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星九月天】都说了恋爱脑会毁灭世界》江中落

10、逛街

　　『猛兽轻蔑地摆出了捕食的姿态。』

　　老板的老东家是黑月铁骑。
　　顶级杀手组织，老板曾经是最出类拔萃的那一个，他本人作为杀手活跃的时候余下的那些是还没尚未声名鹊起的小鸡崽，他带大的。据说一个个都是酷哥靓妹，唯一不好的名字审美，一月二月三月四月从小到大挨个下来，不好听。
　　我们老板过去当然也不叫路西法，“玄月”，一听就是黑月铁骑窝里头出来的，所以老板跑路和过去切割的时候改了个特别中二的代号，圣经里的恶魔，一听不是特别傻x就是特别牛x的反派。
　　以他干出这么多有损功德的事，明显应该是后者。恰好那时候出了个预言，说不久以后世界会被一个天降魔头毁灭，我们老板应该特别坚信自己是命运之人，
　　——无所谓，都要毁灭世界了起个酷炫点的名怎么了？我要是能有毁灭世界的实力让我改名成网名我也愿意。

　　我煞有介事地点头：“原来老板过去这么能打。”
　　“他现在也很能打。”
　　“理论上来说，长时间不运动身体机能会有所下降。”我悻悻地指出。
　　阿切彻眼镜反光，发出嘲笑：“别想了，路西法大人不用第七感现在也能徒手给你头拧掉。”

　　可惜老板好像和培养他们一大帮子人的老东家有仇、或者是这些逐渐长大的小孩实在碍事，他一直琢磨着给人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比如上次地宫，他给那群年轻人留了份大礼。离开沙漠后路西法非常信守承诺地转手就把已经无用的罗盘给了那个土豆，这是个放在外面的饵，并且黑月铁骑一定会上钩。
　　等到那个土豆吞吞吐吐地试探着想要得到一点用途信息时，被老板脸上相当亲切的笑容震慑得连道歉求饶都说不出口。

　　密不透风的杀意织成一张网，猛兽轻蔑地眯起眼睛。

　　他弯着眼极其平和地俯视着那矮个土豆，缓声说：“真抱歉啊，你还没有知道的资格呢。”这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的一句话，语气里没半分字面上含蓄的歉意。而那个小老总已经冷汗涔涔，似乎已经被掐住脖子要给人跪下了。
　　……

　　我舒适地缩在座位深处，说大人，您就不担心那家伙还没等到东西送到黑月铁骑手上就保不住吗？
　　“会流到哪里都不重要，他们还不至于连一个罗盘都拿不到。”老板放松地靠在椅背，随手把我在路边上淘到的看上去有点年代的书册摊在膝盖上翻阅。
　　……连翻译器都不用。

　　卡门后来带我出过门，大摇大摆到商业街溜达，一家家店试裙子，莉莉丝独来独往琉璃宁愿当个宅女，卡门逮着我不由分说就往失乐园外面蹦跶。
　　我叮嘱琉璃：“这个boss等我回来再一起打哦。不许偷跑！”
　　“嗯嗯嗯烦死了，快走快走。”琉璃脖子都不转一下。
　　时间如果能回倒，我绝对不会跟卡门出去逛街。让我被唐龙砍都不要出去。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挨揍是开始，不是终结。

　　“嗯?想学点战斗?”卡门把帽子转了个角度，拧着脑袋看了半天，不满意地换上另一种花边的帽檐。
　　“我换个发型会比较好吗？”她捻捻鬓角翘起的短发自言自语。
　　她身形的弧线柔软又魅惑，很难想象她线条流畅的腿能原地跃上数米，纤细的手臂毫不费力地扯碎身躯一瞬置猎物于死地。
　　猫女慵懒地对着镜子wink：“你身体基础太差啦，想提升第六感就得来点猛的哟~”

　　如果我们的世界是rpg，或许她的头顶已经亮起触发战斗的标志，我也会得知现在是战斗前的强制对话。
　　但是实际上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在我看见她原本放松的眼睛里亮起竖瞳的同时，象征敌方的血条此时大概已经密密麻麻地亮了一片，堵在商场外面。

　　事先说明，堕天使是有自由时间的。
　　也拥有不带下属出行的自由。
　　也就是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和外面乌泱泱一片身强力壮的武装男性，而她显然完全没放在心上。
　　“机会这不就来了嘛。”说出这话的时候卡门已经无声无息地蹿出去拧断了一个贸然靠近者的脖子，踩着他的尸体轻巧地站在地上。
　　她怎么做到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还一点声音都没有的?
　　卡门无趣地用手背蹭了蹭脸颊，挑起眼隔空用尖尖的指甲隔空点点他们：“喵，试试手?”
　　我想从口袋里掏枪的时候那个倒下的人原本手里的武器就被踢飞起来稳稳落到我怀里，而原本踩在人身上的女性已经又击碎了一人的脊柱，把发射过来的子弹甩到身后。

　　我狼狈地滚在地上躲避子弹摸着枪栓，连想骂谁的精力都分不出来。但其实在我眼中子弹的轨迹好像并不是完全无法看清——
　　我堪堪躲过一串子弹，墙壁上留下一圈弹孔。

　　他们举枪的姿势和时机，注意集中的方向其实是在卡门那里。
　　她每一次灵活的跳跃都会带起一簇喷涌的血花，然而捕捉到她的身影又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只能从血肉飞溅出判断她这次的落脚点。
　　这是猎杀，以及戏弄。
　　比起敲断骨头，她似乎向来更喜欢感受血肉的温度，撕碎恐惧的、瑟瑟发抖还要强撑的猎物。

　　所以分到我这边的敌人其实不多。
　　前提是相对于卡门那边，真的，我还没单独有面对过这么多人，不是根本没单独面对过敌人。
　　但我还是感谢卡门一上来就让我面对这么一场战斗卡门，我深刻地认识到了两件事：

　　第一 ，我并没有杀人的负担，人类的血既不会引发我的恐惧也不会激起我的兴奋，生命流逝就只是滚烫的血变凉的瞬间。我的心脏依旧好好地、稳定地跳动，呼吸随着运动而稍稍急促，视线却前所未有地清晰。
　　所以连贯的子弹很轻易地打穿第一个人的头骨，后坐力比想象中大一些，手臂有一点发麻但尚可承受，感谢第六感带给我□□的提升。
　　然后我可以借由这个时机向后躲至掩体，接着再次举枪精准地打穿后面几人的要害——

　　我用力把枪惯到来者的头上，然而并没有头骨破裂的手感。
　　那个人没穿护甲的身体却坚硬得可怕，抬腿就踹上了我的腹部。我的刀只来得及插到他大腿上整个人就飞了几圈。
　　第二，眼睛和观察跟得上不代表身体跟得上，我真的、真的不太擅长近战。
　　很不擅长。
　　还有体重轻真不是什么好事，一下就能飞出好远。
　　我顺势滚到一边连滚带爬地躲，眼看着门口已经开始使用杀伤性更高的热武器、子弹也穷追不舍铺天盖地朝我头上落，一只冰凉得连活人都不像的手从我身后越过来，握着肩膀就整个向后捞。

　　……我好像融进了水面。
　　奇异的嗡鸣后眼前好像有层透明的膜，子弹紧追着我，却落在表面泛起细微的涟漪，绽开破碎的纹理后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枪声和惨叫都似乎隔开在另一个世界。

　　以及一个人吧嗒一声不知从哪里落到前面，以一种相当愉悦但是还没怎么玩够的语调说：“亲爱的躲好咯~”
　　镜中人发出相当嫌弃的啧声。

　　我们是从小喷泉的水面里钻出来的，附近的玻璃都被那声尖啸震碎铺了一地。
　　卡门的裙子被她嫌碍事自己撕了，她舔舔指缝渗落的血，尾巴左甩右甩：“你是有什么跟踪的爱好吗？”
　　“毕竟你不会被开几个洞，”镜中人理解地说，这个神出鬼没不管是看上去还是接触起来都不太像活人的堕天使说，“他们是因为有人偷偷通报才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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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真的想不开要点开前传这托答辩 想看看哥当时怎么支会大家跑路的合着你还是个投影啊
拜托了大家都不要去吃史啊真的，不说剧情若质了话风都抽象到不敢认 那个脸 怎么能崩成那样(比比划划 扭曲尖叫
不过这么一琢磨哥似乎是跑路后除了四月那一次之外就根本没和其他弟弟妹妹见过面啊，两次投影一次替身，然后就下线到boss战，那时候沧月还失去意识了 换句话说就是被送到异世界的几个对哥的最后印象就是跑路唉……留下来的好歹见证过玄哥挡在他们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