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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成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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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村内，石昊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似是经历世间沧桑，但在那些温柔与帅气中，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
他鬓发高束，着一身凤舞等人特制的大红新郎装将往日的沧桑岁月尽数掩盖下去，显得精神焕发。
此刻，在众人的瞩目之下清秀的容颜尽然也有了一丝羞怯与紧张，毕竟当年皇宫里了只有寥寥几人哪有如今这般人多，石昊如木讷的少年一般，悄悄的微红了脸。
“我想啊，估计是很多人想不开咯。”
“这话怎么说？”石村的一些亲朋好友谈论道。
“你想啊，咋石昊兄弟娶的是何人？那可是踏遍世间也难得一见的绝世仙子啊，你说呢。”
“哦对对对，那可不是嘛，人人都得羡慕我石昊兄弟，哈哈。”石村众人毫无忌讳，谈笑石昊与清漪。
这时长弓衍拍了拍石昊“今晚我们不仅要喝喜酒还要闹洞房呢。”就是长弓衍这么不爱说话的人在这大喜之日开起了玩笑来。
一声高喊“吉时已到！”人群中气氛欢快热闹非凡，又是一刻沸腾。
石昊深深呼吸，抬步于场中，望着那锦茜红妆蟒暗花缂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案。胸前以一颗赤金嵌红宝石领扣扣住，外罩一件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
桃红缎彩绣成双花鸟纹腰封垂下云鹤销金描银十二留仙裙，尾裙长摆曳地三尺许。
凤舞邀月左右搀扶着清漪，她一只手搭在凤舞的掌心，邀月也扶着清漪另外一只手执红扇半遮面朝着场中石昊簌簌走来。
那一眼千年万年，定格了时间，四周万物仿佛尽失颜色，只留那心中一抹红装人。
那一步一步揉缓而轻盈，似踏在自己的心间，心跳也快了许多，身侧嘈杂热闹的声音，都被这一片心跳声掩盖了下去。
这短短几步似走过万年光阴，无数岁月，半生苦思，才像此时此刻，这般的走向你站在你的身边。
两人并肩而立，凤舞将掌心素手交于石昊温厚的手掌之中，两手相握，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触感与温度彼此触碰，侵入骨血。
相携走去，微笑不言，自此光阴岁月，日日年年红尘…有你相伴足矣。
喜庆的红绸从两侧垂落而下，对面坐着四人秦怡宁，石子陵，石中天以及雪清天。燃烧的蜡烛在旁点缀着，他们温和笑容及目光注视着这对新人。
“行却扇礼，做却扇诗！”一位石村人高声喊道。
“何如花烛夜，轻扇掩红妆。”
“良人复灼灼，席上自生光。”
“所悲高驾动，环佩出长廊。”
石昊一口一个字的吐出，这时的石昊温文尔雅，那有当初故人眼里熊孩子的模样啊。
说罢清漪将手中团扇拿下露出那两弯拂烟眉下的眼眸。玫瑰红的胭脂在颊间浅浅晕染，她一笑，花钿便在眉心婉转绽放，两抹斜红偏偏一颇，尽展风情。
一头青丝绾成朝凰髻，艳绝的牡丹缀在髻上，对簪着合菱玉缠丝曲簪，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在耳畔玎珰作响。
这一刻石昊仿佛是痴了…
“行拜堂礼”一声高喝将石昊拉回了现实，“一拜天地之灵气，三生石上有姻缘，一鞠躬！”
众人看着石昊执清漪素手向天地缓缓跪下，齐齐叩首。
“二拜高堂养育恩，万物生长敬老贤，二鞠躬！”
石昊扶起清漪，拉着手转身看向台上坐着的四人，深深叩首磕头。
秦怡宁石子陵，大魔神以及雪清天都是目光柔和倍感欣慰看着眼前这对佳人实属不易。几十万年的光阴是何等的岁月，如今的开端也是以往因果的结束。
“喂喂，你怎么还哭上了？”曹雨生看向小兔子。
“人家感动嘛！”小兔子双手揉搓眼睛，雪琳在一旁看着捂着嘴浅浅地笑着看这一对冤家的打闹。
“夫妻对拜知我意，愿做鸳鸯不羡仙，夫妻交拜！”
目光所及，石昊清漪已然站起，对拜鞠躬。
“礼成，送入洞房！”
“不行！”突然一声叫嚣道，以为有人要坏事随后道：“新娘可以休息，新郎得留下喝酒，不然今晚别想着洞房。”
“哦！对对对，新郎得留下！”众人都跟着一起起哄，清漪在旁面红耳赤，石昊掺扶着她进入了房中对她轻轻地说道：“等我。”
凤舞也同他们一起进了屋，只是石昊离去，而凤舞却不曾离开。
凤舞眼中朦胧水雾“妹妹，我真的好替你开心…”清漪见着凤舞哽咽，柔声道：“姐……”
清漪刚准备说些什么，却被凤舞打断“礼已成，不过洞房花烛前，新娘还是要少语。妹妹的心意，我这个做姐姐的又怎么会不知。”
凤舞顿了顿，又道：“该有的仪式，还是得有。”说罢，凤舞替清漪盖上了盖头。
清漪颜面微红，她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只是嫣红的盖巾掩去了视线，面前凤舞的身影也被这红纱遮笼。凤舞扣住清漪悬在金帔一侧的手，没有一刻放开。
屋外…众人在数张木桌上围坐筵开，大家吃喝一片祥和喜乐融融。桌前众人酌酒畅饮，桌上舒欣处处如此，无一不尔。
夜晚……明烛点蜡，红灯暖帐。
一片哄闹声中，石昊被众人推搡下来到了新房门前“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小石头，早点生几个子嗣吧，清漪小妞妞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啦！嘻嘻。”魔女这样说，就是故意说给清漪听的，她还是如往常一般，喜欢逗弄清漪。
随后到来的是秦昊道：“兄长我同爹娘就先回去了……哦，对了！娘让我带话说让你和嫂子要早些生子嗣，就…娘说至少三个。”
石村犹在热闹，可是石昊一动，门扉轻轻闭合，宣沸的人声霎时蔽绝在外，人尽数散去。
清漪听言，顿显得有些害羞的样子，仿佛一朵迟开的花，也似躲在绿叶后面不敢露脸。
烛火隔着纱帛耀目，仿佛就在眼前燃烧，掠起心头一层热意。更深人静，凉意渐浓，扑面而来的阵阵晚风混着淡淡的树叶清香也让一时沉醉的石昊顿时清醒了不少。
他深吸口气，只见皓月当空，高高悬挂，似玉盘嵌于苍穹之上，洒出柔柔的淡淡光华，映出山间氤氲的茫茫雾气，似秋水，似薄纱，朦胧缥缈，幽谧宛如幻境。
痴痴晃晃，浮生流年，何尝不似这月色一般，渐渐远去，遥远的仿若一场长梦。
饮泣，沧浪，黑暗，绝望……
繁花落尽，梦醒之时，却是什么都没改变。
回首触碰中，这一切，除却经年沧桑，依旧熟悉地一如当年。
清风入室，屋内的烛火，如静夜里拨动的心弦一般，跟着跳动了两下。
石昊倚在门扉一会儿，便轻轻走向清漪。
清漪一抹红装端坐在囍榻之上，心底不经意间数着石昊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地向自己靠近。
清漪只觉头顶一轻，盖头被石昊的玉指揭开，两人彼此相视。和往常的装束自然不同，石昊的一袭红装冲淡了他的沧桑，带了些许温软。
果然…他（她）的红装很好看。
红烛高照，摇摇曳曳，映出满室的浓浓喜气。红纱幔帐，朱漆桌椅，窗花囍字，如同积攒数年的炽烈情怀，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夜里，悄悄地，低低地，倾诉着不曾言说的心语。
此刻，在石昊的眼中，却只有床边静静坐着的一袭红衣。
石昊微笑着前走几步，至于床边，许是酒意未曾完全散去，身形微微晃动一下，慢慢地俯下身子抚摸着清漪滚烫的脸颊。
明眸如星，长睫闪动，清漪看着眼前醉意微醺的男子，浅浅一笑。
石昊心中一动，不由低喃一声：“娘子……”
清漪看着他，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悄悄移动身形，给石昊留出一片空间。石昊会意在清漪身旁坐了下来。
清漪见石昊喜服半褪不整，想是会客时一些调皮的孩童拉扯的。
清漪伸手为石昊理他不整的衣衫，奈何石昊嘴角一勾，顺势擒住清漪的手腕抵在胸口，这不难让清漪薄面顿时粉红些许，心跳快了几分。
石昊束发的红绫滑落，他顺手缠上她的腕，束缚着清漪无法挣脱。
淡淡涎香的肌肤初时凉意如月，触上时是一片炽醉的火热，灼得她指间微微颤抖。清漪又何尝不想抽回手，可被石昊紧紧地扣住十指暖在怀中。
那日下界石国皇城，一句昭告天下，从石昊看向清漪眼睛的那一刻，他便是做了真，此生不负她。
而今虽是已不再提起，或许只是含笑轻言，可那也不过是外人所看。石昊至此可并未把此事当做戏谑，而是将只言片语都铭记于心。
石昊心底早已有了女主人，只是还未堂堂正正的合卺绾发，洞房花烛。这些虽是人间俗礼，但无论是世上没有的三分恣意，还是世人皆有的七分常态，他所给她的，是永远的十分盛世！
………
“娘子我们来喝交杯酒”清漪不为所动满是担忧，石昊看出了她的心思“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吗，神酿都不曾将我醉倒，何况这区区凡酒。”
随后清漪曼妙身姿接过石昊递来的酒杯，石昊将胳膊一弯，然后又绕过清漪的胳膊，两臂交叉，才将酒杯放至身前。
这样一来，两人喝酒时的距离更近了几分，就连对方的呼吸，都清晰可闻，甚至，连鼻尖都不甚碰到了一下。
饮下一杯玉液，滑入喉肠，一股辛辣之味伴随着浓香的感觉顿时传遍全身，这竟是一杯烈酒！
不过这酒带着丝丝甜蜜，丝丝感动，沁入心脾，微动的情怀，似浪涛拍岸，在心底荡起层层涟漪。还不曾放下手中酒杯，清漪便被石昊横抱起走到床榻放了下来。
本意是饮了酒，需知要沐浴，醒醒酒气。不过今夜是洞房花烛夜，若是沐了浴，那可不连身上的喜气也洗掉了。
如此不好……
清漪惊了一下轻声道：“石昊…”
“你叫我什么？”
“……”
“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啊，娘子。”
“…相…相…相…公…”清漪连着结巴了好几次，她真的害羞了，且愈来愈小的声音。
“娘子，你应该知道，娘让我们早生子嗣至少三个，这次你可不能再推脱了。”
“三…三个！？”清漪惊呼，她想到过去石国皇城的那一夜，顿时浑身粉红。
“是的，当初我就说过，我会亲自渡你回到红尘之中体验相夫教子，现在是时候了。”石昊正气凛然道。突然石昊似乎听到窗外有什么动静片刻后“乖，娘子，稍等片刻。”
……
“喂，咱们这样偷听是不是不太道德，万一被石小子发现镇压我们怎么办？”小兔子，有些担心，毕竟偷窥也太不道德了。
“小声点，别打岔！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曹雨生怕太阴玉兔声音太大，让石昊清漪发现他们在偷窥。
“夜风吹拂撩情意，撩的就是小石头和清漪小妞的情，他们又岂会察觉到我们？”魔女调笑道。
“就是，你怕什么，石昊此刻有佳人陪伴，又哪里顾得上这里。”
一个红色身影，若隐若现。
“咳咳，你们几位干嘛呢？”石昊假装恪额地咳嗽几声，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不怀好意的笑道。
“妈呀！”
“没啥啊，没啥。都说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对吧？石昊我们去睡了啊”三人正是魔女，太阴玉兔，曹雨生。他们话一说完瞬间作三道流光消失不见。
“哼。”石昊轻哼一声，又道:“这几个家伙。”不过他也无心关系这个了，只是给房屋周遭加了一道结界。
石昊回到了遍布红绸的房间看着眼前的绝美容颜，只觉心中似有千言万语，一时却都哽在喉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似是落入万丈红尘的深渊，片刻静得只能听见屋中二人的心跳声。
石昊慢慢地，轻轻地，将身前略显单薄的女子揽之怀中，然后与她紧紧相拥。
激荡的缕缕情愫，如决堤之水，在紧拥的两人之间再无任何羁绊，宣泄，泛滥。
清漪感受着与自己紧贴的身体传来的温度，心中一热，泪水再也忍不住在眼眶中溢出。
泪水划过她白皙的脸庞，仿佛要冲刷掉往昔的所有悔恨与相思。
似是感受到怀中女子的异样，石昊微微一动，温厚的手掌置于清漪的双肩之上，将两人分开，看向身边红衣女子的脸庞。
“这些年，让你受苦了……”石昊心中一涩，喃喃道。
石昊看着眼前的人儿，眉头不禁微微一皱，他咬牙“春风十里如何，山河万丈又如何，便是拿这天下所有来还，清漪…我也不想放开你…我只觉得自己亏欠得你太多。”
“今后，我就是你的归宿，你我结发同心，定生死不移！”石昊意志坚定，此番说这些话，又何尝不是他对以往自责的一种释放。
石昊一生踏足尘莽，背倚黎光。曾经生不过是作为乱世的枢纽，纵横捭阖天下，却唯独不见自己结局。
终是留她一人…
如今鲜血中蕴含着一味涎香，他目中映出的，不再是那缥缈混沌的谢幕杀戮，而是她的凤冠霞帔拈花一笑的模样。
“石昊…我无悔。”清漪眼中泪不尽，她摇摇头，示意石昊别再说下去。
烛光缓缓。
石昊久久看着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双手的劲道更大。
良久……案头落下最后一朵灯花，蜡泪终燃尽。
石昊微微俯下头去，渐渐靠近清漪的脸庞，双唇微动，轻轻地，柔柔地，吻向那熟悉容颜之上的两道泪痕。慢慢地，石昊找准了位置，密不透风的吻，让清漪无力反抗，似乎二人的呼吸唇齿之间还带着浓稠的酒液，裹挟着清漪和石昊沉入酩酊大醉。而后石昊又缓缓地吻向清漪雪白的脖颈…
此刻，二人灿若桃花的旖旎表情很美，她会在杳杳世间与他并肩携行，不孤此道，白首永生，共鉴繁昌之人间，而那一点一滴也在彼此心中悠然回荡……
