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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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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段之不知能说什么,轻轻叹了一声。
有点可惜了。
虽然赵朝久刻意省去了林止巷的身世部分,但……
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其妙心软了一下。
看在他那么重情重义的份上,就……单方面原谅他了。
“唉,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上楼继续刷题去吧!”赵朝久生性不爱回忆这些苦兮兮的往事,伸个懒腰的工夫又变回了那副咋咋呼呼的模样,伸手捞住几张试卷,“小心下午周哥也叫你们考试啊!”
“其实吧,我们早考好了。”
“哈?!也是,就你们班那个鬼魅般的教课速度。”
“呵,没办法,大家都在‘内卷’嘛,老周也跟着拼起来咯!赵小爷,又落后面干啥呢?走走走,干活去咯!”
赵朝久抬膝抵住试卷:“要掉了要掉了等我捡下啊!”
“哈哈哈哈……”
“楼下笑得可真开心啊……”二楼探出半个绍千帆的脑袋,酸溜溜地阴阳怪气:“别看人家现在笑得开心,出了分笑得更开心。啧啧啧,像这种天赋哥,我都不想说。”
“闭嘴,好好学习,剩下凭天。”林止巷捧着课本,头也不抬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世界上最早的成文法典是什么?”
绍千帆嘟嘟囔囔着重新翻开课本:“汉谟拉比法典嘛,谁不知道。我就浅感慨一下,老九和许妈居然会因为一个天赋哥不要我们了,啧啧啧……”他还夸张地摇了摇头,一副未来堪忧的模样。
林止巷:“……我看没有吧。我们要给老九咱妈一点信任,你看阿弈和叶寒声多少年的兄妹了,不照样好好的?”
贺弈和叶寒声是从同个城市转来的甫沂,又早就认识,彼此熟悉,要说是青梅竹马完全不为过。
平时冷冷淡淡的叶寒声,到了贺弈眼里就是个小孩子脾气小鬼,而大部分人眼中温文有礼的贺弈,在叶寒声眼里就成了个坑爹黑医。
也算是知根知底了。
绍千帆晃晃脑袋,不以为然:“阿弈那是老父亲带女儿,老九和老许那性质能一样嘛?”
“也不会差多少吧,就段怂鬼那性格,几句话就能把人气厥过去。”林止巷前脚瞎接,后脚就碰到话题中心:“好巧。”
“好巧。”
是不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他扭头看向旁边,绍千帆:“这书可太迷人了……哇,原来第一部成文法典是你啊我都不知道诶……”
林止巷:“……”他叹气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说我坏话的时候。你人还怪好玩的。”
“我可以解释。”
“不,你不能。”段之敛下眼皮,自嘲地笑笑,“还挺好玩,这么久了就你会说我怂。”
林止巷已经在心里画圈圈了,索性撇过脑袋避而不答。
段之收起最后一丝笑意:“真挺好玩,而且很像我一位老朋友。这样,交个朋友,这样我闲着没事干还有点好玩的。”
林止巷安静了很久,没有说话。
他向来把“朋友”这个词看得很重,认为成了朋友,就意味着接受了很多责任,如果没有足够的了解和相处作为基础,他不会选择和液成为朋友。
所以了解不够吗?
好像也不是。
那,是相处?
似乎也不会。
虽然算是有点仇,但也不至于到见面就拔刀的地步。
好像……
没有了。
总不可能是因为我还耿耿于怀吧。
林止巷舒气开口,语气又回到了平时的笃定:“好,先试试看。”
段之失笑:“难不成你还考虑过以后要绝交?”
“像什么我不跟你好之类的?”
“没那么幼稚。”
后面赵朝久和许照还没有摸清状况,眼观鼻,鼻观心站在阶上,面面相觑。
“嘻嘻……那就成交!”段之伸出爪子和他击了个掌,林止巷淡定伸出另一只爪:“你还是快点上去吧,楼梯口那俩要等急了。”
“行,下次见!”段之挥爪上楼。
赵朝久:……
许照:“所以他干啥了,让你突然跟他交朋友?”
朋友有你们那么交的吗……
像不像幼儿园那首找呀找呀找朋友……
的复刻版……
“发癫。”段之心情很好,“果然发了个癫心情都舒坦多了。”
许照:“也是,你就能挺能发癫的,我认识你也因为这个原因。”
他能跟段之认识,得益于段之在自家楼下散步时碰到被八个小混混群殴的他。
虽说那几个都是乌合之众,但到底人多力量大,他一个人也收拾不下来,渐渐落了下风。
他偏头抹掉嘴用的血,随手抓起一个人的衣领给了他一拳,突然旁边又来了个黄毛抱住他的大腿,他狠狠把小黄毛甩开,却猝不及防被旁边一个红毛击了一拳。
当时段之也像现在一样,莫名其妙踹了那个红毛一脚:“干啥呢?”
红毛吃痛俯下身,转头吼:“你哪条道上混的?居然敢揍我?我们老大可是南涟龙头!”
段之理直气壮,嘲讽的眼神里尽是嚣张:“啥?我又不是混的知道个毛。只是看到你们一群人揍一个没意思,均衡一下战力而已。”
红毛一拳凌厉夹风直朝他门面而来,他偏头抓住对方手腕,三两下把他手给卸掉,掐住他的脖子,狠狠往下压,看他面色变织人立马送开手,之后,又如法炮制轻松收拾了另外几个,“俘虏”了他们的头:“干什么的?”
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笑意已经尽数收起,他平静地看着脚下的混混头,那混混“啐”道:“什么鬼,不就想跟他妹玩吗,至于……”
他话说到一半,就被段之踹了一下,少年眉眼间尽是冷戾:“有脸说。”
他甚至不记得这事情不知道怎么过去的,只记得当时段之似乎还送了他们一程,那时自带三分亲和力的笑和收拾人的冷戾对比有多鲜明。
但很神奇,在学校里重见之后,他没有因此感到忌惮,反而只有全身心的信任,或许这从某种程度上,也是他独特人格的表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