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淡日常》Shimamura

3、牵手

　　秦嫣走出门时还非常早，因为奶奶经常早起去附近公园晨练,连带着秦嫣也起得很早。秦嫣路过林姝家的小区时秦嫣在门口等了五分钟，没见到想见的人后。秦嫣也并不失望，只是径直朝学校走去。
　　林姝今天出门时起得较晚，昨天晚上想着秦嫣的事情有点失眠，出门时林妈已经走了，留了钱和字条叮嘱林姝吃早饭。林姝走到校门口时，看见秦嫣正在吃早点。
　　秦嫣显然也看见了林姝，招呼着林姝过来。林姝本不是很想过去，店里人很多也吵吵闹闹的，耐不住秦嫣招呼，便在她旁边坐下来。
　　“你吃过了吗？”秦嫣尝了一口米粉后向林姝问道。“自从去了北城后就没吃过了，还是和我印象里的一个味道。”米粉和煨汤是南城的特产早点，米粉爽滑弹嫩，煨汤清甜鲜美。南城人早上都是一份米粉一份煨汤。
　　林姝摇摇头示意没有。
　　“要不要来一份？”秦嫣问道。
　　“不用，人太多了，我不想等。”林姝还是拒绝道。
　　“那要不要尝尝我的？”秦嫣把米粉推到林姝跟前示意尝尝。
　　看着秦嫣的笑容感受到她的坚持，林姝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不吃别人吃过的。”
　　“好吧。”秦嫣也不失落，大快朵颐地吃掉米粉，开始小口小口地喝汤。林姝正欲起身先进学校，秦嫣打断她：“等等我。”也不顾汤没喝完跟上林姝的脚步。对林姝笑嘻嘻地说道：“太热了，喝不完。”
　　林姝看着秦嫣，光滑的额头上确实冒出了汗珠，与之而来的还有清新的薄荷味。两人一起走进校门，秦嫣向林姝问道：“姝姝，你大概几点出门啊？”
　　“我吗？大概七点多吧。怎么了吗？”林姝好奇地向秦嫣说道。
　　“可以一起上学吗？”秦嫣向林姝请求道。
　　“诶，好麻烦啊。”林姝脱口而出道。
　　秦嫣听到后眼神一暗，情绪低落地回了一句：“好吧。”
　　林姝看她情绪低落，心理暗暗自责。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了，人与人的孤岛之间是口不择言的海洋。
　　“我们可以放学一起回去。”林姝对秦嫣开口道。“早上一起的话，时间不太好定很麻烦的。”
　　秦嫣立马雀跃回应道：“很好很好，我们一起回家。”哪里还有刚刚低迷的神态。哼着小调向前走去。
　　林姝看着秦嫣娇憨的样子，不禁笑了笑。明艳的容颜配上这活泼的性格显得十分灵气生动，让林姝感到一股子生命力在心底绽放。就是‘我们一起回家’讲得太暧昧了，不过好在南城热烈的天气，林姝脸上的羞涩应该是晒的。
　　二人进了教室，柳墨向二人打起来招呼。上午课完，又是三人午饭后的小憩时间。秦嫣小口小口地抿着水，向林姝问道：“姝姝你每天都不吃早饭吗？”
　　“是的是的，我也说了她很多遍，每次都嫌麻烦就不吃。”柳墨立马接嘴。
　　“哪有，一周也就一两次，人少的时候我也会去的。”林姝为自己辩解。
　　“姝姝好像特别嫌麻烦？”秦嫣小心翼翼地开口。
　　“是的是的，姝姝就是这样的，你也发现了？”柳墨笑道。
　　“不喜欢吵闹，讨厌麻烦，大概是这样吗？”秦嫣向林姝询问道。
　　林姝点点头，开玩笑地自嘲一句:“其实就是懒啦。”
　　“不会啊，很有个性我很喜欢。”秦嫣一本正经地回应。
　　“停停停，你两说话怎么那么腻歪。”柳墨在一旁打断道。
　　秦嫣笑着对柳墨说：“哪有，我也很喜欢墨宝，非常可爱哟。”三人就这样打打闹闹地回了教室午休。
　　刚刚开学两天，秦嫣开始适应了转来的生活。城东中学的升学率在南城属于中流，排名靠前的学生可以去南城的重点高中。秦嫣在学业上并没有太大的压力，在北都时便成绩优异。不过自从回了南城，除了遇见了林姝和柳墨，班上人大多不认识。好在班上的学习气氛浓厚，同学之间的交际并不频繁。
　　柳墨放学铃一响便拿着收拾好的书包走出教室。林姝拍拍前面秦嫣的肩膀：“我要晚点回去。要不你先回去？”
　　“没关系，我等你。”话毕坐到柳墨的位置上，陪林姝写着作业打发时间。
　　渐渐人散干净了，教室里只有林姝，秦嫣二人。秦嫣打开窗户，扭头看向外边的晚霞，淡紫的天空下火烧的云点缀在西边，已经可以看见月亮挂在空中，星星也零零落落地洒在旁边。日月星三光，是北都少有的天空，南城倒是常见。回头看了看身边的林姝，发现她也在看着外面。
　　“很美丽的天空吧，每次看到这些我心里都会很满足。”林姝露出温柔的微笑看向秦嫣。晚风吹拂过二人的脸庞，闻着淡淡的薄荷味，看着秦嫣漂亮的脸上展现的欢喜，只觉得心里被补足了一块。无关吵闹与麻烦，林姝一直觉得自己缺了些什么，但在刚刚在秦嫣身上抓住一丝痕迹。
　　“回家吧，不要太晚了。”林姝收拾好东西与秦嫣走出校门。秦嫣看着走在自己面前的倩影，与南城的傍晚融在一起。与晚高峰的吵闹不同，在林姝身边心才能静得下来。
　　秦嫣向林姝走近，想更加贪婪地从林姝身上寻找宁静。想到她对麻烦的讨厌，既是吸引自己的清凉，又是拒人千里的寒冷，但即使如此，秦嫣还是想和林姝建起链接，想更加靠近心所指引的位置。
　　“那个，姝姝，可以牵手吗？”秦嫣突然向林姝问道。
　　“牵手？为什么？”林姝不解地问道。林姝不喜欢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
　　“不签手的话和平常回家就没区别了啊。”
　　“我们不就是平常回家吗？”林姝疑惑道。
　　“不可以吗？”林姝看得见秦嫣的脸比西边的火烧云更甚，但还是问向自己。
　　想了想，秦嫣的话无所谓吧，拒绝了反而更麻烦吧。便主动地牵起了秦嫣的手，很凉，很细腻。
　　“你的手比柳墨的修长点呢。”林姝对着此时有点不知所措的秦嫣说道。
　　“嗯嗯。”秦嫣随意的回应，显然没有听进去。
　　二人不在言语，直到林姝到家分开。林姝放开手，挥挥手示意再见。秦嫣点点头，低头向前走去。走了一会，才好似清醒，羞愧的蹲在地上。
　　“我刚刚说了什么啊，做了什么啊，啊啊啊。”秦嫣在心底呐喊着。“林姝说柳墨的手小，是嫌弃我手大吗?她还牵过柳墨的手？她们关系那么好肯定牵过吧。为什么我会这样啊，好奇怪。”
　　“不过，林姝的手很软，而且很温热。”手若柔夷，肤若凝脂，秦嫣走入奶奶家的院子里。此时已不见夕阳，美好的一刻转瞬即逝。漫长的夜晚即将到来，迷途的人们能否找到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