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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入朝为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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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隔了一层屏风,外头人只能看见一个人影。
魏煜葑坐在椅中上腿微微分开下巴微微扬起周身散着一股雄厚的帝王气息。节骨分明笔直修长的手支着额头,看了下摇头的拾月叹气道:“下一个。”
拾月翻开名册,说:“下一位。”
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被引入殿内,景沅秋下跪行礼递上食盒。
魏煜葑看着身影一顿支着头的手渐渐放下。
景沅秋道:“草民景沅秋参加皇上。”
魏煜葑看着屏风另一头那隐约的白衣,像一团雾,朦朦胧胧,他居然做糖葫芦。
想着四下除了拾月没别人,就若无其事的说:“拾月,食盒送进去,然后帮我把屏风挪开,有点闷。”
拾月茶色眸子一顿,看了一眼底下的人,说:“这……”又仔细一看,这不是酒楼里的男子嘛,就点点头。
挪开屏风,魏煜葑看清了下头的人,一袭白衣如天山白雪一般即使跪着也是一尘不染,散着与世隔绝的疏离感。跪在那头像个洁白无瑕的玉人,让人想马上搂进怀里多跪一秒都要心疼。
魏煜葑被自己的想法一惊,清了下嗓子,道:“起来吧。”
景沅秋起来后垂着头站立。
魏煜葑扫过他的发冠,又扫到他鸦羽般上翘的睫毛上,笑道:“还真是有缘,要不义结金兰可好?”
景沅秋一听,这家伙怎么变皇上了,行了个大礼:“草民不敢。那日多有冒犯还请皇上恕罪。”
魏煜葑看着看不到对方的脸,皱了皱眉,道:“哎呀,抬头。”
景沅秋僵硬的抬起头,抬头的瞬间两人目光刚好撞上。
但景沅秋的眼里平静无波,没有一丝别的情绪,魏煜葑心头一空,他不记得我了。
景沅秋就这样和年轻帝王对视等待他第二个指令,但指令迟迟不下,两人就这样干巴巴的瞪了半天。
直到太后的笑声,从里间传来,太后由宫女扶着缓缓走出,看到殿内站着的人惊呼一声:“哎呀,这就是给哀家做糖葫芦的那位吗?长的好生俊朗。”缓缓坐下后,又接着说:“比女子都要胜几分了。”
见到如此直白的太后景沅秋都觉得耳根一热,抬手道:“多谢太后赞誉。”
魏煜葑看着正常出现的太后,说:“母后。”
太后笑着转头看向魏煜葑:“煜儿,这糖葫芦真的奇呀,你看看我吃了看见你居然没事。”又回过头看景沅秋,道:“站着多累,快赐座啊。”
景沅秋坐定后,太后道:“哀家,问你,你在里面加了什么呀?”
“回太后,加了草民自己研制的,梨花清神露,有清神养气的功效。用料都是天然草木,对身体并无害处。”景沅秋声音平缓不急不躁。
太后笑道:“那可否留在宫中给哀家专门做糖葫芦呢?”
景沅秋一愣刚想拒绝,魏煜葑插了一句:“实不相瞒,看看儿臣与其商讨过一番,觉得他可以重用,他已同意留在宫中为官。”
我什么时候同意的!这是强行留下了这是。景沅秋直直的看了眼魏煜葑,面上无波,心里涌上一口老血。
太后一听,道:“竟可看如此大用,那留在哀家宫中,可真是大材小用啊!”
魏煜葑满眼笑意的看着下面的人,假惺惺的问:“意下如何?如果想去太后宫中也是可以的。”
景沅秋心里凉的很,这选来选去都在宫里头安排的明明白白,说:“草,民家中还有两个人,如果我入朝为官,恐怕不好照顾。”
魏煜葑摆摆手,道:“不难,我可在宫中为你设置府院,你可将他们引入宫同住。”魏煜葑心里补了一句,我寝宫都可以给你住。
景沅秋:“……”得,跑不掉。最后挣扎了一句:“可是草民一无功二无名的贸然为官,是否有些不妥?”
魏煜葑指尖敲了下膝盖,懒洋洋的回答:“朕自然会搞定。”
景沅秋心如死灰,磕头谢恩。
景沅秋拖着沉重的步伐打开院门,就见到桌子上趴着毫无生气面色发白的班焰,食盒都扔在原地就跑过去探班焰鼻息。
呼,没死。
景沅秋把了把脉,看了眼边上空空如也的盘子,叹气:“全吃完了。”把脉的手被班焰颤抖着捏住。
景沅秋垂下眼,班焰软趴趴的说:“救命……”
喝了一碗苦药,班焰闭了闭眼睛,脸上血色渐渐恢复,说:“哎呦,可算等到你回来了,疼死我了。还真被你说中了,你前脚刚走,我后脚就肚子疼。”
景沅秋看着一地山楂核:“让你吃那么多。长记性了吧。”又递过了颗药丸,“吃了,去酸。你是不是全吃了。”
班焰吞下药丸,摇了摇头,不知从哪掏出来一盘只有五个的山楂说:“没有没有,特意留给你的。”
景沅秋拿了一颗咬了一小口。
班焰换了个话题:“宫里怎么说,赚到钱没有?”
“满意,所以让我入朝为官。”景沅秋细细咀嚼。
“什么!”班焰猛的一拍桌子,桌上的山楂在盘子里滚来滚去,“为官,你答应了!”
景沅秋抬眼,无策道:“他们根本就没有给我别的选项。一是在后宫给太后做吃食,二是跟着皇上。然后就要入宫住了。”
班焰嘴角肌肉抽搐了一下:“那么抢手。”转而为怒:“你送去给皇上了。那我呢,留宿街头和你隔墙相望嘛!”
景沅秋照着班焰脑袋就是一掌:“什么送去给皇上,我是去当官,又不是去当嫔妃!况且他们同意我带家属,虽然你也不算我家属,但你算是我行李。”
班焰吸了口气:“你说什么狗话,皇宫很难呆的。勾心斗角。你当什么官,糖葫芦官?”
“我哪知道,赶紧去收拾收拾,明天就有人接我们。”景沅秋事不关己的吃完山楂掸了掸手站起来丢了句:“麻烦你整一下了,我有点累了。”
刚经历完夺命二选一,实在是累的慌。
班焰小心脏碎了一地,可怜巴巴问:“那是不是我不能出去玩了?”
景沅秋无奈地摇了摇头,表达着他的无语:“不是你当官,是我。我还是可以争取到让你自由的。”
班焰松了口气。
景沅秋想了想,转了个身向门外走去:“我去看看洵阳,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他问问他要不要一起去,不然把他也带去。”
景洵阳是景沅秋捡来的徒弟,今年十二岁,现在住在澜沧谷,秦洛以前住过的房子里,把它放在那儿,景园秋也有想让他看家的私心在。
澜沧谷,越往里走,就越僻静黑暗。从一条天然岩缝向里走,走完一段路后,会豁然开朗。满山遍野的桃花树,一年四季有三季都开着桃花,冬季,又是银装素裹。谷中丛林药草应有尽有,但也五毒俱全因此能入谷一探美景的人少之又少景沅秋来到许久未回的大门前,但大门虚掩着,景沅秋心里骂道,真是无法无天,居然不关门。
踏入大门,景沅秋觉得不对劲,好安静。
作者有话要说: 入朝为官啦,拉进距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