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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 ...

  •   本章赛维塔主场,看蝙蝠资深pua大师如何套路暗恋鸦,科兹看了都直呼内行()

      第十二章
      就算是赛维塔也站不起来了,他被抬下去,罗夏逆着人群呆呆立在当场,看着面前地板上飞溅拖曳的血迹,脑子里纷纷乱乱,似乎在想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有黑甲卫的人过来,罗夏猛地醒神,以为是来请他离开,结果对方把他带进赛维塔的房间。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赛维塔背对着他坐在凳子上,正在用灵能给自己处理伤口。
      眼睛被他血肉模糊的脊背刺了一下,罗夏痛苦地调转视线,他抓着胸口,短促地在心里说:“对不起。”
      “我应得的。我和父亲都觉得处罚应该当着受害人的面进行。我是觉得有点儿轻,你要是同感的话可以向我们的法务官申请复议,应该能再加个10鞭子。”赛维塔继续操控灵能,“失礼了,我现在没什么力气站起来。你随便找个地方坐,我再过一会儿就能弄好。”
      “医官……”
      “算了吧,他们跟救人相比更擅长怎么把人弄死。”赛维塔平淡又刻薄地说。
      罗夏踌躇了一下,在脑海里轻轻地说,“如果不介意的话……”
      “……”赛维塔转头看他。
      赛维塔的头发很长,之前全部向后梳去,现在乱糟糟地垂下来,几乎要盖住眼睛,只能隐隐约约看到眉骨下的阴影中有什么在闪动。
      赛维塔看了他一会儿,罗夏莫名心虚,但是他没转开视线,他双手在背后紧紧交握,看着赛维塔。
      赛维塔把头转回去,“那就麻烦你了。”
      男人宽阔而血肉模糊的后背展现在他眼前。
      伤口其实处理得差不多了,罗夏给他包扎,敷了药绷带一层一层掩盖住伤口,而缠绕绷带这个动作本身,让赛维塔落在了罗夏怀中。
      罗夏忽然毫无来由地想起那个梦,春日河边,躺在他膝上,被他圈住的赛维塔。
      雪白的绷带一层一层覆盖上去,最开始还能渗出一点血色,但随着阿斯塔特强悍的自愈能力发挥作用,片刻之后就没有渗血,于是午夜领主苍白的身体上,除非用指尖去辨别触感,不然就分不出绷带和肌肤的区别。
      罗夏精神轻微地恍惚,他看着赛维塔后颈上的神经接口,铁灰色的接口在他毫无血色的肌肤上简直刺眼。
      接口旁边有一道轻微的红痕,像是电鞭的余韵,罗夏神差鬼使一般,手掌覆盖在那处红痕上,他近于虔诚地无声俯身,隔着自己的手背,轻轻地吻上。
      然后他听到赛维塔平稳地声音,他说,罗夏,如果要吻的话,到前面来,吻我的嘴。
      渡鸦脑海里发出了极轻的一声啜泣,赛维塔在他脑子里笑了一声,他柔顺地转到赛维塔身前,午夜领主把头发向后捋了一下,从下往上,平静地看着罗夏。
      他说,罗夏,关于我的传闻,都是真的。
      “跟我在决斗笼里战斗过,我认可的人,如果还是我喜欢的类型,向我请求的话,我就会和他们上床。”
      “我认可你,你也是我喜欢的类型,那么,罗夏,你现在是在向我请求么?”
      罗夏开始发抖,他几乎要退缩,他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小步,手腕一紧,他被赛维塔扣住,但仅仅是扣住,只要他用力,就能挣脱。
      “但是你要搞清楚,你在我向我‘请求’什么。一晌欢愉自然无妨,但是,罗夏,那是你想要的么?而如果你想向我‘请求’别的,那么,你就需要向我支付相应的代价。”
      男人继续平静地诉说,“我实在不敢说我是个好人。如果不是父亲,我应该就是个纯种诺斯特拉莫人渣——当然,并不是说我现在就不是的意思,但是程度上确实还有差别。”
      “作为□□愉的对象,我自认为相当不错。你想要么,罗夏。想要的话就吻我。”
      罗夏的脑子里乱哄哄的,他艰难地分辨着赛维塔的话,两颗心脏跳得要从喉咙里出来,他一动没动,赛维塔玩味地看他,“但是你如果要求别的,我可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烂人了。”说到这里,赛维塔甚至从容的笑了一下,“首先,我的伴侣只可能是暗鸦的长子。”
      罗夏抽了一口气,他觉得有些冷,之前看他受刑时仿佛内脏被痛殴的感觉隐约回来了一些。
      赛维塔继续说道:“而在他出现之前,我‘妻子’的空位还在,你要向我请求它么?”
      “如果你请求的话,我会如同对待我的‘妻子’一般对待你。我是个老派人,我需要一个老式的‘妻子’,柔顺、安静、忠诚,而我会尽‘丈夫’的义务,保护、引导、抚慰我的‘妻子’。”
      “现在,阿拉斯托尔·罗夏,你要向我‘请求’,成为我的‘妻子’么?如果你向我请求,吻我,罗夏。我会应允。”
      罗夏定定地看了他片刻,赛维塔松开手,他手腕垂落,赛维塔听到罗夏轻柔的声音在脑海里问他,“你中意的人,谁都可以向你请求成为你的‘妻子’么?”
      “不。”他简短的回答,“我曾经希冀过这个位置属于沙罗金,但我放弃了,目前只有你,我允许你向我请求,成为我的‘妻子’。伴侣一生只能有一位,我会对伴侣誓以完全的忠贞,休戚与共,‘妻子’可以离婚、也可能丧偶之后续娶——大概是这样的区分。简单说来,我属于我的伴侣,我的妻子属于我。”
      罗夏心想,这个人对待他真是诚实啊,诚实到残酷。
      他沉默良久,问道:“为什么我被应允呢?我自认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赛维塔笑起来,这回的笑容异常好看,但却异常危险,他伸手虚虚抚摸鸦卫漆黑的眼睛,“……因为你有我喜欢的漂亮眼睛。”他极其轻柔地说,“所有人里,比拯救星裔的渡鸦们都更像、所有人里最像科拉克斯大人的眼睛……非常可爱,我喜欢。”
      他的指头像一只画笔,沿着鸦卫轮廓分明的面孔徐徐勾勒,“然后你很强,坚韧不屈,我也很喜欢……”
      指尖落在他的颈子上,他点了点罗夏的喉结,明明没有碰到,但罗夏却觉得痒酥酥的,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你渴望被彻底地控制、被占有,被使用,而我恰好渴望着彻底地控制、占有和使用。”群鸦王子的指尖落到罗夏心口,抵着主心脏,“最重要的,是你喜欢我。”
      群鸦王子舌尖咝咝作响,带着诺斯特拉莫口音的言辞宛若优雅的钴蓝色毒蛇吐信,他的声音像一个缠绵的吻舔舐在罗夏的大脑里,“不是上一次床就可以打发的喜欢,而是更为深沉、值得我用‘妻子’来回报的喜欢。”
      罗夏凝视着赛维塔漆黑的眼睛,也被那双眼睛凝视着,他僵硬地点了点头,然后失舌的渡鸦彻底沉默,他单膝跪在赛维塔双腿之间,搂住他的颈子,轻轻吻了他的嘴唇。
      群鸦王子安静地接受了这个吻。
      他往上抬眼看向罗夏,双手捧住他的脸,“我应允你的请求,那么我们现在来确认条件吧。”
      罗夏看着他,赛维塔把他往下拉,两人贴得极近,气息交融,他贴在罗夏唇上,低声呢喃:“我可以有很多情人么,我的妻子?”
      罗夏双手轻轻搭在他肩头,沉默摇头。
      他也点头,“我可以有偶尔的其他□□和爱慕关系么?”
      罗夏继续摇头,额发垂了一缕下来。
      “伴侣未曾出现的话,我可以结束与你的‘婚姻’么?”
      回应他的还是摇头。罗夏的手不自觉地在他肩上收紧,赛维塔却露出了一个几乎带着点儿癫狂的笑容,“那你要为此支付的代价可就非常巨大了,我的妻子。”
      他说,罗夏,我的妻子啊,你将彻底成为我的,你用你的心、身体、意志来交换我所有的欲望、仅次于对待伴侣的爱——如果暗鸦的长子不诞生,你将获得我直到死亡。
      诺斯特拉莫语的宣告带着一股血腥的爱意,赛维塔吻他,舌尖轻柔地探入渡鸦的口腔,他卷住罗夏的断舌舔舐,永不愈合的灵能伤口上血滴下来,落在赛维塔的唇上。
      “……有点嫉妒那个夺走你舌头的人啊……”赛维塔危险低语,声音异常轻柔,“祂死了么?”
      “碎得不能再碎。”罗夏答道,赛维塔笑起来,捧住他的脸。
      两双极其相似的漆黑眸子互相凝视着,赛维塔吐出舌尖,午夜领主绯红舌尖上燃烧着一小团灵能之火,他在罗夏脑海里咝咝地说,“在我的故乡,丈夫要送给新妻一件礼物,告诉我,罗夏,你想我让你更疼一点,还是想让我暂时治好你?”
      他听到属于他的渡鸦在他脑海里极轻地说,想要,更疼一点……
      赛维塔在罗夏的脑子里大笑,他吻过去,舌尖蓝火燃烧了罗夏的断舌——
      比原来的伤口更大的痛楚席卷了整个口腔,罗夏断舌上永不愈合的伤口被赛维塔造成的新伤取代,他丈夫的舌尖穿过燃烧的灵火,爱抚他整个疼痛、流血的口腔——
      他听到赛维塔说,阿拉斯托尔,因为你选了我满意的选项,所以两个都给你。
      “我不允许我的妻子身上有别人留下永不愈合的伤口。”抵着罗夏的喉咙,他柔声说,“只有在被我亲吻的时候,你会被暂时的治愈。”
      罗夏感觉到断舌处又疼又痒,似乎有什么在生长,他动了一下,舌尖在疼痛中传来被赛维塔吸吮舔舐的酥麻——等等,舌尖?!
      他猛地睁大双眼,赛维塔怜爱的轻轻卷住他的舌头,用灵能把口腔内部投影给他,他看到自己生处一截钴蓝色的灵能之舌,还不甚灵活,颤抖着,被赛维塔含住,轻咬之后淫靡舔舐。
      午夜领主眯起眼睛享受妻子新生稚嫩的舌尖,他所赐予的短暂的新舌将取悦他、吸吮他、吞咽他、只为他存在。
      “只有在我怀里,被我亲吻,你才会被治愈、完整,我的妻子罗夏。”

      “罗夏和赛维塔绝对搞到一块儿去了。”
      科兹突发暴论的时候,科拉克斯刚从索托斯星系回来,名义上正处于科兹的监管之下,要被送回拯救星反省。
      科拉克斯在平定异形的时候跟新晋战帅荷鲁斯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冲突——简言之就是因为质疑荷鲁斯的战略指挥,他险些和兄弟中排行第四的佩图拉博打了一架,最后在另外一个兄弟的劝解下,他勉强执行战帅的命令,结果当鸦卫付出相当代价正面攻克异形堡垒的时候,科拉克斯的战果却被荷鲁斯夺取了。
      于是科拉克斯干了一件狮王见了都得说莽的事——他当众袭击了荷鲁斯。
      然后帝皇的首归之子与帝皇本人双双展现了宽宏的气量与对幼子的宠爱。
      荷鲁斯宽宏大量地原谅了科拉克斯,不予追究,帝皇也只是对科拉克斯处以返回母星禁足反省这种连处罚都称不上的惩戒,更何况执行人是科兹。
      当然,科拉克斯本人对此确实也深刻反省了。
      “打少了,下次得往死里揍。”——来自渡鸦之主的幡然悔悟。
      听到他这么说,科拉克斯神色未变,只是冷静地把被他一刀切成两半的盘子挪到旁边,放下刀叉,再抬眼看他。
      “赛维塔不混决斗笼了。”科兹说,科拉克斯没说话。科兹把自己的盘子挪到中间,科拉克斯叉走一块肉棑,但没吃,只是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它,仿佛那块肉排叫赛维塔。
      “然后罗夏拼了命想加入你的卫队。”
      “……耳目灵便啊蝙蝠。”
      科兹哼笑,“你知道我的能力嘛,想看不想看都得看。”
      科拉克斯没吃肉排,他放下叉子,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只要罗夏没来申诉,我管不着他们的事,至于能否进入卫队,鸦卫有严格的审核机制,看他本事。”
      顿了顿,有些稚气的抱怨,“说真的,原体的卫队?就好像他们在战场上找得到我一样。加入这东西干嘛?89连不好吗?”说罢,他张嘴,吞下科兹叉过来的肉块。
      “……命途多舛的小情侣们……”科兹近乎无声地呢喃,科拉克斯没听清,他也没在意,问他灵能控制得如何了。
      在拥抱自己的本质后,科兹开始学习如何控制自己的灵能,效果嘛……“灵活应用方面甚至不如赛维塔。”
      “也就是说某些特化方面相当强了?”
      被他这种偏袒得理所当然的口气逗笑了,科兹吞下一大块肉,“等到了鸦塔给你演示一下。”
      “船上不行?”
      科兹眯起了眼睛。午夜之王露出了大型猫科动物一般优雅又诡谲的神情,他柔声道:“还是鸦塔的屏蔽力场可堪大用。”
      事后渡鸦之主谢天谢地科兹没在暗鸦旗舰上展示他的特化能力。

      鸦塔矗立于拯救星之上,这个原属于科技行会,有若白银一般闪耀美丽的建筑群现在是第十九军团最重要的要塞修道院,而其中最高、最美丽,被私下颂称为阿尔忒弥斯之弓的那座高塔名为鸦巢,乃是科拉克斯沉思与休憩之地,同时,也是午夜之王的私巢。
      赛维塔作为午夜长子、黑甲卫之首、午夜幽魂最心爱的子嗣,同时独享渡鸦之主隐匿宠爱,自然也在鸦巢中拥有一席之地。
      他的房间在科兹房间的正下方。
      而赛维塔对待这个小巢的认真程度远超过他在夜幕号上拥有的房间。
      与午夜领主血腥残忍的刻板印象截然不同,赛维塔的窝简朴、温暖而舒适。
      房间里有产自花园世界的原木家具、地板、壁炉、器具;可以陷到足踝,柔软如行在云上的手织地毯、放满书的架子、还有养在灰色陶土盆里,可以拿来泡茶的鲜绿植物。
      房间里没有椅子和桌子一类的家具,取而代之的是边角弧度圆润,古泰拉东方风格的矮几和随处可见,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靠垫,它们组成了一种慵懒的、昏昏欲睡的风情。
      房间里床的位置上是无数软垫、靠枕堆起的一个小小、极其柔软的巢穴,而现在,那里正蜷着他煨得刚刚好的妻子。
      拜好运气和他看破不说破,因为自己感情生活顺遂而愿意帮一手的父亲所赐,赛维塔近年来大部分时间都留在鸦塔训练午夜领主的新兵,罗夏的连队也恰好这段时间在母星换防,于是赛维塔用了整整一年时间,游刃有余地按照自己的心意,将属于他的渡鸦用嘴唇、舌头、手指、自己的肌肤变得柔软甜美而多汁。
      他甚至于刻意拉长这个过程,以使得摘下果实时的快乐格外甜美。
      而现在,就是大快朵颐之时了。
      他把柔软、乖顺、甜美又安静的妻子妥善安置在他的巢内。
      他将在父亲们巢穴的下方,在他们都在的时候,彻底占有他的妻子。
      处理完工作,入夜时分,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空气里流淌着鲜花的气息,和,罗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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