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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坦白 ...

  •   成渚钥合上了他的日记本,嘴里哼着歌拿上了钥匙去了菜市场,已经好久没来菜市场里了,看着这里面的热闹,成渚钥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门铃响了,肉还在锅里小火煮着,成渚钥去开了门,“你们怎么一起过来?”
      “何捷非要给我们当司机,就挨个接我们一起过来了”,陆医生揶揄道。
      成渚钥只笑了下,转头问许警官:“许警官,语音笔带了吗?”。
      许警官干干地笑了下,“没带,谁出来吃饭还带录音笔?”成渚钥跟许诚也就见过一面,说实话,许警官本不想过来,他只是做了他的本职工作,当他看到成渚钥得知父亲煤气中毒死亡后没有太大的反应,没有哭,没有闹,反而过来问他的名字和电话时,许诚就有些疑惑,即使这个少年本身的气质就很清冷,但是一个18岁的少年面对亲人的去世也不该是这个反应,凭着他多年办案的经验,他又在太平间逗留许久,他想为什么成渚钥父亲与成渚钥几天没联系,成渚钥也不着急的回家看看吗,后面还是邻居下楼经过他家总是有一股恶臭传出来,才报的警,经法医鉴定,是一氧化碳中毒死亡,他们也勘察了现场,是煮米汤时水於出来了把煤气灶的火扑灭了才导致的一氧化碳中毒死亡,他看着这个18岁的少年站在父亲尸体面前一动不动的站了好几个小时时,又感觉这小家伙是真的伤心了,许诚才离开。或许是心中的疑惑还没有解开,许诚又去走访了居民及疗养院那边,经邻居回忆,他们也很久没有见到成渚钥回家了,疗养院这边也说,成渚钥的父亲没有来看过他,或许他真的多虑了。
      当何捷来跟他说要去成渚钥那里吃饭时,许诚一口便回绝了,他还有很多事儿要忙,而且,他跟何捷也不熟,但是当何捷简短的说了下成渚钥的经历,又与失踪的付耀杰有些牵扯之后,许诚就答应了,说不定能在聊天中得知一些线索呢,本着这样的目的,许诚带着录音笔坐着何捷的车就来了。
      谁知刚进门,这个小家伙就问许诚带没带录音笔来,他说完没带后,成渚钥略带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许诚感觉他仿佛已经被看透了,这小家伙应该是知道他带了录音笔来。
      成渚钥招呼大家坐下,只说了句大家可以开动了之后就不再说话了,只安心吃饭,仿佛真的只是为了吃顿饭而组的局,直到他站起来敬陆照明酒,“陆医生,之前一直没有好好对你说声谢谢,我知道是你这边托关系联系的疗养院,我很感激你。”成渚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真正该感谢的是何捷,我只是打了个电话,他是又出钱又出力的。”
      “是该好好敬他的。”成渚钥又倒了杯酒,“何捷哥哥,多谢你。”说完又是一饮而尽。
      “你要少喝点,你身体才刚好。”何捷有些担忧的说道。
      成渚钥没并没有多理会这句话,又倒了杯酒敬李禾,敬完李禾本以为他又要敬许诚,谁知他敬完后坐下来了,面色诚恳的对着许诚说道:“好了,我想敬的敬完了,徐警官可以开始了。”
      大家都被他的这句话弄得不知所云,包括许诚,“开始什么?”
      “打开你的录音笔。”成渚钥静静地望着何诚,见何诚还有些犹豫,不禁催促道:“快点呀,一会儿说不定在你犹豫中,我又该反悔了,什么都不说了。”
      何诚听到这话,觉得这小家伙接下来的话肯定有付耀杰失踪的线索,便不再犹豫,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录音笔还有笔和本子。
      “本人叫成渚钥,男,今年18岁,稍等一下,我要想想要从何讲起。”成渚钥沉默了不到1分钟,“我父亲叫成旭东,今年40岁,他之前是一个厂的厂长,很威风的,但是1998年初因为厂子经营不善就关了,但是即使厂子关了我父亲也貌似一直没有从那样的威风在中走出来,他开始召集大家重新开个厂子,可是没有人再听他的,他不知道找了谁,那个人答应跟他一起再次创业,可是没多久,他就卷走我父亲创业的钱跑了,我母亲希望我父亲能够好好的找个工作,因此他们经常吵架,2000年5月8号,我母亲走了,离开了家,再也没回来...我现在还记得那天早上她还温柔的摸着我的头叮嘱我要好好学习。”
      饭桌上所有人都在静静地听着这个少年娓娓道来他的背后的家庭故事。
      “我母亲走之后,我父亲好像很受打击,他经常酗酒,半夜而归...我会一直等着他回来,给他熬上一碗稀饭,即使家里什么都没有了,我再饿,我也不会碰厨房里的那小袋米,因为我要等着我父亲回来给他熬稀饭,只要他回来,不要像妈妈那样就行。”成渚钥说到这,莫名笑了下,“2001年11月30号,我父亲找到了一份出纳的工作,在耀杰集团,这可是当地有名的企业,我本以为好日子来了,所以人啊不要总是我以为、我认为、我觉得”,成渚钥发表这样的感概就知道后面肯定发生了与之相反的情况。
      “结果没到3个月,我父亲成旭东就卷着钱去赌博了,输了,所以一直不敢回来,但是付耀杰是何人,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回来,人找回来了,我被付耀杰的人接过去后看到我的父亲已经被打的不成样子,当时付耀杰上下打量着我,说我父亲卷了37万,他现在要报警...我很害怕...”
      成渚钥叹了口气接着又说道:“我当时跪着求他不要报警,我不能再失去我父亲,付耀杰说只要我听话,他就考虑考虑不报警...”成渚钥又沉默了一会儿,“我当时不知道他说的听话是什么听话,便一口答应下来了...他把我带到一个房间里,那个房间很大,空荡荡的,他问我的名字,我说我叫成渚钥,他笑着喊我小渚,”成渚钥这次沉默的时间略长。
      何捷好像猜到了什么,拍了拍成渚钥的肩膀以示安慰,“别说了,今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付耀杰他□□了我”一股恨意从成渚钥的胸腔中传来,他突然大声说道,平静片刻才又开口说道:“他把我按在桌子上、床上,我很痛,我不晓得男人和男人之间也能做这种事情。”
      “阿钥,别说了。你真的该休息了。”何捷再次打打断成渚钥的话。
      “我不说,这些就再也没人知道了,不会再有人知道了,我不甘心啊。”成渚钥接着说道。
      “那段时间我很害怕,我既怕我父亲成旭东被警察抓走,又害怕付耀杰派车接我跟他做那种事。我上课时常走神,老师批评了我好多次,可是我控制不住,我的大脑被很多别的东西占据了,我天天都在想怎么让付耀杰不再侵犯我,可是如果不听他的话,我父亲就要坐牢...我父亲看我实在难受,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笔钱再一次去赌了,他以为他会是幸运的,可是这世上能有几人是幸运的,可见幸运事件的发生就像中彩票一样,是小概率事件,而大概率就是他又输的一无所有,没错,他又输了,付耀杰帮他还了钱,而我就是付耀杰帮他还钱的原因,付耀杰会从我身上加倍讨回来的。”成渚钥越说越激动,“我当时真是恨他了,,恨他为什么总是不走正道挣钱,我开始理解我妈妈了。”
      成渚钥喝了一口说水,“后面付耀杰又把我带到他另外一栋别墅里,那里有很多房间,有很多带面具的人,或许也不是人,谁知道面具后面是什么呢。”成渚钥说着又突然站了起来,“我有些热了”,然后把窗户打开了,一开窗,一股清凉带着泥土的风吹了进来,这时众人才发现刚才窗户是关着的。
      成渚钥回到座位上接着说道:“那群面具人对我这个新面孔的到来似乎很是欢迎,只有我很惶恐,我知道又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一个带着白色面具的人说看上我了,他要包了我,付耀杰对我说,要好好听话...让我想想我父亲...。”成渚钥的故事越说越慢,这次他停顿的更久,又喝了口水之后才接着说道:“这个人喜欢我穿着校服做...”成渚钥叹了口气,“他打碎了我对我的那身校服的爱意与敬意,我知道,他在侮辱我,他再以我的痛苦为乐,他在以捉弄人性为乐,或许这就是上位者的手段,他要让你怕,他要征服你,彻底臣服于他。”
      “我受不了这样的折辱,我只想快点把钱还了,我就能自由了,我开始问他要钱,他并不给我,只是更加羞辱我,他们总是用你无法想象的手段羞辱你,付耀杰不知怎么知道了这件事,徐警官,你知道有什么方式打人最痛?。”成渚钥话锋一转,问起了许诚。
      “有很多方式打人都很痛,我自己没试过,但是受害人都说很痛。”许诚不知为何,一时间从脑海里搜不出来,他办理过太多案件,他也很想安慰这个受伤害的少年,但是仅仅安慰的语言又太过苍白,他没有感同身受过。
      “是啊,只要用力打任何一个部位,都会很痛,但是人总会想法子避免感受很痛,比如分散注意力,所以付耀杰蒙住我的眼睛,堵住我的耳朵,用鞭子抽我,我以为我做好准备了,可是鞭子总是不经意的出现在你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他付耀杰让我站在那里用心感受疼痛,我用心感受了,真的很痛,痛到我开始无比憎恨我的父亲,憎恨他让我遭受那么多,痛到我害怕,害怕付耀杰,我开始发抖,我想求他,求他不要再打我了,可是我一旦求饶了,我便没有我了,我真的变成不会思考的畜生了,我没有退路的,只能硬撑着,那时候感觉时间那么漫长,漫长的让人看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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