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体温过高》柊以

4、第 4 章

　　竹酲回到学校就听见大家都在讨论转学生的事情，心想：都高二下学期了，居然还有人转学过来，不过能转过来宁洲青越，说明成绩应该不错。

　　这几年宁洲青越的分数线都挺高的，他是从小到大读的直属学校，才能压低分数线考入宁洲青越，但是学校会按成绩进行分班，根据学生的接受程度进行教学。

　　听起来好像很不公平，但宁洲青越是私立学校，有自己的制度，学费按一年计算，每年学费八万多，想要以比录取线低的分数考进青越，必须小学初中都在直属学校读，光是学费就不是普通人能够负担得起的。

　　第二天一早竹酲就到了教室，感觉自从昨天去了辽山寺之后，身体没有昨天那么疲惫了，又恢复到了从前的精神。

　　学生们陆陆续续的走进自己教室，宋嘉义兴冲冲的跑过来：“竹酲，听说新来的转校生是我们班的，你可能要有新同桌了！”

　　“真的吗！？”竹酲很期待，他的同桌高一第二个学期的时候就出国了，他已经一个人坐了一年多了。

　　“真的真的。”宋嘉义十分肯定，他刚刚路过办公室的时候在窗边听的一清二楚，就是他们3班，听说还是校董的儿子，只不过不知道是哪一个。

　　很奇怪，学校的校董他全都知道，没听说哪个有高中年纪的儿子的。

　　早读铃声想起，语文课代表刚上去讲台带读，班主任李笙就领着一个男生进来。

　　李老师直接切入主题：“相信大家都已经听说了，我们班迎来一名转校生，大家掌声欢迎新同学。”然后转身对凤霖道：“来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叫凤霖，凤凰的凤，甘霖的霖。”

　　凤霖自我介绍十分简洁，身穿深灰的连帽卫衣，浅灰色的裤子，鞋子是NK全球限量版的，一进来的时候班上的男生就不停地盯着鞋子看，因为他一头张扬的红发，自我介绍时的语气瞬间让班上大半男生觉得有些嚣张。

　　凤霖嘴角挂着浅笑，眼神若有似无地扫过竹酲。

　　竹酲十分端正的坐着，看着略微有些腼腆，眉眼含笑，肤色偏浅，眼睛炯炯有神，隐隐约约透露着一股书卷之气。

　　凤霖想起他爸昨天晚上对他说：“你朱雀叔叔的儿子就在这个学校，你去了可千万别欺负人家，不然我把你毛给拔光！”

　　竹酲从凤霖进来的那一刻目光就停留在他身上，这个是他的同桌。

　　“那你就坐……”

　　“就坐那吧。”凤霖指着竹酲旁边的位置道。

　　“……你就坐那吧。”李老师点头，本来就打算安排他跟竹酲坐，全班就只有那有空位。

　　“你下课后来办公室取一下书，现在先跟你同桌看。”

　　凤霖敷衍的点了点头，直径走到直径的位置。

　　李老师交代他之后让课代表继续带读，然后就走了。

　　凤霖拉开凳子坐下，转头对竹酲问好：“你好，我叫凤霖。”

　　“你好，我叫竹酲。”凤霖坐下时竹酲才发现，他有一点点狼尾，发尾是彩色的。

　　竹酲很高兴，新同桌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你没有书是吗？我们先一起看吧。”

　　竹酲把椅子拉过去靠进凤霖，打开书本。

　　凤霖根本无心读书，只想跟竹酲搭话：“你今年几岁了啊？十七吗？”

　　“嗯。”竹酲点头，继续读书。

　　“我十八，比你大一岁。”凤霖说谎不眨眼，“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我生日是九月十八号。”竹酲把书本上竖了起来低声说道，不知道凤霖为什么突然问他。

　　“那你……”凤霖还想问什么，课代表一声咳嗽打断了，竹酲赶紧道：“先不要说话了，读书吧。”刚刚课代表都瞄了他们好几眼了。

　　凤霖不说话了，嘴巴象征性地跟着动了几下，不明白这些东西有什么好念的。

　　下课铃打响，朗读声停止，教室渐渐响起嘈杂的声音。

　　张丰元转过身来愣了一下，打量着他们：“你们俩挺熟的啊，才一个早读就变得这么如漆似胶。”

　　竹酲一愣，才发现自己靠凤霖靠的很近 ，半个身子几乎都靠在他这边，连忙坐回自己位置：“不好意思。”

　　凤霖眨眨眼：“没关系。”

　　“同学同学！你这个鞋子是怎么抢到的？卖吗？”齐宇迫不及待的问凤霖，这双鞋子当初根本就抢不到，高价收也没人出，他念了很久了。

　　凤霖：“……应该不是抢的。”
　　他家有个房间全是鞋子，不需要去抢别人的，他就随手拿了一双来穿。

　　张丰元瞪了他一眼：“别一上来就问人家这些东西。”虽然他也很好奇。

　　“我叫张丰元。”张丰元手臂撞了一下齐宇，“这是我同桌，宋嘉义。”

　　“你好。”宋嘉义笑着点点头。

　　“你们好。”

　　“你那个鞋……”齐宇不死心又继续追问。

　　“这是我爸送给我的。”凤霖找了个借口，反正他爸的东西就是他的。

　　宋嘉义看着他，满眼都是羡慕，“你爸对你真好。”语气带着一丝柠檬味。

　　竹酲不太懂鞋子这些东西，只是在听他们聊，凤霖也不懂，但是不能让人看出来，于是装作很懂的样子，时不时点点头。

　　“你不是要去拿书吗？”竹酲忽然想起来班主任竹酲对凤霖说的话。

　　“对。”凤霖才想起老师朱雀是说过让他去拿书的事情，“办公室在哪？”

　　“我带你去吧，书挺多的，我帮你拿一下。”办公室里教学楼有点远，他怕凤霖搞不清楚路。

　　“好。”

　　“要我们俩帮忙吗？”张丰元问。

　　竹酲摇头：“不用，我去就行。”

　　竹酲带着凤霖走过教学楼中庭，穿过植物园，抄小路到的办公楼。

　　“教学楼到办公楼不远，但是早读下课休息时间段，可能会迟到，我带你走小路，多走几次你就熟悉了。”竹酲解释道。

　　凤霖小声嘀咕：“这学校是挺大的。”

　　青越每个班主任都有单独的办公室，李老师的办公室在二楼。

　　叩叩——

　　“进。”

　　竹酲打开门：“老师，我带凤霖来拿书。”

　　他说话时声音非常轻，但是在安静的办公室异常的清晰，不知道为什么，老师办公室总给他一种静谧又严肃的氛围，以至于他下意识不敢太大声说话。

　　“哦，在那桌子上。”李老师抬了下巴，随后又道：“从明天开始每天都要穿校服，周末我不管你们，但是在上学期间要遵守学校的纪律。”

　　这句话对谁说的不言而喻。

　　按理说这个时候青越是不可能收转校生的，还是个没有任何成绩的学生，但是校长亲自打电话来，说凤霖是一个投资商的儿子，之前一直生活中国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要回国了，只要不闹什么事就没问题。

　　但是这凤霖一看就是个刺头！

　　李老师十分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听说还是这个学生主动要求来三班的，只能盼他安分点不要出什么幺蛾子就好。

　　凤霖无所谓穿什么，捧着一大沓书十分随意：“知道了。”

　　竹酲关上门，想去帮他分担点书，凤霖直接拒绝了：“我自己拿就可以了。”

　　“你对每个人都这样的吗？”

　　“嗯？”竹酲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笑着道：“也不是啊，只是一些小事，同学之间互相帮助嘛。”

　　凤霖垂眼看他，深邃的眼眸看不出情绪。

　　“你为什么突然转回国内上学啊？”竹酲突然问道。

　　“啊？额，我…我就是想回来，外面待着不舒服。”凤霖挠了挠脸颊，随便扯了个谎。

　　“那你成绩一定很好吧。”能在高二阶段转回国，还能进入青越，学习成绩一定很好，至少竹酲是怎么认为的。

　　“也还好…”凤霖有些心虚。

　　就这么聊着到了教室，刚进教室就打预备铃了，第一节课是数学课。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你以后可以直接看我的课表。”竹酲指着自己课桌右上角。

　　先生是个五十岁上下的老教师，戴着眼镜不言苟笑。

　　这节课讲的是新一章节的内容，竹酲十分认真的把屏幕上的例题都抄下来，凤霖看看黑板，又看看书，只觉得上面的数字在自己脑袋上转圈。

　　凤霖戳戳竹酲的胳膊：“你看得懂吗？”

　　竹酲转头：“懂啊。”
　　这节课的知识比较浅。

　　凤霖：……

　　“你要是不会的话，我下课可以跟你讲一下，你可以先做一下笔记。”
　　竹酲想到他刚转学过来，国外课程跟国内有些不一样。

　　凤霖“……”你给我讲我也未必听得懂。

　　凤霖觉得很无聊，笔记有什么好做的，于是拿笔在课本上涂，把有空隙的字和数字都涂上，然后又甩了两下笔，似乎发现什么好玩的，无师自通的玩起了转笔。

　　“啪——”
　　笔掉了，因为太用力摔到了讲台上的设备上，还直接反弹了回来。

　　老师敲了敲黑板上：“新同学，请你上来做一下这题。”

　　凤霖瞪大了眼睛看他，师生之间的对视，仿佛要擦出火花，直到竹酲碰了一下他的手臂。

　　“我不会。”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不会就好好听，不要搞小动作，影响其他同学。”老师吹胡子瞪眼，“竹酲，你上来做这题。”

　　竹酲：……感觉自己被连累了。

　　竹酲写到一半就不会了，他的数学并不是很好，不然也不会每节课都把例题抄下来，等做题的时候参考。

　　“你下去吧。”老师没有为难他，只是叮嘱他不要受其他同学的影响，刚刚他可是看见那个新同学跟竹酲在讲话的。

　　竹酲回到座位上深呼一口气，平时老师都不叫他的，最多是让他站起来回答问题，上去做题还是第一次，刚刚他紧张的脚都有点抖。

　　“你很怕他啊？”凤霖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

　　“我不是怕，我是紧张，我还是……”

　　“咳——”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只见老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们，竹酲感觉拿起笔假装在写字。

　　凤霖：……

　　因为课堂上的小插曲，拖了几分钟才下课。

　　一下课宋嘉义就竖起大拇指对他说：“兄弟，你很勇啊，居然敢跟先生杠，果然是新来的，初生的牛犊不怕虎。”

　　因为先生数学老师之前留过一段胡子，像电视剧里的教书先生那样，所以大家都叫他先生。

　　凤霖不解：“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怕他？他打人吗？”

　　宋嘉义深痛摇头：“比打人可怕多了，你要是被他盯上了，天天抓你去做试卷，做到你吐。”

　　之前就有个四班的，因为在同一题什么连续丢分，被先生抓去做试卷，同一题型换汤不换药，连续做，做到他觉得你可以了为止，下课做，放学做，明明不用晚修也被抓去高三部教室做题。

　　虽然是为了学生的成绩着想，但是青春叛逆期又是家里宠着的学生不乐意啊，于是去投诉，但是有用吗？没有。

　　先生执教这么多年，又不是什么大事，学校就没有管。

　　然后学生回家告状，家长一听自己孩子把青越老师给投诉了，吓得把糟心孩子打了一顿。

　　青越本来就是富家子弟的聚集地，青越背后的集团更不用说，其中牵扯到不少利益链，随便随便拎出来一个都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在青越执教的老师能是简单的？特别是老教师，说不定还是哪个社会大佬的恩师。

　　要是因为这点小事跑去学校闹，被其他人看笑话不说，还会得罪学校背后的集团，后来家长还亲自领着自家孩子去给老师道歉。

　　自此之后，先生的威名就开始远扬了，虽然人有些古板，但心是好的，学生们都尊重他，但这不妨碍学生们怕他。

　　“这有什么好怕的。”凤霖不以为然。

　　张丰元一副“你还太嫩了”的样子，这个学校的学生或多或少都被抓去做过试卷，试卷的威力不是人人都能抵抗得了的。

　　“其实我觉得被抓去做试卷也挺好的，可以补补自己的短处。”竹酲之前就被抓去做过，但是效果不大，一个学期了才放回来。

　　张丰元：“对于你这种爱学习的当然好，反正我是不想再体会天天做试卷的日子了。”

　　张丰元成绩也不差，先生都是根据学生自身情况来抓的，对症下药。

　　“凤霖，你有哪里不会吗？我看看我能不能教你。”

　　这节课竹酲只听懂大部分，后面深一点的题就不太懂。

　　凤霖：“我全都不会。”而且也不太想学，学这些对他来说没什么用，以他爸在人类社会的资产，够他霍霍了。

　　凤霖这种行为不管放在以前还是现在，妥妥的败家子行为。

　　竹酲：“……你是不是在国外学的跟国内不一样啊？”

　　凤霖：“……”

　　就在凤霖还在琢磨怎么回答他是，预备铃及时打响，结束了这个话题。

　　“Class begins.Good morning boys and girls.”

　　英语老师是个中美混血的女教师，五官立体肤色偏白，微卷淡金色长发披肩，十分淡的妆容，挂着自信的笑容，看样子也就二十五六岁，一进教室门，把书放下，说出惯用开场白。

　　“Good morning, Miss Wang.”

　　凤霖全程懵逼表情。
　　他们在说什么？

　　“哇喔，来了个新同学，请问你叫什么名字？”王老师有些热情的用英文对凤霖说。

　　凤霖：……听不懂。

　　“看来新同学的英文不太好，感觉教学是个艰巨的任务，不过没关系，我会教好你的。”王老师依旧热情。

　　凤霖：……这个老师眼神有点炽热。

　　“凤霖。”王老师看着讲台上的座位表，凤霖的名字刚刚被张丰元加上去，“我姓王，你可以称呼我另外一个名字，Alicen。”
　　王老师龙飞凤舞的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大名。

　　凤霖木讷地点头，内心却是：看不懂，感觉比数学还要让神兽头晕。

　　“你不是国外转学回来的吗？为什么不会英文？”竹酲悄悄偏头问他。

　　“我……”

　　“课堂上禁止讲悄悄话。”

　　王老师转身提醒，竹酲十分怂的把脑袋缩了回去。

　　凤霖觉得竹酲就是怕老师，还不止是怕一个老师。

　　因为来了个新同学，这节课的听写取消，竹酲狠狠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着凤霖，他英语单词还没有背熟。

　　凤霖：？？？问号脸。

　　依旧是凤霖划水的一节课，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他已经划了一上午的水，除了语文课能听懂一点，其他的就跟天书似的。

　　唯一让人不解的就是，不管竹酲去哪，凤霖都会黏上去，还有很多令人费解的问题。

　　上午的课程用脑量太大，还没下课竹酲肚子饿得就咕咕叫了，老师一离开教室，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饭堂，当然，凤霖也跟着他去。

　　“你的头发，有点红色。”凤霖伸手搓了一下他那几缕红发。

　　竹酲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用力揉了一下头发，最近因为太多事了忘记剪掉头上的红发了。

　　竹酲解释：“我之前不小心染到的，很快就没了。”

　　凤霖：“我还以为你是天生的。”

　　竹酲：“哪有人天生红发的。”

　　就算有，也是外国人，除了他自己。

　　“我啊，我头发就是天生的。”凤霖笑嘻嘻的说。

　　竹酲微微抬头看着他，只当他是看玩笑。

　　凤霖看他明显一副“我不相信”的样子：“你别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娘胎里自带的。”

　　“嗯嗯，我相信你。”竹酲敷衍的点头。

　　凤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敷衍我。

　　学校饭堂在北面，经过篮球场的时候人特别多，有两个班最后一节是体育课，来了场篮球赛，路过的学生都围在那看。

　　一阵风刮过，响起了学生们的各种尖叫声。

　　“球！快躲开！”

　　“要砸到了——”

　　眼看着要砸到凤霖，部分女生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副被球砸到后很痛看的样子。

　　“哐——”

　　凤霖抬手，看似很轻松的动作，准确无误的把球拍进了篮球，干脆利落。

　　“是这样把那颗球扔进那个圆架子里面吗？”凤霖笑眯眯地问竹酲。

　　竹酲看着他，又看向已经掉在地上滚动的篮球，嘴巴微张，好半响才机器似的点了下脑袋。

　　凤霖笑的十分得意，本身就长得十分好看，笑起来时眼眸如黑曜石般，正直青春少年，阳光显得下十分耀眼，让人挪不开视线，一上午碰壁，终于有一个他会的东可以玩了。

　　他们走后，操场瞬间吵闹起来。

　　“刚刚那个男生是哪个班的？以前怎么没见过？帅爆了！”

　　“刚刚那套动作，那颗球不是被投进篮筐里的，是投进我心里的！”

　　“我都录下来了！还好我一直拿着手机。”

　　“快发我发我！”

　　——

　　“你喜欢吃什么？我们学校饭堂什么都有，一楼是以中餐为主。”竹酲拿着餐盘给凤霖介绍道。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吧。”凤霖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式，也不饿，活的越久的神兽越不容易感到饥饿，食物只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

　　“那吃糖醋排骨和鱼香茄子吧，这两个是我最喜欢吃的。”竹酲想了想，觉得两个菜可能不够凤霖吃，又给他添了个土豆焖鸭。

　　“你不付钱吗？”凤霖见他没给钱就拿着东西走，一时傻眼了，这是要吃霸王餐吗？

　　“我付了。”竹酲举了举手机，“扫码支付的。”

　　想了想，可能国外还没有普及扫码支付，就给他解释：“现在国内大部分人都是有微信或支付宝扫码支付，很方便。”

　　凤霖：“……”不是很懂人类世界的操作。

　　“那边有位置，我们过去吧。”
　　靠窗那边刚要有空位。

　　“我听同学说你一直都是住学校，你不回家吗？”凤霖问他。

　　“窝一般家里没什么事都住学校。”竹酲嚼着吃有些口齿不清。

　　“那你妈妈呢？”凤霖继续问。

　　竹酲用筷子戳了戳盘子，道：“我爸爸在我出生那年就去世了，妈妈因为工作原因，很久都不能回来一次，我回家也是一个人，还不如待在学校呢。”

　　竹酲脸上虽然笑着，但是语气中还是能听得出一丝落寞。

　　“你知不知道你爸是……”

　　凤霖突然停住，本来想问他知不知道他爸是朱雀的，但是朱雀已经陨落，还是不要提伤心事了。

　　“是什么？”竹酲问。

　　凤霖眼神飘忽，“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你爸以前是做什么的。”

　　竹酲挠了挠脸颊，“我不知道，我妈很少提起我爸。”

　　“你们两个！”

　　宋嘉义和张丰元端着盘子走过来，刚好旁边还有两个座位。

　　“凤霖，你以前是篮球队的吗？”宋嘉义问他，语气里尽是崇拜之意，“你那反手就把篮球投进去的动作，也太厉害了！”
　　竹酲：“你们怎么知道的？”

　　张丰元下课时被老师留下来了，宋嘉义都是跟着他一起的，应该比他们晚离开才是。

　　“喏。”张丰元把手机举到他们面前，“论坛都传遍了，就怎么会的时间，你都成了学校的大红人，也是第一次见。”

　　凤霖用手滑动着屏幕，高兴的说：“你看，他们都在夸我！”

　　“因为你今天中午那一下确实厉害。”竹酲称赞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这么随意的投中篮球。

　　“你这个是什么？我也想买一个。”凤霖指着宋嘉义的手机，感觉挺新奇的。

　　宋嘉义以为他问的是手机的牌子，回答道：“是水果18，国内还没上市，我让我爸托人在国外买的，昨天刚到。”

　　“对了，加个微信，你还没进班群吧？我拉你。”张丰元打开自己的二维码递给他。

　　凤霖；“……我今天没带手机。”

　　张丰元收回手机，没有多想，只笑道：“我要是手机不在身上根本出不了门，忘记穿鞋也不会忘记带手机。”

　　张丰元和宋嘉义还有事，四个人吃完饭就分开了。

　　吃完饭还很早，竹酲带着凤霖熟悉学校的小路。

　　漫步在校园的小道上，抬头可见湛蓝的天空，太阳隐藏在飘荡着的朵朵白云间，树木枝叶随风吹摇曳。

　　“凤霖，你是住宿舍还是走读啊？”竹酲问道。

　　“我住学校，就在你楼上，同一个位置。”今早来的时候老师给他安排的。

　　竹酲眉头微皱：“你怎么知道我宿舍在哪的？”

　　凤霖：……嘴太快了。

　　“老师告诉我的。”凤霖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谎言都用在竹酲身上了。

　　竹酲不疑有他。

　　竹酲和凤霖在楼道上分开，凤霖说要回去拿手机，竹酲自己回教室去了。

　　凤霖没有回宿舍，而是绕了个圈去了大门，果不其然又被保安拦下来：“干什么呢？校服也不穿，哪个班的？不知道现在不能出去吗？”

　　凤霖这次心里有底了：“我刚转学来的，我回家拿校服的。”

　　“蒙我呢？”保安挡在门口，“校服老师会发，用得着你回去拿？”

　　凤霖是真想把这保安打一顿，但是想起他今天出门的时候他妈对他说：“人类世界有很多法律，你可不能随便惹是生非，不然我把你毛拔了！”

　　换在以前，有人敢拦他，早被他揍了，迫于被拔毛的压力，凤霖没有跟保安纠缠下去，大门出不去，还可以翻墙，再不行，大不了飞回去。

　　竹酲回教室继续像往常一样学习，走到教室时，门口站着好几个女生，看见竹酲回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竹酲！你有没有你同桌的微信？能不能给我一个？”长发女生小跑过来。

　　竹酲连忙摇头：“我没有。”

　　似曾相识的画面，之前也是一堆人找他要微信，是宋嘉义给他挡回来了。

　　“怎么会没有呢？你们不是同桌吗？”戴眼镜的女生问。

　　竹酲解释道：“他没带手机。”

　　“那好吧。”

　　那几个女生还不死心，想让竹酲过几天把微信给她们，竹酲给拒绝了，他觉得随便把别人微信给不认识的人不太好。

　　时间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它什么时候过去了，你也不知道。

　　到了午读，教室已经坐满了人，他的同桌还没有回来，竹酲拿着课本，心想：凤霖不会是睡过头了吧？又没有他电话微信，叫不了他。

　　“班长，你们在宿舍的时候有看见凤霖吗？他到现在都没来。”竹酲有些担心。

　　“我们俩没回宿舍。”张丰元摇头，“话说你跟他也太熟了吧，你们才认识一天啊。”

　　竹酲：“他是我同桌啊。”

　　竹酲想了想，还是去宿舍叫他吧。

　　“你去哪？”

　　“我去叫他。”

　　张丰元拉住他：“你去了也没用，宿舍这个时候早关门了，你忘了？而且快上课了，下一句可是先生的课。”

　　“行了，你就别杞人忧天了，没见你这么关心过我。”张丰元把他拉回座位上。

　　竹酲看了一眼凤霖的座位，叹了口气，青越现在校规很严，要是凤霖因为逃课被开除了，他岂不是又没有同桌了？

　　上课铃打响，老师拿着教材进入教室，所幸凤霖今天第一天上学，部分任课老师还不知道他们班新来了转校生。

　　竹酲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如果老师没察觉到的话，凤霖逃课的事情应该不会被发现。

　　整整一节课过去，还是没有见到凤霖的影子，老师离开后，教室瞬间吵闹起来。

　　宋嘉义打完水回来，手拿保温瓶直接坐在桌子是，一只脚踩着自己凳子说“这个哥们真够野的啊，第一天就敢逃课。”

　　张丰元摇头，啧啧称道：“逃课刺头学生和乖巧三好学生，你们这对同桌，反差挺大的。”

　　“我觉得他人还是挺好的。”竹酲想了想补充道：“很热情。”

　　张丰元评价他：“你看谁都是好人。”

　　竹酲不服气地反驳：“那是因为我遇到的都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