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八章(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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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特，一开始应该以费雪为对象成为竞争对手的两人，两个并驾齐驱的典型花花公子，竟然在其中任何一个追到费雪之前先成为了情人。
尽管，这是暗中进行的。私底下只有他们二人知道。并且谁也没打算公开，或许。
又或者，这是为了谁也不会得到那个竞争物而彼此认同的折中办法？
太夸张了，我不认为我会是为了谁可以做到这种程度的人。当然，甘罗也不是。
那天之后，云正熙和甘罗的戏都演得得心应手，配合也十分默契。谢秦们认为这是一回生二回熟，而且是男人之间应有的担当和雅量。
两人但笑无语，只是甘罗的笑容看在云正熙眼里，怎么都是别有意味。
这人真似个谜，纵然这些天晚上，他都与自己裸裎相对，云正熙还是无法将他看清楚一些。有太多杂念，来自他，来自自己，挡住了探究的视线。
这是除了容貌，云正熙在甘罗身上发现的第二个魅力。
甘罗走了过来，端水给云正熙。
“你自己喝吧，刚才卖力演戏的人又不是我。”云正熙笑笑推回给他。
甘罗也不多话，仰经大喝几口，显然累了。
“呼。”甘罗放下水瓶，后仰的颈线优雅性感。他坐到云正熙脚边的小板凳上，睁大眼睛把云正熙望住。
“干嘛，还以为自己是幼稚园小孩？”云正熙随手揉乱他微红的头发，“想要大红花还是果子吃？”
甘罗迅捷地抓住他欲收回的手，拉回脸旁，轻轻蹭。
云正熙被逗得笑，又觉得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视野里浮现出淡色的蓝光，鼻息间有薄荷的味道。
甘罗蹭啊蹭的，嘴唇开始在云正熙修长的手指上亲吻，看云正熙并不拒绝，便张嘴轻咬，伸舌头缓缓浅浅地吮吸。
无可否认，甘罗的技巧很好，力道适中，让云正熙很舒服，丝毫不会反感。但现在毕竟是工作场合，就算是培养感觉以便如戏，也有点过头。
云正熙俯下身，两手抬起甘罗的脸，主动深吻。一番纠缠，云正熙松口，移到甘罗耳边，低声：
“收敛点，boy，这儿不是只有我们。”
甘罗笑了，也不反对，乖乖放开云正熙，一脸神秘。
“干什么，又从哪得了好处。”
“从你那里。”甘罗指指云正熙胸口。
“哦，我怎么不知道。”
甘罗笑得很开心：“下场要拍我们的吻戏哦。秦哥说如果我们状态好，考虑加一点那个~。”
傻瓜。云正熙不禁一阵嗤笑。他们俩谁接吻的次数还数得清？以为什么事呢，笑成这个样子。
“你有没有注意，你和费雪都只有一场吻戏而以哦，而且还是超纯洁唯美的那种。”甘罗站起来抱着云正熙晃悠，“但是我们呢，就有好几场尺度比较大的的亲热戏呢。”
云正熙不作评价，掰开他的手，往谢秦方向走。甘罗有点担心他去跟谢秦提什么意见，把“好几场尺度比较大的亲热戏”减少或者干脆取消了，慢慢地跟在他后面看他要做什么。
不想云正熙回头冲他挥手，不要他跟。甘罗也不好太厚脸皮，怎么说也得注意点形象，只得悻悻走开。
半晌，云正熙和谢秦谈完，走回来。甘罗连忙上去问：“你们，都说什么了？”
“你觉得呢？”云正熙白他一眼。
甘罗叹气，颇有些失望的样子。
云正熙想想都好笑，凑过去压低声音说：“你个白痴，你还有什么没试过的，就在乎那几场戏了？真不知道怎么说你。”
“那，你到底有没有说要取消啊？”甘罗马上缠过来。
“那是导演的事，秦哥自然有他的安排。”
说着，到开戏时间了。二人整顿精神，投入工作。
这一场是倒叙的Dr.Dew和Moon的往事。在这个场地要拍摄两场性质上相反的戏。
一幕是两人终于敞开心扉，接纳彼此，进入热恋。一幕则是医生离开，他的病人情人遭遇变故，旧疾爆发，失控杀人的血色开端。
开始、结束、另一场开始，三个交界点在同一场景，象征和情绪都强烈明显。
特地到这个郊外来拍戏是因为这两场对场景有特别要求。外景和现在的内景有一段距离，先前拍内景时导演谢秦已经叫专人把那边布置好。所以现在只需要人员过去就行。
虽然事先已经读过剧本，但看到那的确相当出色的外景时，云正熙还是感到一阵排斥和厌恶。
那是一片花海，葵花之海，碧绿与金黄的搭配，相当益彰，应该很美很迷人很浪漫。可是云正熙很早以前就对葵花有着原因不明的憎恶情绪。
甘罗注意到云正熙的脸色，靠过来问：“怎么了？”
“没事，不大喜欢葵花而已。”
“花粉过敏？”甘罗笑笑，拂过云正熙额前的头发，“要吃什么药吗？没带的话我回去给你拿。”
云正熙泄气：“你太夸张了，别以为只有你是身手不凡的杀手，我可是真正的连环凶杀案主谋Moon，会那么柔弱？”
说笑间，似乎也不那么反感了。谢秦指挥着大家做最后的准备工作，然后招呼他们过去。
在花田旁边设有附属内景，正是医生DEW的私人研究所，开幕戏将在这白色独幢房里上演，随情节转入花田收尾。
“今天有点热，辛苦你们了。来，第一场，全员就绪啊！”
谢秦挥手，剧幕拉开。
Moon初遇Dr.Dew的时候，就已经是个精神分裂的杀人犯。当时的他在精神状态极度异常的情况下，于几个不同的城市分别作案。因为特殊的心理状态，使得破案十分艰辛。后来终于因为一个受害者的逃逸让他落网。按照法律，他被送到有名的心理医生Dew那里。
一开始二人的接触，完全是工作研究性质的。M的状况很特殊，D对他有相当程度的兴趣。然而疯狂者的眼睛是可怕的，具有让人一见溺死的魔力。D陶醉在M那种偏执又极端的心态与感情中，试图将他的意识恢复清明，导出他处于混乱中的主人格。
催眠，回忆，交谈，交流，沟通——也许D自己都不明白，何以与M如此合拍。直到后来，D发现自己也曾是个人格分裂者，正是为了自我治疗，他才成为一个心理医生。并且，他也曾是个凶狠的杀人者。他也有着嗜杀人格。
那一种痛苦又澎湃的，无法宣泄的感情，让他们最终走到一起。
葵花是D为了M而种的，因为植物象征着生机，二葵花总是朝着太阳。这一片葵花田，充满了阳光。
D和M，在那一天，葵花都开了的那一天，都无比期待向往，他们能够有那样的未来。
云正熙的表演很顺利，演起M这样的角色丝毫不见为难，简直驾轻就熟。
他的M充满病态激狂，而又似夜晚一样在沉寂中充满危险和吸引的魅力。他把M塑造得血肉饱满，神形俱现。叫谢秦和周力赞不绝口。
如果配戏的不是甘罗，怕早就被云正熙一个人遮去光彩，抢尽风头了。
甘罗的演出和云正熙不同，然而非常吻合他的角色——内敛的，沉稳，暗流湍急。叫人不寒而栗却又不可自拔。
他们来演这两个角色，太适合不过。谢秦不禁在心头感叹，这剧本、演员，当然还有他导演本人，根本都是上天的恩赐！
到了葵花田中的表白时，云正熙心里又开始厌烦不安，而且越发强烈。
他极力控制自己，专心演戏。好容易撑到谢秦说“OK”，云正熙立刻走到化妆棚里，坐下休息。
有人在他之后走进来，到他身边，手抚上他的脸。
云正熙握住那只手，贴到颊上蹭着：“我不舒服。”
“我知道。一进花田你就不对劲了。”来的人正是甘罗，俯下身轻轻吻他，“要喝水吗？”
云正熙摇头，闭着眼问：“为什么是葵花？真郁闷。”
甘罗拿把椅子过来挨着他坐：“剧本不是说了吗。向日葵才能代表那种对阳光的向往啊。还有还有，用来表白也很好，可以说什么，你是我的小太阳之类的。”
“靠。”云正熙笑出声来，抬手往甘罗脑袋上一按，而后靠在椅背上仰脸疏气。
“太阳……阳光……向日葵。”他喃喃呓语，“什么生机啊花海啊，都是屁话。阳光是什么，谁说的清楚。”
甘罗有点哭笑不得，不明白怎么云正熙忽然开始抒情，莫非真是花粉过敏人开始有点不清醒？下一步是不是要说看见花仙子？
云正熙却不知道他这些琢磨，仍然自言自语：“什么向日葵，太阳才不是那样。太阳应该是……蓝色的，像水一样。”
甘罗怔住，盯着云正熙，一时竟说不出话。
还是云正熙半天没听见响动，直起身子来看见他正呆呆望着自己，不由奇怪：“怎么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甘罗语气冷淡，“太阳怎么会是蓝色的。”
好象训斥他不懂事一样。
云正熙觉得开心，笑着揉揉甘罗的头发：“傻瓜，从水里看过去，不就是蓝色的了。多漂亮，还不会晃眼睛，多好。”
甘罗神色古怪，正要说什么，被周力的呼喊打断。
“非非，正熙，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八章(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