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决战（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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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不可能！你一定在骗我！！”
马克抱住脑袋，激动得唾沫纷飞，“爸爸说维特鲁姆人都是好人，怎么可能会奴役人类？！”
“那些都是谎言，马克！”
“不……”马克不停摇头，“他一定是被外星人操控了……我爸爸他绝不是那种人！”
看到马克这副模样，维克多感到无比内疚，但他今天必须得把真相说出口。
“无论如何我们都得阻止他，但光靠我一个人不行。”
马克嘴角抽动了一下，随后大声抗议：“我才不要和我爸打架！”
“马克——”
“我不要！！”马克向后飞退，拒绝维克多的靠近。
“你…你根本不了解他！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超级英雄，他是我的榜样，我的父亲！”
一阵巨大的波动从远处传来。马克抬头望向被捶飞的诺兰，握紧拳头，“我要去帮他！”
“马克！”
维克多劝阻无果，只能眼睁睁看着马克飞向打得火热的两人。
这下难办了，他就知道光凭自己的一张嘴肯定说服不了马克，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西塞尔那边了。
一道强光忽然打在身上，闪得他不得不抬手挡住光亮——是之前那架新闻直升机。
短暂照耀他过后，光束又被上升的直升机带走。直升机上的记者指挥摄像师拍下远方的战斗场面。
“竟然同时出现了两个‘无敌少侠’，太不可思议了！‘全能侠’那边正在跟一个坏蛋搏斗，有理由怀疑他的对手就是造成当今局面的幕后真凶！”
真是不嫌热闹大。
维克多立即飞向直升机，悬在直升机旁边对着里头的记者说：“这里很危险，你们得赶紧离开。”
身旁的摄像机立刻对准了突然出现的维克多，而记者惊讶得大张嘴巴。
“当然……但是我想采访一下你，你是正牌的‘无敌少侠’吗？”
“这根本不重要吧！”维克多无奈道。
记者与摄影师对视了一眼，又看向外头的超级英雄。
“我还有个疑问：为什么你没有去帮助‘全能侠’？”
维克多一时哑语。普通民众不知道诺兰的真面目，还以为他是正义的一方。面对镜头，自己应该说出真相吗？
“……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维克多只能先这么说，“总而言之，别再拍摄了，这真的很危险——”
“等等，那是什么？！”
记者突然打断了他，指着他的身后大叫起来。他迅速回头，只见灰暗的天际飞来了另一位不知名的人物。那人满脸络腮胡，看上去有些眼熟，同样穿着疑似超英制服的衣服。
“全能侠！你这杂种！！”那人咆哮着冲入本就混乱的战场中，一把将措不及防的诺兰撞飞出去。
“观众朋友们，眼前的这一幕实在太过震撼，但我们的确看到‘永生侠’——或者说长相神似‘永生侠’的人突然袭击了‘全能侠’！”
记者一边报道，一边催促驾驶员跟上高速移动的两人，将大脑宕机的维克多留在原处。
永生侠，他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好像是“全球护卫队”的队长来着……
可刚才那人不是历史书上的亚伯拉罕·林肯*吗？！
维克多为自己谁也说服不了的口才哀叹一声，然后追上那家直升机，不顾“乘客”的反对托住直升机底部，连机带人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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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防御局总部。
看着屏幕中扭打起来的永生侠与诺兰，西塞尔开始揉搓起鼻梁。黛比同样惊讶于自己所看到的画面，“这是怎么回事，西塞尔？永生侠不是死了吗？”
“我们花了点手段救活了他。”西塞尔疲惫叹气，“但我向你保证，黛比，我们并没有派他过去。”
“杀人凶手！我们曾经那么信任你！”永生侠不停朝诺兰挥拳，愤怒大喊，“你背叛了我们！！”
在接连受到攻击后，诺兰握住他的拳头，杀气腾腾瞪视着他。
“你不该活过来。”
说完，他一拳将永生侠捶出云层。儿子的叫喊声令他迅速回头。
“爸？”
马克疑惑看着父亲将死而复生的永生侠打飞，下一刻便被突如其来的拳头击飞出去。
“谁允许你插手大人们的战斗的？”
卡恩跟上被揍飞的马克，又是一拳正中他的脑门。马克满脸鲜血，眼罩完全破碎，露出了因眩晕而眼球上翻的眼睛，整个人如同流星失控砸向地面。
屏幕前的黛比紧紧抓住工作人员的座椅，因为眼前的这一幕失声哭泣。
“做些什么，西塞尔！！”她崩溃叫喊。
“我办不到。”西塞尔的回答如此残忍，“这是他们的战斗，没人能介入。”
“马克！！”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诺兰咬牙冲向卡恩，再度与对方扭打起来。
诺兰与卡恩的实力不相上下，交手有来有回。他们从国家公园的高空打到森林，又同时抓着对方飞出森林。
“原来你只是空有虚名吗，诺兰？”卡恩嘴角噙着嗜血的笑意，一拳接一拳砸在诺兰身上，“要不是克里格将军不允许我们内斗，你早就成我的手下败将了！”
“你话太多了。”诺兰用手臂挡住攻击，另一只手迅速回击。
他的手如锋利的刀刃一把划开卡恩的腹部，而卡恩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捅进他的胸膛——
内脏顺着腹部划开的口子不停流出，卡恩呛出一口血，额头抵在诺兰颤抖的肩膀上。他低声笑了起来，“我能感受到你的心脏……它跳得可真快啊……”
血液顺着诺兰的嘴角流下。诺兰沾满鲜血的手搭在对方肩上，将对方的肩骨捏得作响。在感受到脖子上的力度渐渐消失后，诺兰的喉咙挤出一句话：“你输了……”
语毕，那只放在肩膀上的手高高抬起，劈向卡恩的脖子——
黛比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捂住嘴，眼睛惊恐瞪大。
西塞尔双臂抱于胸前，沉默不语。许久，他沉声指挥手下：“转到所有待命中的超英团体频道。”
“少侠队”总部。
伊芙·威尔金斯与其他成员一起观看着电视台实时直播的国家公园现状。在看到残忍的处决画面后，所有人不约而同倒吸一口气。很快，屏幕上的画面被切成了西塞尔的通信界面。
“所有超英团体注意：在得到我命令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行动。万一计划失败，你们将是我们对付全能侠的最后希望。”
当他说完后，屏幕重新切回了电视台画面。
“少侠队”成员之一雷克斯率先大叫起来：“等等，我有点搞不懂！他刚刚是不是说，‘我们是对付全能侠的最后希望’？对付全能侠？！”
“安静点，雷克斯。”伊芙皱眉道，“西塞尔肯定有他的考虑。”
防御局总部。
西塞尔吩咐手下拿来两个手环。
“开启传送器，把我传送到马克的方位。”
黛比担忧看着他，“你还有什么计划是我不知道的？”
西塞尔收好手环，瞥了眼黛比，“黛比，你得相信我。”
他又对手下说：“等马克和维克多戴上它们后，马上把我们传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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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将新闻直升机转移到较为安全的地方后，维克多立刻返回战场周边。他发现了正从空中坠落的马克，迅速飞往对方的位置。
维克多穿过因坠落掀起的烟尘，看到了躺在坑中抽搐的马克。
“马克！你还好吗？”
他焦急飞到马克身边将对方扶起，眼看怀中的少年咳出鲜血。
马克抓着维克多，靠着他支撑起身躯站起来。
“爸……得去帮他……”
“别犯傻了！你爸爸不是好人！”
马克努力抬起脑袋。糊满鲜血的脸上，那双曾明亮无比的眼睛此时正茫然看着维克多。
“他…他肯定是有苦衷的……”马克的声音含含糊糊，“他绝对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坏蛋！”
眼眶流出的泪水混着鲜血滑下脸庞，他抬手擦掉眼泪，声音变得哽咽：“为什么我会做这种可怕的梦……明明我们一家那么幸福……”
维克多低下头，内心的愧疚几乎快要将他撕碎。他想要为马克做点什么消除这份愧疚感，但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马克突然用手捶打起自己的脑袋。
“马克，别这样……”维克多想要阻止他，但是少年浑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我——我认得那身打扮……我一定在哪里见过！”
“那个人，维克多……”
马克停了下来。他看着维克多出神，脸上仍挂着泪水。
“爸爸以前的制服和他一模一样！”
维克多顺着他的话询问：“你的意思是……”
“他也是个维特鲁姆人！”马克语气十分笃定，“他是个坏人！”
“看得出来。”维克多说。能和诺兰打成这样，不是他的同族还能是谁。
“他囚禁了海伦——”马克张望四周，“海伦去哪了？”
维克多疑惑道：“什么海伦？”
“一个女人，她跟我们一起进入了那个洞。”马克说，“她到底到哪里去了？”
一个从没想过的猜测从脑海中浮现，维克多犹豫询问：“她是不是一头金发，年纪和我差不多？”
马克狂点头，“是的，她说她叫海伦·邓拉普。”
听到这个名字，维克多如同遭遇晴天霹雳。
海伦还活着？居然还跟他身处同一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契机让他们都来到了这里？
维克多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们两人的穿越肯定跟海伦有关。但无论他怎么回想马克与那个维特鲁姆人从天空掉落的画面，都想不起来有看到过第三者。
在他思索的时候，天空又飞来了第二架新闻直升机，而他们的身旁突然闪烁电光，随后出现了一身西装的西塞尔。
“西塞尔？”马克疑惑道，“你怎么会在这？”
“没时间解释了，孩子。你必须得跟我走。”
“维克多，你也是。”西塞尔扭头对维克多说，然后向他们递出两个手环，“戴上它们，我们马上回到防御局。”
马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得去帮我爸爸！”
他刚想转身飞走，又听到西塞尔的话。“马克，维克多说的都是真的。诺兰杀害了护卫队员，黛比现在也在防御局。”
“妈妈？”马克嘴唇蠕动，随后崩溃大喊，“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我爸爸根本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
西塞尔冷静说：“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是这就是事实。抱歉，马克。”
“不！”马克愤怒回道，“我得去找他问清楚！”
说完，他径直飞向天空，头也不回。
维克多看着马克离去的背影，又看回西塞尔。
“现在该怎么办？”他问。
西塞尔叹了口气，“只能看永生侠撑多久了。”
话音刚落，天空落下了两块血淋淋的躯体。维克多定睛一看，其中一块竟是永生侠的上半身。
永生侠死不瞑目，脸上仍残留着死前的痛苦与震惊。
“……维克多，我能相信你吗？”西塞尔的声音听上去比前几秒苦涩许多。
看着马克在距离诺兰几米之处停下后，维克多干巴巴回道：“我不知道。”
此前，他根本不担心马克会站到诺兰那一边。可现在，他的脑子乱作一团，早就没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格雷森父子真的联手，他又该怎么办？他根本不可能对马克出手。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
西塞尔的话唤回他的注意。对方那张留下疤痕的脸似乎永远都不会露出笑容。
“——我也知道你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我已经别无他法了。”
“人类面临前所未有的种族危机，维克多。地球需要你，我们也需要你。”
老人苍老的脸上浮现出恳求的意味，“你必须得阻止他们。”
维克多垂眸看了眼马克砸出的坑，又看回西塞尔。
“放心，我不打算出尔反尔。”
他再次抬头看向天空中不知何时扭打起来的两父子，不合时宜地弯起嘴角，“而且，马克比你我想象中的更具正义感。”
“再给我一枚对讲机吧，这次我尽量不会弄坏。”
在递出新的微型对讲机后，西塞尔看着维克多佩戴好对讲机，弯膝起飞直冲天际。他望着对方迅速消失的背影，深深呼出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决战（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