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升级流主角身边的配角是种什么样的体验》难得思乐

21、一山没放过，又有一山拦

　　“姐姐不要！”
　　谭季琛大喊，泪瞬间夺眶而出，她不该带姜怀澜逃跑的，如果乖乖听谭孟玖的安排，姜怀澜也不会被打成这样。

　　她俩修为相同，姜怀澜甚至是更为文弱的符修，却有着这样的勇气。自己却因为胆小怕事，畏手畏脚，不仅害得姐姐变成如今的样子，还害得姜怀澜……

　　咦，没打中？
　　她连忙胡乱抹了两把眼泪，仔细一看，果然没打中！

　　而谭孟玖的表情也是很震惊，看来不是因为她突然良心发现，而是姜怀澜躲过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几拳，姜怀澜像是提前预知了一般通通躲过。
　　看来哪怕是空间灵根，也需要使用灵力。
　　她刚刚可不是平白挨打，阵符虽然都被拿走，但好在明商笔还在她手中，为了符文不被发现，刚刚只好先抗下那几拳，好在成功画完。
　　此阵名为感灵阵，是她总结了打蚊子的经验后改进而来。在此阵中，绘制者将能掌握阵中灵力波动，从而更精准的命中目标。
　　她现在还接不住炼神中期的拳头，但打不过还躲不过吗？

　　她催动法诀，一小簇灵力朝着谭孟玖飞去，还未近前就已散开，谭孟玖不知她这是何意，又对着姜怀澜送去几拳，可怀中的将星忽而化为剑，朝着自己袭来！
　　这变故太过突然，谭孟玖一时不查，肩胛处被生生捅开，她将剑拔出，将星又倏尔变回符从她手中溜走。

　　“有两下子。”
　　肩胛处的伤口迅速愈合，谭孟玖将手一挥，直接把将星击落！
　　而就这几息之间，已经足够让姜怀澜接近谭孟玖，正当她准备将将星召回时，却忽而感到腰间有灵力波动，连忙朝边上躲去，自己的衣角躲避不及，竟生生被撕裂了！
　　如果她当时没闪开，又或者是往上躲，可能被扯下的就不是她的衣角了。

　　但她却没愣着，指尖凝结的火球瞬间释放，没想到谭季琛身后传来灵力波动，她不得不掐断剩下的诀，大喊：“谭季琛，快跳下去！”
　　“？”
　　谭季琛不明所以，回头便看到一个巨大的火球朝她扑过去，吓得腿软之时，面前多了个洞将火球收走。

　　她扭头一看，便见那火球砸在姜怀澜刚刚所站的位置。
　　姜怀澜咬牙，一边控制十个木偶符和将星，一边还要躲避谭孟玖的攻击，她现在已经有些体力不支。
　　坚持，还是认输？
　　百年前所有空间系都失去了稳定的次空间，但谭孟玖只是把次空间作为转移攻击的途径，除非让她进入一个与次空间类似的环境，不然她能让所用攻击都朝着自己来！

　　“等等，可以允许我问一个问题吗？”
　　她忽然落地，掸掸身上的灰，举起一只手问道，把谭孟玖都气笑了：“我说要和你聊聊的时候你要和我打，现在打不过了有话说了？”
　　“怎么连一个孩子都抓不住，谭掌柜还是退位让贤吧～”
　　一个声音传来，同时还砸下来了七八个灰炮，弄得那里烟尘滚滚，谭孟玖不得不闭眼掩上口鼻，免得尘雾入体。
　　待她睁眼时，姜怀澜、谭季琛，连同那道声音的主人都消失了，只留下变回符纸的将星落在地上。

　　蛇九闲打晕一名徒子，扒走了她身上的身份牌，鳞片模仿她变成了云鼎宫不知道哪个派系的徒子服，尾随着一支小队走进了一个……院子？
　　“后面的，动作快点！”
　　前头的徒子大喊，“三餐得准时提供，要是饿到它们了做出来的丹品质也不好，品质不好会导致什么？”
　　“炸炉！”
　　边上的人大声回答，便听那人接着喊：“为了我们不炸炉园的名声！哪怕我们只是负责材料，也决不能松懈！”
　　“是！”

　　蛇九闲跟着摆口型，没想到和那位领头的师姐对上了眼，虽然她立刻转头了，但那师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蛇九闲身边，“我瞧着你很面生，新来的？”

　　“对、对……”
　　蛇九闲只感觉尴尬得快死了，因为那师姐，所有人都盯着她看，她只好把头垂低。

　　“既然这样，你，还有你们几个，跟我来。”
　　那师姐又点了几人，把她们带到一间屋子，“你们一人负责一间，一定要保证她们吃饭，知道吗？”
　　蛇九闲往里面一看，里面赫然住着八岁到十岁的小孩子！
　　“师姐，她们……也是材料？”
　　显然看到的不止蛇九闲一人，而师姐只是叹了口气，“谁知道妗炀师姐有什么打算呢。”
　　她只是这样感叹，随即又厉声要求，“一定要看好她们，别让她们跑……别让她们跑出院子。”

　　难道抓她们也是因为这个？
　　不对啊，年龄对不上，她们最小的许婧风都快十七岁了。
　　不管怎么说，把小孩抓起来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人，蛇九闲在心里狠狠唾弃那个叫做妗炀的女人。

　　“至少叫人吃饭比喂虫子好。”另一人数着房间，“大家自己选一个吧。”
　　真不想管这事……蛇九闲抱臂靠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手臂，试探着询问那些小孩，可大部分都是一问三不知，只知道她们是云鼎宫新入门的小徒子，师姐说有事找她们便来了。
　　“您……您能放我走吗？”
　　直到最后一间，有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啜泣，显然是几天没吃饭了，“我不想进炉子！”

　　距离最后一次见到姜怀澜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云鼎宫开放集市的门口早已关闭。
　　成斐心里祈祷着姜怀澜和蛇九闲的平安，一边怒骂没用的系统，跟着许婧风绕到后山，总算爬了上来。
　　她瘫在草坪上，确认身上的匿行符没失效后，问：“咱现在在哪儿啊？”

　　“我不知道诶。”许婧风挠挠头，她单纯就是觉得这条路离她们的通讯符比较接近，所以才跑这来。
　　但她感觉这里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平静，往身上贴了张隐身符，抓着成斐的胳膊跳到树上。

　　很快，两个雾波楼门徒经过，边走边说着什么。
　　主角被动技能触发，绝对能偷听到有效信息！
　　成斐立即屏息，结果听了半天两人争论是哪个食堂的饭菜更加美味。

　　成斐：“……”
　　说好的主角被动技能呢？

　　却没想到人走远以后，许婧风道：“我们现在在雾波楼门徒的院子，往上走、也就是符所在的地方，就是她们掌柜的地盘，所以针对我们的很有可能是雾波楼掌柜。雾波楼掌柜和不炸炉园一个名为陈妗炀的管事徒子不和，现在掌柜的不在，咱要上去看看嘛？”

　　“？”
　　她俩刚刚听到的是一样的内容吗？

　　许婧风拍拍手，转过头来给成斐简单解释。
　　两人步态轻盈，并不着急，说明离她们目的地并不远；在说“你不怕被掌柜听到啊”的同时斜着朝上指，而不是直接指上头，说明掌柜大概住在她所指的那个方向。
　　两人争辩雾波楼与不炸炉园的食堂哪个好吃，在那人说完“不怕被听”后，另一人说不炸炉园的陈妗炀刚刚把掌柜惹怒追去不炸炉园所以不担心。
　　然后两人开始争辩两个食堂口味不同是不是因为她俩不和暗中较劲。

　　……原来是因为人家比她会听关键词，成斐有种听听力自己在扔骰子乱蒙而边上学神轻松拿满分的挫折感。
　　不出多时，有只小纸鹤从那两人离开的方向飞回来落在许婧风掌心。

　　“这不是之前怀澜的那只引路鹤嘛？”
　　“对，我求她半天她才肯给我的，”许婧风灌入灵力，很快传来了那二人的对话，“我求阿九姐帮忙改造了一下，现在可以留音。刚刚她们经过的时候我把它贴那人身上了。”

　　根据二人对话，她们现在可以确定姜怀澜应该在陈妗炀那里，而此时蛇九闲的通讯符也亮了起来，告知二人她在不炸炉园。
　　两人想了下，决定先去找掌柜的。

　　粉尘散去，姜怀澜睁开眼就发现一个极为面生的人坐在自己面前：“醒啦？”

　　“陈妗炀？”
　　谭季琛显然认识这人，激动地想扑上去，却发现自己被绑着，“你为什么……？”

　　“当然和大谭一个目的啊，”陈妗炀没有叙旧，转向姜怀澜，“你是天箓宗姜家的人吧，最近宫主大比在即，我能借你的火灵根一用吗？”
　　“我说不行你会放我走吗？”
　　姜怀澜倒没被绑着，可她感觉身上的灵力又像先前那样消失了。
　　“当然……”只见陈妗炀乐呵呵的，在她们以为有希望时，故意拖长了音，“不会。现在的小孩也太容易被骗了。”
　　“那就没什么好说了的。”
　　姜怀澜盘腿坐下，牢牢抓着明商笔，闭目养神。

　　陈妗炀却笑着说：“你不愿意，那只能找替代你的了。”
　　说着拍拍手，一队小孩被领了进来，“你说是她们烧的火旺，还是你烧得旺呢？”

　　“你疯了！你居然想炼人丹！”
　　听到这番话，谭季琛坐不住了，大怒，“你怎么能和异族一样用旁门左道之术呢！”
　　结果陈妗炀把手一摊，颇为无辜道：“姜家那小子不肯帮我，我除了找多几个顶上，也没别的没办法呀——你师母都没有反对，同意我用云鼎呢。”
　　“我师母怎么可能……”

　　“关我屁事？”
　　从刚才开始姜怀澜就想说这句话了，她一忍再忍，还是觉得蛇九闲这句话很准确，“你们为了一己之私将我绑来，又平白逼我做选择，你这家伙装什么无辜？”

　　“还以为你会马上答应我呢。”
　　那家伙耸耸肩，把她们和那群小孩关一起，“不管你怎么说，这群小家伙是死是活取决于你。给你两天时间考虑，我走了。”

　　那群小孩挤在一块，却没有哭泣，有个小孩掏出手帕递给姜怀澜，“姐姐你流血了，擦擦吧。”
　　“……谢谢。”
　　她们没有乞求姜怀澜救她们，而是在房间里玩了起来。

　　“这样说或许你会以为我在替她开脱，”谭季琛背对着姜怀澜，示意她帮忙松绳子，思考半晌，还是决定说出来，“但刚刚的陈妗炀是被控制了。”
　　同样是性情大变，她很能确定谭孟玖是自己的姐姐，但陈妗炀不一样。

　　“我知道。”
　　虽然很微弱，但她确实从陈妗炀身上感受到有魔气——这魔气与谭孟玖不同，谭孟玖的魔气来自体内，而她的魔气是从内部向外延伸，仿佛有丝线提着她。

　　果然，谭季琛惊讶道：“你看到她身上的傀儡线了？”
　　傀儡线是万念间某个徒子的创造，与木偶符相似，却是直接操纵活人，那名徒子后来也因违背万念间宗规而被通缉，最终逃窜入堕神谷，死生未知。
　　怎么和万念间也有关系……

　　姜怀澜拧眉，难道除了天剑门，所有门派都被魔尊打下了吗？
　　“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急切需要有人印证她的想法，谭季琛叹了口气，反正现在也逃不了，开始一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