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姬野炽轻轻地把老人的尸体放在一旁，还嫌弃地拍了拍手掌，转向了太宰治。
朝太宰治挑了挑眉，示意他看向老人的尸体。太宰治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瑟缩着肩膀往姬野炽方向远了一些，但是姬野炽伸手把他一下捞到了自己面前。
姬野炽掰着他的头，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在对方的眼眸中都望不到尽头。
“行了，你也别装了，没什么意思。快点坦白你的来意，这位小黑手党。”
太宰治其实有一丝惊讶，他猜到姬野炽能猜出他的身份，但不应该是现在。而且他还没得到最有趣的关于姬野炽异能的信息。
姬野炽的异能在刚刚的战斗中不可能使用过，刚刚太宰治一直捏着姬野炽的头发，“人间失格”在战斗的过程中持续发动。
也就是说姬野炽刚刚战胜那名山口组副首领完全靠的是卓越的体术。
强悍的体术加上莫测的异能，事情真是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太宰治抬起头，鸢色的眼眸呈现出一丝无辜。他知道隐瞒自己的身份对目前的情形来说已经没多大用处了，但他还是没有坦露真实身份的想法。
于是他一脸无辜地望向姬野炽，摊了摊手。
“我只是随便路过了一下，谁让那老东西偏要挑在这个时候动手呢。”
姬野炽随便撇了眼太宰治，又收回了目光。
假的。
这阴暗的黑色东西从一开始就是故意躺在那里等他经过。他身上的黑暗气息姬野炽不用认真看都能一眼辨认出来。
而且贫民窟会有这样衣着体面不被打劫的孩子，说什么笑话。更不用说太宰治看见老人死亡时，眼中流露出来的根本不是惧怕，而是兴奋。
在横滨这片死亡之域，没有什么人能够不沾染鲜血无辜安好的活着。
但是这个黑手党现在的图谋姬野炽暂时懒得管，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去睡觉。
姬野炽打了个哈欠，又盯了一会儿太宰治。见太宰治还挡在前面没有离开的意思，姬野炽呆了一下，于是干脆地绕开了太宰治，从旁边直接走了过去。
太宰治正站在姬野炽旁边，打算等姬野炽再问他些什么。比如为什么正好在山口组的仓库里之类的，这些问题他早就有天衣无缝的说辞。
太宰治看向姬野炽，姬野炽果然向他这边来了，不出他所料。还有一种可能，姬野炽可能会直接出手试探，这时就是试探他异能力的最好时机。
很好，他伸出手了，他把手伸过来了……
等等，他为什么直接过去了。
太宰治立在原地，手还保持着一个伸出去的状态。
为什么姬野炽就这样走过去了，这不符合常理。太宰治有些呆住了，姬野炽有没有可能发现了他的目的，可能性不大，那他为何什么都不问，就这样走了。
虽然心存疑惑，但是错过这次机会，其他接触到姬野炽的机会就显得过于刻意了。
太宰治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姬野炽的身后，但又与姬野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在擂钵街的一条小道上。
姬野炽其实没太注意身后的太宰治，他现在只想立刻入睡。
于是就出现了擂钵街的一条憋仄小道上两个衣着光鲜的少年一前一后缓慢行走的情景。
前面的少年耷拉着一双无神的红眸，像一只蜗牛一般缓慢地龟速移动。而后一个黑发少年则不远不近地缀在红发少年身后，时不时还对眼前的破烂景象发出一声声兴趣盎然的点评。
到了一片垃圾场附近，浑浊的气体在附近的空中盘旋，地上还蔓延着一滩滩颜色难辨的污水，逐渐黯淡的夜幕把周围衬托的更加阴沉诡涩。
红发少年在一片集装箱前停了下来，转身定定地注视着太宰治。
“满足了你的好奇心吗，黑手党小鬼。现在你可以走了，再不走我可要驱客了。”
太宰治此时则悠悠地绕进了垃圾场里，这可不要怪他不走了。他在来的路上就发现了目的地是究竟是什么地方。
想到这里太宰治的嘴角略微有些抽动，虽然很像他故意安排的，但这确实是巧合。他平时不在森先生的诊所时，就呆在这个垃圾场的集装箱里。
这确实过于凑巧了，姬野炽很可能因此对他提高警惕，但是这确实存在的巧合总比之后制造接触的机会来的真实。
“真是巧啊小姬野，我可也正好住在这里呢。”
太宰治嘴角扬起夸张的笑容，作为一个黑手党，这个笑容着实有些过于甜蜜了。
但在姬野炽眼中，其实太宰治是否真的住在这里并没有很大区别，只要今天晚上不要打扰他睡觉就行。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姬野炽有的时候在夜晚临近时会变得非常迟钝。
这种迟钝并不是战斗反应迟钝，而是一种意识上的反应迟钝，对于别人的话语也反应迟钝，这种情况通常几个月难得见一次，但是今天却开始得尤为突然。
姬野炽睁着一双死鱼眼直挺挺地向其中一个集装箱走去。
没有管太宰治到底住在哪里，姬野炽打开了一个集装箱的门板。
正要进去，目光突然一滞，就算他夜晚的意识比起白天要迟钝许多，但是还是知道自家的房门外不该杵着一个黑色卷毛的少年。
太宰治眼中滑过一丝无奈，这次真不是太宰治故意要跟着姬野炽，只是太宰治自己倒也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平常待的集装箱确实就在姬野炽的隔壁。
而这个在集装箱门口的黑发少年面对他驱逐的视线无动于衷的表现则被意识模糊的姬野炽视为一种挑衅。
潜意识告诉姬野炽，面对挑衅之人，必不能手下留情。这个想法闪现在脑海中的一瞬间，姬野炽身影瞬动，顷刻之间逼近了太宰治。
黑发少年有些许费力滞阻地闪避姬野炽的钳制追击，虽然太宰治的体术在黑手党中也不算差，但是与姬野炽相比，稍稍还是显得有些不够看。
很快太宰治就落于下风，倒也不是没有逃脱的方法，但是太宰治眸中暗光一闪，这倒是一个试探姬野炽的绝佳时机。
姬野炽一个横踢，太宰治顺势倒地，躺在地上没爬起来。发起攻击的人在两米之外有一些迷惑，虽然意识模糊，地上凭他的战斗直觉和对对手的评估，这一击不至于让对手倒地不起。
于是他慢慢凑上前去，像一只警惕的小动物一样在太宰治的身体旁边探头探脑。
正当他缓缓移动至太宰治脸颊正上方时，一直躺着的人突然间睁开了那一双鸢色的眼眸，目光冰冷而锐利。而笼罩在他正上方的那一人竟然也丝毫不惊慌，睁着红眸直直与他对视。
身下人轻笑一声，想要结束这一场可以说有一些剑拔弩张的对峙。而姬野炽意识尚不清醒，一个膝盖顶在太宰治双腿之间，身体依旧撑在太宰治身体上，却没有半分移动的意思。
夜晚冷风阵阵，风声穿空刮来，吹到人身上尤为凛冽刺骨。
夜幕之下对峙的两人都暗暗地打了一个哆嗦。
姬野炽默默地盯着身下毫无反抗意思的人，心中突然泛起了一丝不爽。
这人是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他家门口的，还一副自然而然的模样，看这家伙一副黑泥精的模样就不是什么好人。
而在姬野炽身下的太宰治则依旧笑脸盈盈，摆着一副你要打我我可就赖着不走的欠揍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白天的战斗据他观察没有对姬野炽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但是姬野炽的动作比白天更慢一拍，而且似乎没有认出他是谁，和白天的机敏可谓是截然不同。
这不符合常理，太宰治这样想着。就算姬野炽想要摆脱他的纠缠，也没必要装出不认识他的样子，这副样子把我一点都不了解你摆在脸上了，不像是传闻中贫民窟小魔鬼的作风。
太宰治试探性地伸出了手，抓住了姬野炽撑在他身旁的手臂，用力握了一下。
只见上方的人注意力终于集中在了他身上，但是眼神依旧带着空洞和一丝迷茫。太宰治见状，正要开口说话，转眼间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苍白的手堵住了嘴，不给他丝毫开口的机会。
苍白的手堵上湿软的唇，尚未开口的话就这样消逝在风声之中，天地之间重归一片寂静。
但是此时姬野炽模糊的大脑中想的其实很简单。
烦人的家伙还没走，甚至赖在了他家门口的地上。姬野炽决定给这个不识好歹的黑色生物一个教训。
堵在太宰治嘴唇上的手突然开始下移，冰凉的手顺着面部轮廓往下走，伸入了更加温暖的脖子之中。
太宰治被突然堵住了嘴还处于一种莫名的震惊之中，又感受到冷硬的手往更致命的地方移动，于是试图掰开脖子上的那一双手，但是终究没有久经战斗的姬野炽来的有力。
月色无言，两人也相对无言。
姬野炽慢慢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太宰治思索良多，最终放弃反抗，决定赌一把姬野炽到底想干什么。
一阵大力从姬野炽手上传来，太宰治眉头一跳，整个人被凌空提起，四肢没有一点支撑。
空气被一点点消耗，窒息感从脑中阵阵袭来，就在太宰治在心中转换方案倒数的最后几秒，清新冷冽的空气重新涌入他的呼吸道中，世界重新恢复清明。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