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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刺杀 ...

  •   “驾!”黑夜来临,划破长空的闪电、沉闷的雷声和狂虐的风雨,无不在述说着天气的恶劣。

      马车窗外的世界仿佛变成了一幅抽象画。

      而马车内的人却紧闭双眼,手抵在额前,邪俊的脸展露出无限痛苦。

      马蹄声响彻在黑夜里,这样的天气对崖道上行使的人来说可不太好,而更不好的是现在还有拦路的人。

      “护卫!”守卫的喊声在轿子外响起。

      不等反应,刀剑声已随之响起,混合着如瀑布般轰鸣的声音。

      但卫屿禾可顾不得上这些声音,各种杂音早已充刺着他的大脑,扰得他头痛欲裂。

      在宴席上时他就已经发觉,这沉寂了好几年的病发了。

      可不幸运的是,那个药一直放在阁里,没有随身带着的习惯。

      难道自己真的如此命运多舛,这次逃不过了吗?

      他不由地轻笑一声,这次带的都是普通的侍卫,硬刚硬谁赢很难说,而如果不能将这些杀他的人清理完,那此行是凶多吉少。

      但如果这都杀不掉他,那给他们的这次机会也太可惜了。

      卫屿禾这种时候还觉得挺有趣,大概是好久没看见有人真敢来杀他了。

      不过这些人功夫师出一脉,且各各不容小觑,而且自己病发得如此碰巧,正好自己两大护卫都不在,不得不说他们确实很会把握机会。

      且这次走的是偏路,却还是能精准地拦截到他,可以说对他这趟出行可以说非常了解。

      不错,他觉得这次对他的刺杀有进步。

      如果是平时他自然觉得这是小打小闹,但此刻也不得不小心,头痛严重影响到他,同时带来的还有耳鸣,重影以及手脚经脉剧痛。

      即使这真是给他们留的刺杀机会,也不是说自己就想这么没了。

      他拔出紫芙刀,瞬间划破从窗口刺过来的杀手的脖子,为了不被限制再轿子里,卫禾屿来到空地上。

      大雨瞬间将他的衣服浸透,紫芙刀被紧握在右手,泽兰刺举在胸前。

      如果那些死在他刀下的人还在,那他们一定很熟悉这两把中的其中一把,可惜死人是见不到的,而这两把让人闻风丧胆的刀同时出现在那个人时候,也可以说明这是场多么严肃的仗。

      卫屿禾也知道不能再等下去,闪身加入战斗,一刀一刺即使在黑夜里也寒光夺目。

      他的招式越来越快,令人目不暇接,一个闪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破了其中一个杀手的防线,迎面刺去。

      那人纵身一跃,卫屿禾立刻收刀改了刺的方向,那人却没躲,而是改为侧剑劈向他。

      卫屿禾面色微变,及时收手,呦,居然还有风云剑庄剑法?

      卫禾屿原本还在犹豫什么,现在不得不祭出杀招,一刀一个刺杀他的人。

      可捅进胸腹的刀抽出来后,并不见鲜血喷涌,卫屿禾果断改了刺杀位置,将三棱刺捅进他们脖子,瞬间血液泵出,他现在可没有时间想这些原因。

      血将原本亮红的衣服浸透得暗红。

      当他面前的最后一个杀手被割破喉咙倒下,卫屿禾也坚持不住了,泽兰刺杵在地上,雨水混合着血水顺着手滑到刺刀上,接着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他吐出一口血,满不在乎地用手擦去嘴角血迹,真过瘾。

      守卫都被杀死了,但是他面前还有一个人。

      看身形是一个女子,有些许眼熟,蒙着面,举着刀一步步向他靠近,卫禾屿因为刚才的招式,加速了毒的流动,已经迅速流经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全身已颤抖快撑不下去了。

      那人没有直接杀过来,但卫禾屿可宁可认为是为了折磨他也不认为是为了好心放他,毕竟她想杀他很久了。

      果然那人在他面前还有两三距离时猛地砍向他 。

      卫禾屿凝聚起内力右手举起刀防守,左手在那人刀砍过来的一瞬间同样刺进他的腹部,那人的刀不可避免地砍进了他的肩膀。

      但还好那人也是受伤了,他稍微偏了一下头,避免了人头分离,命丧黄泉。

      接着卫禾屿吐出了一口血,凭着最后一口气,跳下了崖,心中愿佛祖保佑他运气好一点,不至于最后摔死。

      卫屿禾的脑袋被密密麻麻的东西占满,还有其他很多东西挤入他的脑袋,很多东西如影片一般闪过。

      有他小时候独自训练时冰冷漆黑的闭室。

      有他执行任务时目标对象恐惧震惊的眼睛。

      也有养父闭目时对他的嘱托和担忧,这些画面都是昏暗甚至混沌地,但除了这些不想回忆的画面,还闪过一个少年清晰的脸。

      白净的脸一丝表情都没有,只有一双清澈的眼眸,仿佛沉淀万年冰雪,在他满是沉重色彩的回忆力如净地一般,甚至在画面快结束时似乎笑了起来。

      卫禾屿心想,这么乖适合当他媳妇,但他是谁呢,实在想不起来。

      再然后所模糊不清的画面归于黑暗,他感受到了水包裹着他,心中庆幸,接着意识便随之沉沦。

      这次不知该说他幸运好还是不好,这崖下正好是凤河,这凤河起始于高高的雪山之巅,冰雪融化成水而形成河流,河流一路向下将他送到了芦苇湿地里。

      但那周围都是比人高的芦苇,且根本没有道路能走,也就更没有人能来这发现他,反而有几只鸟在他周围叽叽呱呱在这地叫,还有几只不怕死地去啄了啄他的脸。

      很静,这是一个非常适合长眠的地方。

      但他运气好了那么一点。

      第二天,艳阳高照,丝毫不见昨天狂风骤雨的影子,安静的芦苇地被少女的说话声喊醒,狂风吹动着芦苇,似乎在表达他们对侵入者的不满。

      “公子要找的药草真的这?这荒郊野外的,药草没找到,这芦苇反而沾了我一身毛,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我真的好累。”

      嘴里叼着一根芦苇,梳着丸子头,一刀一片芦苇却没有丝毫疲惫的女孩抱怨道。

      周围跟着找了好几个时辰的手下只好说 “要不木槿大人先回去,我们继续找也可以的。”

      被称作木槿大人的女孩头摇得飞快,“那还是算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可不想回去这么快,否则又要和那无趣的草药打交道了。”

      她吐出嘴里的草,指着另一边的人喊到,“哎哎哎,那几个人过来这边,那边找过了,你们是不是傻呀。”

      木槿挺起胸,叉着腰,眯着眼睛往前望了望,这一片芦苇真让人头大,但忽然她看见了一丝红色,哦哟,她赶紧一步一脚地踏过去,惊呼。

      “哎呦!快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那些人听到声音也赶紧过来,“木槿大人发现了什么,找到药草了吗。”

      木槿却一脸嘿嘿说,“那倒没有,但我找到了另一个更好东西,一个美人,看这俊俏的容颜,这白玉般的皮肤,这高挑挺拔的身材。你们说如果我把这个人送给公子,公子会不会就不会怪我们没找到药材了。”

      他们面面相觑,还真认真想了想 :

      “这样能看出身材好吗,要不把衣服脱了再看看。”

      “如果已经死了,会不会更让楼主喜欢,楼主最近不是要我们去买死人吗?”

      “这人怎么会在,而且他满身是血,身份不明会不会对楼主不利? ”

      木槿翻了一个白眼不禁感慨公子给的这是什么手下,“我只是说说,行了,先把他弄出去 ,诶,等等,这人怎么这么面熟。”

      手下说到:“我也感觉面熟,这……这不是那个谁……”

      另一个手下也惊到,“卫阁主!”

      木槿反应过来,“哦,是半夏阁卫阁主,这是怎么地把自己搞成这样,你们快把他弄到陆地上去。”

      其中还有一个人还在思考上一个问题,“啊?那岂不是送不了楼主了,江湖人说卫阁主和我们楼主关系不太好。”

      木槿直接一巴掌扇他头上,“什么时候来,你想这个。”

      到了陆地上,木槿伸手探了探卫禾屿的脉,顺手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接着眉头紧皱。

      手下看木槿脸色不太好“这伤难道很重,还活得了吗?”

      木槿收回手,撇了撇嘴,“算了,把他送回南星楼,公子应该有办法。”

      然后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回去了,正好有个借口可以回去,所以虽然草药没有找到,但个个脸上都很轻松。

      这样的画面直到见到了楼主,哦不,直到楼主见到他们救回来的人为止。

      楼主先是把了一下脉,然后亲自将那人抱回客房。

      木槿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否则怎么就觉得公子面上满是紧张,她绝对不承认楼主刚才手抖了一下。

      不是见到死敌的那种,而是那种死了情人的那种,当然我们楼主洁身自好多年,可没有情人的好吧。

      以后木槿就知道,那确实不是情人,而是真的姑奶奶,情人可不敢再公子面前如此放肆。

      当然,这让公子有了那么点凡尘气息,怎么说还是一件喜事。

      不过当下回忆起自家公子从没见到了脸色,像震惊,愤怒,心疼混合在一起,接着就是每天自己亲力亲为的喂药,照顾,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木槿跳到房顶上,走到槐米旁边,“这真是我家公子,他会不会是被夺魂了?”

      槐米一身干净利落的装扮,头发高高扎起,是公子很信任的护卫,但似乎常常被派去做其他事。

      现在这名暗卫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点头,但木槿始终认为那一眼像是在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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