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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目中无主的宫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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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姚缓缓闭眼,默默的和自己的前一世告别,从今天起,她就是乾隆的嫔妃了。
而且,还是一个不受宠的。。。。
但年姚仍旧是年姚,并且永远是钱舒雅的年姚。
年姚的这副新身子身体算不上好,躺着躺着,年姚就不自觉的睡过去了,再睁眼的时候,却是已经到了日暮。也是在这个时候,年姚才知道,她这个宫里原来是有名叫宫女或者侍女(?)这种生物的,门外走进一个宫装衣饰的女孩,十七八岁的年纪。年姚知道,中国古代十七八岁结婚结得早的话,估计孩子都好几个了,但是这个岁数在老太太年姚看来,的确是与孩子无异。
“静嫔娘娘,请用膳。”出乎年姚意料的是,象征性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女孩子将膳食往桌上一磕,便转身就要往外走!
饶是年姚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也愣是没有把自己现在的这个处境给理解透彻。
你说你不受皇帝宠爱就算了,你说你被宫里妃子们排挤也算了,你说你被你自家的女儿看不起我们就更不去说它了,可是,就是连区区宫女都把你往脚底下踩,睁眼到现在大半个时日,也就是吃饭的时间露个面,态度还不好,搁了东西就往外走连多见你一眼都嫌烦,这皇帝的嫔妃就实在是混得太差了!简直愧对了皇帝嫔妃这个响当当的名号!
“站住!”脸色一沉,年姚加重了声调说道。年姚可不是什么善男性女,不吃受人排挤被人无视就理所应该默默躲在角落去哭别烦人别恼人不出现最好消失的那一套。根据从商人都有的资本主义特质来看,年姚年轻那几年最大的特色就是毫无保留的去压榨员工的剩余劳动力,去创造更赋予价值的一切东西。当然,这报酬也和这压榨的深度成正比。
年姚不可能放任自家宫里的宫女太监们无视自己,更不可能任由他们几个闲得扇蚊子却把她这个正主晾一边!这个身体的主人再不济,她也是个嫔!她也是皇帝陛下的妃子,这些宫女奴才们的主人!
“扶本宫起来,本宫要用膳了。”对着那宫女不以为然的眼神,年姚缓声说道,左手抬高,等着人过来搀扶。年姚就不信,小小一个宫女,她年姚还治不了了!
“娘娘。。。”宫装打扮的女子撇撇嘴,极为散漫的说道,“您身体不好,应该多运动才是,依奴婢看呐,您还是自己起身吧。奴婢们可不像娘娘一般好命,哭几场,闹几场就什么也不用做,什么都乖乖的奉到娘娘您的手上,奴婢的事情可多着呢,就先告退了吧。”说完,甩了甩帕子,又要转身。
“本宫说……”年姚早已经料到,并不在意,在宫女转身后,轻声吐出三个字,而后忽的顿住,势要把这诡秘的气氛往那最高点上煽。
这帮子人欺善怕恶惯了,清朝宫女大都来源于内务府三旗的包衣,并非一生就深埋在宫中,年限到了是要出宫自由婚配的,所以这些宫女们对一个不受宠的嫔妃无视,或者有恃无恐实在是太正常了。趋炎附势,拜高踩低,一向是宫斗戏里面最常见到的,年姚年轻的时候无聊,守着台电视里里外外把那些戏码都给翻烂了。
“本宫说……”年姚依旧声线轻缓,但是却多了股子狠厉的味道,眼神一凛,“本宫要起身……还不过来掺本宫起床!”
惊得那宫女浑身一怔,这宫中的奴才婢女几时见过这个成天以泪洗面的静嫔如此气势汹汹过?又几时被静嫔用这般的语气命令过?!
“奴婢……”却是转身回头,对着年姚凌厉的神色瞬间失了先前那伶牙俐齿,张嘴呐呐的吐出两个字,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哼!欺善怕恶的东西!
年姚心里暗道,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这宫里的奴婢,最大的本分就是侍候自个儿的主子……连自个儿的主子都侍候不好,留着也没什么用,改明儿个空了,调个浣衣局里面的丫头过来,将你们给替了,你们也就解脱了……”年姚徐徐说道,颇感满意的对着面呈菜色的宫女微微笑。
“但是!现在你们身在我这个宫里,我还依旧是你们的主子!当今皇上皇后最忌讳的就是不忠不义,欺上瞒下的奴才!”年姚将手往沿上用力一拍,“你们自个儿想清楚了!是要谨守本分好好的服侍我这个不受宠的主子,还是等事情闹到皇上皇后那儿,等待皇上皇后来替你们做主!”
年姚心里明明白白,不想服侍她当然可以,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事情闹到皇帝皇后那里,这宫里没一个奴才可以全身而退的!奴才爬到主子的头上要换掉自己的主子,视皇家威信颜面于不顾,那简直是天大的忌讳!
对这些奴才,不吓一吓他们,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爬在主子头上作威作福,还能翻了天了!
“娘娘恕罪!”室内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年姚那话犹如魔咒一般恍然在室内飘荡,绿衣宫女终于回神,双膝惶恐坠地,大声呼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娘娘恕罪!……”
脑袋就像是没有感知一般的一下有一下“砰”“砰”磕着地面,没几下就已经青紫泛出血丝。大概这几年里散漫惯了,没有一天像是今天这般惊慌失措过。但是既然这静嫔的身子里面住进了年姚,年姚要接受事实,她身边这些宫女太监了也必须得接受这个事实,这个宫由年姚掌,可是和原来的那个静嫔是两码子事!
年姚就看着,没有叫停,也没有其他的动作。身处的时代不一样,待人处世也就不能随着前世的性子来。诚然,年姚不会是一个喜欢被人捧得高高,前呼后拥,把磕头跪拜当成家常便饭一般的人。但是,被人欺负到头来上,也不是她年姚的风格!
不知道多少时间过去了,一分钟?两分钟?还是三分钟?总之年姚看着看着,听着听着,终于觉着够了,摆了摆窗幔外侧的手,“扶本宫起身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