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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草屋 ...

  •   城外。
      远山村。
      天空下起了小雨。
      破旧的茅屋周围,一群士兵把它包围了起来。
      祁霁霆走到草垛后,一个士兵转身。

      “禀将军,人从昨夜午时就进去了,没再出来,此间一直在我等视线范围内。”
      祁霁霆:“辛苦兄弟们了,回去每人这月多加双倍赏银。”
      士兵欣喜:“谢将军!”
      祁霁霆紧了紧束袖。
      川柏会意:“你们几个去后面把首,你们几个个上前面。”
      士兵按吩咐照做。
      祁霁霆和他对视一眼,轻轻走上去。

      门内没有任何动静,川柏向男子看去,对方点了下头。
      咣的一声,门被踹开。
      祁霁霆走进去环视一圈。
      屋内空无一人。
      川柏:“人呢?不是说人从昨晚就没出来吗!”
      那个士兵上前目光坚定:“回大人,属下确定人绝对没有出来过!”
      川柏:“可!……”,他禁了声,旁边祁霁霆放下手,目光看向门后。

      门缝后,一人握紧了手里的刀,阳光通过缝隙,里面的那双眼闪着毒光。
      川柏随着看去,点点头。
      祁霁霆上前。
      门被慢慢拉开。
      刷!
      刀背闪着锋芒堪堪擦过祁霁霆面庞。

      那人一刀劈过来:“呀!——”
      弯腰躲过,咔嚓一声,祁霁霆握住男人的手腕。
      刀落在地上,踢飞出去。
      那人被反手扼跪在地上,两个士兵上前,把男人摁住。

      祁霁霆伸手从衣襟中掏出手帕,顿了下,帕子暗角绣花的银丝一闪
      他看向同来的川谷。
      川谷掏出自己的手帕:“…………将军,你不是有…”
      祁霁霆凝他一眼,川谷迅速递去:“将军,干净的!”

      带着绣花的巾帕细心叠好放回原处,祁霁霆接过川谷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手。
      “放开我!放开我!”,地面上那人不断挣扎,蜈蚣样狰狞的疤痕布满他的脸

      祁霁霆声音淡淡,却让那人闻言浑身顿住:“梁松。”
      那人面上顿住片刻,立刻闪过深深防备,喉咙仿佛被烈火灼烧,嗓音如乌鸦狞叫:“你是谁。”
      川谷接过祁霁霆用完的巾帕。
      祁霁霆不紧不慢:“梁松,江城人士,十年前征兵入营,五年后略有成绩被提拔为参领,一年后升职为指挥使,梁大人,祁某说的可对。”

      梁松把头别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祁霁霆:“不要紧,你马上就知道了。”
      男子声音缓缓继续:“你四年前途径外城,与一妇人相识。”,他低头,眉眼倾下些许:“梁大人的儿子今年四岁了吧。”
      “你!”,梁松猛的抬头。
      川谷:“梁大人,不必紧张,我们将军只是想问您一点事。”
      听到川谷说的,梁松视线转向祁霁霆:“将军?你是哪个将军?”
      川谷面上一阵骄傲:“天下这么年轻,就有如此功绩的当然是我们祁将军了。”
      “你姓祁?”,梁松狐疑的瞅过去。

      一阵静默,祁霁霆也没再出声,梁松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面色时缓时恶,不断挣扎。
      半响,梁松终是松口:“说了,你能保证再也不来打扰。”
      祁霁霆:“梁大人放心,很简单,两个问题。”
      梁松:“你问吧。”
      祁霁霆开口:“第一,梁大人怎会辞官,以致今天这个田地”
      梁松默了会儿,声音有些落寞又有些释然:“年轻时总想闯出个名堂,可现在,我只想过好眼前的日子。”
      祁霁霆没再说什么,继续问:“人各有志,第二个问题。”
      他声音徐徐,眉眼中多了份凝重:“七年前,那场战役后,为何您自愿辞官,还费尽心思要隐姓埋名。 ”,祁霁霆声音迫切了些,浑身气息随之阴沉,他向前一步:“那场战役究竟发生了什么?使大人…竟愿只身在外。”
      听言,梁松神色突变,慌乱移开眼,避了祁霁霆视线。

      云府。
      云拂枝合上账本。
      “天冬,明天让人把这些给王叔送去,告诉他,我都看完了。”
      书案上的账本摞成一摞。
      前些天二人见了一面,临走时,王治给了女子这些账本,让她熟悉熟悉钱庄经营的铺面。
      将账本收好:“是,小姐,明天我就安排人送去。”

      ——
      山外。
      雨停了。
      一滴滴水珠从叶子上滑落。
      天空中的乌云还没有完全退去,黑漆漆一片
      竹林里。

      祁霁霆负手站在树旁。
      营帐搭起,羹火点燃。
      天色已晚,雨天路滑,他们没有办法赶回去
      ,只能原地扎营,好在有已往丰富的经验,营地很快搭好。
      他想起刚才梁松的话。

      临放走梁松前,梁松还是松口:“祁将军,知道您的姓氏后,我就猜到你要问这些了,七年前的事我了解的不是太多,也只是听上面的命令。”
      梁松摇摇头:“后来,身边的同僚接连出事,我怕牵连己身,这才不得已隐姓埋名,要不是我逃得快,就不只仅是有脸上这些疤了。”
      说到疤痕,梁松的情绪明显激烈了些,又缓缓平静下来。
      “您要真想知道,或许可要去问问当年对暗访敬州知情的人,不过,祁将军,奉劝您最好还是不要太追究过往了,您是聪明人,那么大的局,不是随便什么有点势力的人就能做的。”

      ——

      祁霁霆看向远处,身后火焰把空气熏的晃动。
      知情的人,敬州。
      他闭了闭眼。

      “祁儿,你先带一批人回去准备晚上的庆功宴,这边为父有把握。”
      “父亲,我可以留下来帮您…”
      “你这臭小子!为父这场战役有胜算,回去备好酒肉犒劳将士们才是大事,回去吧,去——”
      “可是,父亲…”
      “听话!”
      “遵命,父亲。”

      少年转身上马,迎风而去。
      也许。
      少年无忧无虑,可能也没有想到。
      这一去,便是永别………

      祁霁霆:父亲,其实那时您就察觉了,对吗?
      可惜,再不会有人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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