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复仇为利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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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这已经是第三遍打那个人的电话了。为什么不接呢？在忙吗？电话静音？还是出什么事了？
飞坦无力地躺倒在地，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整个人都血淋淋的，以至于根本看不清他到底哪里在出血。他左手拿着电话无力地靠在耳边，一遍一遍地拨出，耐心等待电话另一边的人的注意。
如果他一直不接呢？要这样一句话都不说，就死掉吗？
——至少，我死亡的消息，让我亲口告诉你！
『咔』
[飞坦？]
飞坦勾起嘴角，总算接电话了啊，“库洛洛。”
[嗯？什么事？等等……抱歉，我接个电话就回来。]库洛洛对身边的人说，然后走到无人的角落，[可以了，说吧。]
“刚才，我杀了我的父母。”头有点晕，失血太多了，飞坦喘口气才继续说，“我就是被他们扔到流星街的呢。”
[那我还得感谢他们，送给我一只非常棒的蜘蛛，不是吗？]
“呵呵，咳！”视线越来越模糊，就要死了吗？“我把在流星街学到的，全都用在他们身上了，应该有很卖力地做给他们看吧。他们现在应该在地狱里为儿子的成长而自豪才对，哈哈，咳咳！”
[飞坦？]
“我记得，我还欠你一条命？”
[飞坦？你现在在哪？]
“说起来，我好像从没叫过你‘团长’呢。”
[回答我的问题，飞坦！你在哪？！]
“团长……去找一只新蜘蛛吧。”为什么要笑呢？为什么我会想笑？
“对……”不起。但飞坦已经没再没力气把剩下的话说完……
[飞坦！回答我！这是命令！飞坦？喂！……]
这样可不行，库洛洛啊，作为幻影旅团的团长，作为我欠了一条命的债权人，即使在有蜘蛛死亡的时候，也不应该……如此的失态啊。
飞坦闭上眼睛，在库洛洛焦急的喊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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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飞坦真的死了，我不是在开玩笑【正色】假死神马的，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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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是飞坦吗？怎么会到这里来？”
“明知故问。”
“我知道只有死亡的人才会来这里，我的意思是，不应该啊，这个时间的飞坦不是应该还活着吗？”
“我不是跟你解释过‘时间’改道的道理吗？反正死了就是死了，有什么好说的。”
“……”
“你干什么！”愤怒的声音。
“让他复活。”陈述事实。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侠客！”
“知道啊，让我的同伴回到他原本的轨道而已。我并不认为复活一个人类会对你造成多大影响，而且飞坦本就不该这个时候死，为什么你要生气？”装无辜。
“…………，随便你。”妥协。
本来二人已经协调好了，突然凭空插.进来一个声音：“让他死。”
“诶？为什么？”如果是别人这么说，侠客会叫他去死，但是这个人……
“他并不想复活，让他死。”
侠客犹豫着，想说点什么，最终只是喊一声对方的名字：“……飞坦。”
没错，来人正是飞坦，“未来”的飞坦。
到底要不要复活飞坦？连最了解飞坦的“未来版”飞坦本人都反对……
“我同意复活。”又插.进来一个女声。
“玛奇！”飞坦瞪了一眼来人，“这是‘我’的事！”
玛奇冷眼瞪回去，“那不是‘你’。”
“到这一步已经够了，他现在对旅团的归属感和羁绊感都很低，就这样结束吧。”飞坦说。玛奇，那难道你要让他真正的变成‘我’吗？后来属于旅团的‘我’，不再属于自己的‘我’……
“那我呢！飞坦你有没有想过我？！”玛奇无法再保持冷冰冰的样子，每次碰到飞坦的事她都无法冷静，“你要扔下‘我’吗？”
“……”飞坦死抿着嘴唇挣扎良久，最终是一甩手，离开了，“我不管了。” 反正，我都已经走到这一步，没道理“他”走不过来。
玛奇朝侠客点一下头，跟着飞坦走了。
TOD（①）看着飞坦离开的方向，沉默。
但深知他的侠客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飞坦就是那副别扭的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话说回来，原来现在的飞坦曾经被我复活过啊。”侠客笑眯了眼，“呐，TOD，这就是你说的，‘时间’吗？”（笑）
TOD皱眉，转身不理这个连小事也要计较到现在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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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够被抢走？这是我的。”
有什么东西在脸上滑动，还有细碎的人声……
“怎样才能让你明白，你已经不仅仅属于你自己这个事实？”
痛！左腰被针一样的东西反复刺扎。怎么回事？
“唔！”突如其来的火烧般的疼痛让飞坦闷哼一声，同时也找回了对身体控制。他睁开眼，入眼的便是库洛洛冰冷的脸。
库洛洛当然不会说什么“你醒了”之类的废话，他说：“加上这次，你欠了我两条命。”
“库洛……”
“团长说话别插嘴。”飞坦额头被拍打了一下，“鉴于你有欠债不还的前例，以后不管要去做什么必须先向我汇报，经我批准才可以行动。明白？”
“……”
“回答。”
“……知道了。”
飞坦低头看着自己左腰的纹身——一个逆十字。
皱眉。他并不喜欢在身上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蜘蛛纹身那是没办法，但他从来不想再多加一个！
“我用念印上去的，消不掉。”库洛洛说着，手轻划过那个逆十字，感到飞坦的肌肉明显绷紧，他收手，“这个是契约，等你把这两条命还给我的时候，就会自动消失。”
“……哦。”
“你要吃什么？咖喱？或者我们叫外卖？”
“……”
库洛洛看飞坦一副听不明白的样子，自动给他解释：“要自己做的话只能做咖喱饭，没别的材料。”
“……我无所谓。”
库洛洛放下开冰箱的手，几步走到飞坦面前，问：“你怎么回事？一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库洛洛没察觉到，这个问题，已经过了。这不该是一个作为幻影旅团团长对手下的日常对话中该出现的问题。
“……”
“回答。”
“我…不知道。”飞坦茫然地说，“我也不知道。感觉好没劲，没有什么……想做的事。”
“唔！”一直处在茫然状态的飞坦被突然扑到他的库洛洛吻住！
——一个深入的吻。
库洛洛的舌逼迫他的一起纠缠。飞坦双手攥紧库洛洛的衬衣，脸因为长时间憋气而通红。
飞坦感到难受和气闷，想推开库洛洛，但当他一睁开眼，就被库洛洛的眼神震慑住了！
——那是一双引人堕落的眼眸，它能让人把自己的一切奉献出来只为一个赞赏的微笑。这样一双眼睛现在在告诉飞坦：“我需要你。”
这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飞坦现在心中所想的是：谢谢……
谢谢你，库洛洛。给了我继续生存的目标。
报仇可以说是飞坦在流星街还愿意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一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还能不死，都是因为复仇的愿望还没有实现，于是这个执念被加深、加深、再加深，到后来，报仇已经成为他存活的唯一目的。
当一个人到达这样一个精神境界的时候，会很可怕。什么都无法杀死他。
但，当这样一个人，报仇成功后？
唯一的，存活目标，消失……这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这时，有一个人对他说：我需要你。
——这，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飞坦哭了，在库洛洛放开他的唇后。
十几年来第一次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家长后一样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库洛洛……”
“我在。”
“库洛洛，库洛洛•鲁西鲁！”死抓着库洛洛的衣服不松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在。”库洛洛俯身揽住飞坦的腰，把他的头轻摁在自己胸口，语气轻柔的不像话，“我在。”
“呜……你敢，呜，你敢背叛……”
“不会，我绝对不会背叛。”轻轻拍抚飞坦的背，“信我。”
“呜…我信！呜，额，！呜哇啊啊！”又是一阵大哭……
我信！只要你说我就信！
只有你，绝对不要背叛我！既然给了我继续生存的目标，就不要再想从我身边离开！否则我一定要杀了你！
不过，到时候，恐怕无法继续保持理智的我也离死不远了。
流星街的每一个晚上都那么的长，为了活下去就要在白天把所有能找到的吃的塞进嘴里，但是夜晚很快又来了，你甚至还来不及找到一个可以和你说话的人，你会想你受够了！但是你却不能不活着，你恐惧着生，却又恐惧着死，你不知道你每天为什么这样活着——那会把人逼疯。
为了不真的疯掉，需要一个目标，一个活下去的目标，或者说一个活着的理由。
最后两人饭没吃成。一个哭到晕倒，一个被八爪鱼抱住了无法脱身。
库洛洛看着月光下飞坦还带着泪痕的睡颜，叹气。
发泄过，就快点真正地成为蜘蛛吧，打从心底地，把自己当做蜘蛛的一员。
库洛洛亲吻飞坦的额头。“拜托了，飞坦。”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复仇为利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