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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日子一天天过去,留言也一天天消退。也许是学校封锁了消息,也许是其他原因,荷花池女尸就这么在学生的疑惑和探究不得中,一天天淡出了我们的视线。这本来是件好事,但是我却一天比一天在意起来。

      荷花池的女尸,究竟是为何会埋尸于水底淤泥之下?

      那个女鬼,在最后消散之前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与那女鬼同时出现的怪猫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有……抓住昏倒女生的那只手,又是什么东西?

      这些无法回答和解释的问题,隐隐的让我明白,事情并没有结束。或许还只是刚刚开始。

      而我最最在意的,还是叶靖。那天从荷花池回去后,叶靖就不见了踪影。七年前,在那栋废弃很久的动科院大楼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抢走叶靖身体的强大而可怕的亡灵,究竟是什么来路?

      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只要脑子一空闲下来,就会忍不住想这些事。于是,用魏青的话来说就是,“你怎么比之前还要呆了?是不是失恋了啊?”

      我苦笑,我无法对这个每天只需要烦恼三餐吃什么、又没有干净袜子可以换了、隔壁班的漂亮女生怎么老是不看我的人述说我的苦恼。于是索性装作什么也听不懂,任他去想象。

      啊,对了,还有一件烦心事。

      从那天之后,我敏锐的察觉到,郑颖聪对我和以前不一样了。他总是用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看着我,仿佛在偷偷观察什么。每次我察觉到他的目光回头看着他时,他总会露出一种探究的表情看着我。他并不避讳让我知道他在观察我,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很讨厌。好像他一直在对我说,“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会好好观察的。”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明白,荷花池的女尸和我没有关系?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关系……但肯定不是那种关系!

      “TMD,说不出口啊!”

      终于有一天,我和郑颖聪之间爆发了一场冲突。

      那是一个星期五晚上,本地的学生基本上都回家了,校园里顿时显得冷清起来。下课后,我们寝室五个人商量着准备晚饭去哪里腐败。校门外斜对面的美食街有一家饭馆很不错,老板拿手的水煮系列是一绝。

      我们走在大路上,一边东拉西扯的聊天。

      “我早就想问了。简丹和魏青两个都是本地人,为什么你们周末不回家?”大头问道。

      大头是北方人,经过我和魏青两个人的联手教育,已经变得很能吃辣。以前是看见菜里的花椒辣椒就哭,现在几乎顿顿无辣不欢。

      “哦,我老爸是警察,我妈在外地支教,回去了也没人。就懒得回去。”魏青回答说。

      魏青的父亲是警察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据说经常在外面跑,一个月回不了几次家。

      “哦哦哦,厉害哦!”李佳第一个笑出来,“以后咱们出了事,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说一句,别怕,哥们局子里有人。”

      说的我们都笑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了,是什么警察啊?不会是片儿警吧!”李佳的个性就是这样,笑笑闹闹吃吃喝喝,人不错,就是嘴贱。

      “你管人家的。”大头第一个冲过去给了李佳一拳,“片儿警怎么啦!现在片儿警都改名叫交巡警了,你个槌。”

      于是大家又纷纷掐成一团。只有魏青一个人站在一边,无奈的看着我们笑。

      “不是啊,我老爸是市刑警大队的。”

      我有些吃惊的转过头看着魏青:“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起过?”

      魏青扶额:“你还真当我老爸是片儿警啊。”

      “你好像很惊讶似地?”突然郑颖聪对着我这么说了一句。

      我回头看着他,他又露出那种让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意味深长的表情。其实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直到现在他都还在怀疑我和那具女尸有什么关系。

      “是啊,之前魏青从来没说过。”我干笑着接话。

      “恐怕你惊讶的不是这个吧?”如果说之前郑颖聪还只是探究的话,说这话的时候简直就将嘲讽带在脸上了。

      “你惊讶的恐怕是魏青的爸爸是刑警这件事吧!”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不要想太多,对脑子不好。”一股怒火从心里冒了出来。无法解释原因的憋屈,被人误会的委屈,还有他时不时拿话刺我一下,终于到现在,再也无法忍耐。

      其他人都察觉到我们之前浓浓的火药味,都停下来看着我们。他们并不知道我和郑颖聪之间发生了什么。

      “好了,都少说两句。”魏青插进来,站在我们俩之间,伸手去拉郑颖聪。

      “……”郑颖聪站在那里没动,只是抬起头看着魏青。突然他伸出手拉开魏青,指着我说道,“你让他自己说,他到底做了什么事!中心花园出事的那天晚上,三更半夜的跑去荷花池,让他自己说是做什么去了!”

      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着我,仿佛感觉冷汗就这么从背后流下来。

      “简丹,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魏青问道。

      “不会吧!”大头用手指着我说,“简丹,那具尸体不会和你有关吧……”

      “不可能!你别胡说!”

      我还来不及开口,魏青就对着大头吼了一声。

      “那他三更半夜的跑到那个地方去做什么?”李佳也问道,“郑颖聪,你没有看错吧?”

      “那天晚上他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我还没睡着,就看见他偷偷摸摸的出去了。我本来以为他是出去抽烟呢,就想跟在他后面吓唬一下。谁知他居然径直朝中心花园区了,而且在里面呆了很久,不知道作什么去了。”

      “万一真的是去约会呢。”李佳说道,“这种事可不能乱说啊。现在学校那么乱,要是被其他人听到就不得了了。”

      “有哪个女生有这么大胆子一个人在中心花园等到半夜十二点过?”郑颖聪冷哼道。

      李佳皱着眉头,没有在说话。其他人也换了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简丹,那个人该不会,是你——”

      “不可能!”魏青大声说。

      我抬头看着魏青,只见他对着郑颖聪几个人,斩钉截铁的说:“你们肯定是搞错了,那件事怎么也不可能是简丹做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郑颖聪问道。

      “你们傻呀!当时那个情况你们都看到了。那尸体拉上来的石头,都烂成骨头了,身上的衣服都快烂完了,一看就是死了好几年的。怎么可能跟简丹有什么关系!”

      “……也……也是啊……”

      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支支吾吾的说着。

      “但是他那天晚上为什么去那里?而且我问过他好几次,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魏青转过头看着我,仿佛在催促我赶快将事情说清楚。我苦笑,如果能说得清楚的话,我早就说了。

      “好了,先别说这件事。不管简丹他那天做什么去了,总之那具女尸和他没什么关系。吃饭吃饭,饿死了我要。”

      魏青这么说着,一把拉过我们几个向校外走去。走着走着,也许是无意,我和郑颖聪落在最后面。

      “既然魏青说不关你的事,那我就相信你。”郑颖聪走在我后面,突然小声说了这么一句。
      我回头看着他,他低着头看着地面,声音居然流露出一丝落寞。

      “但是我还是认为你有问题。”他抬起头看着我,“你现在不说没关系,你要做什么也没关系。只是有一件事,离魏青远一点。”

      “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魏青也是我的朋友,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想做的事,很危险吧。如果和魏青走得太近,你能保证不会把他牵扯进去么?”郑颖聪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

      “你怎么——”我急忙住嘴,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郑颖聪撇撇嘴,露出一个仿佛在苦笑的表情,“魏青一直很担心你啊。你年龄最小,身体又不好,经常生病,魏青差点就把你当成他儿子在照顾了。上次你生病,在医院睡着了,魏青碎碎念了一个上午。还有上一次和上上次你半夜出去,他也是担心得不行——”

      “难道他一直都知道!”我一惊。

      “呵呵,你以为呢?”郑颖聪也不理我,径直向前面走去。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听到他在低声念叨。

      “不过就是年龄小点身体差点,凭什么要围着他转……担心得再多,还不是什么都没察觉到……真是个笨蛋……”

      他以为我没听见。

      为什么郑颖聪会这么的针对我?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经常去吃饭的那家饭馆,名字叫“竹韵水煮”,一系列的水煮肉片水煮牛肉水煮鱼水煮牛蛙等等,在我们学校的学生中间,人气非常高。竹韵水煮的老板姓高,本地人,据说以前是一家大酒店的大厨。后来有了积蓄便出来自己开了一家饭馆,手艺非常到家,价格也不贵,深受学生和老师的欢迎。

      竹韵水煮几乎每天都是爆满,除了店堂里面,老板还在外面的马路上摆了大概七八桌。就算是这样,如果去得晚了就只有等下一轮,然后这种情形一直要持续到晚上十点钟左右。
      因为我们在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走到竹韵水煮的时候,几乎没有空着的桌子。老板见了,立刻招呼我们到二楼去坐。

      二楼本来是老板一家的住处,后来因为生意实在是太好,不得已又辟了两间房出来,摆上三五张小桌,专门用来招待熟客。我们几个人由于经常跑到这里来吃饭,一来二去的,也和老板一家熟悉起来。

      他们家除了一家三口子和两个请来的小工之外,就只有一只大花猫。一家人守着这么一个小店,日子过得自在又舒心。

      上了二楼,我们在老板娘的指引上,在一张靠窗的桌子上坐下。窗户就在我们旁边,头伸过去一点就能看见楼下熙熙攘攘的马路和吃得热火朝天的顾客。此时,二楼就只有我们一桌人。可能是因为刚才路上突然爆发出来的争吵,我们都沉默着,气氛有点尴尬。

      没过一会儿,我觉得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蹭我的腿。急忙低头一看,和老板家的大花猫对了个正着。大概是我们经常来的缘故,和这只叫花花的大花猫也很熟悉了,现在它就缩在桌子里面,挨个蹭我们的腿。

      魏青从桌面的纸盒里抽了两张餐巾纸,开始逗猫。花花一见,就兴奋起来,立起身躯,用两只前爪狠命的挠。那憨态可掬的摸样,逗得我们直销。

      “哎哟!”突然魏青叫了一声,手缩回来,左手捧着右手,右手背上一条血痕。很显然,逗猫痘得太过分,被挠了。

      “有没有怎么样!”郑颖聪见了,立刻坐了过去,拉着魏青的手,“都跟你说了好多次了,猫狗身上细菌多,你怎么就是不听!”

      大概是我看错了,我竟然在郑颖聪的眼睛里面,看到一丝不同以往的焦急。而魏青面对郑颖聪伸过来的手,瑟缩了一下,但是还是没有躲过,被牢牢的握在手里。

      “去冲一下吧,大头,帮忙找老板要酒精、棉签和邦迪。”说着郑颖聪拉起魏青就往里面的洗手间走去。

      “哎,不用了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魏青一边努力挣脱扣在他手腕上的爪子,一边说。

      “不行,必须好好消毒!”

      大头下去问老板要东西,剩下我和李佳,坐在那里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两个之间弥漫着一种别人都差不进去的氛围?我看着李佳,他眼里有和我一样的疑惑。

      老板听说有人被猫挠了,一边翻出东西上来看情况,一边冲着他儿子吼道:“把花花抓住关笼子里面去!说了不要放出来,你看,又抓伤一个!”

      我听了这话,觉得有些不对劲。花花是一只胆小而且性格很温顺的母猫,看见陌生人只会刺溜躲起来,遇见熟人才会过来蹭蹭,让你摸它的头或者挠它的下巴,特别熟悉的才会和你打闹。

      “老板,你家花花是不是发情期到了呀,怎么变得这么暴躁?”魏青一边冲水,一边问道。

      “不会吧,晚上也听见它闹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好几个客人都被它抓伤了,还好花花打了预防针,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老板拿出酒精擦在魏青的伤口上。在酒精的刺激下,魏青“嘶嘶”的小声抽气。而楼下,东躲西藏的花花和老板的儿子正在上演一场大决战,闹得鸡飞狗跳。我们也将头身在窗外凑出去看热闹。

      “让你抓只猫,你在干嘛!”老板一声吼,地板抖三抖。

      “小混蛋,我让你跑!”最后,老板儿子几乎是全身趴在地上将花花压在身体下面,终于成功将其截获。他拧着花花的脖子,将它提在手里。花花全身蜷成一团,两只后腿还在不屈不挠的蹬踏着,不停的喵喵直叫。

      “喵——喵呵——喵呵呀——”

      我听了一会儿,觉得花花的叫声和以往有些不一样。再仔细看时,花花正瞪着一双圆圆的猫眼向楼上看过来。那双眼睛,也许是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绿莹莹的光。

      我心里一跳!这叫声,这眼睛,我绝对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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