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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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奚唯接到祁慧电话，要他回来参加元洁的升学宴。
元洁高考623分，成功被她心仪的一所医科大录取。
宴会上她很高兴，喝了几杯酒，结束的时候她有点醉了，靠在元宁身上闭着眼睛嘿嘿傻笑：“姐，我要去学医了。”
元宁有点承受不住她全身的重量，奚唯蹲下身将元洁背起来，元洁的双臂搭在他肩头晃荡，有些疑惑地说：“姐，你怎么突然力气这么大，居然把我背起来了……”
奚唯没好气道：“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谁。”
元洁睁开眼睛，看了几秒背着她的人：“你变性了姐。”
“……”
元宁走到一旁，元洁又盯着她看了几秒，说：“分身……”
走在前面的祁慧闻言有些忍俊不禁：“看来以后小洁还是得少喝酒啊，喝醉了居然能把自己的哥姐给弄混了。”
奚唯有些无奈，对她说：“车钥匙在我兜里。”
祁慧走过来摸他的口袋，拿出车钥匙后说：“你们在这等我们一会儿吧，我们先去那边把车开过来。”
奚唯还没开口背上的元洁拍拍他的肩膀：“姐，我想吐。”
说完她便开始干呕，吓得奚唯赶紧把她放下来。
双脚刚踩到地面元洁就吐了出来，奚唯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他感觉只要他稍微再慢一秒他就会被元洁吐个满身。
闻槿走过来蹲在一旁顺了顺元洁的背，转头让元临峰去附近的便利店里给她买瓶水过来。
奚唯走到祁慧身边：“钥匙给我吧，我去开车过来。”
祁慧把钥匙又还给了他，和奚诚一起走向停车位那边，走着走着奚诚突然叹一声：“你们这辈最小的也要上大学了。”
对于他突然的感慨奚唯没说什么，只是道：“挺好的，小时候过家家她就喜欢当医生，这下能实现自己的愿望了。”
奚诚笑了笑：“我记得她是不是总喜欢让你做病人来着？”
奚唯嗯了一下。
那时候元洁六岁他十二岁，只要被拒绝元洁就会张着嘴哇哇哭，奚唯没办法，只能答应她。
按要求躺下来之后元洁用玩具体温计给他测体温，尽力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说他发烧100度，一定要注意休息。
现在想想，奚唯能从元洁手里活下来还挺不容易的。
“这下好了，你以后真有可能变成她的病人了。”奚诚半开玩笑道，“小时候给你看病，长大了还给你看病。”
奚唯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坐到车上之后奚唯才拿出手机，看到程斯砚不久前给他发来的那些消息，趁现在就他一个人给对方打了个电话过去。
程斯砚接得很快，他有些委屈：“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
“没忘。”奚唯系好安全带，问，“明天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现在就想见你，我去你家。”程斯砚道，“要是你爸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怎么办？要是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
奚唯发动汽车引擎，道：“不会。”
本来他想的是今天带程斯砚一起参加元洁的升学宴，他问过元洁了，元洁没意见，是程斯砚一直说他紧张，所以没来。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程斯砚突然想起什么，问：“你今晚回家吗？”
奚唯将车开出了停车位，道：“回，我先把他们送回去。”
程斯砚又问：“你喝了酒开车方便吗？要不要我去……”他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对，直接闭了嘴。
奚唯开着车朝饭店那边开去：“谢谢关心，我没喝。”
“哦……你没喝。”程斯砚说，“我喝了，我不能去接你。”
奚唯这才转头看了眼放在副驾驶上的手机，但最后也没说什么，他看向前面在路边等他的几人，道：“我先挂了。”
“你挂吧，我等你回来。”
奚唯嗯一声，拿起手机点击挂断。
将元洁他们送到家之后奚唯就离开了，本来祁慧想让他留下过夜的，但听他说明天要带程斯砚回家和他们一起吃顿饭见一面后意识到程斯砚现在可能在他家，于是开始催着他走。
到家后奚唯刚打开门程斯砚就扑了上来，奚唯被他扑得向后踉跄了几步，后背紧紧贴在门板上。
他推开抱着他一顿亲的程斯砚，问：“这是喝了多少？”
“一点点，没喝多少。”程斯砚被奚唯捏着下巴，微微仰着头看他，继续说，“是你出去的时间太久了，明明说好了一个小时就会回来，但我等了你快三个小时，给我亲一亲怎么了？”
奚唯笑了：“你还挺理直气壮？”
程斯砚看着他，几秒后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奚唯平静地注视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
程斯砚拿下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安静地又抱了上去。他低着头将脸埋进奚唯肩颈处，奚唯背后是门，无路可退。
他偏头看程斯砚一眼，给他抱了一会儿后才说：“放开。”
闻言程斯砚老实放开了他。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奚唯，两秒后说：“我想亲你。”
“不亲。”奚唯这才有机会换鞋，换好鞋后他站起来，边往主卧那边走边说，“我去洗澡了，你今晚别和我睡一起。”
身后的程斯砚闷闷地哦了一声。
话虽如此，但奚唯洗完澡出来还是在床上看见了程斯砚。
听见他关浴室门的动静程斯砚睁开眼睛看他一下，翻了个身才说：“你洗完了。”
奚唯也毫不意外：“我不是说过今晚别和我睡一起吗。”
“我努力过了，不行。”程斯砚看着他，继续说，“客房的床我一躺上去就感觉头晕目眩浑身发抖，身上像有虫子在爬。”
“……”奚唯问，“是不是还想吐？”
本来就是编的，程斯砚也不介意多这一条，于是点点头。
奚唯继续说：“你这是酒精中毒了，去医院吧。”
程斯砚沉默两秒：“原来酒精中毒是这种症状？真的吗？”
“假的。”奚唯掀开被子躺到床上，平静地说，“我也不知道酒精中毒具体什么症状，我就说出来吓吓你。”
“……”
程斯砚哼了一声，凑过来抱住奚唯，“怎么办啊小唯哥哥，我刚才真的被你吓到了，今晚我们抱着睡吧，我好害怕。”
他的语气毫无波澜，奚唯没说什么，伸手关掉了床头灯。
屋内静了半晌，程斯砚突然说：“我想亲你。”
奚唯闭着眼，道：“不许。”
“一下也不行吗？”
“不行。”
程斯砚没再说话，圈住奚唯的双臂缓缓收紧，最后把他整个人都搂进了自己怀里。两人紧紧挨在一起，程斯砚偷偷闻着奚唯身上的味道，最后还是蜻蜓点水般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见他没反应，程斯砚又亲了一下。
亲了几下后程斯砚开始肆无忌惮地闻奚唯，像一些爱猫人士吸猫那样，奚唯无奈开口：“睡觉，再闻我你就滚回客房。”
“啊……你没睡啊？”程斯砚老实了。
程斯砚没再做出偷亲偷闻的事，奚唯慢慢沉入梦乡。
第二天两人一起回了奚唯爸妈家，虽说程斯砚之前去过几次了，但这还是他第一次以奚唯男朋友的身份去，他紧张得要一直握着奚唯的手才敢走进那个熟悉的小院。
两人进屋后发现邵岚也在，看见邵岚后程斯砚的紧张消散了一些，他握奚唯的手握得更紧了，故意往奚唯身上贴了贴。
邵岚没说什么，迅速转移目光。
吃饭的时候暂时没有人立刻问程斯砚的情况，奚诚先和奚唯说了一下分公司的事，告诉他过两天他就能搬过去了。
吐司蹲坐在奚唯腿上，奚唯正给它剥虾，闻言嗯了一声。
又扯东扯西聊了一会儿后祁慧才开口：“小程啊。”
程斯砚瞬间紧张起来。
祁慧问：“你家里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程斯砚摇摇头：“我没有兄弟姐妹，家里就我妈。”他顿了一下，补充道，“还有只狗。”
毛茸茸爱好者祁慧听到最后一句话眼睛一亮：“什么狗？”
程斯砚道：“一只两岁多的哈士奇。”
奚唯沉默了一下。
怪不得会硬生生把自己撑吐，原来是真的傻。
于是下面的话题就跑偏了，祁慧和程斯砚开始聊起了猫狗哪个更好养。当事猫吐司一直眼巴巴看着奚唯给它剥虾，对祁慧那句“猫太爱掉毛了”没发表任何意见。
又吃掉一只虾后吐司打了个哈欠，窝在奚唯腿上开始打呼噜。
知道它是吃饱了，奚唯摘下了一次性手套。
程斯砚和祁慧还在聊宠物，坐在奚唯旁边的邵岚趁机凑过来小声问：“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奚唯抽了张纸巾擦手，道：“六月份我出去旅游的时候。”
邵岚静了两秒，又问：“你不是讨厌他吗？”
奚唯的手顿了一下，他想了想，他没在邵岚面前说过讨厌程斯砚，虽然他那时对程斯砚的态度确实也不像喜欢就是了。
他摇摇头：“我不讨厌他，我们之间是有一点误会。”
邵岚低低哦了一声：“那你和他在一起了，我怎么办？”
闻言奚唯转过头看着他，邵岚继续说：“明明是我们认识的时间更长，我们从幼儿园就一起玩，为什么他……”
“邵岚。”奚唯打断他的话，邵岚抬头看着他。
“我不喜欢你，你对我也不是喜欢。”奚唯说，“你只是不甘心失去我这个多年的朋友而已，你对我一直都是友情。”
邵岚怔愣地看着他，他继续说：“我也不想失去一个从小就认识的朋友，你刚才那些话我可以当没听见，下不为例。”
邵岚没说话，思绪回到了二十年前他们刚认识的时候。
他的霉运从小就伴随着他，其他小朋友和他玩久了总是会被他影响，虽然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时间久了谁都会烦，因此幼儿园里慢慢就没有小朋友愿意和他玩了。
但邵岚天性活泼害怕孤独，别人又不愿意和他玩，他不得不去找班上那个不爱热闹总是独来独往的孩子，也就是奚唯。
接触一段时间后他发现奚唯并不是表面那样冷冰冰，虽然奚唯嫌他话多说过他几次，但被他的坏运气影响后从没说过不和他玩了这种话，于是邵岚单方面和他建立起深厚的友谊。
那时的他以为奚唯也是因为一些事所以大家全都不肯和他一起玩，并不知道独来独往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以前一直以为是自己大发善心帮奚唯走出了没有朋友的困境，但现在想起那些事，帮对方走出困境的人并不是他。
邵岚开始在心里问自己，对奚唯到底是什么感情。
程斯砚早就注意到他们两个在窃窃私语，有些不高兴，等他们把话说完后在桌子下面轻轻戳了戳奚唯的腿。
奚唯神色不变，握住了他的手。
这一幕邵岚尽收眼底，他瞬间想明白了。
他和奚唯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有的是时间和他表白，但邵岚这些年来从没产生过要表白的心思，就连危机感都是在程斯砚出现后，他发现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时才产生的。
但真喜欢一个人的话，怎么可能会忍住不表白。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朋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