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摘星》夏夜和风铃

102、雨

　　后半夜忽然下起了大雨，三人坐在长廊上就这样看着雨景。

　　雨声淅淅淋淋敲打着树叶，惬意而放松的氛围让竹内星又有一些昏昏欲睡了起来。

　　五条悟和夏油杰看着眼皮子都快合拢的她有些无奈：“困了就去睡吧。”

　　竹内星摇了摇头，有些没精神的看着落下的雨线。

　　其实老是会犯困主要还是因为跨越时空带来的疲惫感，尚且可以忍受。

　　“悟，明天带我回高专一趟吧。”

　　还有一个人，还没见到呢。

　　五条悟曲腿坐着，手里拿着一瓶脖子汽水：“我们还没告诉硝子这个消息，你应该想亲自去说吧。”

　　竹内星不意外五条悟的决定，他一向有属于他的细心。

　　“菜菜子和美美子也很想你。”

　　夏油杰唇角染上笑意，那两个孩子在得知竹内星“死亡”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直到他手上的束缚出现了，她们才恢复了正常的生活状态。

　　竹内星微叹一声：“她们现在在哪儿？”

　　“她们在一所私立学校上高中，似乎有些抗拒见到某个白头发蓝眼睛的人，所以和祈本里香一起去上学了，顺便一提，津美纪也和她们一个学校。”

　　竹内星有些无奈的摇头，失笑说道：“菜菜子美美子是因为初战的时候她们对悟产生芥蒂吧。”

　　五条悟不在意的耸了耸肩：“那两个小鬼，可是把你‘讨厌’的人，坚定的持续讨厌下去了。”

　　其实也并不意外，那两个孩子一向爱憎分明。

　　但她们除了不怎么搭理他，也没说过什么过分的话。

　　【“我们讨厌你，但是竹内大人说过，你是她重要到不能失去的存在。”】

　　五条悟撇了撇嘴，摘星的人全是她的激厨。

　　“摘星是先被我封锁消息了，应该不会影响给她们惊喜。”竹内星眯眼笑了笑，有些俏皮。

　　“高专你也不用担心。”夏油杰晃了晃手机：“乙骨前面发讯息询问我，我也让他先暂时保密了。”

　　久别重逢，这四个字让人看到就能升起期待感。

　　竹内星最后还是睡着了，她躺在长廊上睡的安宁，长发均匀的铺在木制的廊道上。她呼吸清浅，嘴角微微上扬，估计正在做着一个很好的梦。

　　夏油杰脱下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随手立下了一个隔开她的帐。

　　他抬眸看着接连不断的雨，可是心中却再也没有了之前每到雨天就有些沉闷的心情。

　　“悟，你对星是怎么想的？”

　　五条悟手里晃着早就喝完的波子汽水，玻璃瓶里的玻璃珠子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他神色淡淡，扭头看向夏油杰，停顿了一会露出了一个有些嚣张的笑：“我能怎么想，你心里不是也清楚吗。”

　　夏油杰低低笑了两声，是啊，他心里再也清楚不过。

　　他们二人都不会放手。

　　五条悟看着瓶中的玻璃珠，有些出神。

　　二人作为挚友，彼此都清楚对方对她都是些什么心思，但是从未明面上的戳破过。

　　可正是因为是挚友，却也都明白彼此的绝不放手。

　　从小一起长大，从牙牙学语就呆在一起玩了。从幼年到成年，他与她经历的故事不算少，等到垂垂老矣时，呆在她身边的应该也要是他才对。

　　初时他并不懂为什么抱有老去后二人也会在彼此身边的想法。

　　直到她叛逃后，一桩桩一件件事，在心头越发清晰。

　　独占欲可是时刻在叫嚣。

　　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不是吗。

　　“要老子放手，是不可能的。老子和她绝配，天仙配。”

　　好久没用老子自称的五条悟，不爽的反复强调着这句话。

　　夏油杰拿出了一根烟，指头摩挲火机滚轮，火石碰撞出火星然后迸发出火焰。他点燃了口中的烟，火光柔和了他眉眼展露出的一丝锋利。

　　他轻吐烟雾，灰白的烟雾渐渐融入雨中。

　　“配不配什么的，悟还是没有自知之明。放心，结婚那天我会请你当伴郎的。”

　　狭长的眉眼闪过一丝笑意：“到时候还需要，五条家主赏个脸。”

　　他着重在“五条家主”上咬字咬的缓慢了些，嘴角的笑意不输五条悟的嚣张。

　　作为出生非家系的他，优势再明朗不过。

　　毕竟她的条件中不就有一条是要入赘吗。

　　五条悟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青苹果棒棒糖，啧了一声：“和你结婚的话星才完蛋了吧，听说孩子的眼睛会像爸爸呢。星肯定不希望以后的孩子是眯眯眼，老子不止是‘六眼’，眼睛也是某眯眯眼的六倍大呢。”

　　夏油杰沉默片刻，有些无语轻轻咬了咬烟嘴。

　　“说不过就人身攻击，呵、格局稀烂。”

　　“说实话就是不承认，呵、不过如此。”

　　五条悟咬碎了口中的糖，轻嗤嘲讽。

　　*

　　竹内星对于他们的谈论什么不清楚，只是翌日在房间睁开眼时，看到躺在她身边的一猫一狐有些困惑的眨了眨眼。

　　她默默的左右扭头看了看还在睡眠中的两人，又看了看被他们抓的紧紧的手。

　　沉默半响后，倒头又继续睡觉了。

　　开机方式有问题，重启一下就好了。

　　竹内星一向会开摆，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摆烂就好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直那就改因果让它直。

　　这一个回笼觉，竹内星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在一个山谷，山谷中有一处花田，百花齐放十分美丽。

　　她在花田中摘了很多朵花，开始编着花环。

　　编着编着，忽然出现了一只超级大的白色猫猫，它亲昵的用鼻子顶了顶她的脸。被蹭的有些痒的她笑出了声。然后猫咪驮着她，在山谷中飞奔。

　　风儿在耳边呼呼的吹着，似乎跑到最后，猫咪跑累了，带着她又回到了花田的正中央。

　　她将刚刚编织好的花环放在了它头上，可惜猫咪太大只，只套住了它一只耳朵的尖尖。

　　“笨蛋悟，长那么大都戴不了花环了。”

　　猫咪蔫蔫的趴着，发出失落的咪咪声。

　　她正想安慰，又窜出了一只黑色的大狐狸。

　　狐狸的额前有一撮毛，风吹过的时候随风飘摇还有点潇洒。

　　它安静的卧在她的身边，狭长的狐狸眼里流转着光一般，像最好看的宝石。

　　似乎留意到了猫咪耳朵尖尖上的花环，它站起身伸出爪爪勾走了那个花环。

　　猫猫不爽的喉间发出了警告的呼噜声，但是似乎又觉得这只狐狸也戴不了它就又趴下了，伸出带着倒刺的舌，小心翼翼的舔了舔她的脸颊，委屈兮兮的咪咪了一声。

　　好像是在告状。

　　唔...被萌到的竹内星伸手挠了挠它的下巴。

　　猫猫配合的抬起下巴让她摸的更方便一些，澄澈的蓝色猫瞳惬意的眯了眯。

　　狐狸看着爪爪上的花环，另外一只爪小心翼翼的扒拉了一下。

　　然后牢牢的套在了指根。

　　狐狸满意的眯着眼，小心翼翼的将带着花环的爪子放在了她的面前。

　　猫这下看到了，它大惊失色。

　　原来花环不一定要戴在脑袋上。

　　它惊慌的喵喵大叫，狐狸得意的举着爪爪又在它的面前晃了晃。

　　忽然，这两只超大只的猫和狐口吐人言。

　　它们扭头看向她，异口同声的问：

　　“星，你到底选谁。”

　　从迷梦到惊醒，也就一瞬间。

　　竹内星楞楞的坐直了身体，挠头。

　　“额，要不要给自己卜一卦啊...”

　　卜卦解梦，这是她拿手的一类。

　　她正想拿出八卦盘，忽然发现房间就她一个人。

　　她拉开房门，走出房间时，意外发现了还在下雨。

　　在这个很大的宅院里走了走，似乎没看到两人。

　　她摩挲了一下下巴，抬头看向了天空。

　　没有帐。

　　她拿出手机正想拨打电话，忽然面前出现了一个身影。

　　五条悟手里拎着早餐闪现到了她面前。

　　“先吃早餐，吃完带你回高专。”

　　原来是去买早餐了。

　　竹内星看着他手中热腾腾的粥，点了点头。

　　“杰呢？”

　　五条悟一手拎着早餐，一手牵起她：“杰去总监部了，既然你回来了，一些事情就要处理干净。”

　　不然诅咒师头子到处跑，那群老东西又要滋哇乱叫了。没有任何伤害，但是烦人。

　　竹内星坐在餐桌前，小口小口的喝着粥。

　　“会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五条悟支着下巴看着她：“有什么好麻烦的，咒术界差不多已经在我和杰的掌控之下了。”

　　他负责各家系，杰负责高层。

　　相比之前腐朽的咒术界，现在这个咒术界已经在慢慢焕发新生。

　　诅咒师一派也不需要头疼，在摘星的治理下，已经没有什么恶性事件出现。

　　竹内星放下勺子，歪了歪头：“说起来，我之前好像有说过要当总监部部长来着。”

　　五条悟笑了一声：“你要篡位的话杰会很乐意。”

　　“饶了我吧，一个摘星已经够我发挥光和热了。”

　　竹内星感叹了一声。

　　高专

　　山峦被细雨笼罩，只留下轮廓的模糊影子。竹内星打着一把透明的伞看着眼前的建筑，古朴的日式建筑沉淀着时光的底蕴。

　　她有些怀念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寸寸，高专的外观并没有什么变化。

　　没有想到有一天还能回到这里，甚至是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五条悟手插在口袋，一起走在伞下。

　　“为什么不用无下限，你肩膀都湿了。”

　　竹内星瞥了眼他肩膀上的深色水痕，有些疑惑。

　　明明无下限可以轻松隔绝雨水不是吗。

　　五条悟眨了眨眼：“诶——星酱真是没有浪漫细胞。雨中共撑一把伞多罗曼蒂克啊。”

　　他无所谓的拍了拍肩膀上的水珠。

　　竹内星微微蹙眉，用离火烘干了他肩膀的水痕：“雨凉，小心感冒。”

　　五条悟的唇角不自觉的勾了勾，似乎有些开心。

　　高专的石阶很长，又很短。竹内星花了十几年才再次踏上。

　　走过泛着青苔的石阶，走过朱红的鸟居，走过古朴的大门，她又回到了这里。

　　只是踏入高专的一刻，高专留有的天元设下的结界似乎与她起了呼应，令她下意识脚步微顿了一下。

　　五条悟留意到了她不自然的动作，有些狐疑：“怎么了？”

　　是又有什么预感了吗。

　　他都快对她这种莫名其妙出现的预感有ptsd了。

　　竹内星沉思了片刻，态度很自然的提到：“天元大结界消失后，天元有什么反应吗？”

　　五条悟摇头：“不，那个暴龙兽没反应。”

　　竹内星步伐缓慢，垂下了眼帘。

　　天元其实是一个矛盾的人。

　　对于咒术界确实有功绩，之前的大结界确实辅助了很多术师，但也造成了诅咒流动密闭，咒灵疯狂诞生。

　　而且，星浆体同化从头到尾也只是对他人性命的漠视罢了。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做的一个实验。

　　检测自己理智的实验。

　　取消同化后，她的理智一样没有消失。

　　那数千年来为天元而死的人，又算什么呢。

　　荒诞可笑。

　　竹内星勾了勾唇，笑意不达眼底。

　　似乎察觉了她对天元的不喜，五条悟拉下自己的墨镜，手搭在她肩膀上：“要不我们一起宰了她？”他可是十年前就有这个想法了。

　　“没必要，对她来说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吧。”

　　所以她从来没想过对天元出手。

　　人各有命，天元也同样。

　　现在正是课休时间，似乎在教室里闷的慌，一年级跑到了操场准备透透气。只是还没等活动一下，钉崎野蔷薇就看到了遥遥走来的两个身影。

　　她怔了怔，拉过伏黑惠：“那是五条老师？旁边那个超绝女性是谁啊？”

　　钉崎野蔷薇：“不得了不得了，东京怎么各种类型的美女都有啊。可恶，输了。”

　　她嘴里碎碎念着，看着跟在五条身边走进高专的那位女性。

　　乌黑顺长的头发披散在肩头，翠绿的眼眸犹如翡翠般。虽然有些孱弱的样子，但是也是实打实的“病弱系美人”。

　　钉崎野蔷薇咬着指甲，拧眉苦思，口中喃喃到：“怎么没有想过走这种路线。”

　　这也太惹人怜爱了吧，苍白瘦弱恨不得抱怀里哄一哄。

　　被开启了奇怪按钮的钉崎野蔷薇默默在心里碎碎念。

　　竹内星当然感知到了那股紧盯着她的视线。

　　她视线轻轻滑过，转头问五条悟：“那位女生是你的学生吗？”

　　五条悟点了点头：“是哦，不错吧。今年的高专一年级是两位男士一位女士喔。”

　　“那还真是不错，人多热闹。”

　　术师班级中能到达三个已经是不错的水准了，像他们后一届的一年级生也只有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两人罢了。

　　“说起来，七海的后辈是叫...伊地知洁高？”

　　竹内星思索了一下，太远的记忆了有些记不清。

　　五条悟恍然大悟：“当时还有留意高专的情报吗？”他掐着下巴思考：“摘星的情报网还真有点无孔不入啊。”

　　但是这也是她有留意高专这边消息的证明吧。

　　伏黑惠看着撑着伞缓缓走来的人，下意识愣在了原地：“竹内……大人？”

　　哪怕十年未见，他也记得那双总是温和注视着他们的眼睛。

　　心中涌上的喜悦让他下意识想上前，他的脖子就被勾住了。钉崎野蔷薇磨牙：“你这个臭屁男生怎么会认识这种款的美女，快点老实交代啊！”

　　“SNS呢？有没有！快推给我啊！社交软件叫什么？我要关注她。”

　　伏黑惠感觉被锁喉锁的呼吸苦难：“…你…呃、放。”

　　“嗨嗨——野蔷薇快放开惠酱喔，不然他妈妈要找你麻烦了。”五条悟挥手打了声招呼，打断了野蔷薇的锁喉大法。

　　伏黑惠：？

　　竹内星：？

　　钉崎野蔷薇：？

　　被不得了的情报炸到脑袋的野蔷薇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狐疑的看了看竹内星和伏黑惠。左右扭头反复对比，同样的黑头发绿眼睛，酷哥做派与淡漠美女。

　　咔吧…

　　钉崎野蔷薇感觉到自己要石化裂开了。

　　“……伯母，你好……”钉崎野蔷薇磕磕巴巴的站直问好。

　　竹内星：……

　　竹内星瞥了一眼五条悟：“别理他…”

　　恶劣五条悟爱戏弄人这个毛病还是没改。

　　她看向整理好自己的伏黑惠，露出了一个笑容。

　　“惠，好久不见。”

　　伏黑惠脸上也柔和了两分：“竹内大人，好久不见。”

　　“星酱，真过分呢。你十五亿买下来，不当干儿子吗？”

　　竹内星：……

　　她无奈扶额，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好一些：“你这样，小心我联系甚尔。”

　　天逆鉾警告。

　　五条悟撇撇嘴：“他现在可打不过我。”

　　意识到被五条悟诓了的钉崎野蔷薇有些社死，不过她看了看伏黑惠眼中那明显的怀念的神色，还是保持了沉默。

　　也许不是家人，也是胜似家人的存在吧。

　　女生对于情绪的感知能力天生敏感，哪怕她是大大咧咧的一点红也能知道这是属于他们的久别重逢。

　　钉崎野蔷薇疯狂给五条悟使眼色，让他把时间留给两人。

　　五条悟挑了挑眉，在他学生眼中他情商很低吗？

　　“悠仁在哪？”

　　钉崎野蔷薇顺势举手：“在教室！”

　　对对，就这样顺其自然的回到教室，给他们腾出空间......

　　“惠酱也一起去吧。”

　　听到五条悟的话，钉崎野蔷薇一头问号，不是、这和剧本不一样啊！

　　伏黑惠顿了顿，点头。

　　钉崎野蔷薇像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是什么瓜她没吃到吗，为什么伏黑这么干脆就跟着走了？不是久别重逢吗？

　　竹内星看着野蔷薇眼里几乎要满出来的疑惑，有些忍俊不禁。

　　五条悟侧头看向撑着伞的她，叹了口气。

　　“星，不是要去见她吗。”

　　五条悟退出伞的那一刻，无限又再次笼罩全身。

　　他伸手往她肩膀推了一下：“去吧。”

　　竹内星下意识握了握伞柄，抿唇后露出了一个笑容：“嗯，我去了。”

　　——————————

　　医疗室

　　家入硝子正在看着医疗方面的书籍，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疑惑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接起电话。

　　“没事打电话给我干嘛。谁受伤了吗。”

　　电话那头还能听到学生正在玩闹的声音，五条悟的声音清朗：“硝子，下雨喽。”

　　“我想我眼睛没瞎。”她瞥了眼窗户外的景色。

　　天空阴沉，细雨如丝，树木在雨中摇曳。

　　五条悟的声音带着笑意：“这次是不一样的雨。”

　　家入硝子有些疑惑：“你在打什么哑谜啊...”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叹息。

　　“出门吧，硝子。”

　　你会看到，你一直在等待的那个人。

　　家入硝子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有些无奈。

　　算了，五条悟莫名其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早该习惯的。

　　家入硝子站起身，缓步踏出了医疗室。

　　没事突然要她出去是干嘛呢。

　　她垂着眸，看着一步一步正在行走的脚尖。

　　外面阴雨连绵，还真是让人心情不愉快。

　　家入硝子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了烟盒，刚刚抽出一根烟。

　　抬眸正准备将烟放入口中的一刻，烟却落在了地上。

　　……

　　她怔愣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个身影。

　　蒙蒙的雨中，一位少女打着伞。

　　她穿着竹纹旗袍，烟雨朦胧的让她的身型看不清。

　　这漫天的雨幕像是她的背景，而她的眼中只有她。

　　“星……？”

　　家入硝子怔怔的看着前方的身影。

　　竹内星眉眼带笑：“硝子，我回来了。”

　　雨珠在树叶尖上聚集，然后不甘寂寞地滑落。

　　哒——

　　她分不清是雨滴的声音，还是她眼泪落下的声音。

　　家入硝子跑了起来，就这样冲入了雨幕中。细小而冰凉的雨滴在皮肤上，可是她一点也不觉得冷。

　　竹内星伸手抱住跑过来冲入她怀抱中的硝子。

　　那把透明的伞落在了地上，沾染上了地上囤积的水。

　　雨丝落在身上，打湿了两人的衣服。

　　世界被细雨所笼罩，仿佛被一层薄薄的纱幕遮住。

　　而雨中紧紧相拥的两人，却没有在此刻去抱怨这场雨，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

　　“星...”

　　家入硝子收紧了手，紧紧的拥抱住了这个对于她远超十年未见的好友。

　　克制不住眼眶的酸涩，眼泪滑落的时刻她听到她带着笑意轻轻开口：

　　“我想了想，没有硝子，我果然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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