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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邀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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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实话?”蔺璟竹冷着脸。
虽然他是个体恤下人的贤德皇子,但对于违抗自己的侍卫向来也不会有多余的耐心。
他摆摆手,示意将那人拖下去。
幸子念一脸慌张,这才急急开口辩解:“殿下!”
…
【恭喜宿主,任务二:[解救迷茫的官员],完成,系统奖励意志力+30】
祁芒看着系统的提示,疑惑于意志力的增加会怎么改变血燥症的发作。
可是最终她还是摇头,决定顺其自然。
在新任务没有下达之前,她可以继续研究绒花的新做法,或许会有新的突破。
她坐在手艺人的工作桌上,开始认真的摆弄捻好的绒条,绒花的做法向来规矩简单,修剪合适的绒条之后可以进行造型的设计,接着做成合适的模样,绒花就算结束了它所有的制作程序。
她思忖再三,还是将内心的所思所想画了下来,在她的想象中,绒花或许还有不同的做法。
终于,她在所有的创作手法中发现了异处,以往的绒花饰品大多以绒为主,讲究可爱毛绒感,就算是不同于头饰那样蓬松柔软的装饰,普通的工艺品也极少会丢失绒花的本质,以绒制花的框架牢牢桎梏了多少创造性的想法。
祁芒看着桌面上的残局,忽然一笑,她想到破开这个思维的限制的方法了,只要进行一些新的设计与改变……
祁芒立即就动起手来,开始尝试各种工具,她最终还是决定用火去改变绒花的毛绒感,在她进行反复的尝试之后,绒条的最终成品开始改变,不再是简单的模样,绒条出现各式各样的形状,叶片状,花瓣状……
她想尝试更多的可能性,在祁芒眼中,绒花不只是一成不变的模样,绒花也能拥有更多的可能性。
例如,新鲜的写实风。
“祁芒。”有人在门外喊她。
祁芒微微皱眉,她望着窗外的暮色,此时已经快要入夜,谁会在此时敲门拜会,她放下手中的活,还是站起身去开门。
“你没睡?”辛子念犹豫的抬眼看她,“那位贵人想要见你。”
“……”祁芒反应过来,他说的贵人是指谁:“现在?”
“那位,在看出头饰动过手脚之后不知道怎么就怀疑到我头上,我无奈之下说出了所有原由,他没生气,只是说要见你。”
“……”祁芒眉头拧了起来。
她不太能摸清这位皇子的想法,他似乎对于生辰的头饰非常在意,尽管她已经尽力复原,但他还是紧抓不放。
她只能怀着紧张的心情,走一步看一步,皇子要见她,或许往好处想想这是一件好事。
晚风微凉,辛子念带路停在了洛川最大的酒楼下,他伸手将怀中竹牌递给祁芒,那是酒楼的房号。
“……”祁芒垂下眼眸,心中的紧张更添几分。
酒楼内此时早已空空,只留一个瞌睡的掌柜,她踏上二楼的阶梯,推开房门。
蔺璟竹正半躺在房间内的软榻上小憩。
“……”祁芒转头观察,这里似乎只有他一人。
她走到那人眼前,蹲下身子,乘着蔺璟竹睡着,肆无忌惮的欣赏这张精致的脸,许久,某人才微蹙眉头,被迫睁开眼。
“……”蔺璟竹沉默。
“祁芒,参见殿下。”祁芒补充。
“……”
“……你可知,召你来所为何事?”蔺璟竹淡然看她。
“祁芒不知,还请殿下请教。”她道。
“……”蔺璟竹古怪瞧了她一眼。
祁芒半屈膝跪在地上,蔺璟竹瞥向她的那双眸子,却多了一丝她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位殿下,不知为何使她感到异常的亲切。
祁芒尝试道:“可是因为生辰礼?”
“不错。”他起身站在祁芒面前,“你修好头饰破坏了本宫设好的局,如今应该出现的罪人却躲了起来,你说,这可应是如何才好?”
祁芒冷汗直下:她就知道那个事情漏着古怪,系统居然丝毫不给提示,若是换个皇子说不定早死了七八回。
她低头道:“……还望殿下饶恕。”
蔺璟竹看着她低头不语,忽然,他嘴唇微启,“你……”
然而,就在对上祁芒清澈的眼神之后,蔺璟竹目光闪烁了几秒,他移开视线。
…
“殿下,已经亥时了。”祁芒瞧月洒屋檐,轻声提醒。
蔺璟竹抿着唇,脸色难堪,看了她一眼后终于开口:“我累了。”
言行之意便是她可以退下了。
祁芒如释重负,轻巧的关上了门。
待人扣上门,下楼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蔺璟竹默默将手中的绒花冲窗外扔了出去。
绒花是他托人在偷溜出宫时买的,七夕那日,他一眼就被这新玩意吸引,于是在她收摊之后跟了上去,他本意怀着收纳奇才的心,想要将此人收入麾下,但是,未曾想到撞见她血燥症发作的时刻。
他任人采拮之后那人开口居然喊了别人的名字,蔺璟竹十六年来从未受过此地屈辱……然而,此次见面她还忘记了他。
蔺璟竹拢了拢散落的衣襟,一个人立在月下。
祁芒回到家后,躺在床上转折反侧,她此刻对于系统的怀疑已经到达巅峰,她郁气满怀却还是记不起来七夕那日发生的任何。
具体来说,她不记得血燥症发作之时的所有事情。
系统,这就是你所说的意志力的提高吗?她忍住质问系统。
【忘记,是世间最强大的意志力。】
系统冰冷的提示灌在祁芒的脑子里。
她不满系统的做法,若是以后系统再悄无声息的删除她的记忆,她无情绪,仿佛机器一样麻木,活着对她又有什么乐趣。
这个任务奖励,我拒绝。于是她断然开口。
【系统提示:拒绝奖励表示血燥症的发作再无其他抑制方法且之前消失的记忆不能回来,宿主您确认吗?】
确认!她咬牙切齿。
几日后,祁芒再没得到系统的命令,由于拒绝的行为,系统内部出现了计算错误,暂时宕机了。
祁阳蹦出来,拿出一串糖葫芦明晃晃的诱惑她。
“……”
祁芒想起前些日子赚的五两银子,似乎支撑不了她们多久的开销。
清晨,她从房间内拿出了那些最近研制的绒花,打算出摊。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原来的摊位已经被人占了,祁芒没有多想换了一个偏远些的地方将绒花摆好。
今日她来的比以往要迟,此时已经快到正午,因此她也错过了赶集的最佳时间,磨磨蹭蹭直到天黑,绒花才全部卖完。
她把银钱收进口袋,剩下的东西收拾好,打算回家,殊不知在她离开之后,一个女人猫着身子来到她的摊位,将淤泥倒下。
次日一早,祁芒就带着祁阳来到街上,她看着被毁的摊位驻足在原地,许久。
“姐姐,这里怎么一滩烂泥,我们去原来的地方吧?”祁阳疑惑道。
周围的众人皆讥笑似得偷看两姐弟,继续叫卖。
祁芒转头,巡视众人后道:”嗯。”
她牵过祁阳的手,挑了一处没人的角落,两人开始吆喝,直至落日。
“你就是祁芒?”两个女人从街角的阴暗处蹦出来。
祁芒提防望着两人,道:“有事?”
“有人拿钱让我们来找你的麻烦。”其中一人犹豫:“但是你的朋友许玉湖她暗地里给过我们更多钱,让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你,那人是个女人,家住湖西街。”
“……”祁芒沉默,心想:许玉湖还挺会做朋友的,在关键时刻帮她一把,也好,这样省了不少时间。
她听后拉着祁阳的手去了湖西街,那边人烟稀少,只有几户人家居住,住在湖西街的只有一家。
祁芒望着那人的家,顿了顿,还是推门而入。
令她没料到的是,进门先见的是许玉湖,她坐在客厅与另一个人正在喝茶,看见她来,热情招呼:“你来了?”
“你怎么在这?”祁芒将怀疑的眼神转向另一个人,“她是?”
那人不敢抬头看祁芒,紧张的喝了口水。
“她啊。”许玉湖先是笑,后又摇起头:“现在是我商队的马车手,前几天我瞧着车队的马车还是少个熟手,正好遇见她赶着车拉淤泥。”
“当时我还在心底夸赞此人技术了得,不曾想到居然是准备干陷害别人的蠢事。”她笑了起来,“祁芒,我替她给你道歉!”
听闻此话,那人抖动的厉害,祁芒见那人脸上越发惨白,她眉头紧锁:“既是玉湖的人,那自然有商量的余地。”
许玉湖是个商人,她开口道:“你需要多少钱?”
“……”祁芒盯着他们二人的脸,此刻居然开始怀疑她们之间的关系,她想不明白许玉湖为什么要袒护这个人。
只是,许玉湖此人于祁芒算作朋友,祁芒不愿与她为敌,她道:“五两银子,此事算了。”
“好好好,不过五两银子!”许玉湖道,这点钱对于她来说自然不在话下。
“……”祁芒拿着钱,又盯了她俩一会,心中有个猜测,她最终什么也没再问,“不用送。”
就在她跨出门,许玉湖再未说任何话。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啊?”祁阳好奇道。
“没事,我们先回家吧,晚上你想要吃什么?糖醋排骨怎么样?”
“好!”
于是,姐弟手牵手消失在喧闹的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