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暮暮》丁冉

65、圣诞节——穆清河酒吧遇许仕藤

　　“我不是眼花了吧，圣诞节，堂堂穆氏集团公子独身出现在酒吧？”许仕藤拿着酒杯大咧咧地坐在穆清河身边，“怎么？你那小朋友呢？还没成年？身体要紧，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别憋坏了啊。”
　　“许仕藤，你话越来越多了。”穆清河眼睛都没挑一下，垂眼冷漠地盯着远处人来人往的杂乱脚步。
　　“什么情况？失恋了？”
　　“你在说你自己吗？”
　　许仕藤心事被戳中，半分真实半分虚假地摆出一副痴情人被辜负的委屈无奈表情，“要不，把保镖先生借我玩…”
　　还没等许仕藤演完，后面的表演就被穆清河一张冷脸硬生生吓回去了。
　　“你别打我的人主意。”
　　“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倒是吃得好，我捡你的剩都捡不到。”
　　“许仕藤你……”穆清河的视线扫过吧台，负责吧台区域的服务生背影陌生。对视的瞬间，那人转瞬就收起了眼中的惊喜，有些怯懦地径直走向满脸不可置信的穆清河。
　　“清河哥。”
　　服务生身形消瘦，甚至有些干瘪，脸算是端正但也只是普通水平。许仕藤热闹看得起劲，一边着穆清河什么时候又欠下这么一笔情债，一边好奇这小子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穆清河脸都不挑了。
　　“哥，您能听我解释吗？”
　　穆清河不说话，仰视的视角也藏不住眼角的淡漠蔑视。
　　“哥，”说话的人自觉诚意不够，借着昏暗的灯光缓缓跪在穆清河脚边。
　　在这种场合里，没有人会因为穆清河脚边跪了一个男人大惊小怪。
　　“清河哥，香水是爸让我送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在里面装了窃听器，我真的没有想窥探您的隐私。”
　　“装窃听器，”许仕藤忍不住插了句嘴，“你老爹不要命了？”
　　一句一声“哥”，穆清河听得心烦。事到如今，程琮还单纯地以为程狄只是想窥探自己的生活，穆清河想想觉得可笑，那种老狐狸怎么生了个这种傻儿子。
　　“你怎么在这？”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见到您，集团楼下的人不让我进，车库我也下不去。我听说您偶尔来这，可是这里也要会员才…我就应聘了服务生，想着…”
　　看来这酒吧还真成了自己的突破口了，当初赵朗…想到这，穆清河突然觉得心里通畅了一些。当初赵朗就是在这，贸然闯进了自己生活。
　　而当下，眼前的人虽说不算完全无辜，但好端端一个大学生，被自己亲爸当作赠礼卷进那种乌烟瘴气，确实是无妄之灾。
　　“见到我了，所以呢？”
　　“您拿我出气吧，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还真是什么破烂事都能遇见，穆清河决定收回刚才一不小心泛滥的同情心。
　　“噗——”许仕藤把酒杯撂在一边，“小孩儿，你把他当什么了？领赏来了？”他讲话时是笑着的，但比不笑还让人生畏。
　　许仕藤说话向来难听，这次却说得在理。
　　“本来我没找你的茬，这事就算过去了，你自己跑过来……”
　　“不不不，穆清河你还是太好说话了，人家这么有诚意，你何必扫兴呢。”
　　穆清河不愿意戳破许仕藤那点小心思。手痒了，寂寞了，又被人类的原始本能支配大脑了。
　　许仕藤和穆清河不一样，沉醉于欲望的时候，他没那么在乎对方是谁。
　　“给我玩玩？”
　　程琮看着穆清河，眼神里多了丝哀求。
　　“好，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