋后辈走上赛场。
相比听完惊天噩耗就直接上场的丸井桑原，经历了一番缓冲的柳和切原，主要是切原，其心理素质也并没有前者强到哪里去，再加上初次双打不适应，所以拖到最后——
“比赛结束，立海大胜！比分7：5！”
“好了，”
幸村松开真田，拎着球拍，笑吟吟从长椅上站起，“弦一郎，还是我猜的准吧。不用前辈和你出手，到S3时，一切就可以画上句号。”
这大概是我今年第一场，也是最后一场的比赛。
少年从容走至网前，自若道：
“请赐教。”
我看到上主降临的荣耀。
“砰！”
夹杂金色的烈日之光，黄色的小球轻巧擦过球网，以近乎臻美的曲线，飞至自身的前方。
我看到祂自大海诞生，纯美如百合花簇。
纤美的手自光中伸出，随意转腕一挥。
时间，空间，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网球，比赛，队友，脑中的一切都再无意义。
我看到祂从海中前来，闪烁如浪尖晨光。
嗅觉，触觉，味觉，嗅觉，视觉，
一点点被剥夺，一滴滴被略取，
但我早已无所谓。
在黄昏的闷热和潮湿下，在已经变得昏暗闪烁的视野中，唯独那束光，光中人，太初有道，道与神同在，我正见证祂的荣光，正是父独生子的荣光。
星光在天穹夺目，群山在脚底拜服，颂赞、尊贵、荣耀和权能，都归于立在光中的那一位，都归于羔羊，直到永永远远。
祂的眼里没有悲喜。
睫毛轻轻一闪。
“哐当！”
球拍落地，膝盖一软，如万物，如万有，俯伏敬拜唯一的主。
幸村岿然不动。
四周安静地异常，除了轻风将运动服外套微微摇摆的晃荡，就连呼吸似乎都不可闻。
“这就是……”
半晌，还是被热闹吸引而来的迹部，艰难地发出了第一句干涩，“神之子？”
冰帝的部长震惊抬腕，却发现，从上场到现在，加上众人集体发呆的时间，居然还尚不到一分钟。
就连站在身边的手冢，都呼吸略微急促。
但无暇理会众人的震惊，
“承让。”
留下最后一句话，少年转身离开。
不同于四周的或惊讶或羡慕，前方朝夕相处的队友们眼里却只有一种复杂情绪，名为担忧。
“要开心呢，”幸村轻松道，“毕竟我们现在可是全国二连霸。”
“部长……”
丸井嗫嚅道，眼里几乎急的要哭出来，“部长。”
他一把抱住幸村，而真田也难得一次没急着把人拉开。
“好了好了，”立海大的部长安慰着所有人，“明年的今日，我还会回来的，而且那个时候，我们一定也会是三连霸！”
“一定会的！”
一旁切原仰起头，替所有在场的前辈们喊出心声。
一定会的！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第 3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