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出洋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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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丹用力敲打宿舍门，冲里面大喊：“海伦·邓拉普！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给我开门！”
她连续敲了几次都没得到回应，气得她一拳打在门上。
“我最后警告你，你再不开门我就直接进来了——”
话音刚落，她面前的门就被打开，露出屋内一脸不耐烦的海伦。
“你他妈想干什么，乔丹·李？”
乔丹把自己的手机举到她的眼前，“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双性人的地下情侣’？”
海伦扫了眼她的手机屏幕，迅速翻了个白眼。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说完，她甩手把门关上，又被乔丹一手抵住。
“你平时在你的频道诋毁我就算了，现在又把我跟别人扯上算什么？”乔丹的怒火几乎快要具现化。她一把推开海伦的房门，吓得后者退到了屋里。
“你要干嘛？想打人不成？”海伦口头上威胁她，实际上不停往她身后看，还特地提高自己的音量。
“我警告你，我在TikTok上可是有二十万粉丝！你敢动手我就再出一期视频让你身败名裂！”
乔丹一步步靠近她，在听到她后面的话后停下脚步，握紧了拳头。
“……你必须赶紧把这个视频下架，要么出澄清视频，承认你自己是在造谣。”
“本来，我只是怀疑你们是不是真搞在一起，但是现在嘛……”海伦笑了一声，上下打量一番乔丹，“我看到倒是挺真的。”
“你——！”
“你们在干什么？”凯特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两人同时看向凯特，乔丹把自己握拳的手收了回去。
“乔丹，你在这里做什么？”凯特问她。
乔丹恶狠狠瞪了一眼海伦。后者冲她做了副鬼脸，随后小跑到凯特身边挽住她的手臂。凯特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我的亲亲小凯特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我刚才被人欺负得有多惨。”
海伦贴着凯特撒娇，看得乔丹气不打一处，直接越过她俩跑了出去。
在看到乔丹走后，海伦迅速松开凯特，跳坐回沙发上。
“真是个讨厌鬼，看我煽动言论搞死你！”她掏出手机正打算再录一期视频，又发现凯特仍在原地傻站。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海伦问。
凯特被她问得愣了会，“你说有要紧事找我，我才过来的……”
“我是有，现在又没有了。”海伦在手机屏幕上敲打着，另一只手朝她挥了挥，“出去记得把门带上。”
凯特看着她，欲言又止，然后又垂下眼皮准备离开。
“等等。”海伦又叫住了凯特。
凯特急忙转过身，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点光亮。
“你刚才没有逼迫我干什么，又强迫我忘掉吧？”海伦盯着她的眼睛。
凯特眼中的光亮熄灭。她举起自己带着手套的手示意，“……没有。”
“那就好。你可以滚了。”
离开之后，凯特忍住眼泪跑到卫生间，却在推门的时候看到了乔丹。她抓着门把，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乔丹洗着手，对着镜子打理自己的头发。她透过镜子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凯特，但没有跟她打招呼，而是在拧上水龙头后越过她出去。
“海伦她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凯特鼓起勇气对乔丹说。
乔丹吸了口气，扭头看着她。
“所以我就要这么被她欺负吗？”乔丹质问她。
凯特被她的话说得低下了头，不知道该怎么回她，眼泪也在眼眶中打转。乔丹看到她的样子，原本闷在肚子里的话又憋了回去。
“……管好你的堂妹吧。”乔丹甩下这句话后离开了卫生间。而凯特在她离开后，泪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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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继续在“深红伯爵夫人”学院上课。今天上的是“表情管理课”，同样是一门新生必修课。老师在白板上贴出几张不同的面部表情照片，告诉他们面部肌肉如何掌控人类的表情。
维克多心不在焉听着课，突然手被人碰了碰。他扭头看向旁边。迈克正要拿着手机给他看。
“鲁弗斯说他拍到了隐形人的真身，你要不要看一下？”
迈克嘴里的鲁弗斯坐在他身后，一脸期待看着他。在接触到维克多疑惑的眼神后，他举起手冲维克多打了个招呼。
“我是你的粉丝。”鲁弗斯对他做了个嘴型。
维克多的眉头皱得更深，还没等他说什么，迈克的手机便凑到了他眼前。当看到手机里的裸体后，维克多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迈克你他妈——”
“毕夏普先生，”正在讲课的老师突然点了他的名，“你好像很有表达欲的样子。要不你来分析一下这张照片上的人到底是什么心情？”
教室内的其他人一齐看向他，而维克多惊得说不出话。他仔细看着老师所指照片中的人脸，想要集中注意力观察人脸。
突然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觉得怎么样，毕夏普先生？”
一个中年女士坐在他对面问。
维克多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他张望四周，室内贴着荣誉证书和奖章，而坐在他眼前的女士很明显是“深红伯爵夫人”学院的院长。
“我刚刚…还在教室里，怎么会直接……”他惊愕得几乎说不出话。
“‘在教室里？’我们不是在谈论你的客串问题吗？”院长看上去也被他弄困惑了。
维克多愣了会，呆呆坐回原位。
今天早些时候，他的新手机接到过“深红伯爵夫人”学院院长的电话，约他放学后来办公室谈一谈重要的事。可是刚才他明明还在上课，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了院长办公室里？
维克多有些抓狂。自从他来到戈大后，无法预料的事情越来越多，而他非常讨厌这种失控感。
不过，院长的话还是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了一点。
“‘客串问题’？”他问道。
“是啊，关于你在‘超级七人队’电影里客串一个角色的问题。”
维克多短暂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提问，才能不显得过于白痴——但是他还是没搞懂现状。
看到他一声不吭，院长自行把他反常的行为解读成过度兴奋的结果。
“戈大的学生在排名前百就已经可以在电视剧中客串了，前五十甚至能担当电视剧里的重要角色。毕夏普先生，你可是十八名，我们认为你完全可以参演到‘超级七人队’的新作中，和他们同台飙戏。”
十八名。维克多上次看他的排名还是在入学那一天，那时他还是一千名开外，为什么会突然飙升到十八名？
维克多只能想到与自己有关的那个视频。
他冷静下来对院长说：“我还没有上完表演相关的课。我不认为我有能力客串电影。”
“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毕夏普先生，课程的修读并不是出演电影的硬性条件。”院长说，“排名才是。你的排名越高，待遇会越好。这就是为何戈大的学子一个比一个出色，因为所有人都想当第一。”
维克多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而且，即使不愿承认，他其实也在暗自窃喜多了一个接近“超级七人队”的契机。
于是，他就这么稀里糊涂同意了院长的提议。院长告诉他，助理会在今晚之前给他发一封有关拍摄具体事项的文件，到时候也会有人通知他出校拍摄。
维克多离开学院后特意拿出新手机看了下时间。距离他在课堂上听课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他打给迈克想要找他算账，电话接通后还没说些什么，迈克便主动把罪魁祸首拱了出来。
“都是鲁弗斯搞的鬼！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迈克把关系撇得一干二净，“咱俩谁跟谁啊，我怎么会坑你呢？”
维克多没有多说，问了一下鲁弗斯现在的位置便过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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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咳——你应该看看他当时的表情，好笑程度简直爆表咳咳！”鲁弗斯大笑着吸了口烟，又被呛得咳嗽。
“我直接把他的记忆抹掉。等到他反应过来估计都过去好几天了，他才不会记得是我搞的鬼。”
说着，他把烟递到了空中。烟脱离了他的手指漂浮在空中，随后烟头闪着微弱火光，烟雾从另一头吹了出来。
一个浑身隐形的人跟他抽着同一只烟，只剩戴着的帽子跟眼镜暴露在外。
“你别说，我还真想看一看你把他耍得怎么样。他算哪根葱，敢瞧不起‘超级七人队’？”
“没错，‘超级七人队’，宝贝！敬‘超级七人队’，敬祖国人。”鲁弗斯冲隐形的人用手指比了个夹烟的动作。后者也拿着烟挥了挥。
“敬我爸‘隐形人’。”
鲁弗斯紧接着说：“愿他安息。”
“砰砰砰！”门外传来了拍门声。
“里面没人！”鲁弗斯从门外喊道，随后跟同伴一起笑起来。
“砰——！”一声巨响把他吓得从沙发上弹起来。只见维克多正站在门口，而他宿舍的门已经提前“下岗”了。
空中漂浮的烟迅速掉到了地上，而鲁弗斯在看到维克多后拍了拍胸膛。
“吓死我了，维克多，你也太暴躁了吧唔——”
维克多直接冲过来掐住他的脖子，一把将他举在半空中。鲁弗斯被掐得面红耳赤，双腿在空中不停抖动。
“救…救命……”鲁弗斯的喉咙只能挤出这几个字。
维克多歪了歪头，看着快要翻白眼的鲁弗斯。
“你现在的表情很好猜。”他说，“痛苦，对吧？”
鲁弗斯努力抬起一只手放在维克多的手臂上。维克多见状立刻把他扔到墙上。
鲁弗斯从墙上摔到地面，痛得在地上不断呻吟。维克多再次靠近他，抬起腿踩住他的一只手。
“啊啊啊啊——！”鲁弗斯瞪着自己被踩得作响的右手哭喊出来。
维克多正想给他另一只手也来一脚时，脖子突然被人从后往前勒住。身后的人力气很大，他被勒得不停后退。他直接顺着对方的力气把身后的人往后推，在撞到沙发后同对方一起向后滚。
他们同时滚到了地上，维克多趁机掌控主动权骑在对方身上。当看到身下的人完全透明，只剩一副浮空的眼镜时，维克多还愣了一下。他很快就捏紧拳头，朝眼镜偏下的位置狠狠砸下去。
维克多砸了很多拳，多到眼镜往下的地方露出许多鲜血的程度，但他还是觉得不解气，无论如何都不想松开拳头。
他想起同样砸在自己脸上的拳头，在空中喷出的血液与汗水，倒下时扬起的灰尘，脸庞和腹部的双重疼痛。
反击啊！维克多！你可是未来的超级英雄！别跟个窝囊废似的！
台下看不清样子的父亲毫不留情训斥他。
他躺在拳击台上，神志涣散，望着头顶昏暗灯光下悬浮的斑斑点点。
自己为什么要经受这样的磨练……
他闭上眼，眼泪顺着淤肿的脸颊滑下，仿佛感受到微风吹起他的头发。
风吹过小道两侧的树枝刮起的沙沙声，朋友们的嬉笑声，双腿蹬着踏板一圈又一圈，把他的童年搅进了回忆里，再也找不回来。
直到有人从背后拉住他，维克多的拳头才不再对准身下的人。
“维克多！”
拳头在即将砸到阻拦自己的人脸上时停下。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卢克正拉着他的胳膊，满脸不可置信。
维克多垂下胳膊，除了感觉不怎么解气之外，还感觉到了许久未曾体验过的尴尬。
……他好像在他有好感的对象面前失控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出洋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