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追上的》水洗牛仔裤

27、圣诞结

　　冬日的暖阳洒在李修然的后背上，让李修然感觉温暖惬意。
　　英语老师发音轻柔悦耳，教室中死气沉沉一般地安静，这一切都让李修然觉得非常地……催眠。
　　头重重地低了几下，终究没抵抗住地心引力，倒在了桌子上的物理习题上。

　　“李修然，你来说一下C篇阅读第二题怎么做的？”
　　霎时间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李修然这里，议论纷纷，还有人发出轻笑。
　　“大小姐就是狂啊，睡觉就算了，桌子上连个有英语试卷都没有。”
　　“有个性。”
　　英语老师这一来一箭双雕，全班都清醒了。

　　简心瑶也没预料到英语老师的突然袭击。
　　还好赶在李修然迷迷糊糊把物理练习册端起来之前，把自己的英语试卷递了过去。
　　然而简心瑶没做作业，试卷一片空白。

　　李修然大概扫了一眼，“第二题……”
　　“因为原文中第二段第三行boycott和题目中resist是同义替换，所以应该选B。”
　　班级中小声议论这才停下。

　　简心瑶暗中为李修然竖了个大拇指。

　　“修然，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宁神虐待你了，给你布置好多作业？”
　　听见杜聿宁的名字，李修然嘴角抑制不住微微上扬，摇摇头：“也不算吧。”

　　简心瑶看着李修然眼底两道乌青，“我家修然完美无瑕的脸上都有裂痕了都。”
　　闻言，李修然按了下眼周，“看起来很憔悴吗？”
　　两个黑眼圈出现在李修然精致白皙的脸上确实比较突兀，不过倒是多了几分接地气的破碎感。
　　简心瑶：“还是美的。”

　　李修然：“圣诞那天，你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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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心瑶听了李修然的话，长大了嘴巴：“什么…所以你这几天看起来那么累，是在排练？”
　　李修然羞涩地点点头。
　　“是想为宁神准备惊喜？”
　　简心瑶一直摇头，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心疼李修然。又要准备月考冲进第一考场和杜聿宁比肩，又要为杜聿宁生日准备演出，可想而知有多累。

　　李修然：“怎么了？你觉得他会不喜欢？”
　　“不是，修然，你每天都带给我惊喜。”她拍了拍李修然的肩膀，感慨道：“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是个恋爱脑。”

　　李修然嘴角翘了翘，“没有吧。”
　　简心瑶不知想到了什么，双手合掌，“不过想想那天，你站在聚光灯下，宁神在台下要么得被你美哭，要么感动哭吧。”
　　李修然虽然好久没练舞了，重新拾起会感觉到不如以前灵活，但是现在练习舞蹈好像和以前机械的逼着自己练习不一样。
　　累的时候，她也会想到，杜聿宁那一天会在台下看着她。
　　简心瑶想想就自顾笑起来，“气氛都烘托到这了，宁神捧着花，再来个倾情告白，这也太浪漫了。”
　　“对对对，就这样，花到时候我准备，要给宁神一个惊喜……”

　　——
　　少女因为图书馆的空调的热气吹的面色微红，嘴角还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

　　“是不是对你太严格了…黑眼圈都变重了…”

　　杜聿宁悄悄把他的校服枕在李修然头下，又将挂在椅背上外套轻轻披在她身上。
　　靠近，她清浅的呼吸声传到耳边，似乎能感觉到她温热湿润的鼻息。

　　他轻轻为她拨开散落在面庞的碎发。自然卷翘的睫毛，婴儿般娇嫩的皮肤透着粉色，让李修然此刻看起来非常的…诱人。
　　他赶紧把视线移开。

　　他拿过练习册把剩下题目步骤仔仔细细地写在上面，在比较重要的步骤前标注上，【这里是重点。】

　　察觉到身边有声响，看清身边的人后，杜聿宁皱着眉抬起头来。
　　他轻轻将手指放在唇间，做出让对方噤声的动作，随后跟着对方去了不远处。

　　“李修然很难教吧，我看她上课也常常睡觉。”
　　杜聿宁眸子中嘲讽一闪而过：“林班长很关心同学嘛，上课关注，课间操还能找到这里来。”
　　“班里四十多个同学，林班长心真是够大的。”

　　林诗明显没听出画外音，“我不是关注她，我是关注你，杜聿宁。”
　　“别让她缠着你了，我要追你。”
　　眸子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没有跟她说下去的欲望，转身就走。“你别缠着我，我要追她。”

　　林诗眼中含泪：“是不是她在你面前说我什么了，为什么你们所有人突然之间都对我这种态度？”
　　她敏锐地感觉到，简心瑶，王臣，迟诚，以前站在她那边的好多人，都纷纷倒戈，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其实大部分吃瓜群众没有那么泾渭分明，只是她总把李修然当对手，擅自在他们之间划了一条楚河汉界。
　　所有的人，只要不站在她这一边，那一定就是她的对立面。

　　杜聿宁冷漠地看林诗泪流满面：“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林间有鹿，诗情画意，是你吧？”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到处散播阿然谣言的是你，没有揭穿你，是我对你最大的仁慈。”
　　“但是你记住，我不算什么好人。”

　　林诗被他眼眸中的冷漠吓退了几分：“我没有…是她…明明那天站在目光焦点的应该是我，她夺走了我的一切……”
　　当她说下那些言论的时候，她已经坚信她说的都是真的。
　　杜聿宁转身离开，林诗看着他的背影，通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某一处，咬牙道，“你们都等着，我会向所有人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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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简心瑶吃饭的时候，简心瑶神神秘秘地贴近李修然的耳朵。
　　“我听说，林诗给杜聿宁告白了。”
　　“但是，杜聿宁当场就拒绝了，林诗还哭了。”

　　李修然内心照常吃饭，她并不惊讶林诗会喜欢杜聿宁，只是她心里闷闷的。
　　又是一件从别人口中的听说的杜聿宁的事迹。
　　不过，很快她便被忙碌的生活裹挟，抛之脑后了。

　　李修然每天的时间过的很充实，她有些很感激她之前为了跳舞没日没夜的努力，那些曾经看起来无聊、枯燥、迷茫的日子。
　　准备这次的演出的时候，以前的肌肉记忆帮了很大的忙。

　　程橙阿姨也一直夸她。

　　和杜聿宁一起学习，她觉得收获最大的不是会了多少道题，而是让她渐渐在学习方法和思维方面，开窍了。
　　拿到一个题，先怎么做后怎么做，也渐渐开始清晰了，受杜聿宁的感染，她甚至要爱上做压轴题了，那种解出一个难题的快感，真的是无法比拟的。

　　周五月考，周日便是圣诞节，最后一场英语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考完试的瞬间便躁动不堪。

　　甚至刚结束考试没多久，校园广播台便放起了陈奕迅的《圣诞结》。
　　【我爱过的人，没有一个留在身边，寂寞它陪我过夜】
　　【Merry merrry christmas】
　　【Lonely lonely christm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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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冬天因为教学楼的喧闹而热络。

　　简心瑶不由感叹:“这歌好浪漫。”
　　“不知道哪个同学为咱们负重前行呢。”

　　学校是不提倡过圣诞的，自然也就不会放歌，一定是哪个勇敢的同学偷放的。

　　李修然:“可是我爱过的人，没有一个陪我过节，想想就悲伤呢……”

　　简心瑶:“merry chrismas就够啦～”
　　她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苹果，盒子上面几个大丑字:圣诞快乐！

　　李修然看了一眼，便知道，是王臣送的，“老规矩。”

　　简心瑶:“好嘞。”
　　她默默放回书包中，又归她一个。

　　两人经过一班门前，平日里经常被大雷当模范班级的一班，像是开了锅，大屏上放着电影，一部分人在围着整个班级打闹。

　　李修然随便拦了个女生，问了问杜聿宁在哪，上一次打量了一下她，显然有些不耐烦。

　　她朝身后某个位置一指。
　　“他去学生会开会了，要送你自己送。”

　　看着满满的礼物盒堆满了桌子个抽屉，快要满溢出来，简心瑶不可思议地长大了嘴。

　　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找我吗？”
　　抬眼，看见杜聿宁正慢悠悠地走过来，远远地冲她笑。

　　班里一部分人看到了，纷纷向这边看过来，“不是他俩是真的啊。”
　　“不要啊，我的宁神，怎么笑的那么不值钱。”
　　“好配啊啊啊啊。”

　　李修然抬眼看着他，“后天，你有空吗？”
　　杜聿宁点点头，李修然把手中正方体小盒子递过去，“七点半，别忘了。”

　　目送两人背影远去，杜聿宁拉开盒子看了一眼，里面安安静静躺着一张门票。

　　杜聿宁面容中闪过一丝游移。
　　拦着满桌子和桌洞的狼藉，杜聿宁叹了口气，把它们装进了大袋子里，塞给了同桌。

　　自己则用修长的手来回转动那个长方形盒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还是把它放进了书包最里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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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李修然请假记
“阿宁，我以后晚上就不来了。”
“为什么？”
“嗯……嗯……”李修然恨自己脑子局限，一个合适的理由都没编出来，她本来就不擅长撒谎，何况对面是杜聿宁。
看她那么为难，杜聿宁也没再追究，只是淡淡说了句，“好。”
李修然松了口气，“你放心，在你的教导下，我发现我会的题越来越少了。”
杜聿宁从书本中疑惑地抬起头来，
李修然意识到不对，“不不不，越来越不多了。”
她摆了摆手，笑着叹了口气，
和杜聿宁异口同声:“越来越多了。”
杜聿宁歪着脑袋，“噗哧”一下低笑出声。
李修然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在手臂里。
PS：白烨也“不算什么好人”，毕竟杜聿宁也算白烨带大的，这样说也没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