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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错过很多剧情却意外得知最终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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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摩尔福喵带着璃塔找到伊拉拉时,战斗已经结束很久了。
璃塔只看见伊拉拉站在一片狼藉的过道中,她低着头,璃塔看不清她的脸,只觉得现在气氛压抑得不正常。
察觉到来人靠近,伊拉拉缓缓抬头,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在她被拉库雷斯带回守护国不久,因为王的器重和昳丽的容颜,民间也曾流传过伊拉拉是“从地狱来的魔女”之类的说法,不过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受伊拉拉诸多恩惠的民众就算面对她十五年未曾变过的面容,也只会称赞骑士的美丽。
实际上,伊拉拉的长相只能说是精致,放在人群中只会让人的视线短暂停留的等级,但只要看见她的眼睛,就会彻底被夺去注意力。
那双眼睛并不是像一般人那样的深棕色,而是字面意义上的漆黑,犹如黑洞般深邃,好像连看见灵魂都要被吸进去似的。
璃塔看见的正是这样的曾被称作“魔女”的伊拉拉。她与那双魔性的眼睛对视,凛冽的气息随着她朝对方走去的动作一点点消弭,她抬手拨开刘海,露出被遮掩的右眼。
熟悉的魔力流动让本想反击的伊拉拉有些不知所措,所剩无几的思考能力让她只知道这是要保护的对象。可过于强烈的力量在不断冲击着她的身体,让她忍不住想要破坏些什么。
虽然伊拉拉的资质很优秀,但身体却只能靠着不断地运转魔力才能正常行动,平常生活还好,可一旦到了过于激烈的战斗环节,就必须使用更多魔力强化自身,直接用魔术回路进行星球魔力的吸收和转化固然可行,但还是太过耗费时间。
于是在几位国王的默许下,伊拉拉在各个地方画下了只有自己能启动的瞬发式魔法阵,而这只是在战斗时更方便而已。
血管一样的魔术回路明明已经在哀鸣着承受不住更多,来自星球的魔力却还是源源不断地输送进她的身体,就像是用漏斗(魔法阵)把整个大海的水(星球魔力)灌注进一个杯子(自身)里,杯子自然会轻易出现裂纹。
如果要停止这样的近乎燃烧生命的行为,就只能用更强制的手段切断星球魔力的输送。伊拉拉举起剑,正想像之前那样给自己来上一剑,但比她还快的是一直在周围搜寻着什么的璃塔。
有法阵,自然就有阵眼。鉴于世界上只有伊拉拉一个人懂魔术,所以她在搭建法阵时一点花里胡哨的手段都没用。璃塔很快就找到了那个不起眼,在她看来却十分异常的地方——正是伊拉拉在跟卡梅吉姆对打前,用长剑在地上留下的小小的凹坑。
于是璃塔果断地在凹坑处随意划了几剑,粗暴地破坏了这个并不复杂的魔法阵,空气中那种莫名的压抑感几乎是瞬间就消失了。
虽然切断了星球魔力的输送,身体已经被造成的伤害却不能消失。伊拉拉踉跄了两步,璃塔上前扶住她。
看上去比在守护国时伤的更严重,虽然暂时恢复了神志,但伊拉拉的七窍都开始流血,场面甚是吓人,一旁呆住的摩尔福喵害怕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秘宝……神·蝎子……被夺走了,”伊拉拉拽住璃塔的衣摆,她的眼前发黑,浑身像是被碾碎了一样痛苦,但她仍强撑着最后的意识说道,“……小心……地下……”
璃塔垂眸,把彻底昏过去的伊拉拉打横抱起,她看向还在捂眼睛的摩尔福喵:“联系拉库雷斯和姬野。”
“真、真的没事吗……感觉会引发国际问题啊……”
“至少不会引发世界问题。”璃塔说。
——伊拉拉没有引发世界问题,虫奈落引发了。
虫奈落在世界各国的土地下埋藏了虫茧,如果不加以干涉,五大王国的虫茧很快就会同时孵化,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如果强行摧毁,虫茧便会发生大爆炸,那对王国来说也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虫奈落威胁,只有交出基拉,它们才会把虫茧重新埋回地下。可基拉本身就代表着强大的战力,如果人类方交出基拉,就更没有一战之力了。但不交出基拉,迫在眉睫的虫茧就会先行摧毁国家。
正在这个紧要关头,守护国的君主拉库雷斯却撕毁了五国同盟协议,扬言其他国家不臣服的话,就只有被虫奈落毁灭这一条路,因为君王者正在他的掌控之中。
其他王还以为他在说大话,可在虫奈落入侵守护国时,拉库雷斯竟然真的召唤出君王者消灭了入侵者和虫茧。
至于被查明王子身份的基拉,拉库雷斯宣称他对一国之主刀剑相向,把国家置于危险之中,是守护国的敌人。而在之后基拉利用神·蝎子战斗时,居然真的攻击了拉库雷斯操纵的君王者,使守护神陷入了中毒状态。这下更说不清了,基拉还没享受几天清白身份的日子,就又变回通缉犯状态了。
——以上这些,是伊拉拉醒来后错过的一大堆事。
伊拉拉很好奇自己再晚些醒来的话是不是能直接到虫奈落跟人类方决战。
“但是您这不是好好醒来了吗?伊拉拉大人。”
在病床旁削水果的是自愿前来陪护的,豆弗国君主神乐崎·迪波斯琪的妹妹,拉库雷斯的未婚妻,玲芽·迪波斯琪。
“您伤得这么重,当然要好好修养啦,其他事情就让国王大人们去烦恼吧,来,伊拉拉大人,啊——”
铃芽笑眯眯的把切成小块的水果送到她嘴边,伊拉拉想拒绝,但铃芽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在她张口的一瞬间把水果塞进她嘴里,伊拉拉只能鼓着腮帮子吃下铃芽投喂给她的第n块水果。
每当伊拉拉想说话时,铃芽就会喂她吃水果。到底吃了多少,伊拉拉也记不清,但是她看见床头柜上的果盘空了一大半。
“——小雀,到底,发生什么了?”伊拉拉还是找到机会躲开了投喂,她问道。
铃芽没有说话,只是笑意减少了几分,伊拉拉坚持地看着她。最后还是铃芽先一步认输,她长叹一口气。
“本来不想让你那么担心的……守护神解毒后,基拉就被抓住了,拉库雷斯大人要求他和自己进行决斗审判。”
“……我到底,错过了多少?”伊拉拉捂住额头,只觉得自己做的一切大多变成了无用功。
拉库雷斯是在伊拉拉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占有重要位置的人,在他的帮助下她才得以融入这个世界,不管是知识还是剑术,能有现在的成就,全都是拉库雷斯教导的结果,她不相信拉库雷斯真的是罪大恶极之人。
而基拉,他是被星球意志选中的,未来的救世主。能和守护神对话,能够召唤君王者。并且她在极寒国监牢里触碰了基拉,而她佩戴的长剑立刻就雀跃了起来,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他是有资格挥动它的人。
……真是够了,拉库雷斯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基拉?基拉不知道,拉库雷斯自己还不知道吗?基拉可是他的——
“——决斗审判进行到哪里了?!”
伊拉拉很少在正常状态下有这么激烈的情绪,铃芽有些被吓到了,但还是好好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大概,有一段时间了?”
来不及解释,伊拉拉拔掉输液管,掀开被子就要往门外走,铃芽见状连忙拦住她。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急?你的伤还没——”
“小雀,拜托了,帮我把剑拿过来。”伊拉拉停下来,定定地看向她,“……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却到现在才想明白。小雀,我要去找拉库雷斯。”
“——至少,别让我错过更多,好吗?”
铃芽闻言像是泄了气似的,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她一边嘟囔着“怎么可能拦住伊拉拉大人嘛”一遍把藏在角落的长剑和柜子里整齐叠放的衣服一起交给伊拉拉。
“至少先把身上的病号服换下来吧。”
——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正是神乐崎·迪波斯琪作为君主的作风。
用“基拉可能会在这场决斗审判中出意外”的消息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自己却悄无声息地潜入守护国的宫殿,寻找拉库雷斯的秘密武器。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
神乐崎真心实意地被吓了一跳,他浑身一震,像是短路般一卡一卡地回过身去:“伊、伊拉拉大人……呃,好久不见,衣服很漂亮。”
伊拉拉下意识低头看身上的衣服,铃芽在递给她衣服的时候她急着出去,所以没有细看。伊拉拉这才发现这是一件极具豆弗国风格的服饰,交领和宽大袖口还有配色,让她看上去像是豆弗国的居民。
因为铃芽,伊拉拉的衣柜里有一大堆这样的衣服,不过她基本上只会穿有守护国特色的红色轻铠,除了铃芽和拉库雷斯见她私下穿过,其他人还没见过她这个样子,所以神乐崎惊讶也不奇怪。
——不过神乐崎惊讶肯定不止这个原因。
“谢谢。你还没告诉我,你在这里……算了,”伊拉拉叹气,“我知道了。”
“什么?”神乐崎微笑着眨眨眼。
伊拉拉直白地用剑一指:“那里,去看看吧。”
“哎呀……这可真是……”神乐崎这下算是彻底搞不清楚状况了,“……您为何要这么做呢?”
“这不是保密事项,你们迟早会知道的。”伊拉拉闻言不解地歪了歪头,好像他刚才说了句废话,“而且,拉库雷斯很强,这还不是他最后的手段。”
“那……”神乐崎还想追问,伊拉拉却很赶时间,她率先跟神乐崎挥挥手,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便朝宫殿外跑去。
“——小雀让我向你问好。”
视野里很快就没有了伊拉拉的身影,神乐崎苦恼地皱起了眉头,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伊拉拉已经努力朝决斗审判的场地赶去,但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要不是一直运转着魔术回路治疗自己,她恐怕连下地走路都做不到,这大大降低了她赶路的速度。
而等伊拉拉到达现场时,却正好看见拉库雷斯挥出最后一剑,将基拉打下了悬崖。
没能赶上吗……不,应该说是命中注定吧。
伊拉拉不知为何反而释然了,不如说她正是为了看见这一幕才来的,把剑带来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
她走到尚未解除武装的拉库雷斯面前,看向那银灰色的头盔,一种喜悦和气愤交织的复杂情绪在漆黑的眼眸中流转。
“伊拉拉?你怎么会——!”
拉库雷斯的话没说完,伊拉拉便零帧起手砍了他一剑,顿时火花四溅。拉库雷斯大惊,连忙后退抵挡着伊拉拉接下来骤雨般的攻击。
这次的战斗和伊拉拉以往的战斗风格很不一样,并不只是因为她重伤未愈力道大减,更因为她大开大合完全不在意防御发泄怒火似的攻击方式,好像她根本不在意自己会不会受伤一样。
不需要探求如何做到(Howdunit),也不需要考虑犯人是谁(Whodunit),只需要找到这么做的动机(Whydunit),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
——但正是因为这样,拉库雷斯的所作所为才显得更可恶了。
“伊拉拉——”
拉库雷斯再次喊道,可她根本不想听,手中长剑毫无章法地朝拉库雷斯砍去。拉库雷斯轻易就避开了伊拉拉破绽百出的攻击,手腕翻转利用巧劲挑飞了她的剑。
“你到底在干什么?”
听见他的问题,伊拉拉反而笑了起来,不是失控时充满杀意的笑,也不是看见救世主成长时欣慰的笑,而是无比任性的、像是小孩子撒泼打滚后终于吃到糖果一样的笑。
“——拉库雷斯,你真是世界上,最暴虐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